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5章 有才學的無賴 文 / 方覺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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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朦朧，耿雲卿還是依稀看出趴在牆頭上的人是秦風。
這個壞蛋！耿雲卿心中就生起一團怒火！就是這個壞傢伙白天時公然早人前調戲自己！害得自己在人前出醜。如果不是自己的好朋友的囑托，她當時正想讓人打爛他那張臭嘴，把他扔到大街是去！這個下流坯子！
還我們等耿雲卿說話，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鬟就厲聲呵斥起來：「何方狂徒如此大膽？竟然敢在這裡偷窺我家小姐？還不快點滾下來受死！」
話音未落，從一邊的陰影裡跳出兩個身手矯健、護院打扮的壯漢，搶到牆邊用手中明晃晃的寶劍指向秦風，低聲喝道：「下來！」
秦風縱身一跳，一屁股坐在牆頭上，悠然地搖晃著兩腿高聲吟頌：「琴宜入夜聽，別起一般清。才覺哀猿絕，還聞離鳳鳴。青山無限好，白髮不須驚。會取坐忘意，方知太古情。」
「咦！」耿雲卿心中有點驚訝。她沒想到這個潑皮混混竟然可以念出這麼一首詩來。這首詩明顯是讚揚自己剛才琴彈奏的好。這個傢伙竟然也會做詩？
下面那兩個護院卻沒有心情欣賞秦風的詩，厲聲說道：「識相的快些下來，莫要讓咱們動手！」
秦風卻根本不理睬他們兩個，含笑地望著耿雲卿：「如此仙音正好應和眼前這良辰美景！仙女姐姐的琴彈奏的太好了！」
「琴？」耿雲卿剛剛心中的那點好奇馬上煙消雲散了。果然是個潑皮混混，竟然連琴與古箏都分辨不清楚。耿雲卿有些沒好氣地說：「你先看清楚，不懂莫要胡說，這個不是琴！」
「我是眼睛很好啊！自然看得清楚這個是古箏。」秦風臉上笑嘻嘻地：「莫非仙女姐姐以為我分不清楚這琴與箏？」
耿雲卿輕哼一聲，等於是承認了秦風的話。
「這古箏傳於秦代，歷來被稱為真秦之聲，又名瑤箏、雲箏。音色穿雲鏗鏘，彈奏時最為醉人！自古便是感人的好樂器。而琴音飄渺空靈，講究意境，最為陶冶自身情操。」秦風無恥地賣弄著從自己前生女友那裡學到的知識：「是以古箏悅人，古琴悅己！只是剛才我有些奇怪罷了？」
「奇怪？」耿雲卿見他皺著眉頭不由得問道：「有何奇怪？」
秦風很放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絕代佳人：「以仙女姐姐的氣質，應該更喜歡琴才對，為何偏偏喜歡這古箏呢？而且剛才箏聲之中多有不甘之意。這與仙女姐姐的個性非常不和。不知道我有沒有說錯？」
耿雲卿心中微微有些吃驚。她剛才彈奏的時候，想到自己好友的遭遇，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甘之氣，自然而然地融會到自己的彈奏中去了。不料卻讓眼前這個小混混聽出來了。
耿雲卿仔細看了秦風幾眼，如果不是他吊兒郎當地坐在牆頭上，一臉嬉皮笑臉的笑。她真要誤以為，自己面前的是一位飽學多才的佳公子了！
就你這小樣！我忽悠不住你？！秦風見耿雲卿在打量自己，知道她對自己已經有了點好奇一笑：「既然仙女姐姐嫌棄剛才那首詩不恰當。那我便再送你一詩吧！萬里瑤天淨，長空新月明，佳人調玉箏;鳳鸞共唱鳴。」
好詩！耿雲卿心裡讚歎一聲。對眼前這個人似乎不學無術的潑皮無賴更有興趣了。難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想到這裡耿雲卿不由得對秦風產生了一探究竟的念頭。出言譏諷道：「儘是說的好聽，也不過是嘴巴上的工夫而已。在這裡賣弄什麼？」
秦風雙手一按牆頭，飛身從牆上跳了下來。那兩個護院的大漢卻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搶上前來，持劍逼住了他。似乎怕他對自家小姐有什麼不軌。
秦風對那兩把對準自己要害的寶劍視而不見，臉色鄭重地整整一下身上的衣服，瀟灑地手耿雲卿一拱手：「若是耿小姐不怕污了耳朵，在下便為小姐彈奏一曲如何？」
耿雲卿微微一愣。秦風突然的鄭重讓她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由得感歎這傢伙怎麼突然想變了個人似的。她可不知道這秦風變臉的本事那可是數一數二的。不過耿雲卿心中卻暗喜，自己剛才猜的沒錯－－這傢伙果然是深藏不露！哈哈，被自己逼得一下露出尾巴來了。她也不話話，只是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秦風走過去，灑脫地坐在几案前，卻不立刻開始彈奏，而是雙手按在几案上閉目端坐。在場的人都好奇地望著他，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忽然，秦風睜開雙目光，兩手也動了。一陣清越激昂的箏聲從驟然響起。和著箏聲秦風開始縱聲高歌。唱的正是那首經典的名曲－－《滄海一聲笑》
