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二四四、7 文 / 渣子張
二四四、？？？？
阿爾的瞳孔中，反射著璀璨的光輝。
那是帶來死亡的光輝，阿魯卡多最後的一擊。
「再見……我的幻影……」將手掌對向阿爾，阿魯卡多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才不要死啊！！！」倒在地上，缺失了右臂的阿爾咆哮了起來。
當那死亡的光柱來臨的一剎那，銀髮的少年消失在了原地。
天空迅速變得陰沉起來。
不知從何處泛起的烏雲將閃亮的星空籠罩了起來。
在那龐大的天幕之下，阿爾獨自一人，孤零零的漂浮在那裡。
整個世界的力量不斷灌入少年的體內。
右手在黑霧的籠罩之下完全恢復。
「該死的人是你啊！！」天際，銀髮的少年高聲說道。
「咚！！」
巨大的後坐力在虛空之中殘留下一道圓形的空氣波紋，阿爾已然來到了血族的頭頂。
那並非瞬動術，沒有任何花假或技巧……
純粹的力量。
阿爾僅僅憑借力量，就輕而易舉的達到了瞬動術的境界。
「……」地上，阿魯卡多擺開架勢。
雙手握劍，阿爾宛若流星一般從天而降。
阿爾的黑色魔劍，以及阿魯卡多的右掌，兩者互相抵在一起。
黑色的能量，在兩者之間那細微的須彌中不斷對抗，消融。
在阿爾的背後，莫名的延伸出黑色的羽翼，而阿魯卡多的身後，則由於能量的不斷凝聚，產生了暗黑的蝠翼。
右手抵擋著對方的攻擊，銀髮的血族勉強抽出一部分力量，凝聚在左手。
在那裡，漸漸產生了一柄由能量凝聚而成的的黑色長劍。
「噹！」奮力一擊，銀髮的血族將壓制在上方的阿爾抵擋了回去。
「力量……不斷的增強……可以勝利！」天空，阿爾握緊手中的愛劍，再度展開攻勢。
「笑夜，準備戰鬥。」一邊，帕邱莉淡淡說道。
「主人的願望是一對一。」笑夜顯然有些反對這樣的決斷。
「……」帕邱莉轉過頭，凝視著笑夜。
「永遠記住那一點，十六夜笑夜。」少女冷漠的說道：「以主人的安全為最優先。」
「但主人並沒有落入下風……」笑夜的聲音漸漸小去，即使是這位女僕長閣下，在帕邱莉小姐的凝視之下，也顯得有些不自然。
「看那羽翼的姿態……」帕邱莉平靜的說道。
「黑_天使？？」笑夜望著與阿魯卡多戰鬥中的少年，遲疑的說道。
「天使……神明的使者。」紫色的少女解釋道：「在神明，涼宮春日的力量所構築的世界中，名為有角幻也的個體，是唯一能夠借用神之力量的存在。」
「但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並非涼宮春日本人。」笑夜疑惑的說道。
「即使如此，神明的本能，也在保護著自己所選中的人……」帕邱莉平靜的解釋道。
「即使……那僅僅只是虛幻……」
「十六夜笑夜，遵從我的命令！」帕邱莉肅然說道。
「遵，遵命！」女僕長閣下猛地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回應到。
戰場之中。
阿爾與阿魯卡多之間的戰鬥在不斷的升級著。
從最初的被壓制，到如今的勢均力敵，阿爾的力量呈現出無限制的上升趨勢。
「兩柄相同屬性的黑暗之劍再一次互相碰撞。
「怎麼了？」阿爾身上所纏繞的黑暗越發濃密：「突然變弱了，無論是速度，或是力量！變得後繼無力了嗎？我可不記得你是如此無用的傢伙啊！」
「……」
阿魯卡多默然的再一次接下對方的攻擊，持劍的手臂被在那力量的撞擊之下暗暗發麻。
突然，周圍產生了奇怪的不協調感。
當那奇妙的感覺消失的瞬間，無數飛刀已然出現在阿爾的週身。
阿魯卡多急退，並眼看著密集的飛刀穿透了面前的對手。
「笑夜，幹什麼？！」銀髮的血族顯得有些憤怒：「那是我的戰鬥，不容許任何人插手！」
與此同時，在那無數飛刀的中心，一道道空間的裂痕在那裡憑空出現。
那是帕邱莉的追加攻擊。
背景為黑白二色斑點的空間裂痕漸漸縮小，並最終被填補殆盡。
在那裡，阿爾完好無損的存在著。
「帕邱莉，笑夜，你們……想要殺了我嗎？」
少年的眼中散發著深切的哀傷。
那是遭受了背叛，被最為信任的人所傷害，無法抑制的悲傷。
「以主人的安全為最優先……」帕邱莉淡淡的說道。
「抱歉，阿爾。」笑夜望著眼前那悲傷的少年，輕聲說道。
「主人……你指的是他嗎？！」
「我明白了……」阿爾的話語異常的平靜，但在那平靜之下，卻隱藏著無法抑制的顫抖。
悲傷……或是憤怒呢？
「始終……你們都是幻覺。」
「我所認識的帕邱莉，我所知道的笑夜，是絕對不會對我出手的。」
「即使被愚蠢的我所攻擊，即使身體變成兩半，也絕對不會對我出手啊！」
「騙子，回到你們該去的地方吧！」
天空中，烏雲驀然湧入了魔劍阿魯哈札特之中。
阿爾手中的魔劍產生了驚人的變化。
在黑暗的纏繞之下，魔劍開始了無限制的巨大化。
