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月宮 第十章 頭緒 文 / 紫菜湯包
第十章頭緒
離開凌明的住處，四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知道在地球上還有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渡劫了還一直賴在地球上不肯飛昇。
「終於找到點頭緒了，現在就去找城主的兩個徒弟！」簫玉在黑暗的街道上穿行，「忘了問凌明城主的兩個徒弟在哪了，真是麻煩！」
「喂，走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啊！」虎大匆匆跟上。
深夜的海底城市，藍色的光線從四周的建築中發出，縱使在深夜的街頭也能偶爾看到行走著的路人，簫玉與眾不同的外形和相貌讓路人頻頻回頭。
「什麼投胎，找了那麼久終於找到線索，找地方休息，明天白天再去拜訪！」簫玉走進路旁還開著門的酒樓，要了間房。
「我還以為你現在就要去找人！」虎大訕訕一笑，很鬱悶地發現原本跟在他們身後的墨始和竹意不見了，「把人給弄丟了！」
「丟不了！」簫玉進入房間，倒頭就睡在床上，「兩個大活人都丟不了，兩個修真者還能在這裡走丟了？肯定是兩小傢伙發現什麼事情來不及告訴我們就自己去了。先休息明天再說！」
「嗯嗯！」虎大點頭，倒在簫玉身邊，「很久沒那麼放鬆地休息過了，要是小意和小始沒丟還能再放鬆些。」不自覺地，便朦朦朧朧地睡著了。
簫玉聽著虎大的呼嚕聲，困意來襲，很快也睡著了。
竹意和墨始跟在虎大和簫玉的身後，兩人實力高速度不是他們兩人可比，但也一直遠遠地跟著沒落下，直到在他們身邊突然竄出兩個人。
在前面逃的那個是女的，披頭散髮精神還有些異常，一見到竹意和墨始就眼巴巴地想拉住他們，天知道他們現在的速度快到了什麼程度，想拉也拉不住，但他們經過帶起的風卻是能把普通人給刮傷，何況靠得那麼近，這樣兩人就慢下了速度，給抓了個正著。
後面追的是個男的，碩壯的身材和拉著他們的女人一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竹意和墨始兩人的身高在人類中已經算得上鶴立雞群，和追上來的男人一比，他們的身高至到他的胸口。
「湘湘，跟我回家吧。」站在竹意和墨始面前看著躲在他們身後的女人。
「你……你個妖怪，我……我才不和你回去！」剛才的逃跑似乎花光了她的力氣，說完躲在兩人的背後，「兩位……你們一定要救我，他、他根本就不是人！」
聽了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再仔細瞧了瞧他們眼前的男人，仔細一看身上還真有些淡淡的妖氣，再看他臉上的表情，有受傷、懊惱，卻沒有殺氣；另一個當事人，躲在他們身後的女人臉上的害怕顯而易見，甚至生出一縷怨氣。
「你怎麼知道我們能救你？」墨始疑惑地問，盯著她抓著竹意手臂的手。
「你們是不是男人啊！美女有難不是應該英雄救美的嗎！」抓在竹意手臂上的手緊了緊，「而且他還不是人，他要是吃人怎麼辦？」
「他要吃人你早被吃了！」墨始冷哼一聲，瞪了她一眼，擺明了不想插手！知道不知道他也不是人，難道也會吃人？
「你、你怎麼這麼說話！」氣得全身顫抖，指著墨始的鼻子，「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被吃！」
「湘湘……」他被說得臉色發白，看著她的眼神中多了份哀求。
「怎麼？」見到他的態度，被叫湘湘的女人也沒有初時的害怕，「你個妖怪騙了我那麼久，今天要不是看到你的影子我還被你瞞在鼓裡呢！」
「湘湘……求你別說了。」當著兩個外人，他說不出的彆扭，「我們回家再說，好嗎？」
「別說了？」從竹意的背後出來，趾高氣揚地站在男人面前，「為什麼別說，啊？你還怕別人知道啊？」
「湘湘！」男人被逼得急了，拉過前面的女人，對著墨始和竹意歉意一笑，往原路返回。
