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一章 搗亂 文 / 純潔的牲口
. 人簇擁著葉雲走進大廳中，但見筵席上肉如山積，群豪或猜枚鬥飲，或說故敘舊。也不知放翻了多少頭豬羊、斟幹了多少罈美酒。
卻見那莊主舉杯向群雄敬了一杯酒，朗聲說道：「剛剛聽得的消息，言道蒙古南侵日急，咱們中原武林，說不得各出死力，抵禦外侮。現下天下英雄會集於此，人人心懷忠義，咱們須得商量一個妙策，使得蒙古韃子不敢再犯我大宋江山，今有朝廷樞密院葉將軍在此，正好做個見證，也好帶著咱們打敗韃子，抵禦外辱。」
他說了這幾句話後，群雄紛紛起立，你一言我一語，都是贊同之意。此日來赴英雄宴之人多數都是血性漢子，眼見國事日非，大禍迫在眉睫，早就深自憂心，有人提起此事，忠義豪傑自是如響斯應。
一個中年壯漢站起身來，聲若洪鐘，說道：「常言道蛇無頭不行，咱們空有忠義之志，若無一個領頭的，大事難成。今日既然有朝廷將軍在此，大夥兒便推舉一位德高望重、人人心服的豪傑出來，由他領頭，與襄陽兵將們聯手，大事可成。」
群雄一齊喝彩，早有人叫了起來：「不如便由馬莊主領頭罷了，這英雄會乃是他發起，由他領頭，最好不過。」
葉雲這才知道個飛鷹莊主姓馬，只是他之前並沒有聽過這個飛鷹莊的名頭不知在江湖中有多大的地位，一眼掃過，卻見各大門派的人來了不少，卻都是些二代三代弟子，並無幾個上次援救少室山的英雄好漢在內必並不算是有多大名氣，不禁多少有些失望。
眾人哄鬧一通，那馬莊主高舉起雙手，廳中眾人一時都靜了下來，只聽馬莊主笑道：「各位好意，在下心領了，要說刺殺過招，咱們這些英雄都是有幾下子的，倒也不必妄自菲薄，只是這行軍打仗並非咱們江湖人所擅長，還得聽聽葉將軍的意思才好。」
葉雲腦中轉了半晌，沒想到這位莊主又把自己推出來了，轉頭見那莊主滿臉的熱誠中群雄也是個個熱血上湧的模樣，心中一動想道：「民心可用，還愁大事不成麼？」
想到這裡，葉雲便站起來，依照武林的禮節，施了一個羅圈揖，廳中眾人一怔而喝彩雷動，原本這些草莽漢子有一腔熱血，奈何以前大多都是與官府作對的多肩作戰的少，不少人心中踹踹擔心這位將軍又打上幾句官腔，再潑上一盆冷水，那大好局面，可就落得一個灰溜溜收場，此時見到這位小將軍竟然如此上道，依足了武林道上的規矩，頓時都放下心來。
「諸聽我一言，我雖然是樞密院派來的使者，但是我好歹也是武林道上出身！」葉雲此番話說得字正腔圓，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微笑道，「剛才有位兄弟說得不錯，咱們一對一的打架沒問題，要說行軍打仗，卻都是外行，咱們此去，可是和蒙古韃子大軍正面較量，可不是尋常比武較量，因此而言，咱們得依照軍法行事，不如這樣，各位只管推選一個人選出來，我從中與呂文煥將軍周旋，咱們這上千的英雄，好歹也是一份助力，到了襄陽之後，如何安排，得聽從呂文煥將軍的調遣，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此言雖然有刺耳。聽來好似是限制了群雄地自由。不過這些人也知道自己這些散兵游勇和正規軍隊地不同。當下並無異議。便有人大聲推選某人為主。鬧鬧哄哄。莫出一表。
葉雲剛剛下來。忽然聽到有人冷笑道：「一群草包。還推選甚麼？武功最高地。自然便是頭兒了。這還有什麼可說地？」
這句話聲音極為尖銳。雖然廳中鬧哄成一片。這聲音卻傳到每一個人地耳朵裡。有識貨地頓時臉色一變。可見此人武功之高。
只聽得大門外號角之聲嗚嗚吹起。接著響起了斷斷續續地鑼鼓之聲。廳前已高高矮矮地站了七八個人。
堂上群雄部在歡呼暢飲。突然見這幾個人闖進廳來。都是微感詫異。但均想此輩定是來赴英雄宴地人物。眼見內中並無相識之人。也就不以為意。只是剛才那話聽來極為刺耳。當下馬莊主便站起身來。拱手道：「不知幾位是哪裡來地英雄？恕馬某眼拙。竟然不識得諸位好漢。」
「你不認得我。我卻認得你！」為首一個瘦高個子大踏步走了過來。嘿嘿冷笑道。「飛鷹莊地莊主馬空群。擅長大力鷹爪手與摔碑手。得了個諢號。名為鷹王。嘿。好地很。倘若今日你勝得過我地一雙肉掌。這首領之位。你只管拿去便
