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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卷 何方聖土 一百一十三、揚刀! 文 / 九氣

    果然不出所料,二師兄王恆,還是因此心生怨怒了。

    何止是他,驟然聽聞這般毫無常理可言的事情,料想在殿中的眾人,此時皆盡震驚得無以復加,一時之間自是難以消化這震撼人心的消息。

    「要變天了!這正是大亂之始!」

    近乎所有人,這一刻都猛然躍出如此的一個念頭,心跳驟停之後,忽而劇烈跳動如戰鼓。

    這一派大師兄的位子,無論在哪個門派都非同小可,乃是一個門派強橫與否的旗幟,如若門內的中流砥柱,地位堪比神境長老,若有異動必定會在門中引起大震動。

    雖說項濟早已放出風聲,說是不再參與道中大比,將要閉關潛修,晉陞神境長老,這大師兄之位將要退位讓賢,亦是早在眾人意料之中的事情。可在眾多門人看來,原本道比便排名十二的二師兄王恆,無論論資排輩,抑或算上修為、武藝,都是接任門中大師兄的最佳人選,此番上位毫無疑問,便該是水到渠成。

    可是項濟突然放出的這消息,毅然選定門中下一任真傳大弟子,卻一舉越過眾多排名極前的真傳師兄,選定了這入門不過千年、排名最末的十三真傳,這未免太有違常理,不啻於驚雷之響。

    如此一來,卻讓這原本做師兄、師姐的其餘真傳何處安放?尤其是這二師兄王恆,此時心裡又該是何等滋味?

    即便尋常時候這二師兄王恆和善大度,可畢竟是真傳二弟子,本該順理成章接任大師兄之位,忽而被人橫插一腳,將這大好之事生生攪黃,更是強搶了本該屬於他的權勢。這等人神共憤之事,放在誰的頭上均會忍不住惱羞成怒,哪怕是這脾性溫和的二師兄王恆!

    於是不知不覺中,剎那間不曉得有多少雙眼睛,齊齊偷瞥向側席的王恆,亦或是那主席陪坐的十三師兄。這無數目光何其古怪、複雜,有驚怒的,有擔憂的,有興奮的,有嫉恨的、艷羨的,也有黯然傷神的,不懷好意的,憤憤不平的,心生惻隱的,神色不一而足,複雜多變。

    而在眾人以為二師兄王恆將要最先抗爭之時,這王恆面上卻依舊含笑從容,一臉的風輕雲淡,好似真是溫和得沒有一點兒脾氣,即便這般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他還是毫無火氣,不像是要怒而一爭的模樣。

    他不動怒,卻還是有人看不過眼,蹙眉為他說起公道話來。

    「項濟師弟,這……恐怕不大妥當吧?門內大師兄將要異位,自然是大事,這般全無商議,便突然定下門中真傳大師兄之位,是否未免太過草率?」

    說話之人坐在主席,與呼延是對望而坐,正是刀魔門神境二長老,名為落殺。他自然有質疑的資格,只是此乃項濟之意,他自該賣項濟幾分顏面,是以說話便還有些含蓄,不願因言語激烈拂了項濟的臉面,生恐傷了二人師兄弟的情誼。

    只是這事情,他當真心有不滿,這才忍不住仗義執言,不得不說上兩句了。

    「況且這十三真傳入門最晚,距今滿打滿算,不過千餘年。而這千餘年若是細算下來,倒有千年不在門中,出門歷練,還是不辭而別!真正在門中待著的時間,恐怕還不足百餘年!這般頑劣的脾性,在門中可曾有絲毫威望?無法以聲望服人,哪裡能有大師兄的威嚴?沒有聲望、威嚴,怎能服眾,即便強撐著讓他做了大師兄,這位子……他卻能否坐得穩當?」

    開始說話時還能算是和風細雨,待得話鋒一轉,說到呼延身上,忽而便如若暴風驟雨,朝呼延狠厲劈落,尤其是那倏然冷視呼延的雙目,又是何等凌厲如鋒

    一時之間,他那神境高手的威嚴,動怒如雷霆天劫般的氣勢,嶄露無疑!

    他這狠厲目光如在警告呼延,此時自該曉得識趣,莫要自不量力,不識大體,妄想一步登天般徑直坐上大師兄之位,定是自討麻煩!即便是這項濟起意,他也該有自知之明,斷斷不能應下。

    事到如今,卻是讓他落殺覺著你這十三真傳,未免太不識抬舉了!

    面對他這厲聲指責,甚或是狠厲目光,呼延卻是巍然不動,毫不露怯,似是渾然未覺一般,兀自面色平靜,淡淡與落殺對視,寸土不讓!

