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月宮 第二十二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二十二章
在竹意被折騰地夠嗆後，終於見到了居住了人類的城市，只是站在遠處看著還有段距離的城市，四人有著巨大的疑問。
「走，去看看！」放開被他拎了一路的竹意，簫玉抬腳走近城市，說是城市還勉強，城市至少還有城牆呢，但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城市圍在外面的只是籬笆，所以這是一個村莊？
遠遠的就看到在草叢間多了一塊空地，空地上一排排的房子都是用草蓋成，房子排地很密，兩幢房子之間只有一米寬的通道，一圈籬笆圍住了所有的房子，進入村莊的入口是一個比較大的廣場，可以容納幾百人，廣場中央是一口古井，古井四周也圍上了籬笆。
四人大搖大擺地來到村莊的入口，籬笆連接著一道由籬笆製成的簡陋的門，簫玉推門而入，裡面的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進來的四個人。
竹意他們出現了好一會兒，其他人恢復手上的動作，才有一個老態龍鍾的人拄著枴杖走道他們面前，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四個陌生人：「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好好活下去吧！」
「老人家，你說什麼呢？」簫玉進來後就用神念把這裡的人都看了一遍，知道這裡的都是凡人，但他的話他們卻聽不明白。
「你們是不是在路上遇見了透明四角方方的泥塊？」老人拄著枴杖用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們，「這裡的人都是它們的奴隸，一輩子都不能離開這裡，一旦離開馬上就會被它們殺死。」
「啊？」虎大抓緊老人的手，「你說……這裡都是那泥塊的村莊？那在草堆裡種田養魚都是些什麼人？」老人說的泥塊不就是他們在路上見過的麵團？但兩方的說法卻截然相反。
「它們不會來這裡！」老人慢慢地搖頭，「但這裡的人都被它們控制著，輪上種田養魚的都是幸運的人，只要干到死，他們就自由了，不用在受到它們的控制！」
「它們是怎麼控制你們的？」簫玉瞬間明白他們被人騙到了這裡，但他不明白那個老婦人為什麼要騙他們，而且在她靠近他們的時候他們感覺不出一點敵意，所以他們才會聽從她的指引，誰想到自投羅網了！
「它們怎麼會讓我們知道！」老人看了新來的四個年輕人一眼，顫顫巍巍地轉身，搖搖擺擺地走了回去。
「喂！」虎大抓抓頭髮，看著老人走遠的背影，瞬間明白了，「竟然敢騙老子，看老子不把你孩子全撕了！」
「衝動什麼！」簫玉拉住往外衝的虎大，「再找人問問情況！」
「問什麼！」虎大甩開簫玉的手，衝出門。虎大衝出門後，村中注意著四人的人都眼露驚慌，同情地看著跑出去的虎大。
虎大離開村莊，一樣就看到草叢中幾叢長得特別高的草，想也不想一手就把草連根拔起，抓下粘在上面的麵團，一手捏碎一個，動作迅速地抓裂了百十個後，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些麵團都能重新聚集身體，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一片狼藉，各種不同顏色的珠子落在地上，散發著不同的光澤，虎大不明所以，但知道自己可以一手抓死一個，也就不再客氣，當即把周圍能看見的草叢都拔了一遍，躲在裡面的麵團全部被他捏碎。
村中的人在虎大踏出門的時候一臉同情，可是時間越長，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越精彩，看到虎大一手捏死一個麵團的時候，更是一臉不敢置信，聚在一起開始竊竊私語。
