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二十章 氐人族 文 / 蒼暝

    第二十章氐人族

    和宸降到被救的氐人族人身邊，這些氐人族見和宸用**救下自己，紛紛浮出水面道謝。

    其中為首一人，排眾而出，向和宸輯首道：「我乃氐人東洹部落職守，小名屋淮，多謝大仙救下我部族人，請大仙能隨我等回我部落，好讓我等一盡報答之宜。」

    氐人族的外表，與陸上之人極為相似，只是他們在耳後，還生了一對玲瓏的扇鰭，同時還有天生的控水本領，能依靠操縱水流，在水中極速游動，瞬息百里。另外氐人族的男子，似乎都不長鬍鬚，屋淮生得體格健壯，面容剛毅，但沒有一副絡腮鬍相配，總讓人覺得缺了點什麼。

    「職守」，似乎是氐人族部落中的一個高級職位。其實屋淮表面邀請和宸隨行，實際上是想讓和宸，再幫忙將這一眾氐人族人送返。畢竟氐人族天生弱小，沒有高人相助，自行跨越漫長大洋路途返回，怕是又要狼入虎口。

    和宸也想搭上氐人族的關係，正好與屋淮一拍即合，當下做出淡然允諾的高人模樣，用佛光一卷，便將所有氐人族人，都收進淨土小千世界，然後以駕起祥雲，便抵達了氐人族所在地。

    屋淮卻只感到眼前一晃，視野中就已經出現了熟悉的海域，正是自己的部落駐地。原來在和宸的小千世界中，時間與外界並不一樣，應佛法之中，剎那即為永恆的玄妙意境。而和宸也用佛法，映照到屋淮心中所想，於冥冥中得見了他們部落的具體位置，所以根本無須詢問。

    屋淮卻不知道佛法，還道是和宸以道法中的卦算之術，算計出他們部落的位置。這手卦算之法，簡直是信手拈來，無跡可尋，手段之高，讓屋淮感到高深莫測，只把和宸當作了隱世高人。

    氐人族東洹部落內，本是一片愁雲慘淡，忽然見到被掠奪走的親人，盡數安全抵返，登時沸騰了起來，驚喜著舉族出迎。

    屋淮恭敬的領著和宸，尋到了部落首領等高層領導所在。

    這個氐人族部落，稱號作「咫」，部落首領名叫「尺昂」。咫部落的「尺昂」，聽聞是和宸救回被掠奪的族人，率了一眾部落領袖，出來迎接和宸。

    和宸注意到，咫部落中的高層人士，分作明顯的兩部分，一部分都是年老者，包括尺昂在內，似是擔任諸如祭司、管事等文職。另一部分則都是年輕人，各個手持兵刃，應是部落中的軍政人員。

    「尺昂」年紀已經極老，面上滿是皺紋，背也佝僂若蝦子，但身上穿著打扮均是非常精緻，也令他顯得有些氣度。他面見和宸，便拄了拄枴杖，向和宸禮貌道：

    「大仙肯為我族施加援手，在下身為部落之長，甚為感激，還請大仙入得我族議事廳，讓我們以本族禮儀待您，以示心意。」

    和宸注意到，「尺昂」的這番話，語氣雖極為禮貌，但眼神中卻十分冷漠，甚至和宸懷疑，這位部落首領以前和自己之間，是否結下過什麼芥蒂。目光再一掃，發現凡是年老者莫不如是，而年輕一輩，則都是面露崇拜興奮之色。

    和宸以佛法稍稍掐算，就曉得了內中緣由，卻對這種凡俗業障渾不在意。他已成就佛陀偉業，翻掌之間，就可以扭轉乾坤，這點小小紅塵業障，清掃起來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這些傢伙與佛無緣，不可渡化之。」和宸一念之間，已經定了計較。

    氐人族乃海中部落，建築都造在淺海之中，以大型海洋魚類的骨架搭建，再用彩色珊瑚石、瑪瑙、海水晶等物填充縫隙，並用一種水草的乳白汁液黏合，雖然結構粗糙，但也別有一番海族韻味。

    氐人族本就能在水底生活，他們的房屋也都建在水下，掩映在各色珊瑚礁間，有無數海洋生物往來穿梭其間，非常漂亮。

    和宸隨氐人族人潛入水下，以法力辟水而行，進得「尺昂」的屋中，裡面卻沒有半點海水，居然還生有一團篝火。

    和宸用神念掃過，就知道了怎麼回事。海中常有生物，受大洋靈氣滋潤，生存許久之後，演變成精，孕育出了內丹。而氐人族本是陸地人族分支，正得了當年盤古親傳，能以秘法篆刻精怪內丹，變成辟水珠，令氐人族得以在水下保留火源，延續文明傳承，不致重新淪落入蒙昧。

    待眾人入座，雙方禮節性的交談幾句，便有一位氐人族中的年輕戰士，向和宸問道：「不知大仙是何方高人，竟然能將滄兮那等強橫妖王敗退！要知道，就是東海龍王，也拿滄兮沒有辦法叻！」

    後面一句，乃是對周圍其他幾個年輕戰士所說。大家都紛紛點頭，認同前面發話的這位年輕戰士。雖然屋淮之前，已經將和宸壓制滄兮本人、殺敗滄兮手下的過程，對他們簡單說過，但耳聽為虛，還是要和宸親口承認才好。

    和宸微微一笑，道：「在下不過是一散修仙人，只是偶然尋到一件寶物，沒料到那滄兮居然膽敢上到陸上搶奪，在下自然要出手教訓一二。」

    「嘩！」下面登時議論了開。氐人族不似陸上凡人，沒有那麼多人情世故，不會礙於臉面而遮掩，有什麼事情都是直說了開去。他們聞得和宸，對教訓滄兮一事，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都道是和宸真的法力無邊，能將滄兮這等上古妖仙輕易打發。

    卻有人不服道：「滄兮有崆峒印那等先天法寶，一旦祭出，就已立於不敗之地，閣下難道還能勝過先天法寶嗎？」

    「先天法寶不過自混沌中來，而『道』懸於混沌之上，衍化冥冥一切，得了大道之數，先天法寶又何懼之？」

    光賣嘴皮，自然不能令這些氐人族信服。和宸伸手憑空撈過，那個最先發話的氐人族年輕戰士，手邊的兵刃，就到了和宸面前懸浮。這是一把用鯨的脊骨，磨製而成的粗陋窄背長刀，和宸用手在刀背上抹過，刀身上彩芒繚繞，片刻後散去，化成了一柄古樸之劍。

    「泰阿！」所有氐人族人，都認得這件只有圖繪形象，供奉於部落祭壇上的氐人族聖器。傳說當年盤古，就是賜了氐人族人泰阿神劍，以此掃蕩四海，與四海龍王共安大洋。

    「你持此劍，到外面去對海水劈上一刀！」

    「泰阿神劍」，返回到那位年輕戰士手中。那位戰士激動的握著劍柄，感受到劍身上，傳輸入體的無窮力量，覺得自己彷彿能持此劍，將整個大海都劈分兩半。

    他來到屋外，眾人也大都跟出，就見這戰士一劍砍出，發出天崩地裂之聲，前方的海水立時裂作兩半，顯露出幽深的海底，形成一條沒有盡頭的分水峽谷，而且許久都沒有合攏的跡象。

    「這、這正如祖傳典籍記載，泰阿出、大洋現塹途的傳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