一柄頂天立地，不斷散發著黑色波紋，不斷擴大的黑色魔劍正在漸漸成形。
不同與先前的實體兵器，那是由整個世界的黑暗能量所凝聚而成的能量兵器。
「殺！！」
伴隨著狂暴的風壓和巨大的嘶吼，阿爾仿若泰山壓頂一般的斬擊降臨。
「停止！！」笑夜再一次施展了時間停止的能力。
然而，魔劍並沒有屈服於那灰色的世界，當手持魔劍的阿爾被停止之時，阿爾手中的魔劍卻依舊毫不停留的向下落去。
黑暗的魔劍，將灰色的世界一刀兩斷。
「嗚？！」笑夜的世界被強行破解，那位銀髮的女僕長瞬間倒飛出去，癱倒在地面上。
「……」惡魔城的主人面無表情的望著對方的攻擊。
在阿魯卡多身上，同樣凝聚起濃厚的黑暗力量。
望著那個一臉猙獰的向自己撲來的少年，阿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我要打敗你！」銀髮的血族高聲說道。
將力量凝聚到極點，阿魯卡多毫無保留的揮動手中的長劍。
雙劍……相撞！
兩股力量在瞬間凝聚到極點。
接著，那宛若黑洞一般的極點，猛然爆發。
虛無。
爆炸之後，所有的一切被堙沒。
連空氣都沒有例外，在一瞬間，整個爆炸的範圍成為了一片真空的區域。
阿魯卡多的身體被高高的甩入天空，並重重的落入地面。
完敗。
單手捏著對方的脖子，阿爾將倒在地上的血族高高提起。
「結束了，是我勝利了。」阿爾嘶啞的說道。
「這就是最後的答案，我才是真實的存在，幻影之流的你，就這樣靜靜的消失吧。」
阿爾緊緊的捏著阿魯卡多的脖子，以至於手指深深的陷入了對方的皮肉之中。
「就此消失吧！」
突如其來的空間之刃，迫使阿爾放開了手中的血族。
一道輕柔的微風，將阿魯卡多那殘破的身體帶至後方。
那是帕邱莉，在先前的爆炸之中利用結界守護著自己的少女再度出現。
「帕邱莉……」阿爾咬著牙，望著眼前的少女。
「即使是幻影，我也不願意與你為敵，不要逼我……」
「主人的安全為最優先，那是最高的原則。」帕邱莉無懼於阿爾的警告，抵擋在阿魯卡多的身前。
「混蛋，都說了不要逼我啊！」
阿爾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要攻擊嗎？
對於此刻的阿爾而言，即使是帕邱莉，也並非強敵。
與那位柔弱的少女正面對戰的話，一擊就能夠解決。
要攻擊嗎？？
要攻擊嗎？？
要攻擊嗎？？
要%¥%¥#%……&%……¥……%¥¥#¥#！！！！！！！！！
「嗚……」
記憶彷彿書本一般迅速翻飛著。
仿若回到了聖盃戰爭的時候。
回到了那個將紫色的少女斬為兩段的時候。
記憶，在那一刻凝固了。
觸目驚心的傷痕，那少女柔弱的身體，不斷鞭撻著阿爾的靈魂。
心靈，在瞬間恢復了清明。
「辦不到……」
「果然，無論如何都無法欺騙自己……」
「憑借有角幻也的力量，是無法戰勝那個傢伙的……」
「先前的那一切，根本就不是屬於我的力量啊！！」
「使用了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甚至還長出了翅膀……那種東西……那種東西……」
阿爾緩緩的跪倒在地面上，仿若抓住了唯一的依靠一般，緊緊地抓住那位紫色少女的衣擺。」始終，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生命，是這個世界所無法擺佈的……」
「作為這個世界的存在，終究，我才是……」
「帕邱莉，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教教我！」
「像過去那樣，告訴我正確的道路啊！」
「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會給予我最為正確的解答……」
「告訴我啊！！」
阿爾哭了。
像個孩子一般，毫無掩飾的大哭了起來。
帕邱莉輕柔的拭去了少年的淚水。
「抱歉……我無法給予你解答……」
「抱歉……」
「抱歉……」
紫色的少女輕輕的環抱著阿爾。
「抱歉……」
在一片光華之中，阿爾的身體漸漸消散起來。
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自身的變化，阿爾靜靜的沉浸在帕邱莉的懷抱中。
良久，良久。
當銀髮的少年淡薄到幾乎透明的程度之時，少年微微抬起頭，望向不遠處正努力站立起來的血族。
「阿魯卡多.德庫拉……」有角幻也輕聲說道。
「春日……請你好好的照顧她……」
「拜託了……」
銀髮的血族輕輕的點了點頭。
帶著一絲寂寞的笑容，有角幻也伴隨著光的昇華，漸漸升入天空……
黎明悄然而至……
天邊泛起了一絲白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