「看見沒有，那人竟然一手一個把泥塊都捏碎了！」村人甲放下手中的活，從打開的門中張望、尋找著虎大的身影，「他完了！」
「這個可不好說！」村人乙反駁，「剛才你也說一手一個，其他泥塊來了他還不照樣捏碎！受了那麼多年氣，終於看到它們死了！」
「小聲點！」村人丙拉了拉村人乙的衣擺，「那些人逞完英雄就走了，受苦的還是我們，還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別說話！」
「就是就是！」村人甲點點頭，偷偷瞄著還站在廣場中的三人，手中的動作半點都沒慢下來，「他們也是走運，竟然能離開這村子，哪像我們一離開就又自己跑了回來，回來後還要做更多的事！」好一聲歎息，專心幹活不再說話了。
「這些人……」三人是什麼耳力，村人的話聽了個一字不漏，但不知道他們受了什麼苦。
「不行！」虎大捏完附近的麵團後，覺得不夠解氣，從外面衝進村莊，「走，我們回去，一定要把那老太婆收拾了！」拉著簫玉就往外走。
「你殺了她那麼多人，她很快就會來找你的！」簫玉被虎大拉出村莊後就再也不走了，「這裡的人，你就不會覺得奇怪嗎？」
「奇怪啥？他們要自己留在這裡還能怨誰！」虎大看著裡面低頭幹活的人，「就知道幹活幹活，難怪一輩子老死在這裡了！」
虎大和簫玉離開後，竹意和墨始明沒有跟著離開，老婦人他們也見過，什麼實力他們清楚，讓虎大和簫玉去面對他已經抬舉了！
竹意和墨始來到剛才歡迎他們的老人旁邊：「老人家，可以給我們說說這裡嗎？」
「你們啊，惹禍了！快點逃吧！」老人拿渾濁的眼睛看著他們，揮了揮手，「只要能逃到城市，你們就安全了，快走吧！」
「城市？這裡還真的有城市？」墨始驚訝地問，而他驚叫聲也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
「當然有！但是和泥塊一比我們人類處於弱勢，只能在草地的邊緣建立城市，慢慢地吞噬泥塊的領地。」老人渾濁的眼睛注視前方，說道人類的時候多了一絲活力，「你們快離開這裡吧，等它們來了你們想離開也走不了了！」
「老人家，謝謝你，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竹意客氣地問，「你們為什麼不離開這裡？」村莊周圍或許有麵團，但他們如果真的想走也不是沒有機會。
「人老了，就不想再折騰，你看村裡有年輕人嗎？」老人凡人，看著竹意和墨始的眼神無比慈愛，「人類還不夠團結啊，不然拿會被泥塊壓地翻不了身……你們走吧……」
「可我們剛進來的時候你不是叫我們好好活下去？」墨始奇怪地問，「你說的話怎麼前後矛盾？」
「我們這裡很久不曾有人來了，以前來了的年輕人都試圖離開這裡，最後都成了泥塊的晚餐……你們進來的時候不知道你們的本事才想著讓你們好好生活，是老頭想多了！」老頭放下手中的活兒，看著竹意和墨始，「你們的朋友有這樣的本事，你們只要再小心點，就能進入人類的大本營，生命得到保障。」
「老人家，你想不想和我們一起走？」墨始突然問，這樣一個老人，墨始不忍心他留在這裡。
「跟著你們反倒拖累了你們，你們是好孩子，自己走吧。」老人從懷中拿出一塊圓形的石頭，上面刻了一個字，「這塊石頭是進入城市的憑證，你們拿著就走吧！」把東西交到墨始手上就推著他離開。
「老人家，自己多保重！」墨始收了石頭，就和竹意一起走了，只聽見身後傳來——
「老頭你傻了，把你自己回去的憑證都給他們，你以後回去的時候要怎麼辦？」
「我老了，哪還有命回去，不如就把希望交給年輕人吧。」
竹意和墨始沉默著從村莊中走出來，立刻就看到了四下張望的虎大，虎大一見到他們就抱怨：「怎麼才來，我們快點離開，等下動手的時候不要傷到裡面的人！」
「嗯！」竹意和墨始跟著簫玉和虎大，漸漸遠離了村莊，果然在村莊不遠處就看到了他們見過的老婦人，老婦人一見到他們就沒有好臉色！
