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章不合時宜的奏折 文 / 宋隱之
第一百一十章不合時宜的奏折
「這是什麼?」賀婉詫異的驚呼了起來,她立即知曉不對,忙的纖手掩住了櫻桃般的小口,美麗的眸子裡仍然透露著震驚的眼神。
「當然是錢了,你難道不知道這是黃金嗎?」李環也是驚詫之極,他仔細的環顧了四周,見沒有人在,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黃金?」
「對」
「這不是一把小劍嗎?」賀婉仔細的端詳了一下,立即便把此物放在匣子裡,小心的蓋好,遞給了陳堯咨。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環有些搖頭晃腦的道,「古人云: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熙雲姑娘之贈,定有此中之意」
「荒謬」
看他二人你言我語的猜測,趙璇驀然說了兩個字。不得不佩服這兩人的想像,你搭我唱的,很快就成了這個時代的情感專家。
兩人聞聲一怔,看她似是對此物頗有瞭解,不覺問道:「趙公子可知曉這是什麼?」
「不知道」趙璇憋了憋嘴,一口的回絕,轉身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真是怪人」二人相視一眼,各自搖了搖頭,遇到這樣的怪人,還真沒轍。
「小家子氣,你們別放在心上」陳堯咨哈哈笑道,他自然知道趙璇心裡所想,任誰遇到這麼大的挑戰,都會發洩一下的,何況是遇上了這麼揮金如土的人。
「這趙公子平日裡也是大氣之人,可真是怪了,為何他聽到這些,乍然變色呢?」李環有些想不明白。
「你想想,若是有人把錢玩成刀子在你面前亂捅,你也會不舒服的。」訕訕而笑,陳堯咨倒是有些明白這緣故了。敢情富二代也是有階級仇恨的,尤其是像她這般身份,最是不喜這些煙花女子,如今見這麼多的錢,誰也不會樂意。
幾人也施施然而散了,這又只剩下了陳堯咨一人,他專注的看了看這匣子,對李環說的話,卻如石頭在平靜的湖面蕩漾起波浪,「男兒重義氣,何用錢刀為」他喃喃的道,她的送自己這麼重得禮物,就是為了換取一把扇子?
傻子與豬都不會這麼想,他更不會。那把破扇子,最多值幾兩銀子,還要承擔些什麼市價變動的風險,可這貨真價實的金子,是黃金
這個問題,他幾日也沒有想明白,便索性不再想了。這船似是又恢復了學子們的歡顏。江水濤濤更給這一行添了諸多的樂趣。王夫子最是歡喜,雖然今歲的狀元成都府無一人,可這成都府無疑是今歲裡各州府嘴出色的,陳堯咨,這個名字,更給了諸多學子,甚至天下人更多褒貶不一的說辭。
汴京城的城門,與御街不遠,策馬飛奔的軍士在這寬闊的御街上蕩起跌宕的塵埃,一騎紅塵飛奔而過,留下的,只是這些百姓們的默然搖頭。這些年的邊關文書已經不知有多少了,可當今聖主再也沒有了當年北伐之志,大宋現在早已力不從心。
畢竟,太宗老了,但凡這些高亢的志氣已經被磨平了,只剩下對這龐大的帝國裡的光鮮外表下沒有了希冀的軀殼。
御花園,這秋色連波給這景色增添了幾分肅然,不知不覺中,盛夏已去,殘留的餘熱也在這時日中輩消磨殆盡。
「陛下,蜀王八百里急奏」秦翰的急匆的腳步來到這園子裡,給正在酒宴的太宗與大臣驀然一驚,眾人歡笑被這突如其來的奏折而打斷,笑聲戛然而止。
「呈上來」
太宗打開奏折一看,臉色微微一愣,不覺暗自歎息。這奏折上的折論不多,三兩之言在他的眼裡而言,卻是掀起了滔天駭浪。
「啪」
隨手一揮,這奏折落在了御案上,心中突然湧出了一股無力之感,靠在這龍椅上的手無力的垂在了地上,只剩下喟然的歎息。
「陛下」眾人一驚,呂端側坐起身問道,「不知蜀王所奏何事,陛下一籌莫展?」
「你自己看看吧」太宗有些慵懶的說道。
呂端接過這奏折,仔細的琢磨起來,心中的驚訝更是不比太宗少。二人臉色大變,眾人皆是吃驚不已,蜀王此回文人雅集,莫非出了什麼變故?
