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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鎮 第57章 鎖事 文 / 錢棒棒兒

    第57章鎖事

    經過了這次看似凶險,實則沒有一點兒影響的事後,刑明宇膽子也小了起來,這幾天,全都老老實實地上班呆在辦公室,下班直奔天池村老家裡,和賀林東喝點兒小酒,跟村長楊頂山聊聊政府裡以前的一些見聞,半夜晚上再給王麗悄悄掛個電話,相互之間述說點兒的笑話,日子過得倒也快活。

    不過這斷時間,卻發生了幾件小事,自己辦公室的王倩跟她老公歐陽主任離了婚,辦了個停薪留職,據說跟了個熟人下海去廣東打工了。

    由於王倩是由鎮中心小學借調到政府辦的,因此她的組織關係至今還在小學裡,所以走時也沒來辦公室找刑明宇簽什麼字,打什麼條,直接一個申請寫到政府辦公室和小學辦公室,就簡單地收拾些衣服,匆匆南下而去,甚至走時都沒有去姐姐王麗那兒瞧瞧,讓王麗跟刑明宇提起妹妹王倩的事,都暗暗埋怨自己,沒有提前知道那小妮子的心思,甚至還有絲埋怨刑明宇心狠,沒有接受王倩的那份情意,搞得刑明宇感覺裡外都不是人,不過想起王倩那迷人的身段的嫩白的臉蛋,心裡還有絲悔意和遐想:兩姐妹侍候自己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滋味?不過隨即想到鎮裡頭號大敵汪明華,就狠狠地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大罵道:「真是賊膽包天啊!」

    還有件事就是這幾天來家裡給他提親的人是越來越多了,最讓刑明宇氣憤的是這些一天無事可做的媒婆好像商量好的一樣,一天一個,從來都不相互撞上,介紹的有外面的打工妹、鎮裡衛生的醫生、還有那正在雙土讀高中的兒,更讓刑明宇驚訝的是居然還有初中都沒有畢業、才十五歲不到的沒成年少女,搞得刑明宇應付了這個又應付那個。

    原本賀林東還取笑他,可這斷時間,不知道誰聽到什麼消息,說東子在雙土買的有地,發了大財,結果做媒的也是一路路,先從刑明宇起,如果這位大學生看不起,就跑到賀林東家作起媒來,搞得賀林東時常笑罵自己光撿些刑明宇的簸落貨。

    原本不想晚上在家呆的刑明宇實在沒有辦法,又不想去鎮裡宿舍住,必竟那兒沒有電話,晚上跟王麗聊天不方便,以防隔牆有耳,還有就是又怕有人亂咬舌根,因此刑明宇跟賀林東兩人只得天天晚上帶著點菜和酒到村長楊頂山家打秋風。

    另外一件事就是石黃水泥廠見了報,省報記者、刑明宇的大學校友黃舒環經常打電話前來邀功請賞,每次都要催促他前往成都耍,可是這斷緊張的時間,特別是汪明華還沒有倒下的時間裡,刑明宇自然不敢請什麼假,休什麼班,雖說經濟調查已經結束,鎮裡沒有安排其它事情,刑明宇和辦公室其它三人還得天天上班呆著。

    水泥礦的消息傳了出去,引來了很多投資商,鎮領導天天忙著接待啊談判什麼的,忙得不易樂乎,同時老屋村那些佔有石山的農戶天天前往鎮政府吵鬧著要求高價補償和安排子女進水泥廠上班,搞得鎮政府熱鬧非凡,不過刑明宇這個最先發現水泥礦的主任卻在辦公室裡悠在悠在地相互談天說地,好不快活。

    這天,刑明宇正在辦公室裡跟張毅他們邊打著雙扣,邊聊著自己大學時的所見所聞,卻聽到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地敲著,全都嚇了跳,連忙收起撲克,佯裝著看起文件,讓陳剛去開門。

    這斷時間,刑明宇他們總結出了個經驗,凡是同事來耍的,他們敲門絕對是雷聲震天,凡是輕腳輕手敲門的全都是上級領導,必竟領導在下屬面前,絕對是保持著幽雅般的禮貌嘛,因此這次敲門,卻讓刑明宇他們嚇住了,上班時間在辦公室裡打牌,被領導捉住,絕對是挨批評的主。

    不過這次卻是虛驚一場,一位穿著全身打滿補丁、背上背著個大背簍、畏手畏腳的中年農婦牽著個三歲左右、全身油黑的小男孩兒在門口探著腦袋對陳剛問道:「同事,問一下那個刑明宇在不在?」

    刑明宇愣了愣,打量著眼前這位有些面熟的婦女,呆呆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疑惑道:「我就是,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那穿著雙爛解放膠鞋、差點兒露出膝蓋的青黑色補巴褲子、還有那佈滿青黑皺紋的婦女仔細看了看刑明宇,連忙小腳跑了進來,驚喜般地付好笑道:「宇子,你不記得了吧,我是你ど姥啊?小時候你還去過我家的啊,老屋石板坡的,忘了?」(ど姥——父親的妹妹,而且是最小的那個)

