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古玄之旅 第十四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十四章
離開了甘翰等人，向北而去的古玄派、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的十三人分成了兩撥，前面十人是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來這裡辦事的，後面是負責古玄派在這裡大小事務的三人，因為他們之中有一人被甘翰捏碎了元嬰，成了凡人，需要有人帶著。
「師兄，你看？」帶著變成凡人的師弟，在十人的身後，師弟如今的情況，讓他們的機會更加渺茫。
「跟著吧！」誰會想到因為趙石，師弟會被他們中的散仙給捏碎了元嬰，也沒有想到師門中高高在上的散仙都死在了北極。儘管他們現在都趕往北極求證，但其實他們心中早就相信師祖們都已經死了。
「那……」「什麼都不要說了！」帶著人的修真者還想再問師兄有什麼打算，或者有什麼辦法，但師兄沒給他多問的機會，也許是他的臉最容易洩露秘密吧，師兄這樣也是為了兩人好。
十三人先後穿過罡風區進入了北極的無風區，在無風區空蕩蕩的一片，只有地上還留著乾枯的血跡，血跡上散佈著粉末。
十三人最先來到這裡後看到就是連片的血跡，之後才看到在空地上打坐的三人，看到其中兩人讓他們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看到竹意和竹邇的時候，十人紛紛停下，在遠處看著坐在地上的三人。剛見過魂體的他們，在這裡再次見到竹意或許不會驚訝，但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出現難免奇怪。
「剛才還和六個人在一起，現在怎麼就剩三個人了？」仔細看向三人所在的方向，「而且他們中間那人的衣服，看到沒……七個人中沒人穿成這樣。」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就算不是同一人，也有特殊的聯繫。
「你現在看到的是幾個人？」
「三個啊！」雖然答案很明顯，可問他這個問題的人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也只能認真的回答。
「既然是三人，除了中間的那個，不是剩下了兩個？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還用得著問？火耀宗雖然是頂級大派，但門中大多為莽夫，想把古玄派從最高的位置拉下來，要多動腦子！」
「呃……」被幻水閣的艷麗女人念叨的火耀宗的門人氣勢立刻矮了一截，「不是還有你們嗎？」尷尬地傻笑。
「就你這傻相，怎麼修煉到了如今的境界！」艷麗的女人不屑地看了傻氣憨笑的人一眼，繼續看想坐在地上的三人，「中間的人似乎受了傷，旁邊兩人在給他護法。」
「還是妹子細心！」這樣一說，另外的九人似乎發現了些不同，三人雖然都盤坐在地上，但只有中間這人擰著眉萬分嚴肅，另外兩人沒有任何不對勁。
「幻水閣的弟子要都像你們，今天哪還需要和古玄派為難，直接臣服不就萬事大吉了？」妖艷的女人血紅的嘴唇裂開大大的笑容，風情而嫵媚。
被落地遠遠的古玄派三人看到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的人停在原地，對不遠處指指點點的，當即停下來，看看他們搞什麼花樣。
「師兄你看！」吃驚地看著十人前面的三人，三人他們都十分熟悉，有一人之前他們還見過，剩下的一人也在古玄派中見過。
「是他們？」嘀咕了一句，陷入沉默，腦海中不斷回復著甘翰的話，「師祖們的死多少和他們有點關係吧？」再次看向竹意、竹邇和簫玉位置的時候，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平靜地看著出現在這裡的三人。
「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的人會怎麼做？」古玄派在帶了一個累贅的情況下，已沒有和四派爭奪的資格，現在突然在這裡出現三人，不正是在給他們機會！
「靜觀其變。」冰冷的眼神，窺探著十人的舉動，站在原地雖然對那三人指指點點，但還在觀望狀態，「我們不要靠近，就在這裡看著。」
