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月宮 第十五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十五章
「哈哈！總算是塌了！」虎大滿意的看著揚起一地灰塵的宮牆，笑著走過了迴廊，「再找下一個目標，看老子不把這裡全砸了，敢忽悠老子！」
「虎爺爺！」快步跟上虎大，「小心為上。」
虎大給人的感覺豪邁、不拘小節，但卻耐心不足、懶得動腦，一切都想用自己實力的解決，優勢明顯，劣勢也很明顯，虎大剛才可破壞了整整一個宮殿呢，還是要小心。
「怕什麼！要出現還會等到現在！」虎大毫不在意地揮手，看著迴廊兩旁的草地，「不過這裡的環境比地球好太多了！」月宮中他們所看到的除了一座座的宮殿便是一片片的花圃、草地。
「虎爺爺把蒼蓮叫出來看看！」竹意突然就想到了虎大的蒼蓮，蒼蓮對虎大沒多大的作用，但是蒼蓮認識很多藥材，迴廊兩邊的或許只是普通的花草，但在蒼蓮的眼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把這小傢伙給忘了！」虎大手心攤開，長出一朵透明的花，帶著血絲的花瓣慢慢張開，蒼蓮就在花心中打坐。
「找我什麼事？」蒼蓮在花瓣張開的時候就從修煉中清醒，但卻不怎麼熱情，虎大是什麼料子，他在受挫了一千年後也算看清楚了，到現在除非虎大找他他自己一般就不會出來。
「請你看看這裡的花草。」竹意適時轉移蒼蓮的注意力。
「哦！」蒼蓮從花中飛出，入眼的便是曲折的迴廊，迴廊兩邊種著的花草，「就是那些嗎？」蒼蓮很自然地問竹意，每次虎大找他肯定不是他自己想找他，而是他身邊的什麼人要找人，時間一久也就習慣了，學著把虎大徹底忽視，在他身邊也有兩個對花草、丹藥敢興趣的人，他犯不著每天纏著虎大。
「嗯！」竹意看著飛入草叢中的蒼蓮，慶幸在月宮中遇上了虎大，否則憑他還真分辨不出迴廊兩邊的花草有什麼特別。
「這些只是普通的花草而已，不過年份久了也算有點靈氣吧，卻沒有多大的用處，」蒼蓮飛回來，站到竹意肩上，「不過這裡靈氣那麼濃厚，肯定有其他有用的東西吧，我和你們一起走！」
「好吧！」竹意沒意見，他叫蒼蓮出來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看向蒼蓮的主人。
「那你就跟在小意身邊吧！」虎大有自知之明，反正他對這些花花草草的也不是很懂，就是煉個最簡單的小還丹都能被他練成劇毒無比的丹藥，「蒼蓮給小意多注意周圍的花草。」交代完畢，虎大就坐到迴廊邊佈置的長椅上。
「怎麼不走了？」竹意做到虎大的身邊，「後面還有很多地方等著你的砸呢，動作不快點就趕不上了！」
「騙誰呢你！」虎大嗤笑一聲，「休息一下，順便想幾個問題，和你走在一起這些地方老子想不砸都不成。」
「……」竹意無言，確實只要在他身邊，一定就會遇上，虎大一個人想遇上什麼反而要困難許多，這個地方明顯和他犯沖，「那，虎爺爺到底在想什麼？」
「你說，一個動動手指就能把你殺死的人為什麼要和你來個考驗，失敗後也沒要你們的性命就讓你當他的寵物？」這些話竹意一字不漏地告訴了虎大，才有了虎大如此的疑問，「這人到底求什麼？」
「這樣的應該什麼都不缺了！」稍一思考竹意回答，仙尊他們在血霧殿中見過了，站在他們面前雖然覺得壓抑，但絕對不會讓他連反抗的心思有生不出來，兩者一比高下立刻可以判斷，這樣的人怎麼也已經是在神界混的，到了修真界那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還能缺少什麼？
「那就是了！我看這只是他的一個遊戲！」虎大人懶這點不假，但他也聰明只要稍微給他點時間，就能想透徹，「或許是覺得無聊了吧，就讓甘翰陪陪他也好，說不定甘翰還能因禍得福呢！」嘿嘿，這樣的高人不攀著實在說不過去。
