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掬雅齋 第十三章 海闊天空 文 / 紫菜湯包
第十三章海闊天空
第二天，竹意默默把從地球各處找來的藥材移進儲物手鐲，其他的則找了處光照好的地方種了下去，竹意細心地在它們周圍佈置上陣法。
平時總是嘰嘰喳喳的，這一刻都默默讓竹意把它們種在翻新的地上。
「希望等我回來的時候，還能再見到你們。」竹意的指尖撫過其中的一株含羞草。
「我們會等你會來的。」花圃中的花草都紛紛表示。
再呆了會，竹意便起身離開，而剛才那株含羞草的葉子泛起瑩瑩的水光，水光慢慢變成了霧氣，被太陽一照，蒸發在空氣中。
離開花圃，竹意在通知過花睿、甘翰、綠萼三人後，走回自己的住所，坐在椅子上的竹意一直無法平靜，發了會呆，覺得不能這樣浪費時間，瞬移到海面上。
海風吹拂著竹意的長髮，赤著腳站在海面上，一**的海浪劃過腳掌的時候，心中的煩躁總能被海浪帶走，竹意傻傻地站立在海面。
竹意以前就知道自己並不適合修真，他的性子太認真，感情太過細膩，很容易因為環境的變換而出現心緒波動，最後導致境界不穩定，對修真者來說這太致命了，所以他總是不願太過認真。
但是現在……竹意隨意地坐在海面上，看著水面下的魚兒，悠閒地在水中游曳，無憂無慮，有羨慕也有感歎。
竹意這一坐就坐到了日薄西山的時候，夕陽灑在海面上把他的背影拉地老長。
等張濤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情景。
「捨不得離開？」張濤小心翼翼地走在海面上，向竹意靠近。
竹意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看著夕陽沒有回答。
「捨得捨得，能捨才有得，你到底捨不得什麼？」張濤終於來到竹意身邊，找了個不錯的方位，學竹意坐在海面上。
一聽張濤的話，竹意就在心裡問自己，自己到底是在捨不得什麼，但是竹意想到的人、事都被一一否定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捨些什麼。
「要說你捨不得自己的師門，你師門是修真門派你什麼時候回來就能見到他們，你們也可能在地球之外的星域相逢，他們和你同樣修真，能等到你回來。要說你捨不得掬雅齋，你可以多留些厲害的法寶在掬雅齋。這不都解決了，還有什麼事情？」張濤開始給竹意分析。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捨些什麼，一想到要離開就心緒不寧。」竹意現在的心情很矛盾，很想到外面去看看，卻又放不下這裡。
「呵呵，想當年我離家求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心情。」張濤現在總算對竹意不捨的東西有點眉目了，離開家人羽翼後的不安，對自己能力的懷疑和對未知世界的惶恐，唯恐自己的能力應付不了外面的事情。
竹意看向他，希望張濤能說地再明白些。
「你決定離開是對的，像你不應該困在地球這小小的淺灘。外面的世界更適合人的成長，不去外面闖蕩過怎麼知道不能。」張濤覺得竹意從小被保護地太好，而後出來的時候又因為在地球上的人無法對他構成威脅，這才造成了竹意畏懼未知世界的性格。
「你覺得我應該出去？」竹意從小聰明伶俐，在竹海很得人疼，這也造成了他性格上的一些缺陷。
「當然，這就像一個人從小山溝進了城市，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張濤自己本身就是從小山溝出來的，當他第一次進到城市的時候整整半天回不過神來，現在想起來都還記得當時的醜樣。
「那你呢？」竹意問，在身邊多一個熟悉的人就多一份安全感。
「我這麼點實力，在地球唬唬人還行，真要到了外面自保都有問題，我當然要攀緊你這顆大樹。」張濤呵呵一笑，說了自己的打算，在他給竹意簪子的時候，他就沒想過在自己實力不夠前離開。他現在這樣的實力連出門遠行都做不到，還要仰仗竹意呢，這樣的他有什麼資格說要自己一個人走。
「那好，等把剩下的事情解決後我們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竹意有恢復了張濤熟悉的那個竹意。
