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徘徊不去的陰影(上) 文 / 血族皇儲

    艾拉的描述上來看，她口中的這個莫亞與瑞克記憶中些許重合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地方是不一樣的，就比如黑色的卷髮，瑞克非常清楚，莫亞的卷髮是金色的。而且從艾拉的形容中聽起來，這位莫亞似乎非常的英俊，但在瑞克的記憶中，莫亞雖然也可以算作是相貌不錯，但是臉上帶著些雀斑的他，卻實在不能稱之為妖異的英俊。

    「不是他嗎？」

    瑞克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慶幸，但是卻又似乎有一絲失落。

    他慶幸的是，似乎自己所珍惜的那位朋友和艾拉描述的並不吻合，那麼也許這位如惡魔一般與黑暗為伍的傢伙並不是他的朋友。但是失落的是，假如這位莫亞並不是他記憶中的朋友，那麼真正的莫亞又在哪裡？瑞克迫切的希望知道這一點。

    看到瑞克似乎有些走神，艾拉急忙用力搖晃了一下他的肩膀，驚恐無比的說道：「我敢肯定，他在這裡待過，而且我的記憶告訴我，他似乎正在醞釀一個龐大的計劃。」

    艾拉的樣子讓瑞克心中一緊，他為她拉過一張椅子，扶著她坐下，盡量用溫和的口吻安撫鎮定下來。

    「說說看。」

    「我和他的相遇是在半年多以前，那時你還沒有來亞撒郡。」艾拉捧著曼妮剛剛為她泡好的紅茶，掌心傳來的溫暖似乎稍稍驅散了她內心地恐懼，使她的語氣也開始變的平和起來。

    「他來學習醫術？」這些事情瑞克早在亞撒郡的時候就知道。

    「對，他來學習醫術，他與爺爺約定，每為爺爺進山取一次藥，他就能在爺爺的藏書中拿一本醫學手札自行學習。在一開始，我只以為他只是個普通地求學者，雖然前來求學的時機比較突兀，但是這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真正引起我注意的，是他每次進藥山的時間都非常短，但是卻能夠捕獲到數量令人驚訝的藥蟲，而且他的學習進度也非常的快速，幾乎是以每天一本的速度在學習，這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

    這些**是瑞克所不曾瞭解地。而他在其中聽出一絲不尋常地味道。

    看了看瑞克沉思地表情。艾拉又說道：「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我可以確定。他應該擁有很強地實力。而來學習我們家地醫術。其實應該是在尋找一個答案。或者說。是在解決自己身上地一些問題。」

    「你是說他有病？」

    「或許有吧。但我不確定。不過根據我地猜測。他應該是植入了一種古怪地蟲卵。而且沒有使用常規地方式。」

    「野生蟲卵！」瑞克驚得跳了起來。他同樣是植入過野生蟲卵地人。在知道了植入了野生蟲卵地威脅後。他也曾有過一段惶惶不可度日地時光。雖然他非常清楚植入野生蟲卵後內心地不安。照這麼看地話。或許艾拉所說地那個人真地是想通過自學醫術地方式來解決自身地一些問題。

    至於為何不直接求救於班森。瑞克也能體諒。畢竟植入野生蟲卵後有相當大地幾率變成蟲人。以這個時代人們對蟲人地觀點。暴露自己植入野生蟲卵一事是相當危險地。而選擇班森作為學醫地對象。也許一是因為班森個人地醫術出類拔萃。又或許是當時地他正在研製史無前例地蟲人康復藥劑。這對於一個植入了野生蟲卵地人來說。是個巨大地吸引力。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我要說的重點是，這個人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力量，能夠讓人聽從他擺佈的力量。」艾拉面色蒼白的看著瑞克，哆嗦著嘴唇說道：「在我確定了他擁有強大的力量後，我曾求助於他，因為當時我的父親和叔叔們都被關在城主堡隨時都有可能要變成蟲人，所以我和他有了一個約定。」

    「約定？什麼樣的約定？」

    「假如他為我救出了我的親人，那麼我就要滿足他的一個要求。」艾拉似乎是在重溫一段恐怖的回憶一般，身上越來越冷。

    「是什麼樣的要求？」

    「我一開始因為他真正想要的是我們赫魯斯家族的魔藥術，而他一開始也對這個很感興趣，但是當他稍稍瞭解了一些魔藥術之後，似乎就通過某種方式認定了自己沒有學習的潛力，於是就放棄了，轉而向我提出另一個要求，成為女奴，混進多特城。或者說，最終目的是格瑞納。」