「你們殺了我的孩子！」一見面老婦人就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哪還有往日的半點慈祥。
「是你害了他們！」虎大往前一步，指著老婦人的鼻子，「要不是你騙老子進什麼村莊，知道你個老太婆變著法子耍老子，老子才不屑殺你的孩子，老子想殺的是你！」說著就衝著老婦人衝了上去，雙手光華一閃已然戴上了拳套。
「你……」老婦人沒有到虎大說動手就動手，手一揮身後密密麻麻的麵團向竹意他們圍去，自己則和虎大對上了！
虎大的雙拳揮的虎虎生風，老婦人被虎大逼得節節敗退。
圍著他們的麵團見到他們的老祖宗被人壓制，分了一半人手過去，在虎大和老婦人交戰的四周圍了一圈，剩下的人都對上了簫玉、竹意他們。
麵團們把他們圍上後，就一個個瘋狂地衝向竹意他們，縱使他們防禦得當，總有百密一疏，有一兩隻漏網之魚近身。
竹意一手捏過身邊的麵團，這是他第一次接觸的麵團，入手微涼，捏一捏還軟綿綿的，竹意手一用力，手上的麵團就小了一半，但竹意自己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握了一下，手中的麵團只有手指那麼小還留在掌心，等他細細一看，掌心的麵團就剩下水滴的大小了，再一看就什麼都沒有了。
竹意雖然有疑問，但現在明顯不是解決他困惑的時候，和麵團動手的時候，竹意有意識地用不同顏色的麵團試了試，除了紅色的麵團，其他顏色的握在手中都是冰涼的，但不管是什麼顏色，到了他手中麵團最後都會離奇消失。
「不——」和虎大纏鬥在一起的老婦人在虎大的拳頭打中她前一聲尖叫，但虎大的拳頭還是落在了身上，老婦人倒飛出去，人類的外形開始龜裂，立刻就變成了四米長寬的麵團，麵團上裂開一條條的細縫。
可也僅僅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細縫，立刻她身上的細縫癒合，身體伸展，立刻就長成幾十米的寬度，對著虎大就罩了上來。
「這什麼玩樣！」虎大往後退，躲過了麵團的攻擊。
可麵團沒有就此放棄，虎大躲開後，麵團就展了展身子，立刻從幾十米變成了幾百米，黑乎乎的一層對著虎大撲去，虎大一個不慎就被罩在裡面。
「這是……」竹意看著虎大被罩在裡面，幾百米的麵團往裡面收攏，把虎大卷在裡面，最後成了四米長寬的麵團，過了會變成老婦人的樣子，還有模有樣的打了個飽嗝。
「嘿嘿……你們的同伴在我肚子裡呢！」咧嘴對著竹意他們笑，竹意現在才發現老婦人的牙齒全是黑色的，對著他們笑說不出的怪異。
「虎爺爺他不會……」竹意皺眉看著老婦人的腹部。
「老子會怎麼樣？」虎大的聲音從老婦人身上傳出來，「這個死老太婆不知道吃了多少人，裡面全是死人骨頭！」
「別怕，我馬上送你的同伴來給你作伴！」老婦人嘿嘿一笑，如毒蛇一般的眼睛盯著竹意三人。
「不會吧……」簫玉聽到老婦人的話，說不出來的噁心，「你個臭老太婆瞎得意什麼，你當你真以為能把我們這樣？愚蠢！」說著立刻動手，手上銀光流轉，鋪天蓋地地銀光從四面八方飛向老婦人，全部都落在老婦人升上，老婦人在銀光散盡後身上多了一層羽毛，羽毛全牢牢釘在她的身上。
「畜生！」老婦人眼神凌厲地看向簫玉，怒氣上揚，全身的羽毛被黑色的泥土吞噬，連吐都沒有吐出來。
「不知好歹的老太婆！」簫玉也是氣啊，妖修雖然能變化成人形，但永遠的擺脫不了本體，平時也最討厭人罵他們畜生，現在聽到老婦人當面罵他畜生，就算之前簫玉心裡還有什麼想法，那麼現在的他指向把對面的大麵團給捏死捏碎了，讓她不得好死！
「老太婆你收簫玉的羽毛幹什麼？」虎大的聲音又適時傳了出來，「你一大把年紀了，不會還愛美吧？哈哈哈……」
「閉嘴！」老婦人破口大罵，「要想早點死我立刻就成全你！還有你們……乖乖呆在村莊多好，現在你們就只能當我的晚餐了！」
「笑話！就怕你個瘋婆子進食不成反被老子給撕了！」虎大的聲音透過老婦人向外傳來，「嘖，本來還想讓你快活一段時間的，現在老子就給你點顏色看看！」
