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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 戰熊呼 一百一十六、算計 文 / 九氣

    羆這話說得硬氣,卻也不失公正。

    那駑部雖說極為張狂,在羆眼中還是上不得檯面的貨色,他的對手是那緒少主一流,至於這小小駑部,自然是留給呼延應付,這身份才叫對等,全憑各自本事說話。

    忍了兩三年,羆恐怕早有準備,此時趁著呼延歸來的勢頭,正好先斗倒了這駑部,只當是「開戰」的由頭,隨後才是大動作,這便是呼延聽出來的話外之意。

    這才剛到,便遇到如此場面,呼延實在覺著苦不堪言。而羆對他的脾性捏拿得**不離十,將話說得甚是明白,並非要他出力不討好,只要將駑部搞定,十餘萬斤身境血肉便盡歸呼延。這一手當真霸氣,更是吊住了呼延的胃口,叫他為了這豐厚回報,不得不使盡全力。

    「主上!這怕是不簡單吧……」呼延倒沒忙著應諾,蹙眉遲疑著輕吼了一句。

    羆揚眉瞪眼,低吼道:「要真是簡單,何須等你到來,我使喚沽巨也早便做了!只是沽巨雖說武力非凡,這心思的確不如你來得機靈,將這大事托付給他,我不大放心!你卻來得正好,這事情讓你去辦,最是恰當!」

    「是!謝主上抬愛!呼定會全力施為!」

    話說到這一步,呼延要是再不答應,就別想再跟羆混下去了。他只得昂首挺胸,乾脆應諾之後,臉上猶自要掛上些許感激的神色。

    好在羆不算狠戾,並未叫呼延太過為難,傲然低吼道:「你只管與他過不去,無需給他留臉面,至於他那囂張的主子,自有我來應付!他那主子……哼,也沒幾天好日子了!」

    呼延雙目一亮,面帶諂笑,湊到羆身側小聲吼問了一聲,「主上,莫非是要一舉……」

    話未說盡,他做了個狠捏拳頭的動作,面容陰狠,含義不言而喻。

    羆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邪笑,雙目猶有寒光,「讓他們得意這兩、三年,也該夠了!總要讓他們曉得,這是在外界,並非那由得他們囂張的家族聖地!況且想要爭奪家主之位,不讓他們知道這爭鬥的凶險狠戾,連爭奪的資格都不夠!」

    呼延咧嘴大笑,高吼奉承道:「以主上的英明神武,這家主之位便是主上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哪能由得這群跳樑小丑鬧騰!」

    他這話說得輕巧,卻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引得羆瞪眼怒視,「以你的意思,我被一群跳樑小丑逼到如此境地,已有四年無法翻身,權勢旁落,莫非我連跳樑小丑都不如麼?」

    「呸!呸!」呼延嚇得來回擺手,連呸幾口唾沫,惶恐低吼辯解道:「瞧我這不識趣的嘴!能與主上相鬥的,自然也是那些手段厲害的少主,只是我家主上的本事,總比他們高上那麼一點點罷了!最終這家主之位,總歸只能是主上的,嘿嘿!」

    論到阿諛奉承的本事,呼延自那薯莨處學到了精髓,該裝傻時裝傻,該精明時精明,全要應景而為,才見得收放自如,爐火純青。

    見呼延說得有趣,羆搖頭失笑,轉眼遙望另一個方向,那處黑點方正,遙遙相隔萬里,隱有繁華燈火,璀璨耀目,正是鳴蛇城。羆那目光被燈火照得閃爍不定,喃喃輕吼道:「家事倒是無需再多費心神,只是這族戰之事,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眼見鳴蛇、鉤蛇、乘黃軍士龜縮城內,不敢出城應戰,如今已拖延一年之久!我三族大軍連同朱厭、土螻兩族大軍,如今只餘近三百萬軍士,我戰熊族僅剩六十餘萬軍士,此番近五年征戰,可謂是損失慘重!若不能大勝而歸,恐怕各家聖地便有得說道了!我若真想拿下家主之位,這一戰亦是至關重要!是以只能勝,不能敗!」

    呼延遲疑片刻,小心翼翼地輕吼道:「主上……呼略有淺見……」

    「但講無妨!」

    「是!」呼延沉吼應諾,這才蹙眉沉吟,似在斟酌言語,「原本以為一戰而勝,誰知這戰打了四年有餘,仍舊膠著難定!恐怕戰事會愈演愈烈,真如那鳴蛇族滋陰家祖所言,牽扯進更多異族族紛亂而戰,我方想要最終取勝,恐怕……極難!」

    羆猛然揚眉,驚訝瞥了眼呼延,卻也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輕吼道:「如今已有九族參戰,鳴蛇城內又增蜚族百萬軍士馳援,才能頂住我五族進攻。而我方欲勝,又招攬猙族、奚鼠族投入大軍共討鳴蛇,想來鳴蛇一方亦有應對,局勢更見熾烈,十餘族軍士參戰,已是顯而易見!你有何見解,權且細細說來!」

    「我所憂之處,正在於此!」

    呼延神色嚴峻肅穆,沉吼道:「我戰熊族乃是最先參戰,那時猶有百餘萬大軍,僅僅四年時間,如今還剩六十餘萬!若是這戰事再自膠著數年之久,我戰熊族軍士還能剩下多少?我斯瓦匹剌家的私軍……又還能存活多少?」

    羆聞言身形劇震,驚愕直瞪呼延,已然心生寒意。沉默半響,羆細細思量,呼延所言的確直擊要害,他一時間驚疑不定,喃喃輕吼。

    「依你之言,我戰熊族……我斯瓦匹剌家在這場征戰之中,又該如何自處?莫非讓我去面見父親主上,力諫退軍?」

    呼延自信而笑,搖頭輕吼道:「主上無需太過憂慮,如今大戰紛呈,哪一族都無法抽身而退,唯有分出勝敗才能平息!只是主上倒可向家主稟明這厲害干係,叫家主曉得盡力保存軍力便是!」

