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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一章 文采悠然似賈生 文 / 宋隱之

    太宗細細品味,「落紅不是無情物,『此句開的甚妙,與劉禹錫』我言秋日勝春朝『有殊途同歸之妙,這』化作春泥更護花』雖是平淡,可與這上下一聯,便可為上乘佳句,如此之妙,朕生平未聞,今日打開眼界啊。」

    陳堯咨笑道:「歌詩合為事而作,此金玉之言。堯咨隨恩師學的古文之風,古文者,在於古其理,高其意,應變之作,同古人之行事,不求此句雕琢。」

    太宗也道:「此言有理,『這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之句,便是其佼佼之作,嘉謨深得古文精髓,柳開確實能耐非常,調教出如此才華之人。」

    陳堯咨笑道:「恩師才學過人,堯咨只是得其皮毛罷了。」

    太宗以手相指,笑了笑,舉起酒杯微微示意,便是一飲而盡。陳堯咨亦是相視一笑,捧起酒杯,微微的抿了一口,但覺此酒非比尋常,略微較濃,便放下。

    太宗微微笑道:「嘉謨可是不善飲酒?」

    陳堯咨放下酒杯,回答道:「家父因草民年幼,因而不願與我飲酒。」

    太宗擺了擺手,道:「這李杜之人,皆是鬥酒詩百篇,可未曾見不飲而言詩詞者,你倒是此中第一人了。」

    陳堯咨起立而回道:「家父家教甚嚴,便以君子之交而論,草民兄弟三人都不可在未及弱冠而飲酒,草民不敢不遵命。」

    太宗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陳省華亦是穩重之輩。」

    陳堯咨邁步而出,拱了拱手,道:「家父雖是職及縣尉,可任職多年,未曾有缺堂未至,百姓之事未曾有延遲耽誤,也是頗受南部縣百姓之贊。」

    太宗抬手示意他坐下,道:「如今朝堂正值用人之際,卻是官不在責,冗員陳雜,聽聞能有此之官,朕甚是欣慰。」

    陳堯咨笑道:「這人員冗雜,便是政令難以傳達,如此便生出許多事。」

    太宗笑道:「以嘉謨之見,可知這朝堂之事。」

    陳堯咨放下酒杯,起身而道:「陛下,我朝雖是得一除去前朝弊病,也是陳疾不少,這冗員之事,來歷已久,要得清除,非一朝一夕之功。」

    太宗奇異,道:「你也能察覺這些。」

    陳堯咨笑道:「草民雖是處江湖之遠,卻也熟讀治國之道。朝中現冗員不少,恩師也曾教導,於此長久,政令不達。於此,不得不用長久已禁軍駐守,地方軍備短缺,冗兵之出。此則國庫空虛,軍備短缺,因而有北伐之困惑,也不得不與黨項之流而修好而拒吐蕃。」

    太宗呼了一口氣,沉聲道:「嘉謨,如你之言,可有相助之法。」

    陳堯咨把玩著酒杯,笑道:「陛下慧眼如炬,早就知曉,何必問得草民,這革除弊病非一朝一夕之力,但短期而有克制,也並非不可行。」

    太宗聽聞他如此說,頓時雙眼冒出精光,身子前傾,道:「有何之法?」

    陳堯咨起身拱手道:「陛下,這朝中冗員甚多,有多達十幾人任一職者,因而有武官不騎馬,文官不知職,政令下達,便是相互推脫罷了,陛下只需分其職責,劃分其使命,便使其有事可做,自然可使政令順暢。」

    太宗笑道:「此法雖於當今而言,不失為妙方。那冗兵之事又如何革除?」

    陳堯咨笑道:「陛下不是有樞密使,以樞密使為軍核心,掉帥而不移將,裁將而不裁兵,此法足矣。」

    太宗猛然醒悟,似是秘製雙眼沉思。片刻之後,笑道:「樞密院,每年調令個邊防駐軍而拱衛京師,卻是耗費軍餉,國庫空虛,以此而行,卻是有效。」

    陳堯咨笑道:「此只是解一時之困擾罷了,要徹底根除,陛下還需勞心不少。」

    太宗奇異的道:「沒想,你雖是年幼,卻也有如此見地,想這滿朝文武,卻是無一人有此策略。」

    陳堯咨不禁心想:「這和想沒想到無關,就是能想到,又有誰會上奏,這不是自己沒事找事做,誰那麼傻。」起身拱手笑道:「陛下過獎,草民只是一家之言。」

    太宗擺了擺手,笑道:「你先獻策與擊退吐蕃,又獻策於朕,果真才子,朕從不相信,古代有如賈誼之年少多才者,而今一見,嘉謨卻是如甘羅之智,賈誼之才。」

    陳堯咨忙站起來道:「草民惶恐,怎敢相比賈長沙。」

    太宗起身笑道:「賈生二十至太傅,你卻十一歲獻策於朕,朕這相比,怎會有錯。你有賈誼之才,朕卻不能坐了漢文帝啊。」

    陳堯咨微微走了幾步,笑道:「一時謀議略施行,誰道君王薄賈生。爵位自高言盡廢,古來何啻萬公卿。陛下何須長吁短歎,這古來聖人皆有過,何況身是君王。」

    太宗笑道:「你真有如此之才,出口而成章,曹子建亦是七步成詩,可見陳堯咨亦是才高八斗之士。」

    陳堯咨笑道:「陛下謬讚了,草民只是有此感觸,一言均賦,四韻俱成,哪來急智。」

    太宗轉過身來,問道:「朕卻是不解,你為何不願入朝廷任職?」

    陳堯咨道:「草民年幼,正是求學遊歷,增廣見聞之時,如過早如得朝堂,難免得不知天下事,不明百姓言,此於朝廷百害而無一利。」

    太宗聽他此言,點了點頭,道:「朕本想留得你在朝廷,但更知曉你而今更需多習書治學,方得出入朝堂,難得你如此多才,又如此謙遜。」

    隨即又道:「秦翰何在?」

    話才落音,一人之音想起,道:「奴才在。」

    「擬旨,朕聞成都府治下南部縣尉陳省華,任職謹慎,政績斐然。然其教子又義方,得孟母、燕山之德,現正用人之際,擢為太子中允、秘書省正字,欽此。」秦翰領命去了。

    陳堯咨聽聞此言,忙行禮謝恩,道:「謝陛下聖恩。」

    太宗笑道:「平身吧,今日見得你如此,朕心甚為欣慰。陳省華得麒麟之子,朕卻是好生羨慕,生子當如陳堯咨啊。」

    陳堯咨忙施禮道:「草民惶恐,不敢如此。」

    太宗笑道:「你總是如此謙虛。」

    陳堯咨笑道:「在草民年幼之時,二哥曾以才名名揚南部縣,大哥亦是老成持重之人,草民自認不及也。」

    太宗奇道:「你大哥、二哥,你是幼子吧。」

    陳堯咨道:「大哥、二哥均是功名在身,二哥更是為州試解元,明年秋闈,當是入得汴梁。」

    太宗聽了他的話,釋然開來,笑道:「既是如此,你三兄弟之高下,朕當拭目以待。」

    陳堯咨微微一笑,沒有再言,這這本是並非他所願,但這大哥、二哥亦非尋常之人,陳堯咨倒也不擔心他二人之科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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