遠處來傳來女人的尖叫和威脅聲：「你個妖怪！你放開我！我要讓全市的人都知道他們偉大城主的弟子，你——龍宇根本就不是人，是個妖怪！你放開我……」
已經走遠的龍宇一聲不響的拉著女人往回走，女人發瘋似的對著龍宇拳打腳踢，口中還威脅著龍宇。
竹意和墨始本來並不在意，但聽說他是城主的弟子立刻來著精神，他們還沒去找人呢，自己就送上門了，今天遇到的事情雖然很烏龍，但至少認識了能幫助他們的人。
龍宇和湘湘的背影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竹意和墨始早就失去了簫玉的虎大的蹤跡，也就緩下速度，走著走著又想起剛才遇上的兩人。
「那女人……真可怕！」再次想起湘湘，墨始回想著她的刁蠻、任性勁，對龍宇報以無限的同情，這樣的女人都敢惹，好樣的！
「……」竹意不知道該接些什麼，不過只要一想到龍宇面對湘湘時的無奈，恐怕他心裡也不好受吧，「這和我們無關，倒是他的身份……」
「真看不出來，他是城裡兩個主事者之一，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明天見面的時候免不了尷尬。」剛開始龍宇和湘湘出現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只是普通的家庭糾紛，沒有細看，直到湘湘一口一個妖怪，他們不由地多看了幾眼，才察覺出龍宇身上的妖氣，確認湘湘並沒有說謊，但是到龍宇這樣的程度，怎麼會不小心被湘湘看到影子呢。
「找爺爺他們要緊。」歎口氣，竹意甩甩頭，現在腦子還亂著呢。
「看那邊。」墨始指向酒樓的門框，門框上沒什麼特別，但多了簫玉特有的妖元力，墨始走進酒樓前在門框上一撫，簫玉留下的妖元力消失，也通知了在酒樓裡頭睡覺了簫玉他們已經找到了這裡。
墨始和竹意預定了一個房間，離開其他人的視線後，他們沒有去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了簫玉和虎大的房間，裡面的簫玉和虎大已經等在裡面，兩人圍坐在桌邊，桌上放著四隻茶杯，裊裊的霧氣從茶杯中升起飄出清新的茶香。
「來了。」簫玉看著打開門進來的墨始和竹意，他們身上淡淡的妖氣讓他皺眉，「坐，遇上了什麼事？」說完指了指他們的衣服。
「見到了我們想找的兩人中的一個。」掄起衣袖，聞了聞，「那人是個妖修，叫龍宇。」
「龍宇？聽過沒有？」簫玉問坐在他對面的虎大，「城主的弟子是個妖修，那城主不也是妖修嗎？」像竹意這樣會收個妖修做弟子的修真者見都不曾見過，如果竹意不是在妖修中長大的，他也會和其他的修真者一樣。
「一千年前疑似渡劫期的妖修……」虎大把竹海中的人都想了一遍，可沒有人符合，「既然城主是妖修，那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是修仙者事情還麻煩呢。」
「妖修中在我們沒離開的時候沒人快到渡劫期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誰？」兩人實力強大，在當時的地球上有和他們同等實力的屈指可數，可之後就出現了斷層，要麼是渡劫期以上的妖修，要麼是才開始修煉的妖修，中間元嬰期的妖修極少。
「見了就知道了，現在就好好休息，明天去找龍宇。」虎大一口喝盡杯中的茶水，嫌棄道，「嘖嘖嘖，還是酒喝起來過癮，喝茶就像喝白開水。」
第二天天一亮，四人就去見龍宇辦公的地方見他，但得到消息今天他來晚了，竹意和墨始把他們見到龍宇的場面一說，默契地留了句明天再來。
「這個龍宇！」虎大聽說龍宇讓個女人指著鼻子罵，心裡千萬個不高興，好好的修真者不當，怎麼學起人類，「我們真的明天再過來？」什麼時候簫玉那麼好說話了。
「誰要明天再來？」簫玉睨了眼虎大，「我們去他家裡找人，還怕找不到嗎？」
簫玉帶路，四人很快就站在一棟房子前，簫玉伸手敲了敲門，等了會兒，裡面沒有反應，又敲了幾下，裡面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莫非……他們不在？」墨始就此想到龍宇已經被湘湘弄得精神失常，發瘋似的衝出家門，跑到街上，湘湘也收拾東西離開。
