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花落誰家(下) 文 / 雞蛋
幾人說話間,會試已經開始了。
在花滿樓老鴇幾句風騷的開場白後,第一位上場的是『臨仙閣』的如燕。
如燕懷抱琴箏剛剛走出來,下面就是一陣的狂熱,看來為她捧場的也不少。
稍時,琴聲叮鳴,繞樑而起,細雨般柔密,像是在為愛人低聲傾訴,蜿蜒纏mian。
在一陣綿綿的前奏後,歌聲隨之而起:
卷絮風頭寒欲盡,墜粉飄香,日日紅成陣。
新酒又添殘酒困,今春不減前春恨。
蝶去鶯飛無處問,隔水高樓,望斷雙魚信。
惱亂橫波秋一寸,斜陽只於黃昏近……
歌聲漸消,半晌後,掌聲裹蓋人語。
「好∼!想不到風塵中還有這樣的女子,真是不虛此行啊!」李軒風低頭喝著新采的露春茶,寫意的點頭評論起來。
「歌聲中帶著無盡的相思,真不知道是為了那個負心郎,可憐啊∼」
林羽笑笑,想不到這位叱吒疆場的王爺還有這樣的情懷,心道,這樣的女子青樓太多了,能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尊重她們呢?只不過都是玩樂罷了。
幾場過後,李軒風已經看的癡醉不已,感歎自從披甲跨馬馳騁疆場後,自己好久沒有踏足風月了,今天猶如回到了少年時。
林羽綴著杯中的『玉花露』,不勝酒力的面頰塗上了一絲粉色,心中想著自己的紅玉姐姐,眼中柔情一片,期盼著這場會試趕快的結束。
一陣的歡呼聲,醉目定睛望去。
「小羽,這就是紅玉嗎?」李軒風驚艷的望著,輕邁蓮步,緩緩登台的紅玉。一頭綺麗的紅髮已經足夠說明上台是『舞仙』紅玉。
林羽沒有回答,只是癡癡的望著,腦海被紅玉的一顰一笑填滿。
今天的紅玉除了醉人的丰姿,笑容中還夾雜著幾絲神傷、無奈和悲情。遊目望向林羽的閣間時,秋水雙眸柔情萬縷,似在說她今天是為他而舞!
蓮步輕踏,一片紅雲翩翩瑤逸。
舞姿輕妙,紅袖飄渺,尤若欲踏雲而去,九天玄女也不過如此。
林羽知道紅玉在為他而舞,雙眸中的幽怨讓人斷腸。
紅玉在旋身中拭去眼角的離別情淚,醉臥輕搖,在人們癡迷的眼神中結束了為林羽而創的『訴衷情』!
清晨簾幕卷輕霜,呵手試梅妝。
都緣自有離恨,故畫作遠山長。
思往事,惜流芳,易成傷。
擬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
李軒風吟畢,對林羽傷感的說道,「小羽,她這是在為你而舞。人生得此紅顏,足亦∼!」
看到林羽驚奇的看著自己,李軒風笑笑,說道,「紅玉望向這裡的眼神,誰都看的出她眸中的柔情和幽怨。肯定不是為我這個從未謀面的『老頭子』,也不是為了他們,你們兩人的眼神碰撞時的異彩,足以說明她是為你而舞。小子,你好福分!」
林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把手中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可惜啊,她出身青樓,你爹不會同意的。小羽,你還是忘了她吧。」李軒風無奈的勸道,他知道他們如果在一起的話,是沒有結果的。
「為什麼?就因為紅玉姐姐出身青樓嗎?」林羽激動的說道,他何嘗不知道紅玉出身根本過過不了老爹那關。
「哼,紅玉姐姐猶如淤泥中的清蓮,比誰都聖潔,我是不會放棄的!任誰都不能讓我離開紅玉姐姐,就是老爹也不行!」林羽憤慨的說著,因激動將手中的白瓷薄杯捏碎了,鋒利的碎片刺進了手中,鮮血直湧。
「啊,少爺∼」林小琴看到後,趕快上前小心翼翼的把林羽手上紮著的碎片拔出,取出隨身的手帕細心的包紮起來。
李軒風想不到林羽對紅玉用情至此,看著染紅的手帕,急對身邊的一個家丁,說道,「李翼,快去找金瘡藥來。」
「我這裡有。」龐小海快速的從懷裡取出金瘡藥,雙手遞給了李軒風。他因為天天練武和人對招,這些東西都備的有一些。
李軒風解開已經染的紅透了的手帕,仔細的將金瘡藥撒在了傷口。龐小海帶著的是上等的金瘡藥,傷口很快就不在冒血。
見手帕已經不能用了,李軒風從自己身上掏出絲黃錦帕為林羽給包上了傷口。
「那麼激動幹什麼?只要你認我這個乾爹,乾爹就幫你過了你爹那關。」李軒風趁時說道。
林羽一聽,高興的說道,「真的?乾爹真的肯幫我?」呵呵,倒真會順桿爬。
李軒風笑著敲了下林浩的腦袋,說道,「你個臭小子,平時我怎麼說你都不認,現在為了紅玉這麼快就答應了,唉∼∼」
林羽不好意思的笑笑,傷口這時傳來的疼痛,讓他暗罵是那家瓷窯燒出的這種瓷杯,這麼的不結實。
李軒風看著林羽突然像想到了什麼,沉思起來。良久,對林羽說道,「我看的出紅玉是個好女子,你要好好對她,風塵女子都很可憐的。當年我如果有你一半就……唉,不說了。」
原來李軒風這位紫金戰龍也有段風塵之戀,可惜他當年沒能堅持住。
林羽正要追問,旁邊的龐小海趕忙說道,「小羽下面好像是在為紅玉贖身叫價呢?」
原來他們剛才只顧談論,也沒有留意外面。
紅玉在眾人推崇中很快成為了這次的花魁,本來是要叫價得到紅玉的初ye的,誰知一位外地的富商開口就要為紅玉贖身,場面馬上就演變成了為紅玉贖身的競爭。
林羽一聽現在已經叫到了五十萬兩,高的嚇人。
林羽惱怒的看著場中叫喊的人們,他的紅玉姐姐是物品嗎?任這些人這樣來侮辱,這些喊過的人他會讓他們後悔的。
「八十萬兩!」一個雄厚的聲音從花滿樓的外面傳了進來,震的本來熱鬧的場面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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