    「哼!」

    待見無法威懾到呼延,落殺不禁覺著自家顏面受損,終是怒哼一聲,懶得與呼延這小人物置氣,轉頭看向同樣面色平靜無波的項濟,這便又露出些許笑意,以商量的口氣道:「項濟師弟,如此大事,也並非急切之事,不若暫且擱置些時日,容你我眾人好生商量商量,再行慎重定奪,如何?」

    此言一出,倒有三位神境長老輕輕頜首,自然是對落殺這話頗為贊同。而其餘兩位,亦是微不可查的揚眉,卻是不置可否,未曾明確表態。

    項濟不露喜怒,平靜掃視過六位長老,忽而輕輕問道:「以二長老之意,這大師兄的位子,傳給何人才算是合適?」

    落殺聞言便是一喜,卻未曾留意項濟喚他「二長老」這般極為正式的稱呼,而非如往常般稱他一聲二師兄。

    這其中差別其實極大,正是項濟隱隱生怒的徵兆,可落殺只以為項濟已然被他說動,口氣便有了詢問、商討之意,自是沉吟片刻,含笑道:「以我看來,縱觀門下真傳,除卻你項濟、項神兩位師弟,便數排名第二的王恆入門最早,資歷最老!況且王恆他道比常排十二,此番道比定能殺入十位,在門中功勞極高,極得門下弟子愛戴,可謂聲望無雙!正是繼任大師兄的最佳人選!」

    這話尚未落定,呼延似是隨意一瞥,恰巧見到側席端坐的二師兄王恆笑意更甚,自是勝券在握的神情,事關於他,他好似置身事外,可此時發生的一幕,又彷彿均在他的掌控之中,未曾超出他的意料。

    其實這其中的玄虛,一點即透,只因他落殺昔年,也做的是真傳二師兄!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練武之人自是不缺爭鋒之心,可落殺的際遇未免太多坎坷,當年遇到那般強橫無敵的大師兄,他自是只能屈居第二。待得項濟成長開來,他便與當年那大師兄一道晉陞神境長老,可是他與當年大師兄之上,還有位與刀魔神主同輩的至交長老,他便做了經年的三長老。哪怕隨後那大師兄英年早逝,他也無非坐上了二長老之位,而且看這模樣,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做一次第一了。

    如此一來,落殺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即便因緣際會,但均是血氣方剛的練武之人,誰願意一輩子做個萬年老二!

    而他與這王恆,便是同病相憐,都有個無法超越的強勢大師兄,一直被壓得死死的透不過氣來,於是惺惺相惜,平日裡便時常走動,這王恆又極懂得經營交際,天長日久便感情甚篤,儼然仿若異姓父子。

    如此情誼,先前聽得風傳,落殺便為自家這義子暗暗高興,只道此番定是再無變數,義子王恆終能得償所願,當仁不讓坐上這門內第一大師兄之位,也算替他圓了夢想。

    可誰知今日一聚,忽而自項濟口中聽聞了異位的消息,卻是出人意表的花落別家。眼見自家義子又將與他殊途同歸,同病相憐,依舊還要穩穩坐在這老二的位子難以挪動,落殺一時之間,自是比王恆還要心急!

    若是錯過了這次大好機會,恐怕他這義子王恆,彷彿與他一般宿命,這輩子也難做一次第一了,只要一想到這般淒慘,落殺怎能不急!

    他此時好一番費盡心思的勸說,軟硬兼施,難得聽聞項濟口氣有了和緩之意,他自是急不可耐,再也忍不住念頭,趕忙將自家義子推了出來。他自是要乘勝追擊,乘熱打鐵,早早將這事情定下來,這才能了卻他經久積怨的一樁心事!

    誰曾想他這推舉王恆的話才說出口,本覺著佔盡了道理,自然能讓項濟轉變心念,可這話卻似引火之線,立時將項濟的怒火徹底引燃。

    「哼!」

    項濟勃然大怒,如若怒吼狂獅,「二長老!你切莫忘了,我才是這刀魔門的大師兄!究竟誰能接任我的位子,做我刀魔門下一任大師兄,唯有我說的話才算數!我說是十三師弟,便是十三師弟,誰若不服,亦是無濟於事!我意已定,斷難再改!」

    這般怒喝如若訓斥,已是全然不顧及落殺身為神境長老的顏面,仿若訓斥他的師弟一般,嚴厲得未留絲毫情面。想他落殺做了近百萬年的神境長老,在門中地位超然,恐怕已有百萬年未曾聽到過這般朝他訓斥的話,這話好似狠狠打在他臉上,立時讓落殺面色慘白,羞怒交加,繼而老臉漲紅,怒不可遏地猛然跳起來,氣得身體哆嗦,顫顫指著項濟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這時節項濟忽而怒容收斂,與落殺對視片刻,終是長歎道:「二師兄,我知道你與王恆情同父子,可為今這局面,若是我真順了你的意思,讓王恆來做這大師兄,這才是害了他!日後他顏面盡失、威嚴掃地,淪為笑柄之時,真不知他會如何記恨你我啊!」

    「嗯?」

    但見項濟瞬間轉作推心置腹的模樣,這便樣落殺一愣怔,卻還是緊張自家義子之事,驚醒之後急忙問道:「這是何意?」

    「也罷!今日這事情既然已鬧到了這等地步,斷斷難以善了!這樣吧,便讓二師弟與十三師弟下場比試比試,卻是一試便知!到時二師兄你……定能理會我這般安排的良苦用心!」

    (愚人節?還是清明節?話說今天愚人節,明天清明節,希望各位如果有時間,能回去掃掃墓,看看祖宗們先輩們,畢竟我們身上流淌的血脈,就是他們一代代傳下來,才造就這麼一個真實的我們,對麼?別像我這樣,都不敢回去……唉……離別苦,倍思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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