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鎮 第66章 工作組(五) 文 / 錢棒棒兒
第66章工作組(五)
「媽,他有啥好,整個一色像,再說一鎮上的小幹部,能有多大出息,哼?」丹美女抱著程醫生的肩,嬌聲道。
「媽還會害你,我可是聽說人家跟省長都有關係的,雖說家庭環境差了點兒,不過小刑很能幹,人材非常不錯,這樣的男人,現在去哪兒找?」程醫生不知道去哪兒聽到刑明宇跟郭副省長有關係的謠言,歎了口氣,親妮地拍了拍女兒的頭,低聲道。
「哼,再好,有他好麼?完全一副色像,這種人,肯定不是個好東西!」
「你,唉,那許飛現在孩子都有了,你還這樣,唉,當年是不該讓你跟他交往的,現在,唉,算了,不說了,不過你現在這樣子,不管哪個都不願意,你以後怎麼辦啊?都不小了!」程醫生一支手指頭輕輕地點了點女兒的額頭,責怪道。
知女莫若母,自己女兒的心思,程醫生自然知道,從小跟許家小子一起長大,那種感情之深,她都是可以想像的,只是許家小子如此貪慕虛榮,大學畢業不久,分到市電視台工作,為了陞官發財,跟電視台台長的女兒結了婚,將跟他一起青梅竹馬的女人一腳踢開,這種男人,有啥好的,自己這傻孩子卻是念念不忘,一年多來,不知道給她介紹多少年輕才俊,可她卻看都不看一眼,這次原以為小刑跟她是小學同學,應該可以好好溝通,沒想到,卻出了這樣一個丑,這,這叫自己以後如此面對那些人啊。
程醫生對女兒,可以說是又疼又氣,她也沒有辦法,女兒從小在她身邊時間都很少,自己這工作,調動都找了無數人幫忙,不知咋的,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能辦成,心裡對女兒有種深深的內疚感,責怪自己沒有教好,現在女兒這樣,她心裡感到完全是自己責任,所以也沒過多責怪,只是輕輕地拍著躲在自己懷裡撒嬌的熊丹,心裡暗歎著。
就在程醫生歎息的時候,陪著邱華在蠶繭站住著的廖海此時卻是心喜狂若,一個多月了,結婚才不久的夫妻足足有一個多月沒有親熱過了,此時,不知道是廖海真情所動還是邱華想開了,兩人在蠶繭站邱華辦公室裡搭著的那張小床上,親熱起來。
雖說邱華反應比較冷淡,但是廖海卻是感覺自己漂亮的老婆是真正原諒了他,原諒了因他一時過錯,將兩人的小天地拱手讓人的過錯,原諒了他都結婚了還跟父母擠在個兩室一廳的小房子裡生活,看來,自己這斷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廖海抱著親熱後邱華柔軟的、令人著迷的身子,心喜地想著。
「華,別擔心,我們以後會好起來的,真的,相信我,會好起來的!」廖海一隻手深情地環抱著裸著身,背朝他的邱華那光潔、柔軟的腰,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揉著兩座玉峰,嘴唇湊到邱華耳邊,低聲道。
「嗯,我……我知道,我知道你……哦……哦……哦……」邱華還沒說完,忽然感覺胃裡一陣不適,握著嘴,轉向床頭邊,嘔吐起來,可是嘔了半天,都不見吐出什麼,還嚇著廖海一把拿起薄薄的被蓋,披在邱華光溜溜的身上,直叫道:「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半響,在廖海穿起衣服,正準備去衛生院拿藥時,邱華人才緩和過來,看著急得團團轉的丈夫心裡一暖,一把抓住,搖搖頭,低聲說了好幾次沒事,才柔柔地躺在床上,眼角里露出一絲絲淚水,猶如大海裡落水後那種深深的無助時,忽然漂來了根橫木般,死死地抱著廖海,漸漸沉沉入睡而去。
第二天,又是個大太陽,今年的熱天特熱,而且都已經有近二個月沒有下一顆雨了,農村很多田地都裂開了很寬很寬的縫,田里的稻穀大半都成了枯草,根本就沒有什麼收成,農民一天天心急地望著田里的莊稼,欲哭無淚,為了求雨,很多人戶都將自家的狗殺了來祭拜海龍王,以求保佑海龍王能施法降雨,這種迷信的說話,一直在陽雲縣人們心中根深蹄固,全縣很多地方都是這種做法。
這種祭拜龍王求雨的方法而是早上太陽初升的那一刻,對著太陽方向,殺條全身黑色的黑狗,讓狗血散向東邊太陽初升的方向,以求用黑狗血來污虧日神,讓身為海神的海龍王法力大漲,施法放雨,而殺狗的人要婦女,男人不能沾邊,就是所謂的減弱陽氣,增盛陰氣之說。
當工作組到達老屋村村長孫令春家時,孫村長跟兩個男人正在外面地壩邊,正對掛在桃樹上的黑狗吆喝地剝著狗皮。
