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中國鐵匠在異界 第51章 對峙 文 / 阿首
. 蘭德鎮的早晨被急促的鐘聲敲得支離破碎，那尖銳的金屬聲響聽得讓人心裡直髮冷。
薩魯騎著馬一路飛奔，滿街都是四散奔走著平民，婦女、兒童和老人發出驚恐的叫聲，還有手忙腳亂的男子紛紛跑出家門，往邊鎮戍衛局集結，那裡將統一發給武器。
「媽媽∼他是騎士嗎∼」一個小男孩用胖嘟嘟的手指著薩魯說道，一臉的懵懂。
「噢，寶貝∼」一個婦女跑過來一把抱起小孩就跑了，那小孩還在母親懷裡伸出一隻手對薩魯揮動著。
我有什麼理由置身事外？薩魯這麼對自己說，他緊緊一夾馬肚，加速朝北門衝去。
而段牧雲和阿布兩個此時也在去往北邊的街道上快步跑著。
「阿布，我們是去北門嗎？」
「嗯，我要上城牆充弓箭手。你也許要去戍衛局那邊領裝備，那裡會發皮甲和長矛。」
「我不去，鐵匠領什麼長矛，還是錘子好用。」段牧雲緊了緊手裡的符文鐵錘。
隨著北城牆越來越近，兩人能清晰的聽到沉悶的戰鼓，以及士兵們的大喊大叫。身邊有許多手持長矛的鐵甲槍兵和城鎮民兵朝那邊湧去。他們在緊閉的鎮門下站隊，排成一個個長形方陣。弓箭手則站在木柵城牆上嚴陣以待，還不時有與阿布一樣的獵人紛紛跑上去。
「牧雲，我上城牆了，你去那邊，哪個方陣沒滿便排在哪兒，你自己保重。」阿布匆匆說了一句便跑上了城牆。
段牧雲可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陣仗，心裡難免有些緊張，他捏著錘子一頭扎進亂糟糟的人群裡。
那些鐵甲槍兵是鎮子的正規軍，但只有一個百人隊，都是一身漆黑鐵甲，手持木柄長矛和方盾，神情鎮定的站立著，他們的方陣列在最前面堵著鎮門。而他們後面那些排列散亂的方陣是城鎮民兵，這些人都是臨時抽調的四十歲一下的平民百姓，他們微微發抖的拿著略短還生著銹的長矛和一張小圓盾，眼神裡透出一種對自己生死未卜的恐懼，不少人額頭上浸出了汗水，臉部肌肉也在抽搐著，他們不斷比劃著祈禱手勢。
「會長！會長！站這兒！」行列裡傳來聲音。
段牧雲站在這些雜亂的民兵中，實在有些分不清哪隊是哪隊，他們都擠成一團啦。
「小伙子，那兩個人在叫你哪。」段牧雲身邊的一個中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牧雲轉頭看去，只見杜瑞和肉瘤大漢正站那邊對自己招著，咱們站在一起。」說話的那個是杜瑞。
我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會長了？段牧雲走了過去，說道：「是你們啊。」
「是的，嘿嘿，上次還沒認識，我叫鮑伯。」肉瘤大漢首先介紹自己，嬉笑著說道：「會長，你就和我們站一起吧，這個位置好。」
「會長？……」段牧雲正要問兩人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個頭銜，便看到那邊有人騎著馬跑到了隊伍最前面。
「是蘭德鎮的守備長斯坦德，一個愚蠢的傢伙。」杜瑞帶著一絲輕蔑的介紹道。
而段牧雲注意到的，卻是這位守備長身後的人，也是騎著馬，一匹白馬，一桿亮銀長槊，那不是薩魯還有誰？他跟在守備長身後，不知道在激烈的說著什麼，而守備長卻理也不理。
