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集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21章 勇士(上) 文 / 方覺曉
隨著剛到出鞘的聲響，周壯手中雪亮的腰刀架在了馮潛山的脖子上！！酒樓的其他客人見這邊忽然動起了刀子，「轟」地一下炸了堂。四周響起一片驚呼之聲！
周壯卻全然不理四周客人驚訝恐懼的目光，只是冷冰冰地瞪著馮潛山：「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休怪在下手裡的刀不認識你！」
刀斧加身之下，馮潛山臉上居然不動聲色，只是不錯眼珠地盯著秦風。觀察著秦風的反應。這些天的相處和觀察之後，馮潛山對秦風的表現很是滿意。不僅聰敏機智，學識淵博。而且思路飛揚跳脫，從不拘泥於一格。每每想出很多令人拍案叫絕的主意和辦法。遇事謹慎心，喜歡謀定而動。而行動之時卻乾脆果斷。最重要的是，天性中有一股狠辣氣質，為達目的不惜動用一切手段。而馮潛山卻偏偏很欣賞秦風的這個狠辣勁頭。他認為，成大事者就不能有婦人之仁，就該如此果決才對！！
剛才秦風想要掌握軍權和那句「刀槍裡面出政權」，刺激了馮潛山一直潛伏在心中多年的那個念頭。他誤以為秦風無意之中流露出了心中暗存的反志，這才讓迫不及待追問秦風。想知道他的真正想法。他卻不知道，秦風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造反。
秦風平靜地回望著馮潛山。秦風很聰明，他立刻明白了福伯和周壯這樣做的用意。他們是懷疑馮潛山是受人指使來這裡給自己下套，然後再誣陷自己造反的！！造反啊？那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換成是誰都不能不萬分的心謹慎。
可秦風卻知道，馮潛山現在絕對不是在給自己下套！第一，馮潛山是一個名滿天下的名人，沒有必要特地跑來給設計自己。要知道自己指使一個破落少爺，根本久不是什麼大人物。完全沒有必要讓馮潛山特意跑來陷害自己。第二。根據江湖上地傳言，這位以急公好義聞名江湖的逍遙書生，對當今朝廷絕無好感！更是在公開場合過尋多針砭時弊的言論。似乎他早就心存反心。第三，馮潛山剛才眼中的興奮、急切和渴望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如果那時他是在演戲的話，那秦風只能這個人絕對、絕對是一個超級演技天王！秦風自信，還沒有人能達到這樣高潮地表演水平。綜合看起來。馮潛山絕對不是想陷害自己。那久明他真的有造反的心思！！
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之後，秦風轉過頭瞪了一眼周壯，喝道：「胡鬧！怎可對馮先生如此無理！還不快些把刀收起來給馮先生賠禮！」
「少爺，」周壯不為所動，依舊冷冷地盯著馮潛山：「只怕這廝是想——
「住口！」秦風用力一拍桌子。站起身來大聲喝呵斥著周壯：「馮先生是什麼樣的人，我最瞭解！！適才我們兩人不過是詩詞歌賦之上地口舌之爭。爭辯之時有些言語上的衝撞算的什麼？你這蠢材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動起刀槍！如此放肆妄為，莫非沒有王法了不成？！與我滾到一邊去！！」
秦風嘴裡喝罵著，卻暗中向周壯和馮潛山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這才醒悟到，這裡是人多眼雜的酒樓，鬧出這麼大動靜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了。而秦風這些話就是給四周的那些食客聽的。也是在暗示他們不可莽撞。
