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卷 勵精圖治 第二百一十八章 山海關之戰（五） 文 / 無赦
雙方又呈現膠著狀態。而原先的數千名火槍手也壓了回來，被李正勇佈置在河岸通往江邊道路的出口處，確保被圍在此地的科爾沁蒙古軍前鋒毫無退路.而此刻的蔑爾忽早已見機回攻，與其後趕來的科爾沁蒙古軍匯聚一處，率先往敵方陣形的深處衝去。此時的他，不論是身上，還是臉上都早已沾滿了鮮血，如同從陰間爬出在惡鬼。蔑爾忽已經分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揮舞手中的刀砍下敵人的首級了，他整個身軀彷彿都完全麻木掉了。現在的他非常清楚，只要擊穿敵方步兵的強大火力網，就等於擊潰敵人人的鬥志，自己也將有可能扭轉頹勢，從而贏得這場戰鬥的勝利。因此蔑爾忽正一馬當先地持盾向東北軍陣列背後殺去，前方敵人的攻擊十之**被他一人抵擋住，而緊隨身後的親兵則幫他擋住兩旁的攻擊，使之可以將全部注意力放在前面。由於蔑爾忽頗為悍勇，以及他一往無前的驚人氣勢。其所到之處，東北軍士兵除了加快射擊和投擲手榴彈用以阻止其反撲，別無良策.而萬餘拚死抵抗的科爾沁蒙古軍就像是一柄鋼刀般瘋狂的楔向敵陣。
在混亂的戰陣中，李正勇看到了猛衝過來的科爾沁蒙古軍頭領，眉頭一皺，隨即將身邊的火槍手調過來，偷偷瞄準了正身先士卒，指揮科爾沁蒙古軍前衝的蔑爾忽。槍聲四起，正在衝鋒的科爾沁蒙古軍立刻被掃倒了不少，進攻地勢頭也被少少遏制住。大批的東北軍士兵又重新圍了上來。蔑爾忽一看不好。舉起手臂正要喊話，一顆流彈呼嘯而來，正打中他的左胸。他搖晃了兩下，摔倒在地。親兵們驚呼著撲了上來。
兵刃的撞擊聲，洋槍槍子的尖嘯聲，雙方士兵的吶喊聲，火槍對射時的沉悶之聲。傷者慘叫地淒厲聲，混雜在一起。響徹在河岸前戰場之上的每個角落。激射而出地子彈流星般掠過兩軍之間的間隙,射穿了對方的身體，瘋狂對射的兩軍士兵們紛紛栽倒在地，永不再起。他們的屍身被四下奔走纏鬥的士兵踐踏著，中槍的士兵在臨死之前扣響最後一槍，尖嘯地子彈帶起一蓬又一蓬的鮮血在空中激飛。戰鬥更激烈了！
河岸之前的雨幕在憤怒的咆哮中顫抖不已，漫空刺鼻的硝煙味幾乎讓人感到窒息，科爾沁蒙古軍士兵不知道東北軍到底有多少火器在同時射擊。可他們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同胞們在一瞬間血肉橫飛的慘狀。並肩戰鬥的蒙古兵一個個栽倒在了小河邊地開闊地上，這些火槍膛中噴射出的槍子，能在一瞬間以它們灼熱的邊緣像劃開一張紙般輕易穿過科爾沁蒙古軍戰士的血肉之軀，槍聲不斷，兀自拚命反抗的科爾沁蒙古軍士兵也倒地不斷。
蔑爾忽躺在地上，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他右手摀住胸口，鮮血從他蒼白的指縫中不斷地向外流淌著。他地身旁倒臥著想要上前搶救他的親兵們。在利箭、槍子所組成的死亡空間中，這些親兵們的血肉之軀根本全無作用。
失去了主將的科爾沁蒙古軍前鋒此時面對著大批手持火槍的東北軍，終於敗下陣來。他們絕望地後退著，徒勞地在東北軍的包圍圈中左衝右突。而東北軍每一輪齊射都將帶走數百科爾沁蒙古軍士兵的性命。