「呂公,莫非文人雅集且有變故?」老臣李沆精於世故,看他二人臉色大變,不禁輕聲細語的問道。
「一群書人」呂端歎息的道,「今歲的文人雅集,沒有狀元」
「啊這是怎麼回事?」
「莫非此中有了什麼變故?」
呂端苦澀的搖了搖頭,心裡暗歎這小子還真能找些事出來,這才閒下了幾日,便有了這麼一番說辭。他說的倒是不錯,可真要如此做,不免落下些什麼變故,此風若是一開,天下的文人豈不是如黨錮之人,這可是歷朝歷代最為忌諱之事。
「呂卿以為如何?」
太宗沉默了半響,轉身問道。
「陛下,」呂端細思了片刻,出列而說道,「那陳堯咨此言,雖是有理,卻不合時宜。」
太宗顏色稍展,微微笑道,「這話如何說起?」
呂端頓了一頓,說道:「這文人雅集,實乃時至太祖之事,若是輕易更改,未免有違祖訓。其二,而今我朝文人輩出,多是出自文人雅集之風,天下學子對其大有崇尚之風,輕易更改,必然招致學子反對。」
「不合時宜?」太宗喃喃了半響,點了點頭,這事確實不該他做,若是貿然而做,確有不合時宜之閒,對於整個朝堂,也是掀然大*。最重要的是,此事不該由他去做,做此事者,而是另有其人。
「擱置再議吧」太宗瞥下一句話,拂袖而去。眾人聞此,皆是疑惑不已,但也不敢多問全~文皆施然退席而去了。
沿江而上,自然花費了不少的時日,這船已經行了半月多的日子了,這才進入成都府。巴山楚水的氣息又在眾人的面前展露出來。
巫峽的峰麗,山城的清脆,嘉州的佛陀,府南的蕩漾。一路而來,成都府已經早有人快馬送信回去了,而今才入這府南,已經有人沿路的通報了。
看著這蜀中景色,陳堯咨若有重返故里之意,恍若隔世的夢靨,此行一遭,他經歷了太多的人世,也遇到了本不該遇到的人。這清水般的巴蜀,或許才是他合該休憩的故鄉。
船在yu女津停泊,渡口邊已經擠滿了人群,急匆而行的小廝,頭戴帕頭的學子,霎時之間,這本就不大的渡口,已經是熙熙攘攘了。
「嘉謨,」趙璇笑道,「這不是書院的士子們,難道他們是等我們而來?」
「不粗」王夫子在旁點了點頭,面露欣慰的說道,「我成都府此回文人雅集,收穫頗豐,老夫早已經派人送書信到了成都府,想必楊山長他們早已經知曉了。」
王夫子當先的走下船去,這些學子們早早的已經看到他們,楊院士幾人已經迎了過來。走在最前一人,身著圓領補服,方正的臉上有鬑鬑的鬍鬚,步步履之間有著說不出的意氣風發。
「王大人親自相迎,我等輸在愧不敢當啊」王夫子老遠的便與幾人打起了招呼,幾人微微拱手,便寒暄了起來。
「王夫子一路辛苦,」這王大人也是面上有光,神態之間頗為受用,「我成都府今歲文人雅集,可是成績不凡啊。本官相迎,也是情理之中之事」
「可是……今歲卻是沒有狀元?」王夫子歎了歎道。
「哦,這是為何?」王大人驚道,「夫子只說我成都府成績不俗,可為何卻無一狀元呢?」
王夫子無奈,只能細說了此事,但也講起這其中的恩恩怨怨,王大人卻是聽得臉色乍然,喜色的臉上逐然變色,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如此說來,這陳堯咨陳公子,可是奇人了。「王大人驚道,「本官只是在成都府聽聞其名,卻不知這文人雅集之事」
王夫子點了點頭,笑道:「陳公子力挫潭州府王欽若、丁謂幾人,一奪書畫之狀元,卻不慕其名,瀟灑而走,各州府之學子都是稱讚不已。」
「王欽若?」王大人臉上頓時一絲變色,但轉瞬便恢復過來,笑道,「如此說來,本官倒是想與這陳公子一見,不知可否?」
「這是自然,」王夫子點了點頭,便向陳堯咨幾人走去。
「陳公子,」王夫子笑道,「知州王大人想請你們幾人一見,不知你可否?」
「王大人?」陳堯咨眉頭一皺,怎麼這麼多姓王的,他已經不是見過一兩次了,加之這眼前的王夫子,這王姓可謂遍佈天下了。
「既然如此,理應前去」陳堯咨點了點頭,趙璇幾人也是緊跟而去。
「這位可是陳公子?」王大人有些得意,笑道,「陳公子果然不俗,棄狀元之位,本官深感佩服啊。」
「大人見笑了,」陳堯咨也不得不與他招呼著,他也仔細的打量了這王大人,這人似是有些眼熟,可他卻又說不上來,腦子裡多有疑惑。
寒暄了幾句,王大人欲以設宴款待,陳堯咨幾人也不好推辭,幾人便向知州府而去——
喝的太醉,容易傷胃,到醫院去看醫生了,今日咬著牙傳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