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章 金仙法斗 文 / 蒼暝

    第十章金仙法斗

    豪盈與秉霓道人，俱是一教高手，近乎上古金仙之流，雙方鬥法，必定驚天動地。

    故護衛著和宸等人的戰艦，急忙圍著龍舟一起，脫離出鬥法戰場以外。以這些精良兵力，想要戰下普通仙人，絕對不在話下，但那個檔次的金仙，出手間的威勢，近乎天威，非人力可以阻擋。就算調遣來百萬大軍，也可以讓此等高手隨意進出，徒增其威名罷了。

    境界上若出現了這樣的本質分界，若是不及那個層次者，決不可能以人數優勢，彌補修為差距。

    和宸等人，從遠處瞭望，只見空中萬千雷光閃耀，碰撞出無數雷球，沉沉浮浮，然後都朝秉霓道人砸去。

    秉霓道人張開萬寶環，化作一道虹圈護在週身，那些雷球觸到虹圈，就消失去了。

    豪盈號稱「雷轟法尊」，所煉之雷，名作「乾罡煞雷」，本是通天教主所用之掌心雷。這在通天教主眼中，也就是一個小小法術，但傳到人間，就已是一門極上仙法。乾罡煞雷完全不同天雷，霸道至極，連金仙也能輕易轟殺。那雷球只要沾上一點，必要全身被電作飛灰散去。

    秉霓道人的萬寶環，卻也是一件上古法寶，能化萬千神通妙用，故有「萬寶」之稱。用它護住本體，乾罡煞雷也不能近身。

    豪盈連掐手訣，就見無數雷球，互相融合起來，形成三十六個如黑洞般的暗紫色雷團，自各個方向朝秉霓道人擠壓過去，並高速旋轉，勢要將秉霓道人擠死在裡面。

    秉霓道人只覺得四面所有縫隙，都被大雷球塞滿，眼中只有陰沉的暗紫色電光，看不到其他一絲景色，壓抑得讓人窒息。更有無窮量的雷勢威壓，透過萬寶環的護衛，壓迫向身體每一個角落。

    「我怎會撞上這傢伙，簡直是倒霉透頂。豪盈的修為，也不比我高上多少，但他的乾罡煞雷，得自通天教主流傳，我渾身上下，只有萬寶環一件法寶可擋，卻也十分勉強。」

    秉霓道人遇上算計之外的情況，也屬他運氣不佳。不過有法寶防守，性命倒也一時無憂，還可以和豪盈再鬥上一鬥。

    豪盈在外面，指揮著雷團擁擠，忽然用手招過，所有雷團都融為一體，化作閉合的貝殼狀，然後越來越扁，很快就薄如紙張，最後徹底消失在了虛空中。原本被包在雷光中的秉霓道人，似乎也隨之一起消失了。

    「任你有什麼法寶，也要死在我的『雷寂滅』之下！」

    豪盈的「雷寂滅」，乃是以乾罡煞雷，寂滅一方空宇，將所包容者，連人帶物一起化去，端的霸道無比。

    「你不要得意！」從一方空空如也處，忽然冒出一道彩光，落到豪盈身上，一分為三，變成三道彩光，將豪盈分作三段捆起，

    秉霓道人自那裡現了身形，又道：「萬寶環的妙用，豈是你等不知內情的截教妖人，所能知曉得了的？你雖想將我寂滅，但我以萬寶環開出空宇通道，穿越過去，便脫了你的殺招！」

    豪盈一時大意，讓萬寶環套中，手腳都被捆縛，掙脫不開，卻仍然大笑道：「你居然還要從那麼小個圈子裡面爬過去，就猶如鑽狗洞一般。難怪通天教主當初留言，闡教之人，多為狗輩，今日終於明白為何了！」

    秉霓道人聞言大怒，便腳下凌空虛踏，震得整個虛空都是微微扭曲，然後便見整個震動，全部向豪盈會聚了過去。

    那是秉霓道人有名的「震寰術」，震波所及者，都要被震成齏粉。豪盈的乾罡煞雷，本可敵過震寰術，只是他想用法力生化雷威時，法力就會被套在身上的萬寶環化解。

    秉霓道人冷哼道：「我已讓萬寶環，演變出消解雷法的特性，你便等著受死吧！」

    萬寶環確實妙用非凡，居然能將豪盈的乾罡煞雷，提前封鎖於無形。

    「就這破環子，也就困住我那麼一下而已！」豪盈說的倒也不假，以萬寶環這等法器，也只能困住他短暫光景。但震寰術已然逼近，豪盈卻也無法在受到攻擊前，解開萬寶環的圍困。

    秉霓道人，自然看的出豪盈嘴仗後的真實境況，也只是冷哼，自認今日必能借萬寶環的玄妙，擊殺截教的一方高手。

    仙人鬥法，反而不比尋常修道者，純以法力、法寶定奪勝負。越高層次的鬥法，便越是凶險，勝負亦難預料。蓋因越近大道之法，越不分高下的緣故。大道本就懸於混沌之上，哪裡有什麼世俗所定的判別之分？

