下篇 二三六、bad_end(4) 文 / 渣子張
二三六、bad_end（4）
吟遊詩人在隻字片語之中傳頌著那個惡魔城的傳說：
絕不要進入那座城堡的陰影所籠罩的地方。
邪惡的詛咒，將會在瞬間奪走你的生命。
絕不要在遠方眺望那座黑暗的城堡。
你的靈魂，將會在瞬間成為惡魔的玩物。
烏雲籠罩之下的惡魔城。
城裡的住民們，正聚集在城堡的客廳之中嬉戲。
那裡是惡魔們最常聚集的所在，在那裡，能夠找到各式各樣消磨時間的玩物。
涼宮春日正在擺弄著一台ps3。
那是一個格鬥對戰類型的遊戲，似乎覺得與作為程序的電腦對戰十分無趣的樣子，那位小姐強拉上了城堡的女僕長笑夜閣下，與那位銀髮的女僕長開始了無血無淚的格鬥大對決。
雖然笑夜很擅長真正的戰鬥，但對於這些利用輸入設備，控制第三方進行戰鬥的遊戲則顯得不太在行的樣子，然而，笑夜畢竟擁有著超越常人的反射神經及大量實戰的經驗，因此，即使對於手柄的運用顯得力不從心，也依舊堪堪與團長大人站成了平手，並隱隱有反超的趨勢。
團長大人憑藉著對於系統的熟悉，勉強與笑夜戰成平手，但那位女僕長小姐游刃有餘的微笑，卻令春日一刻都不敢放鬆。
兩人正玩得不亦樂乎之時，朝比奈實玖琉小姐端著一疊剛剛完成的餅乾，來到了客廳之內。
「請嘗嘗這些剛剛烤好的餅乾……」那位女僕姐姐甜美的聲音，絲毫不遜與餅乾本身所散發出的香甜氣息。
「哦！這種香味？？」
被餅乾所散發的香甜氣息吸引而來的，是剛剛完成了巡查工作的阿爾特莉婭小姐。
「即使在遠處，也能夠感受到最新鮮的小麥粉那令人陶醉的芬芳，難道是實玖琉小姐特製的餅乾嗎？」
「請品嚐一下吧，saber小姐。」實玖琉笑著說道。
「既然巡邏已經暫告一段落，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無法抵抗美食的誘惑，此刻，saber那英武的氣息全無，宛若家養的寵物一般，小心翼翼的將一塊依然散發著微熱的餅乾放入口中。
緊閉著雙眼，全身心的感受著餅乾在口中所散發出的香甜，以及那酥脆的口感。
仿若陷入了極樂天國之中的saber，全身洋溢著幸福的氣息。
「非常美味，實玖琉小姐……」化身為寵物獅子的騎士王真心實意的讚歎道。
將一部分餅乾放在激鬥中的那兩位小姐的身邊，接著，實玖琉來到了惡魔城實質上的大小姐，帕邱莉小姐的面前。
那位紫色的少女正安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埋首書籍之中。
「帕邱莉小姐，請品嚐一塊試試看吧……」女僕姐姐恭敬的說道。
面對著帕邱莉，實玖琉總是會流露出奇怪的敬畏感。
帕邱莉抬起頭，望了一眼略微顯得不安的實玖琉。
合上書本，伸出手，輕輕捻起一塊餅乾，放入口中，細細品味著。
「不錯……」片刻，那位紫色的少女輕聲說道。
「能夠令您滿意實在是太好了！」得到了肯定的實玖琉興高采烈的說道。
最後，實玖琉小姐來到了阿爾的面前。
「少爺，要嘗嘗看嗎？」
「啊，多謝……」取過女僕姐姐手中的餅乾，放入口中。
「很不錯哦……」阿爾讚歎的說道。
即使，口中僅僅只是一片苦澀……
「以主人的安全為最優先……」
在那個世界的最後，所聽到的，是這樣的話語。
堅定，毫無挽轉。
到最後，春日的力量，和鬼眼王的戰鬥，全都僅僅只是帕邱莉的掩飾。
真正的目的，是要將阿爾送回沒有危險的惡魔城。
【不要和鬼眼王交手……】從一開始，帕邱莉就說過這樣的話。
但阿爾完全沒有聽從少女的囑咐，依然我行我素的選擇了戰鬥，任性的選擇了那個世界。
「帕邱莉，我下達那樣的命令！」
以主人的名義所下達的命令，令帕邱莉做出了最後的決斷。
遵照主人的命令，進入那個世界，與鬼眼王進行戰鬥，並依照主人的安全為最優先的原則，將判定為陷入危機的阿爾強行送回惡魔城的所在。
然後……
在那之後，沒有人回來。
只有獨自一人的阿爾回到了這座冰冷的城堡。
最初，阿爾焦急的等待著帕邱莉等人的回歸。
等待……
1天，2天，3天……
1個月，2個月……
1年，10年……
無盡的等待……
阿爾不知道在自己離開後發生了什麼，不知道鬼眼王那一擊所展現出的力量，不知道帕邱莉等人是否能夠抵擋那次攻擊……
一切都已然沒有意義……
作為阿爾，所能夠做到的，只有等待。
連控制這座城堡，回到那個世界的事情也同樣無法辦到。
那是只有阿魯卡多和帕邱莉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作為阿爾，什麼都做不到……
阿爾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
帕邱莉，笑夜，春日，實玖琉，saber，眼前的少女們，全都只是宛若鏡花水月一般的虛幻。
即使只是虛幻……
即使這一切將會在夢醒之時灰飛煙滅……
面對絕望的現實，阿爾尋求著虛幻中的一絲慰藉，祈求著，這樣的夢境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即使……僅僅只是延長一秒也好……
「阿爾，我決定去旅行！」春日不知何時放棄了遊戲，來到阿爾的身邊，伸手取過一塊餅乾，一邊咀嚼，一邊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
「旅行？」望著那個熟悉的笑容，阿爾的心一陣陣的抽痛著。
「我決定去獵人的世界，想要見見那個企圖將你推dao的團長閣下呢！」春日邪惡的笑了起來。
「旅行啊……」阿爾喃喃自語的說道：「是啊，如果真的能夠一起去旅行，那該多好……」
「你在說什麼蠢話，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去吧？」春日不滿的彈了一下阿爾的額頭，接著又詭異的笑了：「我明白，想要依靠裝傻來逃避嗎？沒用哦，阿爾，逃避是沒有意義的，面對現實吧！我決定，下一個目標：獵人的世界！」
「逃避……」阿爾笑的無比苦澀：「呵呵，被看穿了嗎，不愧是春日……」
笑著，哭了。
淚水悄悄的滾落。
不願讓春日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即使明明知道眼前的少女只是虛幻。
轉過頭，阿爾的視線，與帕邱莉清亮的視線相交。
那位少女，帶著令人幾乎無法察覺的笑意，看著阿爾。
那是如此令人安心的笑容，那是如此令人眷戀的笑容。
即使，那只是夢境。
驀然，眼前的一切扭曲，變形，歸於虛無。
阿爾甦醒了。
從冰冷的地面上坐起來，呆呆的凝望著眼前一無所有的地方，很久，很久……
什麼都沒有，所有的人，所有的溫暖，所有記憶之中美好的東西，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伸手，想要擦去流淌的淚水，才發現自己那虛弱的身體，連這樣的動作都無法完成。
滿身塵埃身體再度無力的倒向地面。
茫然而死寂的雙眼，無意識的仰望著上方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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