「可他要是認真的呢？」虎大這麼一說，竹意還真覺得月宮是那人手中遊戲的一部分。
「他要認真的你早就沒命了！」虎大敲了敲竹意的腦袋，「平時你可比老子聰明多了，一到關鍵時刻就轉不過彎來，欠磨礪！」
「不還有虎爺爺嗎？」竹意從小就被竹翁四人照顧長大，四人對他好得沒話說，但竹意還是很害怕他們生氣，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一見到他們有生氣的傾向，就快速討饒。
「老子能護你一輩子嗎？有時候也動動腦子！」虎大戳了戳竹意的腦袋，「這裡可不是裝飾品，用來好看的！」
「是！」竹意乖乖認錯，並且保證，「我會多動動它的！」
「喏，這個給你！」說著就把手心透明的花遞給竹意，「這個東西用途你比老子清楚，這玩意兒在老子這裡蒼蓮不能離開我週身五十米。」
「虎爺爺，小意就不跟你客氣了！」收起花，這個東西還是第一次落在竹意手上，透明花瓣上一條條的血絲讓整朵花無比妖艷。
「出發了，老子還要砸了下一個地方呢！」掄起拳頭試了試，「還看著幹嘛，快點走啊！不過，雖說考驗只是那人的遊戲，我們還是要小心！」正因為是遊戲，他們在放心的同時也要提高警覺，遊戲的主人要是玩膩了，他們就要乖乖上交小命了！
「知道了！」為了避免前兩次的意外，竹意特意弄了一小撮頭發放在前面，給他指路，只要頭髮一彎曲他就知道要面臨考驗了，「會小心的！」竹意也並非不知道這裡的凶險，別看他平時在意的事情的不多，但自己的性命他絕對在意。
竹意和虎大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迴廊間，可一個月過去了，兩個月過去了，半年過去了，他們再沒有遇上過不去的迴廊，也沒遇上第三個考驗。
在沒有考驗的日子裡，虎大是無聊的，身上帶的酒喝得差不多了，竹意又不愛喝酒，身上茶葉不少，要說酒那是一滴都沒有，弄得虎大渾身不自在，最後沒辦法只能試試竹意的茶葉，結果不提也罷！
「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啊！」虎大有氣無力地喊，再呆在這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他都不知道知道自己會不會瘋！虎大甚至把主意打到了蒼蓮身上，讓他釀酒給他。
蒼蓮緊繃著小小的臉，冷冰冰地看著虎大：「你要不怕被我毒死，你可以這樣要求！」說完又回到竹意的肩上！
「還沒有沒天理啊！」虎大仰天長歎只能屈服，悶悶地拔著迴廊邊的幾顆雜草。
「蒼蓮，就給虎爺爺弄些酒吧，不然他可真憋壞了！」竹意和蒼蓮商量。
「我從來沒釀過酒，說不定真會有毒！」蒼蓮癟嘴，讓他釀酒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歡迎進入第三個考驗。」正在竹意為虎大求情的時候，天空響起一道聲音，打斷了竹意和蒼蓮的對話。
虎大和竹意面面相覷，這裡的主人還算厚道，沒有讓他們不知不覺的進入考驗，至少還給他們提了個醒，但同時又開始擔心這次可別再來昆蟲了，再多來幾次，他們都噁心了。
話音剛落，迴廊四周的空間似乎被人撕裂，過後又奇跡似的復合，扭曲的迴廊漸漸平靜，但原本在迴廊上的竹意和虎大卻不翼而飛。
空間被撕裂的當口，竹意和虎大覺得自己的身體就要被空間撕碎，到了極限空間復合，他們已經離開了迴廊，身體被綁在一棵大樹上，綁著他們的籐蔓越來越緊。
「這次又會遇上什麼？」虎大動了動身體，「綁的還真緊！」繼續和纏在他身上的籐蔓奮鬥。
「不用白費力氣了，你們解不開的！」兩個綠色的小人從樹葉中跳了出來，站在虎大的鼻子上，囂張的對他說，還在虎大鼻尖上踢了踢，氣得虎大火冒三丈。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偷襲老子，不要命了！」虎大何時讓人這樣踩著他的鼻尖說話過了，可惜身體被綁在樹上，無能為力。