眼看著場中科爾沁蒙古軍已經潰不成軍，李正勇將火槍收回腰間，抽出腰刀。轉首高吼道：「為我天朝，殺……」
身後的步兵營跟著衝上前去，所有士兵們都高舉武器，同聲呼應道：「殺！……」
這些東北軍士兵早就見慣了這種振奮人心的場面，一見師長領頭衝鋒,登時來了精神.都爭先恐後地抽出手中地戰刀，一個個神情激奮，無不竭盡全力，揮舞著手中地兵刃，縱聲狂呼：「殺啊……」
喊殺之聲直衝雲霄，晨曦也彷彿停滯了一般。地動山搖的腳步聲似要把河岸震塌一般。東北軍士兵們一字排開。緊跟著向前直衝地軍官，撒開腳丫子使足了勁望前跑。河岸的斜坡之上風捲殘雲。東北軍士兵象怒潮一般，席捲而來，像颶風一般，怒吼掃蕩著殘存的科爾沁蒙古軍前鋒。整齊的腳步越來越大，越來越響，終至於掩沒了科爾沁蒙古軍士兵的慘呼之聲。
河岸之前的兩軍戰場上的廝殺聲漸漸平息下來，到處都是濃烈的硝煙、散落一地的兵器、旌旗，不大的空地上，橫躺豎臥的死屍互相枕籍，鮮血混著雨水四下裡流動。大雨中不時尖嘯而過的流彈在這伏屍滿地的河岸上空發出令人心驚的聲響。
李正勇在兵勇的簇擁之下走到兀自死不瞑目的蔑爾忽身前，臉上毫無表情。這次伏擊，東北軍共動用了近三萬人，依仗著眾多的火槍和有利的陣形，仍是與這股不下於五萬人的科爾沁蒙古軍、烏拉聯軍打了不下兩個時辰，若不是守在灘頭的重炮壓制住烏拉部增援部隊，自己手中又有機槍等新式火器,想吃掉這股中伏的前鋒，只怕還得換副好牙口。
這次戰鬥以李正勇所率的東北軍一二七師獲勝而告終。李正勇方面雖佔盡便宜，仍是在激烈的肉搏戰中損失了約一千多名士兵，而這支數萬之眾的科爾沁蒙古軍、烏拉部精兵前鋒則是全軍覆沒。在知道這次戰鬥的戰況後，小河伏擊圈的每位東北軍軍官都興奮不已，一掃先前久攻山海關不下的頹勢。甚至有幾個軍官叫嚷著要趁勢追擊將山海關中的滿蒙聯軍殘餘部隊全數消滅。作為這次戰鬥的最高指揮官，李正勇獲得了他自天朝開朝以來、從普通軍士登上一師主官之後的第一場大勝。但現在地他仍舊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小河北岸至少還有近兩萬凶悍的科爾沁、烏拉部聯軍，而且己軍伏兵已現，再想輕鬆地解決這些蒙古韃子無疑是不可能了，可自己手下這一萬多人全都是久戰不下的疲兵，雖然眼前的勝利令他們感到新奇、感到刺激、感到鼓舞，但如果就kao這點兵力和兩萬科爾沁、烏拉聯軍正面作戰，只怕勝算不大！這還不包括接到兩軍中伏急急來援的萬餘滿蒙聯軍！要知道。那些滿蒙聯軍此刻可是同仇敵愾,可比這些被殺破膽的殘兵要凶狠地多！自己這一萬多人估計很難取得全面的勝利！
想到這裡，李正勇不由打了個冷戰。如果不能將敵人盡數消滅在此。只怕敵軍援軍到來之後兵合一處,退守山海關可就不妙了！不行，要找個法子把這支先頭偷襲地敵軍死死拖住才好！否則，一旦敵軍援軍趕至，必無所顧忌，那樣這目下取得的戰績可就全完了！最主要的是，此地一戰,事關全局！可是，這場伏擊戰已經讓對岸的烏拉部精兵有所防範。到底該用什麼法子才能牽住他們的鼻子，要他們按照自己的意圖進軍呢？
