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集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28章 好處 文 / 方覺曉
秦風站在街上目送載著明玉公主等人的兩輛馬車匆匆離去，轉頭對身邊的馮潛山笑道：「先生果然是雄辯之士！若不是先生出馬，恐怕咱們很難說服這個契丹小丫頭。」
就在剛才馮潛山為明玉公主等人詳細地剖析了去金陵求助的種種厲害關係。讓他們這些人終於明白了，去金陵城找永定皇帝求助，讓他發兵為南院大王報仇，根本就是癡人說夢的妄想！即使是南院大王韓匡一向仰慕漢人文化，從來對大趙友好，並且屢次阻止大遼國發兵入侵大趙。也不足以讓大趙皇帝為他大動干戈，興兵報仇。而且可以肯定地說，他們一行人不僅得不到永定皇帝的幫助，還會被抓起來送回遼國，藉以討好當權的耶律昌德那個傢伙。那個時候不要說報仇了，只怕人頭落地才是真的！
最後，明玉公主終於聽從了馮潛山的勸說，放棄了去金陵城尋求永定皇帝幫助的念頭。而是答應按照他的辦法，藏匿起來等將來尋找機會再為親人報仇。而剛才離開的那輛馬車就是載著明玉公主等人離去的。不過這只是一個障眼法，明著是明玉等人離開了此地前往金陵求助。可是暗中，等出城走一段路之後，明玉等人就會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悄悄地下車潛回定邊城。而那兩輛馬車則會放空徑直奔赴金陵。這樣也是為了迷惑耶律昌德派來的那些追兵的一個小計謀。
「公子過譽了。」馮潛山微微一笑，撫鬚說道：「是非厲害皆在明處，只要不是蠢得不可救藥之人，便知道該當如何選擇。這個遼國公主也是個聰明伶俐的人物，只是年紀還小，再者有些急於為父報仇，所以有些糊塗。如今想清楚了之後，自然清楚曉得該如何行事了。不過，只怕城中人多眼雜，咱們如此行事只怕是瞞不過那些有心人。我看還是要煩勞周壯走一遭才更為妥當。公子以為如何？」
秦風點點頭：「還是先生思慮周詳。」
轉頭對一旁的周壯低聲說道：「你暗中地帶幾個機靈的兄弟悄悄跟上去。仔細查看是否有人尾隨。若是發現有人跟蹤，那便不要客氣。找個僻靜之處。把他們悄悄地——」
秦風伸手做了一個砍的手勢。周壯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轉身去安排了。
「走吧，」秦風鑽頭對馮潛山笑道：「咱們還是去北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家酒坊，也好早些做出那瓊漿玉液來。s」
一行人又慢慢地向北城方向走去。秦風低聲問身旁的馮潛山：「不知鵬飛先生為何要留那契丹公主在咱們這裡？她可是一個大麻煩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明玉公主在咱們這邊的消息，早晚會傳揚出去。只怕那個時侯那些追兵便要找上門來，和咱們要動刀子了！」
「公子所言極是，」馮潛山含笑點點頭：「那公主確是個麻煩。」
秦風有些不滿地用白眼翻了一下馮潛山，心說。你老小子既然知道她是個禍害，為什麼還偏要留下她，這不是給我找不自在嗎？
秦風的眉頭皺了起來，臉上隱隱有些擔憂：「那些追兵只怕是大遼國地精銳戰士，並非忠義堂那些潑皮混混能相提並論的。只怕到時咱們對付不了他們，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公子莫愁。」馮潛山自信地一笑：「想來公子只怕是有些多慮了。依照在下看來，那大遼國地追兵只怕暫時不會出現了！」
「哦？為何不會出現？」
馮潛山用手撫了一下保養很好的鬍鬚。低聲說道：「其一，這遼國內亂方起，朝堂之上為了韓匡遺留的權利，免不得要有一番爭鬥。若是想要安定下來，沒有些時日只怕很難。而那耶律昌德剛剛除去仇敵，自然意欲大權獨攬，他此刻急著鞏固自己的權勢。怎麼還顧得上明玉公主這邊。其二，這耶律昌德性子一向跋扈孤傲，目中無人。以在下估計，他斷然不會把明玉公主等人視為心腹大患。他定是認為明玉公主不過一介弱質女流。手中無兵無錢能掀起多大風浪？只要他不嚴加敦促，這追殺之事只怕便要懈怠下來。其三，這定邊城本是邊塞重地，揚威軍更是百戰精銳。若是遼國派來的追兵少了，自然是有來無回！可若是當真派出大隊人馬來，那無疑於要向大趙宣戰。想來耶律昌德再囂張跋扈，也不敢在內亂之時與大趙開戰。是以，在下以為斷斷不會再有大隊的追兵，不過只怕個別的殺手刺客也還是有的。在下並不擔心那些追殺者，而是怕那耶律昌德派人去逼迫大趙朝廷。讓永定皇帝抓了遼國公主遣送回去。只怕到時候，朝堂上那些大人們扛不住遼國人的威逼，當真來找咱們要人，那時節卻要有些麻煩了。」
