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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二章文人雅集 文 / 宋隱之

    處。.|com|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看來此言甚是恰當。

    范漘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看著有些發呆的陳堯咨,不禁搖了搖頭,他這些日子,越來越喜歡看著這些身邊的景致,自顧的出神。

    「嘉謨、嘉謨?」范漘叫道。

    陳堯咨回過神來,見范漘走到他身邊,不覺笑道:「范大哥不是在蹴鞠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范漘把手中的鞠球一仍,道:「今日沒什麼興致,也就回來了,你為何在這裡站著,動也不動,像木頭一樣的發著呆?」

    這青楓梭梭,微帶這些暖意,這夏日的炎熱下,卻是極為舒心的時辰了,幾株楓葉的清香散在這小院,別舔了一分獨立的幽靜。

    陳堯咨看了看這楓葉,淡淡的飄,心裡若有一些滋味,轉身道:「范大哥可知道這書院雅集之事?」

    「怎麼不知,」范漘道,「這雅集聚會,可不是年年都有,皆是九州書院,各路學子都要選出些出類拔萃之人參加,咱們墨池書院已是多年無名了。」

    陳堯咨笑道:「可今日,楊山長要我去參加這雅集之事,倒是有些盛情難卻啊。」陳堯咨說出了心裡的點許擔憂。

    「這有什麼難處的,」范漘笑道,「咱們書院誰不想去,可誰又能受這些學子信服,幾位夫子為此,皆是煩擾。可這雅集也並非年年都有,三年時日,才有一回。」

    陳堯咨微微笑道:「那如此說來,小弟豈不是幸運之極?」

    「怎麼不是?」范漘朗聲道,「前一回文翁書院派出大公子與二公子,皆是名傳汴京,如今你要名傳荊湘,也不是什麼難事。」

    「誰要名傳荊湘了?」趙璇笑道,款款而來,陳堯咨細看之下,卻是總覺得他未脫女兒家的氣質,為何這些男人都瞧不出來,他卻是不知曉了。

    「趙公子,可是散了講堂歸來了?」范漘與趙璇打了招呼道。

    趙璇點了點頭,笑道:「正是如此,夫子講《經義》,你們二人卻從後堂溜了出去,也不怕被山長知曉了,處罰你二人。」

    陳堯咨心裡一笑,這老頭已經知道了,而且還是他讓自己逃出學堂的。看了看趙璇,這女兒雖是嬌柔,骨子裡卻有一份男人的骨氣,無慾則剛,陳堯咨心裡暗想,道:「咱們二人今夜再懸樑刺股,補回來便是了,這有何難處的。」

    趙璇笑道:「這懸樑刺股,怎麼是你這般說的,如此說來,那蘇秦匡衡之輩,豈不是白日不諳世事,只是夜裡讀書之人了。」

    陳堯咨聳了聳肩,道:「這也難說,古人之事,其實咱們這些凡夫俗子能知曉。」

    范漘笑道:「趙公子別聽嘉謨胡言,方才咱們說起楊山長要請他為咱們墨池書院之代表,我們方纔還說起這文人雅集之事呢。」

    「果真如此,」趙璇問道,「你真是要為咱們書院去參加文人雅集?」

    陳堯咨點了點頭,道:「此事早已定下,只等我回言了,今日山長特邀我談及此事,想來這事已經不遠。」

    趙璇拱手道:「如此之事,怎能不祝賀,嘉謨此行,定能得取佳績。」

    反范漘道:「上回的文人相聚,文翁書院得兩人之名額,而今風水輪轉,今歲該是咱們墨池書院了吧,也不知另一人是誰?」

    陳堯咨笑道:「聽楊院士言,可能會在琴棋只間,擇能士而選吧,但卻是未曾透露。」

    「咱們書院若要論棋弈之道,」范漘笑道,「此道非趙公子莫屬。」

    「子璇?」陳堯咨不懂棋道,更不知這書院的棋道高手,沒想到這能士就在自己身邊。心裡不覺苦笑,這滿書院的男子,皆是功名在身,卻落子輸在一個女子身上,這說了出去,那些酸腐老儒,豈不氣得暴跳如雷。

    「子璇棋道造詣高深?」陳堯咨問道。

    「那是自然,」范漘笑道,「反正我還未曾見過,誰能勝出過他的。」

    陳堯咨心裡才舒然了下來,只是這范漘一人之見,並不能代表其他學子沒有此造詣吧。若真是要與他同行,這一路之上,他身份特別,豈不是多有不便。

    趙璇似是看透他的深意,言笑晏晏的道:「嘉謨,莫不是我與你同去,可有不適之處?」

    陳堯咨心裡登的顫抖,這嬌公主有些心思,眼神看去,卻有一絲伶俐,又略帶著些許戲謔,似是事不關己,看他如何回答。

    陳堯咨心裡也是小心翼翼,不著痕跡的道:「若能與子璇同行,也不枉去那荊楚之地一回。巫山之**,岳陽之廣闊,洞庭之浩瀚,湘水之纖麗,也是別有風趣。」

    若是有這公主同行,出了身旁的侍衛宮女,他陳堯咨也是第三類人了,就如那出入秦樓之人,既非迎客,也非老鴇,有些不倫不類。

    「那這芙蓉書院,便是選琴道了,」范漘為他解了圍,扯開話題道。

    陳堯咨投去感激之色,點頭道:「這也是不無可能,這芙蓉書院,雖是女兒家出身,可真琴棋書畫俱通者,也不乏其人。選出些能人,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既是如此,那文翁書院便是以經義之人為要了。」范漘對這些,詳知頗多,問道。

