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明源星 第八章 「醒酒」 文 / 紫菜湯包
第八章「醒酒」
大漢拎著酒瓶突然出現在一座酒樓的第二層，周圍的人卻依舊繼續著剛才未完的事情，沒有人發現酒樓中多了一個人。
在酒樓中解酒消愁的米荀眼皮一跳，看向大漢所在的位子，愣了一秒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杯中的酒，一口飲盡。
孟柳在米荀看向他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他，他的扳指正在那小子身上，這是也為什麼米荀一個凡人能察覺出孟柳這個魔尊到來的原因。
米荀頹廢的樣子讓孟柳縐起了眉，對感情淡漠的修真者來說孟柳確實不理解米荀失去親人後會那麼頹廢。
孟柳見米荀沒清醒過來的打算，喝了口酒又消失在酒樓，打算去看看另一個「笨蛋」。
「嘖，讓個小丫頭跟前跟後的，像什麼樣子。」孟柳拎著酒瓶，出現在竹意和紅夕的不遠處，玩味地看著兩個人。
「嘿嘿，那一億年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孟柳盯著紅夕一邊看還一邊點頭，「不錯不錯，俺正好少個徒弟，呸，徒弟哪有女兒親！」
孟柳盯了龜速前進的兩個人，心裡盤算著怎麼拐個乖女兒回來，正快速趕路的竹意和紅夕不自覺地看向四周，心裡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你是不是覺得心裡不安，就有會事什麼事情發生一樣？」紅夕到底是女孩子，就是平日裡再怎麼膽大妄為，在未知的危險面前還是會覺得不安。
「你也感覺到了？」竹意皺眉，把紅夕拉到身邊，警惕地看著四周，並且把神念張到最大，以防意外。
「呵呵，兩個小傢伙還不錯。」孟柳高興地點頭，「不過這樣還不能讓俺放棄，嘖，應該再給他們加點壓力才好玩。」
孟柳因為某些原因已經很多年沒和人動過手，現在只要能找個讓人動下筋骨的人他都很興奮，就算這人只是個修真者。
「嗯……怎麼樣才更有意思呢？」孟柳收起酒瓶，打量著防備四周的兩個人，「那笨蛋離開酒樓了？」孟柳看向另一方，這個方向的米荀搖搖晃晃地離開酒樓，帶著一身的酒氣撞了一個又一個進門的客人。
「像什麼樣子，半死不活的！」孟柳遺憾地看了眼竹意和紅夕，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另一頭的米荀身邊。
喝得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米荀嘴裡嘟噥著另人聽不清楚的話，摔倒在街角，手還不安分地想把自己撐起來。
「嘖，就這樣還想給家人報仇？」孟柳從背後拉起米荀，一隻手提著，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行人紛紛議論，但卻沒有人站出來阻止。
「放……放開！」米荀被孟柳提起後，就開始掙扎，平時沒喝醉的時候都不可能從孟柳手中掙脫，更何況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現在。
「那麼點力氣還想叫俺放開？」孟柳氣哼哼地道，想他在魔界的身份是何等尊貴，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這個凡人倒好。
孟柳腳跟一轉向小鎮外走去，就這麼一直提著米荀，不顧他的掙扎來到了小鎮外的河岸邊。
找了個水特別深的地方，把手中的米荀扔了下去，米荀被丟到河裡酒就醒了大半，開始在河中撲騰。
孟柳站在河面上，看著水裡的米荀直搖頭，米荀隱約看到不遠處的人影，像是發現救命稻草似的，死命地抱著孟柳的腳。
「……」孟柳一陣無語，踢開米荀的手，站地比剛才遠了些，看著拚命把頭伸出水面的米荀，孟柳來到他的頭頂，一腳踩在他的頭上。
米荀抱著孟柳的雙腳，粗喘著氣，恢復著消耗的體力，誰想下一刻又落回水中，只能繼續在水中掙扎，向不遠處的人呼救。
「咳……救命！」米荀看向孟柳，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孟柳的身上，看著慢慢飄過來的孟柳，米荀吞了吞口水，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但最後的結果不是他被救起，而是被那人一腳踩住頭，出於意外米荀連喝了幾口水，想從水中掙扎出來但比不過孟柳的力氣，只能在水中掙扎。