    「什麼！你是說，你是自願變成女奴的！~

    瑞克開始覺得不妙了，他感覺似乎自己成為了一個受人擺佈的傀儡，而且其中有太多的事情讓他想不明白。

    「我記得，當初救出你親人。」瑞克迴響了一遍在亞撒郡的經歷後，加重了語

    「我知道，在你潛入亞撒郡城主堡的時候，我就在燈塔那裡看著，而他，當時也在城主堡中。」

    「他也在！」

    直到此刻，瑞克才算真正瞭解到，為何當初他重傷之際會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也總算知道，他在接受治療的那段過程，是那個人為他抵擋了桑頓殺手的進攻，而正是因為這件事的產生，才引發了之後一系列的事情。

    以一個人的力量殺的整個桑頓家族潰不成軍，這樣的力量哪怕是現在的瑞克都沒有自信達到，這讓他開始對這個神秘的莫亞越來越感興趣了，而且艾拉的回憶也總算讓他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

    仔細的消化完艾拉所說的這些事之後，瑞克點頭：「沒錯，如果是這樣來看的話，的確是他真正救了你的親人，你就是因為這一點才答應履行與他的約定？」

    「似乎是這樣，但也不全是。」艾拉猶豫的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當時的我似乎受到了他的某種控制，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如同腦子裡亂成一團，似乎只有他的聲音值得依靠。」

    「潛意識入侵！」一直在旁聆聽的曼妮突然說出了這樣的一個名詞。

    「潛意識入侵？這是什麼，心理學？」瑞克學習過一段時間心理學，也知道世上有把人催眠的方法，但是這種潛意識入侵卻從未聽過。

    「是幻覺的一種，也可以看作是意識以精神力的方式展現。其具體關係的話……」曼妮仔細想了想，說道：「半人半神與他們的戰蟲其實就是這樣的關係，只不過潛意識入侵更霸道，他只不過是單向的意志力體現。」

    曼妮的用詞很深奧，但瑞克也早已不是吳下阿蒙，大致聽懂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當時的你並不是完全受自我意志的支配，而是成為了他的一個傀儡？」瑞克看著艾拉，眼神中流露出驚訝。

    「是的，可以這麼說。不過，當時他運用在我身上的技術似乎還不純熟，所以當時的我就算是在被他控制的情況下，還是能夠保留一部分清晰的意識。而且……」艾拉看了看瑞克：「身為魔藥術繼承者的本能，與你的出現，讓我打破了他在我心中設下的禁錮，讓我重新獲得了自由。」

    艾拉說的是當日瑞克突然出現在奴隸船上，救出他的一幕。在當時，對於長時間身處一片漆黑環境中的艾拉來說，打開那扇封鎖著光明的大門的瑞克，無是猶如救世主一樣的存在。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說，當時的你只不過是那個人手中的一個試驗品，我而固執的追來，破壞了他的計劃，從而救了你，是嗎？」

    「沒錯，我想應該是這樣。」艾拉點頭。

    「但是我很奇怪，如果他真的有那麼強，那麼以我當時的實力應該完全不是他的對手，在我救出你的時候，他在哪裡？而且，他為什麼要潛入格瑞納？」

    「他就在船艙裡，就在我的身後。」艾拉的話猶如一記炸雷，在瑞克的耳邊響起。

    「你說什麼？他就在你的身後，那……那為什麼我會沒有任何察覺？」瑞克感覺不可思意，當時的他好歹也已經是一名蟲師，而對方居然可以在絲毫不被他察覺的情況下躲在他的眼皮底下，這不禁讓他感覺脖子一陣發涼。

    「他眼睜睜看著我破壞了他的計劃？他為什麼不殺我？」

    「我覺得……」艾拉懷的看了瑞克一眼，「我覺得他似乎認識你，而且我記得他似乎報出了你的名字，雖然他的聲音是直接傳進我腦子裡的，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似乎有一種很複雜的情感在內。」

    「……」

    瑞克張了張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現在，他的眼前不聽的晃動著在伊索城，他和莫亞最後一次見面的場面，當時，莫亞的眼神中那種令人難以讀到意味，在現在看來是那樣的清晰。

    「他肯定是莫亞，是我認識那個的莫亞但是，他幹嘛來格瑞納？」瑞克的呼吸開始急促。

    「我覺得……我覺得他似乎已經不在是人類了，在亞撒郡時表現還不明顯，但是在奴隸團中，我能夠清晰的體會到他的轉變。」

    「蟲化！——」

    瑞克的腦子裡猶如閃電一般迸出了這個讓他曾經驚恐無比的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