「為什麼？說不定東西就在他們身上！」他們來著這裡的原因不用他提醒，師兄比他更清楚，「師兄……」
不理會聒噪過了頭的師弟，找個地方坐下，冷冷地看著師弟。
「好吧！」在和師兄的對視中敗下來，放下手中的師弟，三人圍坐在一起。
「咳咳！」被人用力放下，以如今凡人的身體，這樣的力道太大，忍不住咳嗽，「師兄有辦法，冷靜一點。」
「凌師弟，我不是不放心，我是擔心！」把摔在地上的凌天孜扶起，急得團團轉。
「擔心什麼？繆師兄想做的事情上面時候沒完成過？」凌天孜讓師弟撫著，坐在兩人的中間，自始至終兩人都把他保護在中間。
繆地惋惜地看著帶笑的凌天孜，如果被捏碎元嬰的不是他而是孟師弟，或許他會狠下心來把他丟在原地，任他自生自滅，一個沒有了能力，還能不再修真者的廢人，憑什麼帶著一個累贅同行？但凌天孜不同，就算沒了實力，他還有不下於他的冷靜和睿智，就算他失去了能力，對古玄派還有用處，而孟師弟不過是個累贅，把他丟在這裡遠比帶著要好。
繆地甚至想過，被捏碎元嬰的怎麼就不是孟師弟呢，這樣他們這次對四大門派的虎口奪食就會更有把握一點。
「放心！」繆地淡淡安慰了一句，現在的孟師弟還有用處，如果對他生出不滿，這事肯定連希望都沒了，現在重要的還是讓他相信，他們能把事情做好。
「古玄派的人竟然坐在那裡？」四門派雖然暫時佔據了上風，但相爭幾千年來他們從優勢到劣勢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既然這樣，我們也坐下吧！」十人聽了這話，一半立刻就坐到地上，另一半猶豫了會也坐到地上，北極的無風區出現了這樣的一副畫面。
早在有人進入無風區的時候，竹意和竹邇就發現了他們，如果不是竹意攔著，竹邇早就興奮地殺上去了，先後來到這裡的人也沒有機會坐在地上。
「不殺人可以，但不去找他們麻煩說不過去吧？」竹邇被竹意用幾句話攔了下來，但始終不明白竹意這麼做的用意。
「這樣是最好的情況，如果可能，就一直保持這樣的情況到簫爺爺恢復吧！」竹意傳音給竹邇，「三個魂體的傷勢要盡快恢復！」
「知道了！」竹邇依依不捨地看了眼遠處的十三人，靜下心來幫助三個魂體恢復，這關係著神劫，縱使竹邇有心想捉弄十三人，也要先把魂體傷勢恢復好，每個魂體都代表著一條性命，在神劫面前更是多了一次機會，「對了，黑影自爆前對著我丟了一件東西，我沒時間看，你先看看是什麼東西吧！」
把丟進儲物戒指的黑色不起眼的石子遞給竹意，放心地幫助魂體恢復傷勢去了。
竹意看著入手涼絲絲的黑色石子，躺在手心，冷氣穿透手掌，慢慢的進入身體：「這個是什麼東西，看樣子在融化。」從竹邇手中遞過來的黑色石子，一到他手上，慢慢變得柔軟，甚至出現融化的跡象。
竹意對掌中的東西產生了好奇，可是他手中漸漸有跡象變成一灘水的黑色石子無色無味，更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多年未用的乾坤鏡，乾坤鏡被竹意拿在手中，不等他反應，乾坤鏡中射出一道紅光照在黑色石子上。
自從得到乾坤鏡後，乾坤鏡除了月宮那次，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麼奇怪的反應，讓竹意措手不及，紅色的光打在石子上，黑色的石子變軟，流淌在竹意的掌心，在竹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紅光帶著黑色石子變軟後的黑色液體，一起收入了乾坤鏡中。
竹意來不及阻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黑色的液體順著紅光進入了乾坤鏡中。
「古怪！」乾坤鏡自從在月宮失靈後，竹意就沒有拿出來使用過，這次突然想到乾坤鏡，黑色石子是什麼東西還沒弄明白，就被乾坤鏡給中飽私囊了。
竹意轉著半個手掌大小的乾坤鏡，乾坤鏡中的紅光小時候再沒有任何變化，黑色石子或許不大，但乾坤鏡中多了東西，但沒有任何變化，總有古怪！
耐心地看著乾坤鏡，對著鏡面敲打，發出清脆的聲音，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乾坤鏡又給竹意開了個玩笑，竹意的手指敲打的鏡面，一下一下有規律地敲著，突然乾坤鏡的鏡面莫名地讓他的手指穿過，手指處傳來尖銳的刺痛。