「救什麼命？」孟柳低頭看著水中的米荀，對米荀的掙扎完全不放在眼裡，腳尖用力始終讓他不能從水中掙扎出來，只能憋著氣還時不時地喝口水，「你的命還值得讓俺收。」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實力，要個凡人的命需要這麼麻煩嗎？
米荀在水中掙扎了一刻鐘，再也抵不過身體因無法呼吸所帶來的沉重感，眼皮也越來越重，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順著自己的感覺慢慢閉上眼睛，停止掙扎後身體也慢慢沉向河底。
「嘖，這承受能力實在是太差了。」孟柳收回腳，滿是遺憾地搖著頭，抬手在虛空一抓，沉入河底的米荀被快速拉上河岸，孟柳一腳踢在米荀的背後，米荀整個人爬在地上，一動不動。
「噗——」米荀覺得自己全身無力，特別是從背後傳來的力道，讓他把腹中的河水都吐了出來，整個人趴在地上，等待著身體恢復。
「凡人就是脆弱！」孟柳嘟噥一句，人已經站在米荀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地上喘息的米荀道，「酒醒了沒？沒醒俺還可以繼續給你醒酒。」
米荀昏昏沉沉間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前面高大的身影，沉吟一聲，把自己翻過來，又是一陣喘息，這才看向孟柳。
此時的米荀一身的衣服粘在身上，頭髮上還滴著水，迷茫的雙眼看向孟柳：「你在和我說話？」
聽了這話，孟柳火氣上揚，放棄了竹意和紅夕特意來給這傢伙醒酒，酒醒後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氣的想踹他一腳，只是考慮到這一腳會讓米荀萬劫不復，就硬是忍了下來，這筆帳他會先記著。
「不和你說話俺還能鬼說話嗎？」孟柳沒好氣地問，也不管現在的米荀能不能承受他的力道，就一把抓緊米荀的衣領問，「你想給你親人報仇？」
「報、報仇？」米荀身體緊繃，雙拳握緊，防備地看著孟柳。仇不能不報，小鎮上的人都知道米府不復存在，但是這個他從來沒見過的人又怎麼會知道他要報仇，怎麼知道他要給親人報仇？
「不想？」孟柳張開手，米荀掉回地上，孟柳為難地抓著腦後本就不多的頭髮，「雖然俺很強，但也不能逼著人報仇。」
米荀疑惑地看著來回不停走懂的孟柳，慢慢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俺知道了。」孟柳一拍自己腦袋，衝到米荀面前，「小子你酒還沒醒是吧，沒關係，俺會讓你完完全全清醒過來的。」拍著胸膛保證。
「喂——」米荀鬱悶地看著輕易把他領起來的手臂，見掙扎不開，只能出聲阻止，「快放我下來。」
「不行，你的酒還沒醒，俺幫你醒酒。」孟柳拖著米荀向河邊靠近，任憑米荀怎麼掙扎就是不放手。
「我……我清醒了，完全清醒了！」米荀見他們裡河越來越近，回想剛才在水中的狼狽樣，馬上明白孟柳想再把他丟到河裡。米荀完全可以肯定自己最近和水犯沖，前段時間被丟進自家院子的小湖中，醒來後親人都已經去世，今天要是也暈過去醒來就不知道是什麼光景了，也許是一個叫冥界的地方？米荀自嘲地想。
「醒了就好。」孟柳點頭，「現在想給親人報仇了吧？」孟柳嘿嘿一笑，這下他終於有事情可以做了。
「……」米荀看著孟柳，心裡把這個瘋癲的傢伙罵了個遍，有這樣讓人報仇的嗎？這分明是逼著人去報仇。
「難道還不想？」說實話讓他一個魔尊去威脅一個凡人報仇確實夠怪，不過誰在乎呢，只能讓他的日子豐富多彩起來，他才不在乎用了什麼手段。孟柳把手伸向米荀的衣領。
「想！」在孟柳的手抓住他的衣領前，米荀鼓起勇氣大喊。
「早怎麼樣說不就沒事了？」孟柳對著米荀憨厚地笑，拿伸了一半的手又縮了回去，甚至幫助米荀從地上站起來。
米荀翻著白眼，心裡對個傢伙相當無奈，報仇確實是他所想的，但被人逼著承認還是相當丟臉，所以被孟柳拉起來後完全把自己的重量交給他，最好能喘死他，不過米荀注定是要失望的。
孟柳從懷裡拿出一顆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圓球，不顧米荀的反抗就忘他嘴裡塞，本來就是凡人的米荀根本就抵不過孟柳的力量，只能不甘地被迫吞下去。
「嘿嘿，沒俺事了，荀小子可別死了！」孟柳逼米荀把藥丸吞下後，就逕自丟下他找竹意和紅夕他們去了，「寶貝女兒，爹來找你了。」
米荀看著突然在自己面前消失的大漢，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