    和宸的金甲神將忽至，便有一股豪盈難以言喻的奇妙力量，配合著豪盈的法力，一起將萬寶環的困擾力量衝開。

    正是和宸用摩訶劍氣，幫豪盈驅開了萬寶環。

    豪盈見到，居然是和宸幫他脫了困，也是驚奇了一下。他起初前來時，只關注到了黛伊雯，卻對和宸沒有絲毫在意，即使曾感應到過一剎的極盛火威，也還以為是己方艦隊的什麼法寶所發。沒想到這個修為看似甚弱的人，居然還有這等本事，豪盈也在心中，將和宸暗暗記下。

    秉霓道人見狀，自然大為光火，本來即將得手的事情，就讓和宸給攪黃了。只是他也奇怪，萬寶環乃是闡教自上古流傳的法寶，雖不及那些著名的封神法器，但也弱不到哪裡去。和宸的修為，他也看得明白，若不動用金烏火威，理應破不開萬寶環才對。

    豪盈初脫困擾，便從掌心發出兩道雷光，轟在秉霓道人的震寰術打散。潰散的震波散射開來，衝入四方的地面，便見那片地面，驟然化成齏粉坍塌，波及方圓數百里，原本都是高山之所，馬上就陷落成了深谷，裡面灰氣朦朧，都是粉塵飄溢。

    秉霓道人急忙召回萬寶環，在面前化作一面透明的七彩圓盤，然後雙手在上面拍落，施展開震寰術。那圓盤如鼓面一般，竟也隨之震動，將震寰術放大了不知多少倍數。便見那震波，一圈圈擴散出去，彷彿充塞了整個天地，凡是觸及之物，都要震散成五行元氣，回歸自然去了。

    秉霓道人的震寰術，果然厲害，但他並未修到最高境界，豪盈的掌心雷，仍能克制它。便見豪盈雙掌連搓，爆出無數電火花，然後在空中引起無數雷芒，把那震波驅散。若是秉霓道人把震寰術修煉到最高境界，就可揮手間，摧毀神州寰宇任一角落的事物於無形，不必如現在，還要憑有形震波對敵，徒落了下乘，還能讓豪盈的雷術擋下。

    雷光橫空，震波穿宇，那一方空宇，被絞成了一片混沌，原本自然中的山脈、河流，都給摧毀殆盡，就連天空也彷彿給撕裂，不再是碧透之藍，而被扯開了一道大口，可見到裂口後面的繁星。

    截、闡二教的金仙，果然修為無匹，絕非人間散修金仙可及。而當年太古、上古時代，二教除金仙之外，更有太上仙人坐鎮，神威更是難測。又有洪荒大神、天妖之輩，可與道門仙尊一爭長短，互相爭鬥之時，當真翻天覆地，雙方只掌就可滅絕一方人間。難怪當年水神共工、火神祝融拚鬥，最後甚至引發天崩，至女媧出面補天，方才平息此事。

    人間天朝之力，在那等太古強者面前，不過兒戲。可惜修為再高的強者，也非時間的對手，如今都已逝去。原本的大片洪荒，如今都成了人間所屬。

    忽然自南方，又飄然而來一個身影，白衣白髮白鬚，渾然一個潔白老頭，身邊飄浮著九個銅錢，整個人飛進了。兩位金仙鬥法的範圍之內。無論雙方的雷芒震波，近到這老頭身邊一丈，便全部平復下去，彷彿被什麼吸收了一般。

    豪盈見到這個老頭，忽然叫罵道：「怎的來了幫手！早知我也多帶兩人出來！」

    只聽那老頭落到秉霓道人身邊，笑道：「你截教不參大道玄機，只悟旁門左道，雖徒增法力萬千，卻不明未來機緣，逆反天數，縱使一時猖狂，最後也一樣要落個封神之役的下場。」

    豪盈冷哼，卻不言語，和秉霓道人一起住了手。秉霓道人朝這老頭恭敬道：「拜見師兄。」

    這老頭，便是秉霓道人的師兄，箜澗子。因其輩分甚高，比秉霓道人入門要早了許多歲月，所以秉霓道人對他，就以晚輩自居。箜澗子道：

    「我以文王卦算之術，算出你今日要受一小劫，特來相助爾。」

    箜澗子用手招過，萬寶環就落到了他的手上。他用眼睛瞟了豪盈一眼，道：「萬寶環應是這麼用的，你瞧好了！」

    萬寶環飛上當空，也不知多高處，忽然和宸這邊艦隊，只見到天色立即暗了下來，猶如入了黑夜。然而那邊鬥法之場內，卻有一道極亮的陽光，穿過萬寶環落下，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似乎是整個天地間的陽光，都匯聚到了那萬寶環中間的圓洞。

    豪盈見此陣勢，早知沒有好事，渾身雷電繚繞，準備發出凶狠一擊。他終於按耐不住，轟然一拳打出，便有一道拳形雷電，向萬寶環轟至。

    箜澗子也用手指去，道：「萬寶環內藏之法，曦和七耀劍，出！」

    那道光柱，驟然分解成七股，作彩虹七色，然後每一股隱隱化作龍形，居然活動了起來，透出無上仙劍威芒，就迎上了豪盈的雷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