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十五章 破金蛇(中) 文 / 蒼暝
第十五章破金蛇（中）
「你肯助我如此？」
屈烽似乎仍有些遲疑。
「當然。你面前的那件先天法寶，便是你先祖刑天氏，所持的法寶刑天戰斧！你若拜我門下，這件法寶自然就是你的！」
本來和宸與其他人一樣，也不知道這件斧形先天法寶，究竟是什麼。但以佛法慧識神通，細細辨識一番，也就能看透其真相。
屈烽聞得此言，他的眼中，冒出了灼熱的目光。他倒是未想那麼多，只是認為和宸這樣一個「太上仙人」所說，理應無差。
和宸與屈烽承諾，絕非誆語。他見屈烽確實有緣入得門下，才會出手招安。正如道門之中，也時常尋得合乎緣分之人，收入門下。最大的例子，便是封神之役中，西方教二位元祖教主，挖走借、闡二教眾多弟子，充盈門庭的事跡。只是此舉順應天意，元始、通天二位三清道尊，也無可奈何。
和宸乃以此世曾所未現的佛陀**，創出自身機緣，在天數之外增其氣數，務必要創立一教，以使氣數能自動生聚，最終超脫於天數之外。而那時和宸身為教主，自然也就能借超脫天數的玄妙意境，化身為佛祖，成就大道不滅。
立教當然要有門徒。和宸如今正是求賢若渴，看到合緣者，當然是盡力使其皈依。哪怕大神桀驁不馴，但入門後受佛法熏陶，終有被降伏的時候。
而屈烽雖不懂和宸的佛法，但和宸修為畢竟不在太上仙人之下。他也知拜入一太上仙人門下，能有多少好處，即便沒有刑天戰斧，他也還是會做出一樣選擇。
巧合之下收得得意門徒，和宸心情也是大好，忽然現出佛陀金身，高懸於頂，千萬條祥瑞之氣綻放，準備破掉金蛇陣的法門。下面場內的金蛇，感應到災劫臨頭，忽然各自隱沒於虛空，然後週遭場景變幻，眾人身體一輕，發覺四面八方，居然都是星辰。
「宇宙星辰界？」
「居然以**捏造出無窮宇宙空間，真是高明之法！」
輯廬、邈暉真君、滄兮三人，面面相覷，面對這捏造宇宙空間的大道法門，也是無可奈何。他們法力雖近無邊，但大道之前，任你無窮力量，也視作無物。所以太上仙人法力，未必強過金仙，但金仙決不及太上仙人，蓋因太上仙人能運大道之法，凌駕一切之上。相比之下，金仙所修得的塵世法力，不過是微末小技。
這捏造出的宇宙空間內，沒有威脅，但是諸人被困於此，若是尋不得逃脫之術，任你再**力，也別想飛出這片無限空宇。
和宸已收得屈烽，便不再忌憚餘下三人。雖然即使是最初五個奪寶者，與和宸同時開戰，和宸也能立於不敗之地，但也要惹出不小麻煩，所以他才容忍至今。何況和宸隱忍的還有一些原因，也是屈烽之故。一開始就與屈烽敵對，再想收服可就要平添不少波折。
雖然和宸也沒有預見到，這捏造的宇宙星空的出現，但以他的佛法，哪裡怕了這等陣仗。見那三個仙人沒有主意的模樣，輕笑一聲。那三個仙人，還道是和宸，激發了金蛇陣下隱藏的宇虛**，聽到和宸笑聲，正要怒斥，忽然和宸發出的祥瑞彩氣，裹了屈烽，二者一個迴旋，就沒了蹤影。
「居然脫離了這個空宇，這怎麼可能！」輯廬驚呼道。
「那小子，居然在扮豬吃虎！」滄兮這才反應過來，得知和宸之前不顯山露水，原來全是作偽。
本也極少言語的邈暉真君，忽然道：「你們二人全力助我，我或可破去這空宇束縛！」
不待他人詢問，邈暉真君手掌伸開，一道紫幽刀芒，已然顯現在手，沒有實質，氣勢卻陰慘而霸烈，彷彿隨時能將一切粉碎。
「桀獄魔刀，你竟有這等太古邪兵？」輯廬和滄兮均是大訝。「它不是已經被准提道人，用加持神杵給毀了嗎？」
邈暉真君哼道：「只是一塊碎片而已，本也沒有大用。但滄兮你若肯用崆峒印的先天寶光加載於它，再由輯廬助我法力，便可臨時重現桀獄魔刀神威，劈開任何虛空陣法都不是難事。」
滄兮與輯廬對望一眼，便道：「自然要合力一拼。」
屈烽被祥瑞之氣一帶，只覺得眼前彷彿掠過億萬星辰，然後景色猛的一變，已然來到了一個奇妙的空間所在。這裡上是無盡藍天，碧色如洗，純淨無比，下是雲氣繚繞，踩在上面又如地面般堅實。
「天道運轉，總有一線不圓滿之所在。」和宸踏足浮雲道，「這宇宙幻虛，固然是能困住強橫對手，但只要尋得它的破綻，就能直達金蛇陣法本源。將本源破去，陣法自然瓦解。」
和宸言畢，面前已現出九道盤蛇擎天巨柱，從地面雲氣中浮現，柱體似乎透明，內有金蛇游動的幻象遊走。
忽然那金蛇從幻象中探出，凝聚半截實體，獠牙自大口中露出，向和宸與屈烽示威。
若是只殺外面的金蛇，無論怎樣滅殺，只要根源不滅，都能重生。但這裡已是陣法根源，只要消滅或收服這裡的金蛇，便能真正破去陣法。
「這群畜生，費了我半天力氣，才尋到你們的根源，念在佛法有好生之德，便超度了你們，讓你們當我的八部護法好了！」
和宸將佛法完全展開，佛光射下，照定五頭金蛇，金蛇身上，自然生出沙羅樹的枝葉，越長越密。任金蛇如何掙扎，也無法阻止身軀進一步化成沙羅樹。
那被照定的五頭金蛇，嗚咽慘呼，卻被佛光**定住，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看著自己長成樹木。那身上生出的綠色枝葉，不斷向身後的盤蛇大柱蔓延。
這九根柱子，就是這金蛇陣法的陣眼。和宸不只是想破除陣法，更想將陣法煉化。因為和宸已經看出，這個陣法，就是此天庭駐府的中央陣法。本來天庭駐府，都以鎮鍾為控制機關，偏偏這處駐府，就用這麼個陣法代替鎮鐘，裡三層外三層，層層呼應，聲勢極為宏大，似乎就是為了封印那刑天戰斧。
若是煉化陣法，便等於將整個天庭駐地府握在手中，不要說刑天戰斧能立時得手，而這個駐府本身，也能成為和宸的又一個基地。只是這陣法乃天庭所化，和宸的佛陀大能，也只能一次煉化五根盤蛇柱。
餘下四根，便要屈烽來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