周壯很機靈的收刀後退。而馮潛山此時也留意到，四周很多食客都把好奇的目光望向自己等人，交頭接耳的低聲談論著。他地身上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該死！！怎麼能在這樣大庭廣眾的場合下談論如此敏感的話題，自己實在是太魯莽了！！如果被有心人聽了去，只怕頃刻之間就會給自己等人帶來殺身之禍！！
馮潛山明白。秦風這般地做作就是為了消除四周人群的懷疑之心。他也是個反應非常靈敏地人。聞言馬上站起身來配合秦風。恭敬地向秦風深施一禮，道：「適才鵬飛言語之時對公子多有不敬之處，無意中冒犯了公子。實在有罪。還望公子責罰！」
秦風連忙搶上去扶住馮潛山，哈哈笑著大聲道：「無妨。無妨！先生與我不過是文字上的義氣之爭，當不得真。倒是我這僕人天性暴躁，行事魯莽。見不得先生頂撞我，才拔刀相向。適才得罪之處還望先生海涵，莫要介懷才是。」
罷轉頭假意呵斥周壯：「蠢材！還不過來給先生賠罪！」
周壯非常配合地裝出一副氣呼呼地模樣。沖馮潛山抱拳一禮：「還請先生恕罪！」
馮潛山哈哈一笑：「不敢當。你不過是忠心護主罷了。似這般忠誠不二之人。我怎會責怪呢？」
周壯故作氣憤地瞪了馮潛山一眼之後，滿臉鬱悶地站到秦風身後。臉色陰沉地望著馮潛山，目光中還明顯帶著警告的意味。
秦風哈哈一笑，沖四周抱拳行禮：「適才不過是詩詞歌賦之上的文字之爭。驚擾了各位，還請各位海涵。在下在這裡給各位賠禮了。」
秦風的話剛完，四周那些關注他們地食客馬上紛紛笑這回禮，不礙事。隨即很快久對他們幾個人剛才地行為失去了興趣。紛紛開始飲酒攀談起來，酒樓裡面重新熱鬧了起來。而馮潛山則暗暗點頭，讚賞秦風的急智。幾句話久消除了四周人群地猜疑之心。這更讓他堅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秦風含笑拉著馮潛山坐下，隨即嚴肅地低聲道：「在下明白剛才先生所言出自肺腑。不過我自問胸無沛公斬白蛇而起之志，更無救百姓於水火的才幹。生平之志不過是光宗耀祖，光大我秦家門楣而已。倒是讓先生見笑了。不過——象適才那樣的話，還望先生以後再莫要提起了！否則只會害人害己！！」
秦風最後的語氣有些嚴厲，讓馮潛山聽了不由得有幾分慚愧。忙拱手道：「適才是在下糊塗魯莽，一時情急之下險些害了公子……還請公子見諒。」
秦風哈哈一笑。舉起手中的酒杯：「先生莫要介懷。來，咱們先喝酒！今日只談風
幾個人剛剛喝了一杯酒，酒樓的掌櫃久匆匆上來了。來到秦風等人桌前，賠笑婉轉地詢問剛才地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不怪掌櫃的如此關心。要知道現在秦風可是這定邊城乃至燕州的風雲人物。這燕州誰不知道，秦公子才學過人，素有慧眼。如果他在外面這家酒樓幾句壞話。絕對能讓這家酒樓的生意少上一半！而如果他能為自己家的酒樓幾句好話，也能讓酒樓的生意火爆起來。更何況秦公子手下還有幾百虎狼之士，玩意惹惱了他，恐怕這酒樓在定邊城是開不下去了！這可是玩玩不能得罪地人物啊！
秦風半真半假地解釋了一下，掌櫃的這才放下心來。最後。為了表示酒樓對秦公子的光臨的歡迎，讓夥計從後面拿出了一罈子窖藏多年的美酒，送給秦風人免費品嚐。而且婉轉地提出，讓秦風為自己酒樓地酒做做宣傳。秦風本著喝人家嘴軟的原則，只好答應下來。
「好酒！」馮潛山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不由得讚歎一聲：「想來這酒至少已經窖藏了七八年以上，酒味醇香悠遠。實在可稱是上品美酒啊！」
「上品？」秦風不屑地撇了一下嘴：「不過是比一般的酒好些罷了。酒色渾濁，酒味寡淡，實在難稱佳釀。這酒比我曾喝過的美酒差了幾倍都不止！只能算作勉強可以入口罷了。」