他的目光落到了狼籍滿地地戰場上，忽然，他的腦海裡靈光一閃，他猛地站直了身子，指著地上到處倒臥的科爾沁蒙古軍屍體，冷冷地下令道：「來人！傳我將令！立刻把這些韃子的腦袋給我砍下來，給我想辦法拋射到對岸的韃子陣地中去！」他臉上乍現的陰隼之色。令旁邊的那名傳令兵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李正勇瞪大了眼睛盯住了他，那傳令兵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喉嚨一陣發乾，不敢再看師長地臉，准身跑去傳達了師長的命令。
黑洞洞的重炮架了起來，在東北軍的呼喊和火藥的推進之下。難以計數的彈藥被拋向小河對岸，這些彈藥越過了河面，如同致命地暴雨一般落在正收攏部眾準備撤退的大隊科爾沁蒙古軍和烏拉部人馬陣前，很快的，河邊的灘頭就陷人了濃黑的煙霧和火焰之中，科爾沁蒙古軍和烏拉聯軍大隊一陣慌亂。耶克卻策馬而呼，要各部安靜下來。
正在混亂間，又有第二波沒有那麼危險，卻更為恐怖的彈雨落了下來。這些東西落在陣前，他們小而圓。卻意外的不會爆炸。當科爾沁蒙古軍士兵和烏拉士兵想要弄清楚這是什麼東西時。卻紛紛克制不住地發出慘號或著悲聲痛哭。
原來，東北軍這回射過來的「彈藥」竟然是先前戰死在小河西岸的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先頭部隊的那些士兵地腦袋！這些腦袋已經被破壞地難以辨認。但有些即使被劃上了恐怖的傷口，科爾沁蒙古軍士兵還是認得出來！當這些沾滿血污，被剝奪了最後一絲尊嚴地宗族親人的腦袋被殘酷地拋灑在自己面前時，沒有一個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士卒不被氣炸了肺！這滾落一地的腦袋，連一向凶悍的耶克卻也不禁動容。
當蔑爾忽的首級被親兵們哭嚎著送到郭正武的眼前時，他再也無法克制住心頭切齒的痛恨，他一把抽出了雪亮的鋼刀，瞪紅了早就綻滿了血絲的雙眼，幾乎是狼一樣嚎叫著：「兄弟們！過河！為咱們蒙古草原的勇士們報仇！！」
兵法有云：陣，亂其志、動其氣，此之為攻心。
李正勇所用的正是攻心之計。科爾沁蒙古軍、烏拉部精兵基本上都是按照血緣、族親關係組合到一起的。要說打仗有股子狠勁，倒是一點都不含糊，「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但一見到親人慘死在自己面前，估計任誰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悲痛！李正勇將科爾沁蒙古軍、烏拉不精兵戰死者首級隔河拋到後續科爾沁蒙古軍、烏拉軍大隊陣前，就是要狠狠地刺激耶可卻及各軍將士，令他們心神大亂。
兩軍交陣，最忌慌亂。主將無法根據戰況做出理智的判斷就無法克敵制勝。一旦主將不能控制住情緒，那麼全軍敗亡只怕就在眼前了。李正勇料定，自己拋頭之計一出，科爾沁蒙古軍和烏拉部精兵所有部眾定因此事而發蒙。腦中只想「報仇」二字，衝動之下發起貿然進攻。但這恰恰正是李正勇最希望看到的！
大隊地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士兵在耶克卻的帶領下衝上渡船、浮橋，拚命地向西岸壓過來。他們看到自己的親人、同胞被斬殺，只覺腦袋熱血直湧，哪裡還想到別的！耶克卻雙眼血紅，不顧親兵的勸阻，站在河岸上指揮。尖嘯著的流彈在他身旁「啾啾」作響，但他依然充耳不聞。一迭聲地命令炮隊開炮，要為先前戰死的科爾沁、烏拉親人報仇！