    陳堯咨道:「文翁書院,哪年不是大放異彩,想來今年選出之人,定然不是庸俗之人。」

    趙璇笑道:「這些文人聚會,無非是些論詞作畫,清談見聞,只要能把握得當,自是不在話下。如今這九州之內,各路各府學子皆以此為要,怕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陳堯咨點了點頭,他深知這空口清談的害處,坐立而談,無人可及,臨機應變,百無一能,這些學子若是出入朝堂,不知其能力如何,這顛倒是非之能,倒是無人比及。

    陳堯咨搖了搖頭,道:「如今文風艷麗,駢文興盛,詞言悱惻,尤其是自吳越之地,更是盛行此風,這要改變,哪是一日能做的。」

    趙璇道:「令師柳大人,不就是倡古文之風,文以載道之情嗎,你為何不住他之力,一改這滿朝之文風呢?」

    「難,」陳堯咨苦笑道,此事他心知肚明,若要改大宋之文風,在於人才,這科舉取士之道,必要變新,可這科舉一變,必要變法。變法何其之難,他自然知道。

    「那依嘉謨你之言,這文風還不能變麼?」趙璇微微蹙眉,問道。

    陳堯咨笑道:「不是不便,而是時機未到,待時機一到,自然水到渠成。」

    這些不只是他陳堯咨知曉,太宗也是知曉,如今朝堂冗積成病,已是入不敷出。太祖皇帝早有此料,曾提出遷都一事。

    鐵騎左右廂都指揮使李懷忠諫道:「汴京(開封)得運河漕運之利,有通往江南之便,每年從江淮運來百萬斛米供給京師數十萬軍隊。而且東京根基巳固,不能動搖。」

    太祖則認為開封城中所需物資全仗水路由外地運送,萬一開封被圍,後果難以想像,因此不肯聽從。晉王趙光義也極言遷都不便。宋太祖堅持說:」遷都洛陽,乃權宜之計;長久之計當定都長安,我將都城西遷。為據山河之險,裁汰冗兵,依周、漢故事,統治天下。」

    太祖遷都決心已下,群臣的諫阻都不能動搖。而此時候太宗卻說了一言:「在德不在險。」

    太祖聽了默然不答。晉王趙光義出殿後,太祖對左右大臣言:「晉王之言甚善,然而不出百年,天下民力必盡敝。」

    如今將才幾十年光陰,這大宋之弊病已經顯現。可太宗已經年邁,已不可能再生變法之心,只能另擇賢君,希冀其變法而圖強。

    陳堯咨對趙璇的話,也不多做說辭,只是淡然隨意而笑,柳開也曾看出這朝堂之弊病,才有振興之意,這才有變更文風之意,以影響朝堂之風氣。

    趙璇笑道:「既是如此,嘉謨可別忘記今日之言啊。」

    陳堯咨也是莞爾一笑,心思也放了開來。與范漘就在這小院裡玩起了蹴鞠。

    陳堯咨雖是不善白打,可他別有嫻熟的帶球,看的那球如同在腳下起舞,范漘驚歎不已,連不怎喜好此道的趙璇,也為他喝彩了起來。

    落日的黃昏使得這夏日炎炎如長河,還好這樹蔭之下,楓林晚醉,陳堯咨與范漘的較技才更有了一番風味,陳堯咨仿似回到了幼時與頑童們蹴鞠的時日,淡淡的彩雲,嬉鬧的笑聲,鞠球的璀璨,暢然的身影。

    趙璇為兩人找了些清茶,三人興致勃勃的品評起來。陳堯咨拜訪種放之日,聽聞種放講起這茶道之妙處,若有深思。唐代為克服九難,即造、別、器、火、水、炙、末、煮、飲,今日一看這趙璇的烹煮、提壺、杯盞、潔器,看來也是此道高人。

    今日天氣日夕佳,三人更是風流儒雅、氣味相投,輕品香茗,笑談經卷,陳堯咨對儒家的經典知曉得當然比這兩人更廣闊,結合其後世經卷註解,談及起來,往往使得這二人倍感新奇,若有豁然開朗之感。

    趙璇心想,這陳嘉謨不喜在講堂研經卷,可卻總是見解高人一籌,每每言談,總是有獨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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