竹意皺著眉，感覺有什麼東西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還在手指上吮吸著鮮血，身上上下的鮮血全部湧到到手指上，供給乾坤鏡中的東西。
過了很久，乾坤鏡鏡面下的東西刺進他手指的牙齒離開了他的手指，一察覺到自己的手指被放開，立刻伸了回來。只見食指上兩個血洞還在向外滴血，竹意意念一動，真元力包裹著食指，食指上的傷口慢慢癒合。
「裡面的是什麼東西？」竹意想，可能是剛才被乾坤鏡收起來的黑色石子，但一塊黑色石子怎麼突然長出牙齒，開始吸食人血了？
乾坤鏡中再次出現讓竹意哭笑不得的答案。
「權限不夠？什麼時候權限才夠？」竹意鬱悶，自己平白無故被個小傢伙給咬了，還沒有權限知道咬自己的是什麼東西，實在說不過去！
「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會知道？」竹意皺眉看著鏡面上高深莫測的一行字，沒有任何感覺地收起乾坤鏡，心裡嘀咕：希望有那麼一天，不是在敷衍我。
竹意實力的提高，星球上綠萼、歐陽律他們的行蹤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中，古玄派的陰險、趙石的情況、甘翰後來的出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是綠萼實在夠貪玩，在他們還沒有回去前，就知道到處闖禍，為了綠萼，歐陽律都跟人打了幾場了。
看綠萼、歐陽律一行的時候，竹意心中生出奇怪的感覺，看著看著就彷彿掌握了他們所有的秘密，甚至是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讓竹意不有覺得奇怪。
「哈哈……太好了！」竹意的每一個舉動都在他們的觀察中，竹意心底生出這種感覺的時候，對他寄予厚望的人終於開心地大笑，物極必反、言過必失，正因為太開心了，手一抖，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另一個位子上，「這……」
「呃……」對面的中年人眼看就要再次輸在對面慈善的老人手上，但就在落子前一顆，老人手中的棋子飛了出去，「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哈哈哈……」反應過來後繼續下棋。
「不算不算，沒看到是我太高興了，才失手的嗎？」老人瞪了中年人一眼，說著把手伸到了棋盤上。
「落子無悔！」中年人拍掉伸向棋盤的手，「你可別忘了我們的賭約！」中年人可算揚眉吐氣了，呆在這裡的那麼多年，他從來沒贏過老人，以至於老人放話，只要他能贏他，他就多留一個宇宙世紀，要知道他們留在這裡一共也就十個宇宙世紀而已。
「哎……」剛才還很興奮的老人，立刻萎靡不振，嘴裡嘟嘟囔囔的，「你個竹意，也不知道是在幫我還是在害我，眼看就能離開這裡了，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老人心裡後悔萬分，早知道方才就不要笑得那麼誇張。
「他是幫你也在害你！」中年人多年來第一次下棋贏過老人，而且他可以在這裡少呆一個宇宙世紀，「這次我該謝謝你了！哈哈哈……」
「哼！」老人不高興地哼了一聲，暗自嘀咕，「可不能便宜了你。」心中早就想了十個八個惡整竹意的方法。
「攤上這麼個引導者，小意有罪受了！」中年人對竹意無限同情，當初他是另外一人引導，進入煉神宗，他的引導者離開前還囑咐他，不要被眼前慈眉善目的老人的無害模樣給騙了，至今將近七個宇宙世紀過去，老人還是當年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對什麼都心平氣和，連說話都沒有起伏，這次他竟然在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怒氣，竹意以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啊！
老人笑著看向漂浮在棋盤邊的鏡子，鏡面上就是竹意盤腿坐在沙地上的畫面，他的身邊還坐著簫玉和竹邇。突然從老人身上走出一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竹意產生如此奇怪的感覺，默默地坐著思考，想來想去，這段時間沒有什麼奇遇，最多就遇上了黑影，還有就是黑影留給竹邇的、被乾坤鏡吞了的黑色石子。
