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獨孤劍塚 第五十二章 幻魔的領域 文 / 羽涯
第五十二章幻魔的領域
當再次進入幻境的時候，凌七心中充滿的不是好奇，而是憤怒，雖然，那是悠月淺吟的幻影，但是，當看著悠月淺吟看著他死去時的那種漠視，他心裡就沒來由地煩，想找東西發洩一方，於是乎，再次進入幻境之後的凌七頓時大開殺戒。
所有擋在他前面的東西，都被他一一破壞掉。在發洩的時候，凌七完全沒有其他的念頭，唯一地的想法就是破壞。
當凌七從發洩中醒悟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前進了很遠，而他面對的竟然是原丹的外公-上官老魔。熟悉的人出現在面前，凌七的回憶一下子就回來了。
從與悠月淺吟的第一次見面開始，凌七的回憶就像自動開了閘似地，一幕幕地在他的腦海中盤旋，她的笑，她的身影，都清晰地在他腦海中迴盪，到這時，凌七才發現原來她的身影已經在自己腦海中刻下了如此清晰地痕跡。
上官老魔看著凌七，好像很好奇的樣子，竟然開口問道：「小子，你在想什麼呢？」
「呃？你會說話？」凌七驚訝，他記得付長劍跟他說過，幻境中全是幻影，沒有任何的生物，也就說，這些幻影只是影子，並沒有生命的，是不可能會說話的。
「怎麼，奇怪嗎？」上官老魔說道：「你是聽那谷外的那些人說的吧，他們那些人還沒讓我產生興趣，我自然不會出現去見他們了，而你，卻讓我看到了有趣的東西。」
凌七收劍，看著上官老魔。
而上官老魔這時也坐了下來，對著凌七微笑道：「千百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與我交談的人，不知道為什麼，我從你的記憶中感覺到了孤寂，那種強烈的衝動讓我竟然想與你見一面。」
「我很好奇，為什麼我這次會有這樣的感覺，以前，我也像今天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的記憶，可是，為什麼不會讓我有這樣的衝動，只有你，只有你的記憶，特別是在你遇到那個女人開始，你的人生竟然開始變得精彩，在你的身周圍永遠有著一個人，而之前，你只有一個人，永遠不知道歡樂為何物。」
凌七靜靜地看著眼前的上官老魔，竟然隱隱地覺得眼前的他與自己有著驚人的相似，如果不是遇上了大娘，他的人生又會是怎麼樣呢？
想起在組織的生活，凌七的記憶好像只有那麼一天，訓練，殺戮，簡單的生活，有時候，凌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來的。而自從遇到大娘之後，凌七才發現，原來生活是簡單而又複雜的，人與人的交流也很困難，他用了很長的時間才能適應過來，而適應過來之後，才發現原來以前的自己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個人。
見上官老魔靜靜地看著自己，在等待著他的答案，凌七想了想，才說道：「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答應，也許是一種比較吧，以前的我，只有一個人，根本沒有其他的感覺，也沒有孤獨，沒有哀傷，日子一日復一日地度過，而自從我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之後，感覺就不同了。」
「當她離開我身邊的時候，我會感到孤單，而她歡笑的時候，我也會開心，就像我的人生因為有了他而有了色彩，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再也回不了以前的那種沒有風波的時光了，但是，我卻不後悔。」
上官老魔若有所悟，皺著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之所以感覺孤單，恰恰是因為我們曾經擁有，而如果我們不曾擁有過，也就不會有所謂的孤單了？」
凌七沒有點頭，而是向上官老魔問道：「你的心裡也應該有一個很特別的人吧？」
上官老魔沒有反駁，而是悵惘地看著遠方，緩緩地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生的，在我出生的時候，我的身邊沒有一個人，但我，卻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就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幻魔，我可以輕易地讀取任何生物的記憶，而後用我的能力把他們再現出來。」