「不是我們綁的，是大人把你們綁在這裡的，說是要把你們暴曬一百年，不讓解開！」踢了虎大的鼻尖一腳，自在地坐在虎大的鼻子上，戲謔地看著他。
「大人？」虎大停頓，「要說是你們把我綁起來的老子還真不信，要說是你們大人，像你們這麼小小一個怎麼能綁得住老子，老子要沒記錯老子是被空間撕裂給帶到這裡的，難道你們還知道老子會落在哪裡，等著不成！」
「我們大人是無所不知的，就連你們什麼時候會過來、落在什麼地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綠人一說起他家的大人，就停不下來，不管是認識不認識的，就會開始滔滔不絕地講，直到那人耐心耗盡為止。但是現在對竹意和虎大來說最缺少的就是這裡的情況，有人願意提供，他們自然樂得奉陪。
「小綠！」旁邊的小綠人警告，被叫做「小綠」的小綠人依舊滔滔不絕地對虎大講著，直到另一個小綠人跳到虎大的鼻尖，拉了他一把才嘎然而止，瞪向虎大，「別欺負我家小綠單純，你想知道我可以全部告訴你們。」
「當真？」虎大眼睛一亮，本來只想從小綠身上打聽點這裡的情況，沒想到效果不是一般的好，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
「我大綠說的話自然是算數的！」大綠抬頭挺胸，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
「大綠小綠？這誰起的名字？」虎大差點噴笑出來，起名字的人還不是一般的懶，看他們是綠色的就都用綠做名字，然後大的叫大綠小的叫小綠，小孩起名字都不會起成這樣。
「當然是主人！」大綠一說起他的主人，和小綠一樣的表情。
「那你們主人有多厲害？」虎大再動了動身體，身上的籐蔓沒有任何寬鬆下來的跡象，而且還越來越緊，不過籐蔓並不能陷進他們身體，所以到了一定程度就不能在收緊。
「我們主人是無所不能的！」大綠和小綠一起回答。
「……」無所不能，他們還真敢說，誰都不會是無所不能的，不管是修真者也好，仙也好，神也好都有他們無法完成的事情，至於人為什麼要修真，為什麼要成仙、成神，不過是希望自己遺憾能減少了罷了，不管是人、是仙、是神都好，總有他不能做到的。
「你們在這裡呆了多久了？」竹意試過，纏在身上的籐蔓很緊，被綁在樹上就別想著動了，看到兩個小綠人的時候他還覺得挺有意思。
「多久？」小綠一陣茫然，然後板著手指頭數，那模樣煞是可愛，「一萬年、兩萬年……五百萬年、六百萬年……一億年……」小綠還板著腳趾往上數。
竹意和虎大聽得目瞪口呆，就這兩個小不點就活了一億年，不……小綠還在往上數，已經到了十億年了，還沒停下來。
「……算好了，我在這裡呆了一百三十億年了！」小綠數完放下腳趾，拍拍手站起來得意的看著竹意和虎大的表情，「哼，告訴你們，大綠在這裡的時間比我還要久，你們要不要大綠給你們算算？」
「不……不用了！」虎大回答，瞇著眼仔細的看著他鼻尖上的兩個小綠人，「你們主人把我們弄到這裡真的只要求我們在這裡暴曬一百年？」如果是那麼他們主人真是太仁慈了。
「沒錯，主人說是一百年！」大綠歪著頭想了想，認真的回答，「不過主人也說了，如果你們不老實的話，我們想讓你們呆多久就呆多久！」
「那怎麼樣算是不老實？」虎大擔心的問，現在還真怕把這兩個小祖宗給得罪了，要是他們一不高興要把他們綁在這裡暴曬了一億年，那什麼都不用說了。
「不老實？」大綠眨眨眼，看了看虎大，皺眉想了又想，終於憋出了一個答案，「我也不知道什麼是不老實，你知道？」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虎大開心地點頭，「不老實說的是你們哦，如果你們不照顧好我們就是不老實，你們就要在這裡陪著我們一起曬，我們呆多久你們就要呆多久！至於怎麼照顧麼……也很簡單，只要給我足夠的酒就成了！」