小河西岸地壕溝中，李正勇率領的火槍手和炮隊已經摩拳擦掌、嚴陣以待了。李正勇嘴角噙著陰笑，冷冷地看著河面上如蟻群一般洶湧而來地大隊科爾沁蒙古軍。
「炮隊，正前方三百步，準備！」李正勇看著已經進入火炮最佳射程內的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冷靜地舉起手。猛地虛空一劈道，「放！」
西岸的數十門重炮齊射，「砰！砰！砰！……」的炮聲相繼響起，在每一個炮口處，騰起濃黑的硝煙，順著斜風吹拂，扭曲成猙獰的面孔。猛烈的炮火瞬間就擊中了江面上地浮橋和正踏船而來的科爾沁蒙古、烏拉連軍，四濺的河水和科爾沁蒙古軍士卒殘肢斷臂合著滿天的碎木拋上半空。
正在陣後督戰的耶克卻沒有想到東北軍的炮火如此密集。僅只一輪炮火。擔任前鋒突擊的人馬就又損失了數只渡船，連浮橋也被炸塌，看著死傷滿江的手下部屬，他怒不可遏止，一腳將身旁炮手踹開，摸過火把。點著火炮地引線。
東岸的炮聲一響，西岸的東北軍驟然壓力倍增。科爾沁、烏拉聯軍反擊的炮火在灘頭陣地上肆虐。巨大的炮彈炸起河灘的爛泥，潑灑地壕溝中的東北軍士兵不得抬頭，科爾沁蒙古軍、烏拉聯軍挾怒而發的炮火，威勢驚人，驚天動地的搖晃中，炮火密密地綿延了整個東北軍防線。所幸李正勇一早就挖掘了深深的壕溝，所以，雖然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的炮火猛烈，對東北軍所能造成的實質性傷害卻是微乎其微。
連續不斷的發炮。令耶克卻累的差點虛拖。他雙臂早已麻木。思想也幾已停頓，沖上心頭的怒火和喪親之痛如毒蛇般噬咬著他地心。他一邊大聲地吼叫著，一邊親自搬運著彈藥箱，炮火漸漸延伸，慢慢射向縱深，李正勇地灘頭陣地已經被整整地削了一層，有部分東北軍士兵遭到了炮火的轟擊，炮彈爆炸地氣浪不時地xian起灘頭倒臥的支離破碎的科爾沁、烏拉聯軍士兵身軀。耶克卻這輪炮火轟過去，心中鬱結的痛苦稍解，眼見突擊過江的手下就要接近小河西南岸，不由長長的出了口氣。
正在此時，趁著炮火的間隙，東北軍的一二七師師長李正勇接到了擔任伏擊主營的一二九師師長唐宋的電報,知道友軍已經獲得了主營伏擊的完勝,心中更是想盡快解決此地的戰鬥,一二八師也悄悄壓上了上來.李正勇偷偷從工事裡探出了頭。他一眼看到河面之上，足足有近萬人正極快地撲過來，不由大驚失色！忙縮回腦袋，心裡急急盤算著：自己先前故意激怒這些韃子兵，就是要他們在盲目的仇恨之下，不顧章法的進攻，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依kao牽著韃子的鼻子，利用地利和優勢的火器將其全殲在小河上。可哪裡想到，韃子的炮火竟然也如此兇猛！而且不顧正在炮火射程內的己方軍隊有被炮火擊中之虞。這可是他先前所沒想到的！他心裡非常清楚，要是這些強渡小河的韃子兵衝上灘頭，自己所要面臨的壓力將會是多大!！
想到這裡，他咬緊了牙關，喝令身旁的士兵還擊。這些東北軍士兵從滇川義軍起義時就跟隨劉植一路到天朝立國,早就見識了各中各樣的場面,象眼下這些陣仗,他們經歷的何止數十場!一見師長下令,紛紛都攢足了力氣準備大殺一場!