「一開始，我只是好玩，因為年幼，對整個世界也充滿了好奇，並不覺得自己的能力有什麼特殊，因此，不由地，讓有心人上了心，年幼的我，甚至差點就變成了別人的殺人工具，直到遇到影獸，我才漸漸地懂得一切。」
「當知道自己被騙的時候，當時的我很生氣，那是我第一次全力發動我的能力，舉手間，整個山谷都被我具現化出來的幻像籠罩，那些騙我，對我另有企圖的人全部死在我的幻境世界了，而也就是從那時開始，這個谷底就被人開始稱為死亡之谷，幾百年來，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橫穿此谷。」
說到這裡的時候，幻魔的臉上呈現了一種強大的自信神情，猶如一個秉天而生的傲氣，凌七恍惚間才發現對方在無聲無息之間竟然已經產生了氣勢。
這是凌七第一次見到殺氣之外的氣勢，是一種捨我其誰的氣概，他像是在藐視眾生，這就是一種俯視天下的感覺，與凌七的那種漠視蒼生的殺氣有著異曲同工的效益。
只是，這種氣勢比起殺氣要金貴的多，就拿幻魔來說，他是從未經歷一次失敗才有了這樣的氣勢，殺氣，卻只要不停地殺戮就行，雖然，產生的條件困難，但是其強大卻是毋庸質疑，就是凌七，在這種氣勢的影響下竟然也會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
以前的戰鬥，凌七對自己的實力都是很自信的，他從來就沒有懷疑過自己，就是明知道自己實力不濟，他也有著勝利的信心，因為他曾經遇上太多危險，但是他現在還活著，簡單的實力對比並不能說明一切。
但是，這一次，他竟然懷疑自己的實力，連握住無名利劍的手也有了顫抖。
可怕，凌七神情一肅，瞬間進入領域狀態，這次堪堪擋住對方的氣勢。
當凌七進入領域，幻魔心有所感，意外地看著凌七，彷彿在那一瞬間，他就把凌七的領域能力看了一個通透：「你的領域很有意思，竟然在我的幻境領域裡還能保持，我還是第一見到。」
幻境領域！該死，到這時，凌七才知道自己這麼貿貿然地進入萬象谷是多麼魯莽的一件事，竟然不調查清楚就進入，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但是，他今天卻做了。
「怎麼？很驚訝嗎？」幻魔看著凌七，說道：「這個世界，你所見到的只是小小的一部份，在你身邊的，都是一些平凡之輩，而有的人，卻是天生不凡，如我，天生擁有幻象領域，而影獸，也是天生的影子領域，我們都被稱之為天賦者。」
天賦者，這個時候，凌七突然想起了在草原上遭遇金狼王的那一幕，駭然道：「我曾聽說，未曾領悟領域的人如果喝了天賦者的鮮血則會擁有領域能力，這是不是真的？」
只見幻魔臉上出現了極大地悲哀之情，說道：「半真半假吧，天賦者的鮮血確實可以讓人擁有領域能力，但是卻是天賦者自動放棄自己的能力，讓天賦能力進行嫁接而已，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天賦者的生命。」
看凌七狐疑地看著自己，幻魔歎了口氣，說道：「你不覺得奇怪，我只是一個幻像領域天賦者而已，應該是不能讓幻像擁有實體攻擊能力的，可是，我的幻像卻能實打實地殺死別人。」
凌七腦海中靈光一閃，驚訝地道：「難道是影獸他給了你影子領域？」
幻魔驚訝地看著凌七，眼神裡充滿了痛苦，緩緩地點頭道：「是的，當年的我遇上影獸的時候，她就已經被人給設計了，本來的她是會被人吸乾血而死的，但是卻遇上了我，在我倆同時發動領域的情況下，她逃了出來，但是生命卻也已經到了盡頭。」
「她只陪了我十天的時間，但是，短短的十天，卻讓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的東西，讓我明白了人心的奸詐與貪婪，在她離去的時候，她把她的天賦能力傳給了我，雖然我只能發揮一半的實力，但是卻也讓我擁有了幫他報仇的能力，在她死亡的那一刻，我就把這裡變成死亡之谷，我不希望有別人來打擾她的安寧。」
「為什麼不殺我？」凌七好奇地問道。幻魔雖然是在說過去的事，但是凌七卻知道他在告訴他，只要誰進入了萬象谷，就只有死路一條，但是，現在凌七就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全身上下卻沒有一絲殺意，這讓凌七萬分不解。
「因為你與我一樣，也是一個天賦者。」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卻讓凌七緊皺了眉頭。
「按照你說的，你的領域能力應該是天生就擁有的，但是我的領域能力卻好像不是這樣，它是突然就出現的，根本就不是我出生就擁有的。」凌七疑惑地道。
幻魔微笑，說道：「誰說必須一出生就有能力的才算天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