「碰——」「啊——」老婦人捂著肚子在草叢間翻滾，從她的身體中不時傳來「碰碰碰」的聲音，縱使在外面的簫玉也聽得膽戰心驚，再次為老婦人震撼。虎大的攻擊力絕對強悍，本來她還可以躲上一躲，但把虎大吞下去後，就沒地方躲了，只能承受！
「好樣的！」簫玉痛快的看著在草叢間翻滾的老婦人，不忘火上澆油一把，「你沒吃飯？給老子往死裡打！」
「啊？」竹意突然抬頭古怪地看著簫玉，「簫爺爺剛才是不是說了老子？」搔搔腦袋，繼續抓過一隻麵團，在手裡捏啊捏的，「肯定是聽錯了，簫爺爺又不是虎爺爺，肯定是我聽錯了。」竹意自我催眠，那麼多年來竹意從來沒聽過簫玉自稱老子，而且簫玉一直斯斯文文的。
「吵個屁，有本事別指使老子，自己動手！」虎大的抱怨聲傳來，但依舊能聽到他一拳一拳打在老婦人身上「碰碰碰」的聲音。
「老子攻擊給你看！」簫玉收起扇子，走近在地上翻滾的老婦人，手握拳頭，一拳就打在老婦人的臉上，就因為這樣簫玉周圍聚集了無數的麵團，他的拳頭落在老婦人身上後，四周的麵團一群一群地衝向簫玉，各種攻擊結結實實地落在他身上。
再次聽到簫玉用了老子，竹意驚地連手上的麵團掉到草叢中了都不知道，還呆呆地張著手，上面哪還有被他抓著的麵團。
「煩不煩！」簫玉一揮手把不斷騷擾他的麵團都送到竹意面前，「小意，都給我收拾了！」
「額……哦……」竹意點頭，心裡估摸著那個老婦人踩到了簫玉的死穴，不然按簫玉的性格絕對不會有衝上去打人臉的行為，只能說明老婦人實在太厲害了！麵團的攻擊到了他們身上就跟搔癢似的，沒有威脅，竹意在身上覆蓋了一層真元，對著向他飛來的麵團一手就是一個，一邊還看著簫玉的動作。
「碰——」一聲後，老婦人倒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簫玉站在一旁喘氣。
突然，簫玉覺得天空黑了，不自覺的抬頭，只看到一層黑色的布似的東西飄在他頭頂，往下壓下來，簫玉警覺地看向老婦人倒地的位置，空空如也。
「媽的！」簫玉只來得及罵了聲，就被黑布給罩在頭頂，身體不住地被拉扯。
竹意看到簫玉也被老婦人裹了進去，一下子就蒙了，老婦人得意地站在草叢上，被簫玉打過的臉，腫的跟豬頭似的，還在得意地笑，聲音無比難聽。
「哈哈哈……你們就等著被消化吧！」老婦人拍了拍肚子，看向竹意和墨始，「怎麼樣？你們還是不要反抗了，乖乖讓我吃了吧！」
「……」竹意皺眉，看著老婦人不知道說啥，「放了我爺爺！」
「啊——他們是你爺爺？呵呵……放是不可能了，但你想見他們倒也不難！」老婦人笑瞇瞇的看著竹意，似乎就算準了竹意會讓她吞。
「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只要我和爺爺們一樣站在這樣讓你吞了就能見到他們？」竹意極怒反笑，總算能體會簫玉那麼好的涵養，在她面前也會破功。
「好聰明的小朋友，我這個提議不錯吧？」說著哈哈大笑，如獵物一般的看著竹意。
「你傻你的，別把我當傻子，讓你吞？做夢去吧！」竹意盯著老婦人，放出九個魂體，「哼，我是拿你沒有辦法，但我殺你的孩子你總不會無動於衷吧？」竹意冷笑，就個魂體放開手腳，見到麵團就撲上去。
「你——」老婦人氣得不行，「哼！他們不過是犧牲品而已，只要給我時間，別說這些，再多的後代也能製造出來！」
「那就我看你有多少時間可以用吧！」竹意下達命令，魂體在眾多的麵團之間穿梭，竹意本來想著一手捏碎一個，九個魂體加上自己剛好十個人，這樣以來動作快了很多，但現實和他想得不一樣。
麵團並沒有被魂體捏碎，而是一個個都鑽進了魂體裡，一發生預料外的事情，竹意立刻讓魂體回到他身邊，自己和有意識的魂體交流。
「怎麼回事？」竹意擔心地問，這樣的事情連想都沒想過。
「不知道，但是吸收了那些東西後，很舒服。」魂體回答，說完給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