秦風這話不是吹牛。要知道這個時代的白酒並沒有經過蒸餾這樣的工藝加工。不但酒色渾濁，酒的度數也是非常的低。以秦風的眼光看來。即使是這個時代最好地酒也不過才二十幾度左右。僅僅比自己前生喝的啤酒度數略微高點，和茅台、五糧液這些名酒更是無法相提並論。所以秦風到了這個時代之後很少喝酒，原因久是因為這個時代的酒實在是太難喝了！！
「哦？」馮潛山望著秦風笑著問道：「不知公子喝過地瓊漿玉液產自何處？當真如此美妙？」
秦風一笑。又開始忽悠起來：「那酒本是我那師傅隨身帶來的。不但酒液清澈透亮，酒香更是濃郁芬芳。這酒味道非但醇厚。而且酒勁十足。入口清香，落肚如火燒。能讓人血液沸騰，回味無窮，實在是無上佳釀啊！若是冬天時候更是無上妙物……」
秦風地口才很好，一番生動的描繪讓馮潛山目中放光。差點連就歐水都留出來。秦風這才發現。原來這位江湖名人還是一位酒中君子。
馮潛山不好意思地笑了，支吾著道：「不知貴師尊所帶來的這種美酒。公子是否還有珍藏？嘿嘿……在下實在是渴望親口品嚐一番，不知公子可否。嘿嘿……」
「老夫也想親口嘗上一嘗。」一邊的福伯也眼中爍爍放光。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秦風這才想起，眼前地這個老傢伙也是一個酒徒。
秦風望著福伯無奈地苦笑道：「那酒……恐怕福伯很難喝到……」
福伯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秦風地一定是他來的那個世界地美酒。恐怕自己不是很難喝到，而是根本不肯能喝到才對！！不由得失望地歎息一聲，有些黯然地道：「這酒，咱們恐怕是沒有福氣嘗喝到了……那酒怕是只有——只有你師傅的家鄉才有吧！」
秦風點點頭，福伯則歎息著連連搖頭，臉上是無比失望的神色。
秦風見到福伯一臉無比的黯然失望之色，想起福伯沒有什麼嗜好。除了練武之外就是喜歡喝酒。隨著兩個人一同生活時間的增加，不知不覺中秦風已經把福伯當成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人。想到他平日裡對自己的幫助和愛護，如今也該自己為他老人家做些什麼來回報他了。自己為什麼不能嘗試著做酒呢？秦風努力地回憶著那些關於酒的製作工藝。從書上看來的，還有聽別人過的那些。他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應該可以試驗一下。就算是做不出真正的釀造蒸餾酒，至少所做出來的酒也要比這個時代的酒要好一些吧？
想到這裡，秦風笑著望著福伯：「福伯莫要失望。雖然目下喝不到這種佳釀，但是咱們可以自己釀造啊！想來用不了多久，福伯便能喝上這種酒了！」
「當真？」福伯高興地抓住秦風的手，連聲問道：「莫非你會釀造這酒不成？」
秦風含笑點點頭：「我雖然未曾做過這事，不過想來應該不難，可以一試。」
「好啊！」福伯興奮地臉放紅光，連連搓手。哈哈笑著道：「若是少爺不難，那便一定能做出來。哈哈，美酒啊！太好了！」
「公子果然大才！」一邊的馮潛山也很高興，讚歎道：「沒想到竟然連釀酒這樣的技藝公子都懂得。在下歎服啊！」
秦風笑了問福伯：「福伯，不知這城中可有釀酒的作坊？」
福伯興奮地道：「自然有啊！北城那裡便有很多的釀酒作坊。你做什麼？」
「我看，大傢伙已經沒有繼續飲酒的雅興了，」秦風看了一眼在做的三個人，笑著道：「不如咱們現在便動身去那釀酒作坊的，讓他們幫咱們早些釀造出美酒！各位以為如何？」
「好！「福伯第一個站起身來，有些亟不可待地道：「走！走！咱們現在便去！」
四個人算完帳，在掌櫃客氣的恭送下離開了這家酒樓，向北城方向走去。
剛剛走到北城的一條街道上，一個人忽然從路旁的一座大門口中狂奔出來，嘴裡淒厲地大叫著，衝向秦風等人：「殺人了！！快來人啊！有人殺人了救命啊！！」
秦風等人不由得一驚，一起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