剛下車,洪德兵笑呵呵地拍了拍刑明宇,輕聲道:「嘿嘿,看樣子今天中午咱們有狗肉吃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還有這個口福。」
刑明宇跟心情更好著的廖海幾個呵呵笑著直點頭,雖然刑明宇知道天下不下雨,並不是海龍王之說,但是必竟別這些人很多來的傳統,是他們的精神寄托,自己是根本不可能能說服他們的,也只得隨應著了。
廖海今天一早就興奮的來到辦公室,才知道,自己辦公室裡接到了這樣一個工作,他也不可能一個人偷懶,只得跟著大夥一起上來了,如果不是李林昨天受了辱,今天沒來,只怕兩個吉普車還不夠用了。
孫村長看到刑明宇他們過來了,忙將手中的刀,丟給另外兩個男人,一雙血淋淋的手在旁邊水桶上洗了洗,邊裝著煙,邊將工作組引到辦公室裡。
今天那些佔地的農戶來的很早,而且也很齊,就昨天沒來的刑世芬,今天也抱著最小的兒子寶兒,也跟著來了,看到刑明宇,老遠都笑著打著招呼,侄兒子侄兒子地叫著,讓四周的人都怪怪地看著刑明宇和她,搞得刑明宇很不好意思,不為別的,他怕別人說他為親戚謀私,但也不好裝著不見,只得強裝著笑臉,呵呵淡笑著跟她打起招呼後,便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
由於大家都在車上商量好了,工作組幾人一人應付著一個代表,爭取逐個擊破,而刑明宇這個組長,則安排了最難纏的侯纖,原因簡單,一是刑組長是主要負責人,應當擔起攻堅前鋒,二是刑組長既年輕,又帥氣,最是這些沒有男人在家的女人的剋星,因此那潑婦就自然而然的安排給他了。
這樣的說法,搞得刑明宇哭笑不得,但是沒有辦法,這難題別人打死都不接,自己不去又能怎麼辦?
分工好了,各自拉著各自的攻堅對像,低聲交談起來。美名曰:深入瞭解實際情況。
刑明宇對這事還是有些心得,以前不論是做學生會主席還是外面打工,都會遇到頑強的學生和客戶,因此對侯纖,三言二語就瞭解清楚這女人的家庭情況和佔地情況。
其實侯纖家的地並沒有佔多少,一畝都不到,而且也沒有樹木之類的東西,讓刑明宇很是不滿,這女人,無非是看到佔地少了,要多弄點兒補償,就故意提高那地價,就拿昨天跟李林吵鬧的事嘛,她也曉得雙土地價高的原因,也知道石黃不可能像雙土那樣,還張大嘴巴亂喊價。
這樣的女人,其實還很好應付,必竟沒有多大背景,刑明宇腦裡微轉了下,問道:「侯大姐,我們說點兒題外話,你說你男人在屋裡打工好還是在外面打工好?當然,拿的工資要少個三分之一。」
侯纖聽到這話,愣住了,她不知道刑明宇是什麼意思,不看到刑明宇必竟是石黃出了名的大學生,知道問這話肯定有一定的道理,便扳指頭暗暗算著,算了半天,才歎道:「如果是我屋那人在屋裡打工比外面少三成收入,我還是覺是在屋頭要強些,唉,我一個女人,拖著三個小的,要做種三個人的地,實在是累不過來,他在外一個月五六百,如果是屋頭能找到三四百的工作,自然是屋頭要強了!啊,刑主任,我男人不會是可以進水泥廠吧?」
刑明宇看到這女人還算精明,一下就反應過來,忙低聲噓了聲,笑道:「原則上,水泥廠收不收你們,不是我們說了算,不過你們這些沾地,我們可以向水泥廠建議的!」
「啥?建議?那還不是當沒說,前幾天那姓汪的胖子也這樣說,看來,你們也作不了主的嘛?」侯纖翻了個白眼,感覺被耍般氣鼓鼓地道:「我曉得我們那地價是叫得高,可是你們政府想過沒得?你們是以五年為期限賠給的糧食損失,可是五年一過,我們一分錢都算不到手,那吃什麼?啊?我們叫個十五年的賠償不算過份吧?」
說實話,按這種說法來,刑明宇也認為不過份,只是鎮裡財政吃緊,只能拿出這樣的標準,自己這個執行者,難道還能有權提高,為鎮財政增加負擔?
有時,刑明宇心裡還大罵上面當領導的,按理來說,這賠償的事,應該給廠商來解決,這些領導,說是為廠商提供環境,就把這事攬了下來,真他媽的亂談情,難道我們不提供個好環境,那些廠商就不來了麼?這社會,都知道是賺錢的事,還會沒人來做?
侯纖看著旁邊刑明宇鎖著眉頭低聲沉思,眼睛眨了眨,湊過頭來,低聲道:「刑主任,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保證,絕對不給你找麻煩,行不?」
答應一件事?啥事?刑明宇迷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