「什麼不在，裡面明明有人！」簫玉用了點勁，鍥而不捨地繼續虐待著可憐的門板，和剛才一樣裡面沒有任何反應，「喂，裡面的人！快點開門，不然我可撞門了！」
一、二、三！等了三秒裡面和剛才一樣安靜，簫玉真的動手，一拳打在門上，在門板上留下了一個窟窿，再揮了揮手臂，門板正式碎裂，門後房間裡的東西出現在他們眼前。
四人走進去，被裡面的畫面嚇了一跳，昨天晚上還見過的湘湘此時倒在血泊中，鮮血乾枯凝結，龍宇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跪在湘湘身邊，對破門而入的四人也僅僅只是看了眼，又把視線轉到湘湘的臉上。
「這是怎麼回事？」房間中血腥味很重，湘湘的胸口是巨大的血窟窿，龍宇的整隻手像是在血中浸泡過一樣。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是龍宇把湘湘弄成這樣的，可為什麼？昨天見到他們的時候，龍宇對湘湘多處忍讓，也沒有要害她的意思，一夜怎麼全變了。
「你們有什麼事？」龍宇站起來，褲管上是已經凝結的鮮血，看向闖進四人。
「你們……昨天不還好好的，才一個晚上……她……」竹意還是無法明白。
聽到昨天，龍宇終於看向竹意，可他對竹意的印象只有湘湘躲在他身後，隔著他和他說話，蹭的一拳對著竹意的面門而去，竹意閃到一邊，鬱悶地看著陰沉著臉的龍宇。
龍宇意外竹意竟然能閃過他的攻擊，再次看向竹意的眼神無比嚴肅，他一直把竹意當成是普通人，昨天意外遇到也沒想過他可能會是修真者：「你說，是不是你控制了湘湘，讓我失手殺了她！」
龍宇不依不饒地一拳一拳砸向竹意，可惜皆被竹意輕鬆地閃過，只是對著越來越瘋狂的龍宇，竹意也是滿心的無奈。
「你見我動手了麼？」竹意這麼閃著，可始終不見龍宇停下，原先還顧慮他心情不好沒有還手，可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龍宇的拳頭除了第一拳，後面的都加了真元力，竹意就算閃開，一拳一拳也都結結實實地打在牆上，每一拳都能在牆上留下一條印子，這還是因為建房用的冰塊是藍冰，但這麼打下去房子遲早要垮。
「你修為比我高，你不想讓我發現還不容易嗎！」龍宇根本就不相信竹意的說辭，一心認定湘湘是因為被竹意控制才會這樣，「修真者都那麼虛偽，千年前是這樣千年後也是這樣，敢做不敢當！」
「哎……你完全沒發現你的湘湘在見到我的時候已經快要崩潰了嗎？」竹意不忍心斥責龍宇，錯就錯在他為什麼是妖，他喜歡的為什麼是人，湘湘為什麼會發現他不是人。竹意輕鬆地揮開了龍宇的拳頭，一臉無辜。
竹意和龍宇打地「難解難分」，簫玉就算知道地上躺著的人已經死了，也湊近看了看，但卻讓纏著竹意的龍宇衝到簫玉身邊，對著簫玉就是一拳。
簫玉不是竹意對挑釁他的人還會客氣，龍宇一拳揮過來的時候，簫玉不緊不慢地也遞上一拳，看似沒有任何力道的一拳，龍宇卻被打得往後飛退，手臂傳來清脆的骨折聲。
龍宇撞到牆壁後停了下來，只見自己的手臂扭曲地不成樣子，白骨森然可見。看向輕鬆地站在原地的簫玉，瞬間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再次看向竹意，越看越覺得他竹意不平凡，可卻任著他打了那麼久。
手臂上和後背傳來的劇痛讓龍宇冷靜下來，從地上站起來，先修復手臂，除了粘在衣服上的血跡完全無法想像在幾分鐘前手臂受到了巨大的創傷，先走道竹意面前：「多謝前輩手下留情。還請前輩和前輩的朋友稍等。」
龍宇把地上的湘湘抱起來，清洗地上的血跡，給她換了一身衣服，收入儲物手鐲中。之後也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神清氣爽地坐到沙發上。
「四位找我有事？」龍宇稍微給了自己一點時間，立刻就恢復成平時的樣子，看著突然出現在他家中的四人。