    「這是為何?」羆聞言沉吟不解,索性輕吼疑問。

    「待大戰將熄之後,恐怕不止我戰熊族,所有參戰之族均是受創頗深!那時在戰熊族中,若是我斯瓦匹剌家尚能多出各大家數萬軍士,這便是極大優勢,能夠震懾諸家!以此底氣,我斯瓦匹剌家或能多拿些好處,豈非妙極?」

    羆聽得皺眉更緊,稍作沉吟便毅然低吼道:「你所言事關重大,不可耽擱!隨我一道回返軍中,你且再提十罈酒去,與眾位近身侍衛暢飲,我便去稟告父親主上!」

    「是!」呼延趕忙應諾,輕巧抱住羆扔來的十個酒罈,登時笑得眉飛色舞,好生歡喜。

    羆唯嘶鳴如龍,六蹄飛揚如風,呼延自然策韁夾腿,駕馭自家蟻獸緊隨而去兩騎飛奔到自家陣營所在,立時分道揚鑣,羆急匆匆趕去面見起,呼延便抱住這十罈好酒,得意大笑著再次湊到眾熊身邊。

    (二十二騎近身侍衛正自圍坐成團,歡談暢飲,見得呼延又抱酒來,均是暢快大笑。這時節沽巨略微恍惚,他那壇緊抱在懷的老酒,本待留給呼延,卻是倏忽一空,轉而落到了粟奕懷裡,打開封泥一飲而盡。

    在眾熊轟然大笑間,沽巨勃然大怒,跳將起來便去爭搶,粟奕卻是護得嚴實,忙不迭地高吼道:「這罈酒你還留著作甚?你沒見呼侍衛手頭還抱來十壇麼!這罈子我自該飲得!」

    「沽巨大兄!」呼延咧嘴大笑喚了一聲,自懷裡扔出一罈老酒,讓沽巨慌忙柔力接住,「多謝好意!但粟奕大兄所言極是!我這裡仍有十罈好酒,眾位盡可暢快飲得,那壇讓與粟奕大兄正好!」

    連呼延亦如此作答,沽巨自然不好再追究,瞪了粟奕一眼,憐愛抱住懷裡酒罈坐回了原地。

    呼延自那蒼狼軍主懷裡掏來的軍用空袋,內裡倒還有上百萬罈好酒,只是來路難以解釋,如今便不太好拿出來與眾熊分享了。即便如此,今日得了三十餘罈老酒作飲,分予眾熊亦是一壇有餘,已有幾年難得如此揮霍,喝得那叫一個盡興。

    而這四年來,呼延空有那百萬罈老酒,卻尋不到同飲者,獨飲又太寂寥,是以已有四年極少飲酒,難得今日有此良機,一面與眾熊暢談各自經歷,一面食肉飲酒,亦是暢快至極。

    對飲暢談到半夜,眾熊興致才漸至平復,相互招呼一聲後,便不再閒聊飲酒,各自取出強者血肉,拿來煉化增益修為,這才是每日正經事,不可有一日荒廢。

    呼延亦知輕重,待歡慶盡興而終,他便原地盤坐得端正,自空袋裡取出一塊耳識身境的鳴蛇血肉,放入嘴中煉化,汲取精華之外,更要參悟玉體玄妙,煉皮化肉,煉筋化骨,煉血化精,皆盡通融如一體之物,圓潤不朽,晶瑩剔透,肉身通煉,這可是個費時費力的浩大工夫。

    若是到得玉體胎境巔峰,則再無甚鐵骨、銅皮、銀血、金肉,通身均是玉骨、玉皮、玉血、玉肉,集全身於大成,通體如整玉,據說便如玉一般不朽,能與天地同享其壽,可活無盡歲月。

    以全身如玉的境界,才可晉陞身境,重塑通耳,識辨八方萬里百般聲響,繼而重塑通鼻,可聞六路百萬里千般氣味,隨後通口、通眼、通身,是為身境五層小境界,這玉體胎境的熬煉正是根基,尤為重要,呼延可不想有絲毫差池。

    他的野心,可不僅止步於這區區胎境、身境,甚或是神境,即便到達聖境、至境也無法滿足,總要晉陞祖境,到達那上界的巔峰,真正在上界稱祖,自尊為無上魔祖,受眾生膜拜,才能略微填補他那永無止盡的野心。

    假使祖境之上仍有境界,那他這野心也難以止步,直到站在巔峰,俯視眾生天下,才不枉他在世上走這一遭。眼界如此之高,是以這處在根基的玉體胎境,他自然不願稍有差池,若是使得他日後無法晉陞身境,這便大大不妙了。

    一夜無話,靜謐希聲,待呼延睜眼時,恰見那駑部自身旁而過,滿臉鄙夷毫無收斂,一口吐沫呸在呼延腳下,甚是羞辱,卻是懶得與呼延多言,又自趾高氣昂地跨步將要離去。

    「慢著,這是哪家沒教養的熊貨,那眼睛長在腦門上,嘴巴裂得收不攏,漏了這滿地的腥臭涎口,還不曉得舔回去麼?」

    呼延嚷嚷高吼,雙目直瞪駑部,這便毫不示弱地挑釁起來。

    昨夜才得了羆的吩咐,要將駑部驅趕回去,此時便有這般好的機會,還是那駑部率先挑釁,呼延哪能輕易放過這大好時機,自然要將事情挑起來,更要扯住不放,若是因此便能逼得駑部自行離去,那十餘萬斤身境血肉,便要輕易落入他呼延的空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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