滄海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大濤浪淘盡紅塵俗事知多少，
清風笑，
竟惹寂寥，
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
滄海一聲笑
滔滔兩岸潮
浮沉隨浪只記今朝
蒼天笑
紛紛世上潮
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江山笑
煙雨遙
濤浪淘盡紅塵俗事幾多驕
蒼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秦風前生經常泡吧、k歌，還有一位音樂學院的女朋友指點，所以他唱歌非常不錯。基本上算是業餘中的高手。此時全身心投入到歌曲當中，和著那古箏聲縱情放歌。
箏聲鏗鏘激越，歌聲高亢嘹亮。在場的人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曲子。名曲的魅力果然非同凡響，讓他們很就陷入了陶醉中。
秦風手指一滑，一串清脆的箏聲之後，完成了自己在這個時代的第一次音樂表演。那激昂的樂曲還在夜空中盤旋不去。讓耿雲卿等人猶未察覺。
「好！好曲！好歌啊！！」忽然有人在旁高喊了一聲，隨後四周有很多人大聲鼓掌叫好。秦風遊目四顧，這才發現剛才自己彈奏的時候太投入了，竟然沒有察覺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來了不少耿家醫館的下人和醫生，就連自己住的那邊別院的牆頭上也爬了不少人。這些人正在為自己剛才的表演大聲喝彩！
秦風站起身來，含笑向四周的「聽眾」抱拳道謝。
耿雲卿眼神異樣地望著正在含笑沖四下拱手的秦風。這難道就是真正的他嗎？雖然剛才彈奏的這一曲手法上還稍顯不足，可曲風激昂，歌詞大氣。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灑脫豪邁和英雄氣概。耿雲卿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奔放慷慨的曲子。難道這曲子是眼前這個無賴做的？這……可能嗎？
「請問秦少爺，閣下適才所奏這首曲子不知是誰人多做？這曲子可有名字？」出於對秦風剛才精彩表演的讚賞，耿雲卿對秦風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尊敬起來。
秦風回頭沖耿雲卿一笑，非常、非常無恥地把黃老先生的大作竊為己有了：「這首曲子是我偶然所做。讓耿小姐見笑了。」
耿雲卿實在無法把眼前這個無賴和寫做這首充滿豪邁氣概曲子的人聯繫在一起。目帶懷疑地望著秦風。
秦風見她懷疑，臉色往下一沉，面帶不悅盯著耿雲卿：「耿小姐莫非懷疑我剽竊他人之作不成？」
「不！不！」耿雲卿讓秦風的目光看得沒由來地心裡一慌忙說道：「我並無此意。只是覺得……覺得……」
秦風冷笑一聲：「只是覺得一個潑皮無賴怎能做出這樣豪放的曲子，對嗎？耿小姐莫要忘記了那句話－－『市井自古多英豪』。哈哈，這潑皮混混中也有能人異士！無賴也可以有才學！天已不早了，在下告辭了！」
「等等，」耿雲卿追上兩步，隨即想到四周還有很多在看熱鬧的「觀眾」，自己這樣十分不妥，趕忙收住腳步，可還是說道：「秦公子，我並非那個意思，還請你聽我解釋。」
不料秦風竟然連頭都不回，腳下不停，嘴裡卻高聲吟頌著：「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詩無酒鋤做田！」
耿雲卿讀的書很多，自然能領悟詩中的意思。明白這首詩秦風就是在說自己。耿雲卿愣住了！這就是那個整天嬉皮笑臉的無賴嗎？竟然能做出了這麼一首灑脫的詩來！他果然是一個藏身市井的能人異士！可她萬萬沒想到，無恥的秦風再次把唐伯虎大大的詩改頭換面盜用了！
眼看秦風就要走遠，耿雲卿顧不得矜持，高聲問道：「秦少爺，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笑傲江湖！」秦風留下這句話之後就飄然遠去。
「笑傲江湖？！」耿雲卿嘴輕聲念著這四個字，連連點頭：「果然！只有這四個字才最合這首曲子！好一個笑傲江湖！」
望著秦風遠去的方向，耿雲卿臉上浮現出微笑。這傢伙竟然如此有才學。一個有才學的…….無賴！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