    刑明宇腦子飛轉,轉眼間想了起來,這婦女是刑明宇父親隔房堂妹刑世芬,嫁到老屋村一個姓范的老實人家裡,結婚時,刑明宇跟著堂哥刑明凱兩個在讀小學三四年級的小子晚上放學後一起去過她家的,不過那次去她家印象特別深刻,原因簡單,由於家中大人都在忙農活,不能去,就安排了兩個讀小學的小子去吃酒,卻不想堂哥刑明凱因語文聽寫沒有過關,被老師給留了下來,快到天黑才放了出來,兩個小子沒辦法,熟習路的同班同學都走了,又不敢直接回家,只得硬著頭皮跟幾個趕騾子的小販抄近路向老屋村趕去,只是到了老屋村後,幾個小販也不知道具體是哪家,就隨便找了家燈火通明,看著不是結婚就是嫁女的人戶走去,這才讓刑明宇與堂哥刑明凱誤打誤撞,剛好撞對了頭,這事過了多年,刑明宇腦子裡仍然記憶猶新,如果不是那幾個好心的騾子販,恐怕他兩個不知道哪晚如何度過,甚至如果那騾子心黑點兒,說不得兩兄弟會被賣到哪個山溝裡去了。

    由於這幾年刑明宇過年過節的都在外面打工,很少回來,再說刑世芬這幾年變化太大,如果不是她自己親口說出來,刑明宇根本就無法相信眼前這衰老的農婦卻是他隔房的ど姥,驚訝道:「啊,原來是ど姥啊,哎哦,你看我,一下沒有認出來,來,來,來,坐,快坐啊,呵呵,這位是最小的那個弟弟吧!」

    在刑明宇的印象中,這位ど姥以前生了三個女孩兒,這一胎硬是想到了個兒子了,便邊說邊拿起杯子,給她們兩倒了兩杯水過來。

    九五年,農民的封建意識特重,每家每戶都必須要個傳宗接代的,因此很多人戶一生就是四五個,硬是要姓個兒子出來才作數啊,為了躲計生辦的檢查,什麼半夜進豬圈、白天穿山洞的事碌有發生,有時想起就讓刑明宇好笑,本來家裡條件就極差,還生下一堆堆,吃也沒有吃好,穿也沒有穿好,後人那書更是沒有讀好,很多人小學都沒有畢業,就弄回去幫忙種幾年農活,再趕出去打工掙錢養家。

    「嗯,就是那個小的嘛,唉,為了這兒子,我跟你ど姑爺也是受了些苦啊……寶兒,快叫哥哥……你……你躲什麼躲,叫啊?」刑世芬拉了拉躲在後面的兒子,吼道,不過聽到刑明宇連忙叫不用的情況下,臉帶愧色地繼續道:「宇子,ど姥今天來想麻煩你一點兒事,看成不?」

    刑明宇心裡明白自己從小都很少見過的ど姥找自己是什麼事,也不露聲色地笑道:「噍您說的,有什麼成不成的,只要我能辦得到的,呵呵,您說說,什麼事?」

    「那水泥礦的事你也曉得,前幾天鎮裡有人去印時,我屋的地也要被佔,我想你找當官的說說,能不能讓你ど故爺進個水泥廠,家裡四個娃兒要讀書,實在沒有辦法啊,今天我也厚著臉皮來找你幫幫忙,看成不?」刑世芬低聲懇求道。

    刑明宇看到刑世芬三十幾歲的年齡,卻是四五十歲的樣子,心裡微微一酸,又看了眼躲在她身後的那髒兮兮的小男孩,忙點頭道:「ど姥,這事現在我還真不能答覆你,你聽我說,別急,現在到底是哪個老闆來建廠都不知道,而且又還沒有開始建,具體情況我們都還不明確,因此我真的不敢肯定的答覆你,不過你放心,只要水泥廠招人,我肯定幫你去說說,行不?」

    刑世芬一聽這話,不識文化的她感覺刑明宇是不願意幫忙,差點兒跪了下來,搞得刑明宇手忙腳亂地說道:「ど姥,您別這樣,真的,你這樣叫我怎麼處啊,這樣嘛,我給你明說,水泥廠是肯定要招人的,只要一開始招,我叫你給打電話,你叫ど姑爺來就是,肯定沒有問題,這樣行了吧!」

    刑世芬聽到這話,才放下心來,連個勞慰直個勞慰地叫著,搞得刑明宇實在不好意思,又想到必竟是自己親戚,又不算違規,因此才如此肯定的答覆下來。正準備留下她母子兩人吃中飯,卻聽到下面警車狂拉著警報地從大門外衝了進來,知道肯定是鎮裡出什麼事,便一起走出辦公室向下一瞧,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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