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四十七章 瀝血屠狼十七 文 / 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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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兵迅速收縮陣形，集結了大隊人馬向位於中派河東北方向的廢寨逼了過去。張帥一眼看出了僧格林沁的作戰意圖，立刻指揮著兩路大軍一齊向中擠壓。大隊的蒙古兵對這些席捲而上的太平軍精銳毫不抵抗，只是瘋狂地打馬往廢寨方向狂衝。
面對著失去了理智般不顧死活衝鋒的蒙古兵，駐守在伏擊圈東北方向的陳潘武、胡鼎文立刻感覺到壓力倍增。他們紛紛端起手中的火槍對著潮水般湧上來的蒙古騎兵齊齊開了火。衝在最前面的幾個蒙古騎兵在槍響的瞬間縮了縮身體，似乎想使出鐙裡藏身的騎術，但槍子比他們的動作更快，正在奔行的騎兵座騎，立刻被無形的力量拉扯倒地。馬上的騎兵被拋開數米之外。隨後衝上來的騎兵被密集的子彈穿透了身體，他們的身體在馬背上僅只搖晃了一下，手中揮舞的彎月戰刀撒手跌落，他們的臉龐上隱隱透出一絲痛苦的神色，力量正在隨著如注奔流的鮮血飛快地逝去。沒有在馬背上多做停留，他們紛紛全身失去平衡翻滾跌落在塵土之中。隨即被後陣衝上的無數戰馬踐踏成肉泥！
前赴後繼的騎兵沒有停頓，也沒有躲避，他們速度不減，俯身緊貼著馬脖子，繼續揮舞戰刀向前疾馳。說時遲那時快，這一隊騎兵的鋒芒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轉眼之間就衝過了兩軍之間的間隙，猛地撞進太平軍騎兵陣中。許多蒙古騎兵甚至連高舉的彎刀還沒來得及砍下，就被一支支橫空飛射的子彈貫穿了身體。無數的騎兵噴濺著鮮血栽呆，而後面跟來者無視前方慘烈的戰況繼續殺將上來，把戰刀劈砍向嚴陣以待的敵人。
兇猛的蒙古騎兵在形勢危急之時，爆發出驚人的戰力。他們知道，只要能衝出長毛的包圍，就有可能活下來。強烈的求生**讓他們置生死於度外。四下裡腥風集卷，這些蒙古騎兵在太平軍強大的火器打擊下噴濺出濃烈血花的同時也讓堅如磐石的太平軍戰陣裂開了些許縫隙，太平軍為了阻止這幫悍不畏死的蒙古騎兵不可避免產生了隊形上的混亂，無法保持一致的步伐。繼續突入的蒙古騎兵衝進兩軍膠著的散兵線，與大批的太平軍纏鬥在一起，激起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混亂漩渦，兵刃互相劈砍著，戰馬互相碰撞著。戰馬的嘶鳴，垂死者的哀嚎，響徹著中派河之前的開闊地。
蒙古騎兵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終於保著僧格林沁退進了廢寨。廢寨裡沒有人煙，寨子裡有的只是東倒西歪的爛屋子。好在寨牆是夯土而成的，雖久經廢棄，卻也算得上略為完整，蒙古兵血戰之下退入寨子，立刻在寨牆上設阻擊線和崗哨。用僅有的百餘支洋槍阻止靠近寨牆的太平軍。為了避免過多不必要的傷亡，張帥傳令各軍暫停攻擊，由太平軍和各路義軍將這個小小的廢寨團團圍起來。兩軍就這樣對峙起來。
天色漸暗，寒風料峭，貼地急捲而來的晚風吹折淺草。夜幕下的楓林隱去了她婀娜多姿的艷紅，如果不是林中偶爾透出的燈光，沒有人會知道，在這裡隱藏著萬餘太平軍的精銳部隊。太平軍、義軍的首領們，此刻正圍在一起，焦灼而急促地商量著對策。
「大家看，這僧格林沁躲進廢寨，用意何在？」張帥坐在一個樹樁上，向周圍的眾首領問道。
郭祚長道：「義王！依在下之見，這條老狼若非想憑寨而守等待援兵，就是要尋找機會突圍。」
張帥點點頭道：「其實，依咱們這月餘以來與其交戰所掌握的情況來看，僧格林沁是一個極為驕橫、暴躁的人，縱橫沙場數十載未嘗敗績，如今被我軍打的一敗塗地，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依他的個性來說，他定然會反撲突圍，而不會據寨固守。再說，他的後軍輜重糧車又在綠營陣前倒戈之時被燒了個精光，相信他更不會在此地呆上多久！」
軍師錢江道：「如果咱們做出一副認定他要固守的樣子，他是不是會更加堅定領兵突圍呢？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只要這條老狼一出洞，咱們就可以將其一舉殲滅在突圍的路途中！」
忠王李秀成笑道：「軍師說的極有道理，咱們馬上圍著廢寨開挖壕溝，修築土壘，做出要圍困他的樣子，給他的突圍也製造點難處！」
張帥想了想道：「忠王，那咱們這條壕溝就從西南向東北開挖，在西北角故意留下個空隙……」
劉雙印道：「義王莫非是要用『圍師必闕』之計？咱們是不是要把人馬佈置在沿寨西北兩方？」
張帥搖了搖頭道：「不！咱們的主力放在這裡！」他指了指身邊的楓林，由於夜色深沉，楓林深處的太平軍大隊根本看不真切。
「好！義王這次虛虛實實，的確是好計啊！！」李秀成道，「咱們故意露個缺口，僧格林沁肯定不敢從西北方向突圍，而只會選擇從相孛的途徑。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兵書上所講的『圍師必闕』之計，竟然被咱們的義王虛而實之，實則虛之加以巧妙的改變了！不過，義王，為防萬一，咱們西北方向也要佈置一定的兵力！」
「唔！」張帥若有所思地低頭沉吟了一會，抬起頭道：「如此，那就請首王帶領一萬人馬在那邊接應好了！其餘各部立刻召集部眾，咱們要演一齣好戲給寨子裡的僧格林沁看！」
當各部負責開挖壕溝、壘土牆的人馬悄悄退下來休息時，張帥喊過來李容發的親兵，仔細地問著他寨子內的清軍的有關情況。
那個親兵撓撓頭道：「回稟義王！我們這壕溝也挖完了！土牆也壘的差不多了，這些韃子還不是不敢露頭，偶爾偷看一眼，就鬼頭鬼腦地往後縮，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張帥聽這樣說，當下笑了笑道：「回去告訴你們二殿下，小心在意別打盹！僧格林沁這條老狼天亮之前就會出洞！快去吧！忠王！咱們還是去楓林之中等著屠狼吧！！」
李秀成看著英姿勃發的義王，不由得意興高飛，當下暢笑道：「好！咱們等著屠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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