「守備長！我們必須把這些人帶到城外去，排開陣型跟他們打！那些古魯人帶來了攻城器，只要城門一開，他們就會潮水一樣湧入，到時您的這些士兵和那些民兵，還有鎮子的平民都會被殺得一個不留！我們人多，出去才能展開隊形，才能有效防禦。你讓這些人都擠在這兒，一旦那些鬃狼騎兵衝入，後果不堪設想啊！鬃狼騎兵的襲擊速度您一定很清楚，只要他們流竄到鎮裡，那將是滅頂災難，您沒有騎兵，他們會想蝗蟲一樣侵襲每個角落！」
「住嘴！」斯坦德被激怒了，說道：「他們有五百名鬃狼騎兵，都是古魯人的主戰兵種！」
「可我們有差不多上千人！」
「上千平民士兵！」
薩魯不想爭辯，只是說道：「但守在鎮子裡的戰鬥力要更弱，與其這樣，不如衝去出擺開陣勢，他們只有騎兵，沒有步兵！我們的長矛士兵要主動出擊，用尖刺陣型形成絞殺防禦，讓弓箭手守衛城牆，這樣才是最有效的！」
斯坦德一聲不吭的跳下馬，道了聲：「你跟我來！」
薩魯跟他一起跑上城牆，遠遠看向古魯人的陣地，那些鬃狼騎兵十人一排，密密麻麻的站在草地山坡上，一身黑色板甲，手中提著帶鎖鏈的鋸齒長刀，背上有黑木弓。他們跨下兇惡的古魯鬃狼同樣披著皮甲，掛著箭壺，嘴上的獠牙在空氣中微微晃動著，不斷發出慎人的低嗥。
但與他們以往速戰速決的習慣不同，這批鬃狼騎兵似乎並不急於進攻，只有幾面大鼓在他們身後緩慢而沉重的擊打著，一面巨大的掛著骷髏的黑色大纛旗在風中飄逸。
「你看看，他們的裝備，他們的陣型，你認為下面那些人敢衝出去送死嗎？我們只有一百人的正規軍士，其餘都民兵！也許現在正有人尿褲子的民兵！」斯坦德搖著頭道：「我也不會讓他們出去送死。」他接著說道：「也許我們不出去，對方也不會進攻。」
「你太天真了！」薩魯說道：「我與他們在聖潔斯堡打的交到可不少，他們不會無緣無故等你準備好的。」他看著下面的獸人軍隊，沉聲說道：「有個疑問，他們為什麼不在夜晚發起偷襲？而是在白天？要知道，他們在夜晚的視線不會比白日差多少。」
「鬼知道他們怎麼想到，這群黑匈獸人都是些白癡也說不定。」
「不，」薩魯若有所思的搖著頭，說道：「他們雖然不聰明，但也不是笨蛋。他們不是些具有騎士精神的傢伙，別以為他們是在等你準備好再開戰，今天這樣很反常。」
守備長沒出聲，他順著只有一人寬的木柵走道一路走過去，不斷拍打那些弓箭手的肩膀，說道：「打起精神來！」在他看來，現在士氣是最重要的。
此時，段牧雲站在下面的方陣裡，看著城牆上沉默不語的薩魯。而隊伍中正有個全副武裝的百夫長在檢查隊伍，他正大聲吼叫著紀律與鼓勵。
「打起精神！你們都是男人！要勇敢的保衛你們家園，保衛婦女、孩子和老人……」
他還沒說完，大家就聽到了一陣高亢的號角聲：
「嗚∼嗚！——」
然後是一浪接過一浪的咆哮，只聽城樓上的斯坦德大聲吼道：「準備！！——古魯人的進攻開始了！——」
城鎮民兵的人群裡出現了一絲騷動，大家紛紛繃緊神經，將手裡的長矛緊緊握住，但這掩飾不住他們眼中的恐懼。
隨著段牧雲聽到的呼呼風聲，他抬頭一看，無數羽箭蝗蟲般的在頭頂密密麻麻飛射而過……
來了嗎？！真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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