「這就是主人說的不老實？」大綠和小綠眨眨眼，迷糊，但不知道怎麼反駁，只好問，「那什麼是酒？」
「……」虎大得意的笑容戛然而止，對上好奇的兩雙小眼睛，自責無比，「酒是人生最好的東西，甘醇飄香……」一臉的回味無窮。
「甘醇飄香？那不是我們喝的水嗎？」大綠和小綠再次茫然，看著虎大臉上的表情，還真的對他們的水引起的無限的懷念，「你等一下，我們去去就來！」
兩個小小的綠人跳到地面，一下子就跑得不見蹤影。
「虎爺爺，你行啊！」見人已經走遠，竹意吐槽，只要一想到虎大把「不老實」三個字解釋成那般，竹意就對他佩服地五體投地。
「誰讓他們在我犯酒癮的時候跑出來！」虎大苦笑，剛才他可試過了這籐蔓不管他怎麼用力都掙不開，那就只能乖乖的在這裡等一百年，一百年那麼長沒酒喝對他來說比綁在這裡還難捱，只能忽悠了大綠小綠給他去找酒。
「……」竹意一陣無語，平日裡看虎大的酒癮也不嚴重，這會兒看起開似乎不容樂觀，「要是被他們的主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他們現在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擺佈！
「他們的主人肯定和月宮的那人脫不了關係，既然是第三個考驗，前面兩次他都沒有動手，這次會例外？」虎大其實也有點不確定，因為第三個考驗竹意並沒有遇上不同通過的迴廊，而是在途中就把他們塞到了這裡。
虎大想得到，竹意自然不會落下：「不要忘了，這次突然出現了例外！」
「沒忘！」這麼大的事情他忘得了嗎？要不是來了個突然襲擊，他們怎麼會被綁在樹上。
「蒼蓮，有沒有辦法？」他被帶來這裡的時候，蒼蓮整坐在他肩頭，興致勃勃地講珍貴少見的藥材呢，一個不注意就被綁到了這裡，還好蒼蓮機警，馬上拉住他的衣服，現在還坐在他肩上呢！
「這樹我沒見過。」蒼蓮站在竹意的肩上，伸手從樹幹上挖下一小塊樹皮，拿在手裡看了又看，得出結論。
「連你都沒見過？」竹意驚訝，別的他不敢說，但蒼蓮認識的植物絕對比他們多得多，不要說仙界的，就是妖界和魔界的也有涉及，再往上說神界的也認識那麼幾種，現在蒼連突然說不認得這棵樹，竹意多了很多想法。
「沒有！」蒼蓮，研究完手上的樹皮後，再摘了片葉子，本來是想弄點樹肉的，但樹皮太厚，現在的竹意和虎大又幫不上忙，只能退而求其次。
「那你看看其他地方。」他們被綁在一棵巨大的樹上，這可樹的周圍只有地上矮矮的青草，一棵樹都沒有，往遠處看才能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林。
「好！」蒼蓮跳到草地上，拔了半根草，拿在手上反覆研究，在草地上走走看看，「這裡的草倒是常見的青草，可是……」說了一半又往前走去。
「他沒事吧。」虎大綁在樹上，沒什麼事情，就試著掙開身上的籐蔓，不過屢試屢敗，不由喪氣。
「沒事！」竹意可不擔心，蒼蓮現在獲得的是難得的機會，要找他不知道的植物還真是難，現在有這麼個機會，竹意還覺得他幸運呢，「這樹籐到底從哪來的？」
「不知道！」綁著他們的籐蔓把他們纏地結結實實，但還是能看到籐蔓不是從地上生出來的，他們身後的樹長得又全是樹幹。
虎大和竹意又聊了一會兒，大綠小綠就回來了，手裡捧了一片葉子，葉子裡盛著晶瑩的液體。大綠小綠回來後，依舊跳到虎大的鼻子上。
「我們不知道你說的酒是什麼，但是這個東西是我們一直喝的，味道和你說的酒差不多，先給你嘗嘗！」大綠拖著手中的葉子，幾滴液體在葉子上滾動，四溢的香氣早在虎大的鼻尖亂竄，聽說只個自己的，立刻張開嘴。
大綠小心地往虎大的嘴裡倒了兩滴，看向竹意：「你要不要？」一下子就跳到竹意的鼻尖。
「這是什麼東西？」在葉子間滾動的液體散發著清香，竹意再眼拙也知道這東西不簡單。
「我們平時喝的花露。」大綠也不賣關子，「想喝的話就把最張開，還有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