秦風暗暗點頭。馮潛山不但見識過人，熟知大趙朝堂上地各方勢力的相互關係。就連大遼國北院大王的脾氣秉性都說的偷偷是道。把各種厲害關係分析的人次透徹。實在是個了不起的人才！有他位子出謀劃策。可以讓自己少走很多彎路。
想到這裡笑了說道：「那咱們便把這個公主交出去好了，反正咱們也少不了什麼。以我看來。不如咱們現在便動手把那個小丫頭擒住，若是送回大遼去——嘿嘿，興許還能拿她換許多懸賞的金銀回來呢！」
馮潛山等人都不由得暗暗皺眉。剛才地時候，這位秦大公子還和人家拍胸脯保證全力幫忙，一副慷慨豪俠的氣度。可轉眼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竟然想著出賣人家去換銀子。當真是兩面三刀的經典人物！
「公子萬萬不可！」馮潛山慌忙阻止道：「那樣只怕會惹來大禍啊！」
秦風一愣：「此話怎講？」
「那韓氏並耶律氏本為遼國兩大氏族大姓，韓氏子弟在大遼國內何止千萬？韓匡不但是韓氏一族族長，更兼之平素為人溫和，待人忠厚。平日裡樂善好施，扶危助貧。是以在遼國內威望極高。若是讓人知道咱們出賣了明玉公主，只怕會有萬千感念韓氏恩德的人來找咱們拚命了！那個時候咱們可是防不勝防啊！」
「乖乖！這麼厲害啊！」秦風吸了一口冷氣，眼珠一轉隨即哈哈笑了起來：「先生莫要擔心。我適才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罷了。出賣朋友這樣為人不齒之情，我秦風誓死不為！」
四周眾人不由得暗中又鄙視了秦風一次。剛才明明說的是真心話，可現在一聽人家惹不起，馬上轉了口風。要說起臉皮厚來，這位秦公子當真是天下罕見！
秦風搖頭說道：「可惜，咱們救助了這個公主，卻什麼好處都拿不到！算了，全當做些善事吧！」
馮潛山對秦風的無恥之言已經有些麻木了，渾然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公子做了好事怎麼會沒有回報？這次公子救下明玉公主，可是得了大大的好處啊！」
秦風馬上就來了精神，急切地問道：「是嗎？那先生說說，咱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那貪婪的樣子再次讓身邊眾人汗顏不已。
「好處頗多啊！」馮潛山邊慢慢地踱步向前，邊含笑低聲說道：「韓匡雖則為耶律昌德所殺，可韓氏一族還在！他很多忠心部屬手下還在！便是那耶律昌德跋扈，想來他也不敢把這些人統統殺光。若是那樣遼國恐怕亡國，也要苟延殘喘了！這些韓氏親族故舊中自然會有很多人感念韓匡的恩德，惱恨耶律昌德地暴行。若是知道了韓匡的唯一後人明玉公主在咱們這裡，這些人必然會聯袂而來投效，以期有朝一日在明玉引領下為韓匡報仇。其中想來會有很多能人義士。只要咱們待之以誠，這些人難道不能為我所用？而且，那韓氏一族的封地便是咱們東邊不遠處的大定府、沈州一代。那裡韓氏子弟眾多，勢力龐大。若是咱們聯繫上這些當地的韓氏族人，那這東邊的商路只怕要盡入咱們掌中了！」
「好主意！」秦風聽到高興處，不由得脫口大喝一聲。引得四周的路人紛紛轉頭望過來。
秦風立刻醒悟過來，自己當街這麼大聲叫喊。實在是有失顏面。靈機一動馬上做出一副有些氣惱的樣子，大聲申斥身邊的夏富貴：「吵嚷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大聲喧嘩，成何體統？！」
四周的人都把目光轉到夏富貴身上，對他指指點點。顯然都以為剛才是夏富貴在大聲叫喊。夏富貴知道自己幫大哥背了黑鍋。可為了大哥地面子，他只好乖乖地低頭做出一副諾諾受教的樣子來。心中卻在暗罵自己的大哥不仗義。秦風則趁機帶著眾人離開了眾目睽睽之地。
「先生剛才的見識實在高妙！」秦風轉頭問身邊走著的馮潛山：「只是在下聽說，那遼國人一向自視甚高，極其瞧不起咱們大趙人。還要請教先生，如何才能把這些遼國人收為咱們所用呢？」
馮潛山狡黠地笑了：「這個卻很容易。公子莫要忘記了，那明玉公主如今還是雲英未嫁之身，而公子則至今未曾娶妻。以在下看來，你們兩人實在男才女貌，天作之合！若是公子成了駙馬爺，害怕那些遼國人不聽號令嗎？」
「高見！」秦風哈哈笑了。心說原來這個老傢伙和自己一樣地無恥。竟然把主意打到人家小丫頭身上去了。實在是卑鄙！不過…….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