馬空群怒氣上湧，只是估摸不出來人到底是什麼路數，當下忍著氣，拱手道：「這首領之位，有能者自然居之，只是咱們這首領，並非是什麼武林盟主之類的掌權人，乃是負責與襄陽守將溝通，在呂將軍帳下聽用的，閣下倘若是要爭奪武林盟主，嘿，武林盟主六年輪換一次，閣下大可三年後去洛陽爭雄。」
「武林盟主什麼的，咱們倒是不在乎！」後面又閃出一人，模樣生得瘦小枯乾，臉上灰撲撲的沒有一絲血色，齜牙笑道，「咱們是銳意堂的人，各位請了。」他一說話，眾人立刻聽出這個便是剛才在冷言冷語的人。
「銳意堂？」眾人齊齊臉上變色，立刻便有人鼓噪起來，有人大聲喝道，「咱們在這裡集聚，便是為了商議如何抵禦蒙古韃子，你們這群韃子竟然還敢找上門來？弟兄們，亂刀砍死他們！」此言一出，頓時群情大嘩，不少人倉啷啷拔出刀來。
「嘿嘿，」為首那個瘦高漢子冷笑道，「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這可是你們的話，倘若咱們便在這裡被你們砍死，咱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大汗？」
「好大的口氣——」有急的拔刀便要衝上，身子一動，剛剛邁出兩步，卻不由自主的一跤跌倒，勉強爬起來，這才覺得全身有氣無力，怒道，「好韃子，竟然敢下毒？」
「無妨！」那瘦子擺手笑道，「這特製的迷香，原本是草原上用來給馬兒看病的東西，任憑是何等的烈馬，聞上一聞，便是手足軟麻，失了力氣，大夫便好下手診治，用在你們身上，可真是浪費得很了，不過倘若功力夠高，便不會畏懼，只是用在這裡，卻也算得上是恰到好處。」
眾人一個個是面露驚恐之色，原本飛鷹莊上的莊主鷹王馬空群乃是武林中響噹噹的一條漢子，眾人雖然有不少江湖經驗老道的人物，又是群雄齊聚，都沒想到會被敵人偷襲，因此大多都放下了警戒之心，卻不料竟然被人一網打盡。
葉雲心中暗驚，急忙內一轉，卻並無什麼感覺，再看馬空群臉色一變，卻很快恢復了平靜，雙手一振，淡淡的說：「閣下就憑借這麼幾個人，想來搗亂，也未免太小瞧咱們了。」
頓有十幾人站立起來，群雄大多身子軟麻，提不起力氣，一眼見到這些站起來的，都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心中頓時一定，原來那些韃子說的都是真的，這些迷香只對內功稍差的人有效，對那些內家高手卻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看到有這麼站起，那幾個人神色反而一怔，那高瘦個子嘿嘿笑道：「好的很，中原武林果然是好手不少，看來今天還是有得玩了。」
馬空群冷道：「閣下要玩，那不如玩得大一些，今日若不動武，決難善罷，咱們這裡還有十來個英雄，你們這邊共有九人，動起手來，群毆咱們必勝，只是今日倘若不打服了你們，還當真以為咱們中原武林無人。」
「咳！」葉雲聽得心中大急，都什麼時候了，這些武林人物還是改不了那壞習慣，什麼單打獨鬥才能打服別人，這又不是什麼比武較量，乃是生死搏鬥，管他什麼，上來群毆便是，還非要說這些面子上的官話？倘若被那幾個什麼銳意堂的人拿話擠兌住，這一仗還真是有些麻煩，贏了當然最好，倘若輸了，卻也是削弱了漢人抗拒蒙古的聲勢，當下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嘿嘿笑道，「馬莊主，這些既然是韃子幫兇，咱們還跟他們講究什麼江湖規矩，併肩子上，殺了他們，也滅了韃子的氣焰。」
馬空群被葉雲一言提醒，頓時醒悟，不由得頗為懊悔，目光朝葉雲望了一言，眼中儘是歉意，隨即目光一定，緩緩轉過，朗聲道：「大敵當前，各位切莫講究什麼江湖規矩，一旦咱們敗了，這些兄弟可都變成了枉死鬼！」
眾人都被一言提醒，紛紛點頭，那瘦削漢子朝葉雲看了一言，嘿然道：「哪裡來的小子？功夫還不錯嘛，迷香竟然還沒有迷倒你，旁的不說，大爺便來伺候伺候你小子，讓你見識一下大爺的摩雲手。」
「摩雲手？」有人叫道，「好小子，莫非你便是摩雲金翅歐無望？你怎生投靠了韃子？」
歐無望冷笑道：「鳳棲高枝，這有什麼奇怪的？」也不管他人，身子縱躍過來，挺身叫陣道：「小子，別光是挑撥別人，瞧你內功不錯，下場來玩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