李正勇手持短槍,用槍口頂了頂頭巾,大聲道：「現在我命令！所有火器立刻向河中強渡的韃子開火，違者殺無赦！」
數以千計的洋槍齊齊開火，向著正前方撲來的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士兵射了出去。正在兇猛前衝的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將士中槍落水者無數，小河水瞬時被染紅了一片。船頭的科爾沁蒙古軍士卒頃刻間少了一半，剩下的人趕緊壓低了身子，藏在船頭，繼續衝擊。
「火槍手，後退！擲彈手，上前！」李正勇的喊聲，伴隨著火槍的轟鳴，冷酷而又陰沉。身後的擲彈手大踏步上前，抽出身後的手榴彈，穩穩地扣下蓋子，一雙雙包含著殺機的眸子瞄準了越來越近的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船隊。
耶克卻的炮火一直沒停，當東北軍火槍手和擲彈手們頑強地阻擊強渡的科爾沁蒙古、烏拉連軍大隊時，亦有不少的東北軍士兵被猛烈的炮火轟上半天。無數的炮彈呼嘯著從北岸而來，轟然在人群中炸開，只一瞬間，東北軍也被炸死數十人。
但在李正勇的鋼刀督戰下，排成數排的火槍手、擲彈手輪番開槍拉弓，火槍手射擊完畢，立刻退下裝填彈藥，擲彈手則上前開火，依kao著密度和速度，火槍和橫空亂飛的手榴彈在小河頭陣地之前，編織出一道死亡之網！
戰況，越發的慘烈起來了。
在付出了兩千餘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士卒陣亡的代價之後，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強渡小河的大隊人馬仍舊無法突破河岸防線。這些身懷國仇家恨的東北軍士兵們發揮出了超常的戰力，密集的火力封堵住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前行的道路，令他們寸步難行。
眼見著前鋒強渡受阻，耶克卻心頭便焦躁起來，像這般小河、對岸東北軍微薄的兵力，自己的前鋒竟然攻了半日不見收效，急怒之下，他下令把所有長短火器集中到河岸，對準灘頭進行密集火力覆蓋。這一招雖是故計重施，倒是大出李正勇所料，由於兩軍鄰近接戰，大批的雙方士兵已經極為接近。此時科爾沁蒙古軍陣線上槍炮齊發，竟是連自己人一切炸了！沒等李正勇反應過來，只聽見暴烈如雷般的一輪炮聲過後，咻咻的彈丸破空聲不絕於耳，一陣燃燒的火雨傾瀉在了東北軍的頭上，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
滾滾的濃煙覆蓋了整個灘頭陣地，李正勇慌忙命令著：「退回壕溝！趕緊掩蔽！」可是他的吼聲早就被隆隆的炮聲和近在咫尺的爆炸聲所掩蓋。正趴在壕溝的掩體旁猛烈地殺傷著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的數百擲彈手轉瞬間已經死傷慘重潰不成軍，剩下的也連忙躲到壕溝裡去。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炮手又轟過一輪，灘頭上已再無東北軍，而河中的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士兵則抓緊時間，向江邊劃來。
科爾沁蒙古、烏拉聯軍士卒剛剛踏上灘頭，東北軍便一窩蜂地衝出壕溝來，用手榴彈和早已準備裝填好彈藥的火槍向他們狠命攻擊。科爾沁蒙古軍也不甘示弱，在北岸重炮齊發的掩護下，近萬餘人就地向東北軍展開了反攻。攻勢猛烈自不待說，步兵們擲彈、放槍，敢死隊在火力掩護之下，緩緩向對方kao近。
耶克卻正在暗喜手下強渡成功，欲全面發動進攻，身後卻猛地傳來巨大的炮火轟鳴。巨大的爆炸轟然在東岸科爾沁、烏拉聯軍陣中爆開，數百科爾沁、烏拉軍士兵的身軀在強大的火炮威勢之下，如紙一般被凌空拋飛，在空中四散掉落。碎肉、臟器、鮮血、殘肢撒在壕溝中，令不少膽小的士兵忍不住嚎叫起來。耶克卻猛地轉身，卻被入目的狀況驚的目瞪口呆，再也無法作出任何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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