「莫非是那顆石子的原因？」竹意想破了腦袋依舊想不出是什麼原因，最近和他有接觸的，也就只有黑影，而且那黑色石子不是被乾坤鏡給弄走了嗎？
在竹意為自己突然多出來的能力追根究底的時候，五個門派的人也看出這麼等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中間的人受傷了，他們這麼等就是在讓他恢復。
「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啊，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四周漸漸壓抑的氣氛，讓他不得不開口。
「你想幹嘛呢？」幻水閣的妖艷女子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問，「一手捏碎了凌天孜元嬰的人出？你們認為你們擋得住他嗎？」
剩下的九人沉默，回想著甘翰當時渾然天成的動作，紛紛搖頭。
「既然擋不住他，在他看到我們朝這個方向過來的時候，他為什麼不攔著我們，他有保護他同伴的能力，然而他沒有過來，說明了什麼？」妖艷女子繼續引道他們，「他們不需要其他人的保護。」
再次紛紛點頭。
「你們認為我們上去有希望嗎？」妖艷的女子笑得嬌艷，「沒有希望是吧？」
「那為什麼等在這裡幹什麼？」火耀宗的人傻眼，他們坐在這裡等一個打不過的人到底是為什麼？
「這裡就只有他們三人還活著，自然只有他們知道各個門派師祖的下落。不管是死是活總要確定，把他們的屍骨帶回師門。再來也可以向他們打聽我們要找的東西的下落，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看到這件東西的模樣呢！」
「那我們是在這裡等他們醒來？」打又打不過，搶又搶不過，除了等沒有其他的辦法，「那他們呢？」看向古玄派的三人。
「他們應該也是想確認師門長輩的生死。」妖艷的女子看向古玄派三人所在的方向，送給他們一個笑容，「想從他們手中討得好處，太難了！」
「他們不是在保護中間受傷的人嗎？」不過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妖艷女子話中的意思的，現在就有人還不知道，不過火耀宗的人脾氣雖然不好，但是他們有一點非常可取，在身邊的人對某件事有意見的時候，肯定會保留自己的意見。
嘀咕聲剛落下，他們就察覺到有一道視線從他們身上掃過，那種感覺特別明顯，讓他們紛紛看向那個方向。
竹意為了試驗自己新得到的能力，把主意打到了陪他們坐在地上的十三人，除了被甘翰捏碎了元嬰的凌天孜沒有任何感覺外，其他人都不自覺地看向他，讓他頗為尷尬。
看到他醒了，十三人中站起來了十二個，最後一個不是不想站起來，而是站起來沒其他人利索，沒其他人那麼快的反應，凌天孜是在看到他的兩個師兄站起來後才開始起身，自然比其他人要慢。
「我可以回答你們的問題，但是你們要找的東西，我不知道下落！」竹意看他們打算向他走來，立刻給他們傳音，十三人都聽到了竹意說的話，「你們各個門派的散仙都已經死了，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甚至在這裡的人除了我們也沒人活下來。」
雖然這樣的結果他們已經想到，但親口得到竹意證實也讓他們一陣難受，多少年來五大門派之所以可以屹立在各個門派的頂端，就是因為散仙的存在，但這次各門派頂尖高手消失，勢必會受到其他門派的挑戰。
最困難的還是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四個門派，平日裡做事不留餘地，真到了現在這樣的境地，如果被其他門派知道他們門派中的散仙都已經死在這裡，他們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古玄派至少表面上扮演了隱世的頂尖門派，朋友大於敵人，但暗中得罪的有多少人，也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得到竹意的回答，十三人紛紛沉默，飛快的計算著門派的利益得失，就算之前五個門派之間有摩擦，可真到了存亡的關頭，他們是異常團結的，就那麼會兒功夫，就達成了一致，關於門派中散仙死亡的消息靜止對外公佈，甚至他們也委婉地要求竹意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