「行啊，我還要去看看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等看夠了夕陽就早點回去吧，我先走了。」張濤見竹意恢復了大半，先找理由離開了。
已經在回去路上的張濤還在想，竹意看上去像是個成年人，但是想法還是相當單純，在竹意坐在海面對著他笑的時候，他還以為對著他笑的不過是十來歲的孩子呢。
但是轉念一想，以後的不知多少年他要靠這個孩子保護，心裡頗不是滋味。
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竹意，坐在海面想自己是不是還不夠成熟呢，連張濤都比不上，明明以自己的實力就算進入修真也是不會有危險的，但是總是有些不安。
離開竹海的時候，他就知道竹海裡的幾個爺爺都會看著他，不會讓他發生任何的危險，而離開地球幾為爺爺就算有心想要照顧自己也是鞭長莫及，他只能靠自己。
或許這樣他才不安吧，還好有張濤。
想到張濤在這裡對他說的話，竹意就多了份勇氣，張濤只有金丹期的修為卻有勇氣去面對，更何況是他呢。
竹意暗暗給自己打氣，他受竹翁和溫庭樺的教導，想他們是如何了得，自己怎麼能給他們掉鏈子呢。
竹意自覺想得差不多了，起身回到了水幻境。
第二天，張濤見竹意整個人的感覺又變會原來的樣子，也就不多問。
這次竹意只帶張濤、墨始、花睿、甘翰、綠萼五個人出去，處理完地球上的事情再把花睿、甘翰、綠萼送回來，或者看他們自己的意思，是願意呆在水幻境還是呆在竹海，然後就是他們離開是時候了。
這次出去的人頗多，除了墨始能自己瞬移外其他人都需要竹意帶，但是這麼多人就是竹意有渡劫期的修為也沒法承受，最後只好讓竹意控制著水幻境回去。
水幻境在海面只漂流的幾個月，離陸地並不是很遠，將近一天的時間，幾個人已經站在陸地上了。
竹意先回了趟已經被他搬空的別墅，這次他離開可不是一個月兩個月，這別墅留著也沒多大的意義，竹意打算把它賣出去，省得自己擔心這擔心那的。
墨始是第一次見到千年後的世界，一直都保持著不懂就問的好習慣。一見到沒見過的東西，總會逮著空擋問張濤。
至於為什麼不問竹意呢，張濤被問的煩地時候這樣問墨始，墨始的回答卻讓他哭笑不得，他要真放心這對寶貝師徒去外面歷練，肯定被鬼迷了心竅。何況自己也是其中之一，不為他們打算，也要為自己掙個平安吧。
外面的世界可是不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的，張濤在心裡對自己說。只要有人就會有爭鬥，就算是超然物外的修真者也會因為靈藥、法寶而爭鬥，你們啊，還是把世界想像地太過美好。希望你們在見過世界真正的黑暗後，仍能保留這份天真。
張濤從小可不像竹意和墨始有人保護著，在許多事情上比竹意和墨始兩個多了份見識和睿智。
他們三個人帶著三個小孩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是一般地側目，還好幾人都不是普通人，路人一轉頭就忘記他們的長相了。
時隔十年竹意又踏進了飛虹的大樓，接到竹意通知的安聖德已經等在樓下。
見竹意幾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大樓，安聖德馬上迎了上去，把他們帶進電梯。
「又見面了，聖德。」進入電梯，竹意這才看向比十年前成熟許多的安聖德。
「你還是像十年前一樣，完全沒有改變。」安聖德只是含蓄地淺笑，剛才他在大樓裡看到竹意和十年前在竹意那裡見到過的一個年輕人後，發現兩人還是和十年前一樣，在心裡感歎兩人的深不可測。
「你也可以的。」竹意的神念掃過安聖德，發現安聖德已經到了開光後期，隱隱有突破的趨勢。
「十年來才那麼點進步，實在無法和你們相比。」他們年齡相似，實力卻有著天壤之別，讓安聖德唏噓不已。
「我們只是起點相同，終點相同，過程不同罷了，每個人的過程是無法複製的，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你和其他人相比已經很幸運了。」張濤拍拍安聖德的肩膀安慰，他們在竹意的光彩下注定要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