「自然是有事才會來打擾，只是沒想法……」簫玉和龍宇對了一拳，什麼事都沒有，甚至連龍宇的血也沒沾到一點。
龍宇阻止簫玉繼續說下：「說吧，什麼事。」
「我們想見你的師父。」既然龍宇不拐彎抹角，那麼簫玉就直說。
「師父……」龍宇的師父除了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之後就沒再出現過，知道他師父的人很少，這四人昨天才來到他們城市，今天就知道了他師父的事情，動作未免太快了吧，「師父他老人家正在閉關，不見外人！」
「我們知道令師正在閉關，但我們也知道你有聯繫的方法，你可以把我們的情況轉告令師，再由令師做決定，如何？」簫玉完全不怕龍宇會拒絕。
龍宇考慮，師父在閉關前就說過，小事就不要再打擾他，全部讓他和師弟做決定，師父閉關是在壓制功力，不想飛身上界，可眼前這些人……
見龍宇猶豫，簫玉不得不再次把他們的來歷講一遍：「我們是以前從地球離開的修真者，我們打聽到令師在地球爆發核戰爭的時候已經有接近渡劫期的修為，所以想向他打聽門人的下落。」
「這件事我會向師傅報告，至於師父見不見你們，完全是師父的事情。」果然，一聽簫玉他們是回來的修真者，龍宇立刻就答應了。
「好，那我們先走了。」簫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終於滿意了，「嗯……剛才的那人死的時候怨氣極重，完全可以修鬼，這是鬼修的功法。」簫玉丟給龍宇一塊玉簡，轉身就走。
鬼修的條件極為苛刻，一般人死後都會再度轉世，只有怨氣極重的魂魄會滯留人間，剛開始會在陰氣重的地方吸收陰氣，不能見光，修到一定程度會恢復死前的記憶。如果湘湘修鬼，龍宇和她以後就能真的在一起的。
龍宇握著手中的玉簡，玉簡這種東西在現在的地球上極為珍貴，在他師父手上有幾塊，他和師弟各有一塊，其他的修真者根本就沒見過玉簡。龍宇把神念伸入玉簡中，玉簡中的功法中有如何殺人卻能產生極大怨氣的方法，之後就是收集魂魄，放到陰氣充裕的地方，等魂魄自己慢慢吸收。
龍宇見了玉簡中的內容，把竹意四人送到門口，見到門口一地的木板看也不看一眼，和和氣氣地送走他們。
回到屋中，把湘湘放到沙發上，在她的百會穴上一小團黑氣翻滾著，龍宇小心翼翼地把黑氣捧在手中，但城市完全是由冰塊建成，並沒有陰氣特別重的地方，陰氣只有在人死的比較多的地方才會產生，好在地球上曾經爆發過核戰爭，在戰爭中死掉的普通人不計其數，找個陰氣充足的地方不難。
龍宇想到馬上就衝出房門，來到師父閉關的地方，用特殊的方法給師父傳了個消息，就匆匆離開，到地面上去尋找合適的地方了。
「他會見我們嗎？」墨始有點擔心，就怕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次大家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可別再出現意外了。
「渡劫一千年不肯飛昇，又沒聽說他兵解，可能在等離開的人回來。拖了一千年差不多也該到極限了，我們突然出現不正好是幫他完成心願的嗎？」簫玉倒是不擔心，還心情極好的走在街上，看著街道上忙碌的人影。
「龍宇離開了。」虎大提醒簫玉，在離開龍宇家的時候，簫玉讓他在龍宇離開地下城市的時候提醒他。
「嗯，那麼城主也應該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不出三五天就會找上我們。」走近路邊攤，簫玉找了個位子坐下，其他三人不得不跟著，「剩下的時間要好好體會凡人的生活。」
「這些東西……」虎大看著做早餐的人，「吃了不會出事嗎？」雙手一邊做早餐一邊收錢，偏偏吃早餐的人還一臉地滿足。
「你是八劫散妖啊，凡人的東西你也不敢吃嗎？」簫玉抽了雙筷子，期待地看著熱騰騰的早餐。
簫玉的說辭，打消了虎大的顧慮。就算那早餐不乾淨，他吃了也不會有事，既然這樣為什麼不和簫玉一樣好好享受這幾天空閒的時光。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