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風雲變幻 第三十五章 訣別前世 文 / 逆水行舟
「糖包？那邊呢！」老變態氣憤憤的一指角落，「你就只關心這隻小火雞，連自己的前世老人家都不管不顧，偏心鬼！！」
不敢接話，向那邊望去，沒見糖包只看到一隻大蛋。彷彿知道我的疑慮，老變態言道：「那就是糖包，剛剛進化成一隻蛋，這是她的第三次進化，如果能破殼而出，她就成年了。可惜……」看看我歎口氣：「也許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剛剛你和明月那小鬼戰鬥之時，正是我全力幫助小火雞進化之時，否則只要我出馬，還不輕鬆搞定他？而且也不會讓你如此莽撞的就擅自啟動爆走神器……哎……」
現在一切抱怨都已無用，我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老變態，我問你，憑你的能力，能頂住神器的侵食嗎？」
老變態搖搖頭：「一般的神器絕對沒有問題……爆走的神器……憑我這三年來積攢的能量，最多只能頂住二十分鐘……」
「也就是說，我們還有不到二十分鐘就要永別了？」
老變態點點頭，不再看我，全力阻止神器的侵食。
看著嚴肅之極的老變態，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傷感湧上心頭。自從當年蜈蚣洞對決妖蓮一戰，他出現已將近四年了，我卻很少考慮到他，關心過他。每每念到他，不是想到他的超強能力，就是責怪他不停惹是非、黑罵他帶來的變態惡名。潛意識中，將自己所有過火的行為都推到他身上。自從有了老婆之後，更是很少有什麼時間和他傾訴。此刻眼見他將要死去，卻依舊不惜餘力的替自己阻擋神器的侵食，想起他平時對自己的種種包容愛護，多少次替自己出頭，全是無所求的付出，雖從無好臉色給自己，但待己無異父兄，一時間，恨不得連掉10級也要保住他……
「老變態，我們聊聊天吧，好不好？」覺得自己聲音好沙啞，激動中帶著一絲平靜，這次再復活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將明月城主等待殺到0級，給老變態和糖包獻祭。
「好啊，你想聊什麼。」他的聲音也有別於平時，不再是那種囂張之極的感覺，透露出一絲溫暖。
「你……你到底是怎麼來的？你有名字嗎？」
老變態出了一會神：「怎麼來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清醒後的記憶明確告訴我，我是你的前世，出生後唯一的目的就是提高你的能力、生存意義就是保護你不受絲毫傷害……我的名字叫負之逆水。」
全是為了我……心裡又是一酸。想起南斗水自流之前說過有關試驗品「前世」的事情，恨不得宰了遊戲公司這些混蛋，設計出一段程序後，一旦不合適馬上中止，也不管這段程序是否已經有了自己完整的思想意識。
別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很清楚，現在的老變態絕對是不完全體，而且未來進化的階段路徑已經完全被遊戲公司堵死了。他只是作為試驗失敗品存活在我腦中，只要我死一次，「前世」這個「失敗」的遊戲設計將完全從沸三中抹殺。
老變態道：「逆水，你在想什麼呢？我這負之逆水的名字不好聽嗎？」
「好聽！比我的名字威風多了，呵呵……你還是第一次叫我的全名呢。想想看，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在聊天。」
老變態白我一眼：「平時你不是嫌我煩，就是陪你老婆，聊天？開玩笑！」
「對不起。」深深的愧疚瀰漫內心，我平時也太粗心了，他和柔水，趙三哥他們一樣，也是一段完整的程序，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更何況，他是我的兄弟……
老變態豪爽一笑，「你能開口向我道歉，太陽真從西邊出來了，哈哈，不過我聽著滿舒服的，死前能聽到你的道歉，值了！」
這傢伙真是的，我又問道：「對了，我一直想問你呢，遊戲公司的人曾經說過，所謂前世是根據中央電腦搜索玩家潛意識而設計出來的，是不是？」
老變態點頭。
我又道：「那怎麼會把你給我？我只是個想過平凡生活的普通男孩，規規矩矩做人，老老實實行事，中央電腦怎麼會給我個超級變態的前世？！給錯了吧？」
老變態回頭給我一個鬼臉，這種表情也是我從未見過的，白白酷酷的頭髮擺到額前，頑皮一笑：「也許吧，不過不管你討厭也好，喜歡也好，我馬上就要消失了，再也不會煩你，我現在最後的任務，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你到最後一刻。」
現在的我已經完全呈神經狀態，但還是感覺嗓子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腦域空間逐漸在縮小，四周的腦組織逐漸發黑變暗，只有主腦幹部分被老變態牢牢護住。他已經沒有精力說話，全身都在顫抖，汗如雨下，樣子非常痛苦。
「負之逆水……算了，放棄吧。」
老變態搖頭。
「算了！現在我多活少活一會沒有分別！你不要再受苦了，放棄吧！」
還是搖頭。
「大哥！算我求求你了！放棄吧！」
老變態回過頭來，勉強一笑：「你……你能叫我……大哥，我很開心。保護你到最……最後一刻，是我的……使命！」
光芒一現，月牙玉的力量更強了，老變態渾身一哆嗦，猛吐口血，笑容是那麼燦爛：「就……就算不是……使命，我……我也要保護你到……最後一刻，因為你是我的……兄弟！記……記住，一會被神器吞嚼的……剎那，你的腦幹一定……一定要躲到我和……糖包後面，否則，否則會被爆走神器洗……洗到0級的，切……切記！」
月牙玉光芒大現，老變態身體向後倒來，鼓起餘力抱起糖包的蛋撲到我的腦幹上，緊緊抱住它。
我是窩囊廢嗎？我是超人嗎？都不是的，我只是平平凡凡的一個男孩子，但是現在，我也想保護真心關懷我的人！將腦幹中僅存的能量溢出外面包住負之逆水和糖包，0級就0級好了，他們死了，我也不想再玩這個遊戲了。
（第三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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