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朱雀火 第十六章 美馬計 文 / 羽涯
第十六章美馬計
谷中的群馬也發現了月夜馬等馬群的回歸,都抬頭向這邊看來,待看到月夜馬雄姿煥發的樣子,所有的馬都歡呼跳躍起來,凌七他們看來,這就是臣民在歡迎他們的王。
當然，這時候最耀眼的不是月夜馬，而是騎在月夜馬身上的悠月淺吟，月夜馬是他們的王，而她現在就騎在她的身上，當然會受到所有馬的注目。
月夜馬在山坡上停留了一會，然後就急馳而下，瞬間穿過山谷，直向山谷內部衝去，很快，他們就來到一個茅草屋前。
在一群馬聚集之地竟然有一個茅草屋，這讓悠月淺吟與凌七兩人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下馬，輕身走到了草屋門前。
還沒等凌七兩人開口，草屋門就打開了來，出現在凌七兩人面前的是一個老婦人，滿頭華髮，但是精神卻很好，紅光滿面的，特別是看到月夜馬時，老婦人臉上頓時一陣的欣喜。
疾步上前，老婦人眼睛紅潤地撫摸著月夜馬，喃喃地說道：「真是太好了，看到你這麼健康，我真是太高興了。」
看老人的樣子，就像是在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良久，她才從驚喜中恢復過來，轉過身，對這悠月淺吟與凌七兩人謝道：「相信就是兩位救下了小月吧，我老人家在這裡多謝兩位了。」
悠月淺吟兩人趕緊回禮，然後好奇地問道：「老奶奶，這裡就您一個人住嗎？」
「是啊。」老婦人因為月夜馬而心情大好，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也沒什麼，這裡原本乃是一個馬場，乃是我夫家所有，後來夫家遭難，所有的人都死了，就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當時也覺得生無可戀，原本也想一死了之的。刻沒想卻被夫家的那些老馬給救了下來，後來，我也就一直住了下來，照料馬匹，漸漸地，這個馬谷就成了今天這個模樣了。」
聽了老婦人的話，凌七兩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了，原本以為這裡乃是野馬，可沒想到卻是老婦人飼養的馬匹，不過，這也為凌七兩人解了疑惑，難怪之前四海游龍他們那麼容易就把月夜馬給圍住了，要是，一般的野馬，早就使出系統的怪物招數突圍了，哪像月夜馬一樣被人砍了還不還手的，這就是野生與馴養的馬匹最大的區別之處，一個是野怪，而另一個就是馴養出來的坐騎。
凌七這時也終於明白，剛才他衝出去按倒月夜馬的時候，為什麼月夜馬他們沒有攻擊了他的真正原因了，因為他們是坐騎不是野怪，所以對凌七沒有敵意，自然也就不會群起攻之了。
「今天難得有貴客臨門，兩位就請到我陋居坐一下吧。」老婦人當先把凌七兩人領進了茅草屋。
草屋很小，凌七兩人一眼就可以把草屋裡的擺設看的一清二楚，一張木板床，一個小桌子，一張石凳，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簡陋到這種地步的房子，悠月淺吟是從未見過，臉上難掩驚容。而凌七，這樣的房子在貧民區太多了，所以他也沒什麼別的表情，淡淡地掃了一眼，對老人點了一下頭就沒其他的表示了。
對凌七的反應，老婦人倒是驚異了一把，隨後她就讓悠月淺吟與凌七兩人坐下，而她在屋子裡忙活了一下，用兩個破舊的瓷碗捧出兩碗清水，笑容滿面地對凌七兩人說道：「寒舍簡陋，也就一碗清水招待，還請兩位少俠不要見意。」
凌七倒沒什麼，接到清水後立即就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而悠月淺吟卻看著眼前的一碗水，眼睛有點紅了。
「老奶奶，難道你這麼多年就是這麼過的？這也太苦了吧？」悠月淺吟實在忍不住了，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
老婦人對悠月淺吟的微微一笑，說道：「什麼是苦，雖然這裡看起來是比較清貧一點，但是對我來說卻不算是苦，每天看著馬兒茁壯成長，看著他們成群結隊地在草原上自由地奔馳，這對我來說，最是開心快樂了。」
老婦人的話讓凌七一震，他忽然明白了老婦人的意思，這段時間，在貧民區，日子雖然清苦一點，但是，他卻覺得這裡每一天比以前來的有色彩多了，大娘每天的問候，劉叔的嘮叨，還有那些食客們每天的相互慰問，這些，讓他覺得生活原來是這樣的簡單而充實，比以前在組織的日子要來得幸福多了。
「可是你一個人難道就不覺得孤單嗎？」悠月淺吟卻似懂非懂，她沒有凌七這樣的經歷，難以理解老婦人話中的意思，但是，她卻也有自己的體會，在她看來，幾十年一個人在這個谷中待著實在是太過寂寞了點。
老婦人依舊微笑，說道：「我根本就不孤單，雖然我只有一個人，但是我有外面的那麼多的馬兒陪著我，有他們在，我又怎麼會孤單寂寞呢。」
「但是…」悠月淺吟還想說什麼，卻被凌七給拉住了，他對其搖了搖頭，轉過頭，對老婦人說道：「我們來是想帶走月夜馬的，不知能不能行？」
老奶奶的話，悠月淺吟不能理解，但是凌七卻心有同感，其實，只要看到老奶奶一臉的幸福樣子，凌七就什麼話都不用問了，因此，他才出手攔下了悠月淺吟，轉換了話題。
果不其然，凌七的話讓悠月淺吟立即留起了心，她從一開始見到月夜馬開始就看上了它，特別是剛才還騎在了它身上，在其身上體會了一次風馳電掣的感覺，她更加迷戀了，所以，對於月夜馬，她已經是著迷了，剛才還想著要把月夜馬給拐了，不過在看到老奶奶之後，這個心思就淡了下去。
老人對凌七的善意舉動投了一眼，雖然，凌七的樣子很醜，但是在老人看來，卻是那麼的不凡，能夠從剛才她說的話中有所體會，注定了凌七的經歷就不一樣，所以老婦人對凌七更為感興趣。
不過，她也從凌七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堅持與執著，雖然看起來很淡，但是卻在凌七那平淡的眼眸中散發著逼人的光輝，讓人根本不敢去忽視。
雖然老奶奶這麼多人只是與馬兒生活在一起，但是，對她來說，馬與人是同樣的，而從凌七的身上，她看到的就是一個孤獨而傲然的駿馬，看似平凡，但是卻有著他不能被人觸摸的地方，這樣的馬，倔強，孤寂而又執著，但無一不是千里良馬。
良久，老婦人收回打量凌七的目光，說道：「這一次小月是你們救下的，我本就準備把她交給你們，只是，現下我有一件事比較擔心，希望兩位幫我一個忙。」
能夠得到月夜馬，悠月淺吟立即就高興地承諾道：「老奶奶，只要你說，不管什麼事，我們都一定幫你辦到。」
雖然悠月淺吟這麼保證，但是老婦人卻還是一臉的愁容，這讓凌七心中升起了警惕，問道：「是不是這事有很大的風險？」
老婦人也沒打算欺瞞凌七兩人，點點頭，說道：「豈止是危險，弄不好就是一個送死的局面。」
這話讓悠月淺吟也冷靜了下來，問道：「老奶奶，這話是什麼意思？」
「哎！」老奶奶一聲長歎，緩緩地把事情的來由說了出來。
幾十年來，老奶奶一直與馬為生，因為老奶奶的細心照顧，這個谷中的馬匹是越來越多，而且個個壯碩雄峻。這要是在幾十年前，這個馬場興盛的時候，說不定就會給整個馬場帶來很大的聲譽及利益。只是，幾十年過去，老奶奶也沒有以前那種馬場的心思了，對她來說，這些馬兒就是她的孩子，她是不會想著把她的孩子賣出去的，而且，馬場幾十年與外界隔絕，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這裡，所以她根本就沒想過重振馬場的念頭。
只是，突然有一天，這裡出現了一群野狼，如果只是普通的狼群，憑著馬場這眾多的馬匹也不用害怕，但是，壞就壞在這群狼群中有一個金狼王，實力已經接近皇級，就算是老奶奶也沒有能力對付，跟別說是這些沒什麼攻擊力的馬了。
老奶奶在狼群出現的第一天就知道，這樣下去，對整個谷中的馬群都是一個滅頂之災，所以，老奶奶想了一個計策，那就是美馬計，一次性從馬群中選出十幾匹特別俊逸的良馬，讓他們衝過狼群，利用他們的俊逸風采吸引眾多的有實力的人到這裡來，然後利用他們的力量來消滅這群狼群。
聽完故事，凌七兩人久久不語，對於老奶奶的美馬計，悠月淺吟兩人沒有任何的評論，在他們看來，老奶奶的計策應該算是成功了，雖然最後吸引過來的只有凌七兩個人。不過一想到那個金狼王，凌七兩人就心下一凜。
老人的眼神是何其的銳利，看到凌七兩人的表情，她立即就明白了過來，問道：「你們是不是已經見過那隻金狼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