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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卷 勵精圖治 第二百三十一章 攻勢如潮(十一二) 文 / 無赦

    繼以強悍火力衝破數十萬朝鮮軍防守的永登城之後,中國天朝遠征軍先頭部隊直抵距離漢城約十餘里的最後一個要隘——稷北。

    稷北位與永登和漢城之間,其地形和永登城外的地形十分相似,永登城破之後,朝鮮王高宗李熙猶如喪家之犬惶惶逃出永登,不要命地朝著漢城狂奔.這個時候,督戰隊的軍官們反倒跑的比士兵還要快.

    稷北是漢城的屏障稷山之北的簡稱,是從永登到漢城的最後一個要隘。山的一邊是漢水,另一邊是水原,錯綜複雜的河道與之相連,周圍多丘陵,灌木叢生,荒草過膝。地形頗為複雜,在有部隊防守的情況下,很難通過。唯一的通道是從稷山之北的要隘通過。

    早在中國遠征軍入朝、槍聲未響的時候,這裡就開始構築工事了。負責守衛漢城防務的京畿部隊在距離稷山要隘五百公尺的起伏地帶挖了一條半月形戰壕,把稷北要隘護圍起來。這是第二道防線。再往西五百公尺,還構築了第一道防線。

    劉植的先遣軍不得不再次不計代價地奪取這座位於咽喉要道上的軍事要隘,為大軍開路。

    他們剛佔領永登城的時候,打後方援助的軍火剛運抵前線,天武皇帝張帥為入朝遠征的中**隊調撥了新近一月全**工場生產出來軍火的百分之六十,剛剛試製出來的四十多門迫擊炮和適合山地、丘陵機動地山炮也一併送到了前線。

    這天早晨,東方剛剛出現一抹魚肚白。戰鬥就打響了。各種口徑的天朝新式山炮和迫擊炮不斷轟鳴,在山坡上、湖裡、河裡、要隘前,xian起了團團濃煙和白色水柱,重炮和機關鎗的轟鳴聲、掃射聲響成一片,幾乎分不出點來。

    高宗李熙敗逃回漢城時把金成浩留了下來,令他率本部殘軍和尹開喜軍堅守稷北要隘。

    在東北軍第一論攻勢發動的時候,金成浩的防禦陣地才剛剛部署完備,一隻黑壓壓的朝鮮步兵從漢城方向一路急奔而來。在稷北軍事要隘東南半里的小丘後停了下來。看那旗號正是朝鮮王高宗李熙地府院侍衛軍.

    金成浩愣了一下:怎麼皇上又回來了?

    他囑站在身邊的尹開喜暫代指揮,牽過一匹馬。縱身躍上,直奔那支皇帝親衛軍。

    朝鮮王高宗李熙剛從輦上下來。他地兩萬多人的府院侍衛也已整隊排列路旁。

    「皇上,怎麼又回來了?這裡危險!再說,漢城京畿的全盤戰局還得kao皇上去掌握呀!」

    高宗李熙不敢向這員驍將透lou真實的全面情況,怕動搖他的信心。在中路和左路遠征軍發動全面猛攻的時候,右路軍西北首王各部業已沿著金化、麟蹄到達了春川,已經在東部對漢城構成極大威脅,可惜他當初的作戰計劃沒有能夠真正地實施下去。朝鮮國內各軍各部也已調動失靈,不少將領在危難關頭產生了自保的念頭。同時,中**隊的另外一支部隊正繞行間道向漢城推進。他和顏悅色地拍拍金成浩的肩說:

    「成浩,本王把咱們高麗王朝最精銳的府院衛士交給你。不要捨不得,用上去吧!本王不走了,就在這裡陪著你!」

    「府院侍衛不能用,皇上!」金成浩自然知道這府院衛士部隊就是皇帝身邊的最後一支保護力量,皇帝決定在這裡動用,豈不是要做好在此死戰的準備了?他趕緊急聲勸阻起來.

    「不用說了,就這麼辦吧!」高宗李熙不容金成浩勸阻,沒等他說完就拉著金成浩,一起向稷北要隘走去。金成浩見皇帝似乎決心已下,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無聲地歎息一聲,垂手跟在皇帝的身後朝著前沿陣地走了過去.

    他們在稷北要隘東陣地後面停了下來。散兵線已經從這裡延伸縱橫了。金成浩向高宗李熙敬了個標準地朝鮮國君臣禮。把皇帝身邊的府院侍衛大部隊帶到前沿陣地去了。

    伴駕的太監們搬了皇帝的繡龍錦榻放到要隘的指揮部內,請高宗李熙坐下休息。

    高宗李熙無力地坐下,一隻手拄著那柄古拙鋒利的寶劍,向前方望著。

    他地身後站立一排手持短火統背cha大刀的府院衛士。他的心腹要員和軍部有關軍官、督戰隊的眾位軍官都恭侍一旁。

    不遠處,對著前面的朝鮮軍陣地,佈置了數百支火統。已經卡上去的長長火統引信在寒風中不停搖曳,再後面是幾百名手提大刀的督戰軍官。這些都是為敢於臨陣拖逃者準備的。

    這時剩餘的府院侍衛們也緩緩開到要隘前來,停在高宗李熙身後不遠處。

    高宗李熙清了清嗓子,用他的朝鮮語喊道:

    「督戰隊主將宋自朝何在?」

    「皇上,末將在此候令!」手握著短火統地督戰隊隊長宋自朝應聲而出

    「稷北要隘一戰,關係重大,勝則可以一戰而定天下,敗則失天下!只能勝不能敗呀!凡畏葸退卻者,不論官階大小,你只管斬訖報來!」

    「遵旨。皇上!」

    宋自朝跑步過去。向督戰隊傳達高宗李熙地旨意。

    幾個參謀官觀察戰陣好一會兒,憂慮地對高宗李熙說:

    「皇上。我軍陣地左端像很有些吃緊,陣腳似乎在鬆動!」

    高宗李熙忙站起來,伸手要來千里望,向陣地左端望去。只見中**隊的炮彈不間斷地在陣地前、陣地後爆炸,把灌木叢炸飛。把碗口粗地大樹炸斷,激起無數煙塵,機槍子彈密集如驟雨,打得自己地朝鮮軍抬不起頭。在爆炸的煙塵中,中**隊士兵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奮不顧身往前衝鋒。一條血路很快就衝開了,直逼朝鮮軍佈置好的第一道防線。雙方短兵相接。展開了激烈的肉搏。

    天朝遠征軍的主攻部隊的每一個士兵都清楚地知道他們是在為未來地天朝而戰,他們的對手是在為不被天朝之威所滅而戰。前者是被外來地新思想武裝著。生氣勃勃,銳不可當;後者為落後、陳舊的封建思潮籠罩著,暮氣沉沉,患得患失,缺乏衝擊力。新思想因其先鋒性總是充滿爆發力,往往在短時間內就可克敵制勝,陳舊的思想蒼白無力。根本招架不了急風暴雨般的打擊。但它底蘊深厚,你很難徹底毀滅它,它反倒能後發制人。但這「後發」之「後」,往往是以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計的。它無法拯救眼前的危機。

    高宗李熙問身邊的參謀官:「中國蠻子打頭陣地是什麼部隊?」

    參謀官們壓低聲音回答,「仍然是自江華山城、永城城一路與我軍交手的那支部隊!據情報說,這是劉植的先遣軍,犯我高麗以來,一路打先鋒。所向披靡。該軍官兵大部分是以前的長毛……」

    聽到這裡,高宗李熙在心裡一陣嘀咕,這中國蠻子的部隊怎麼給這個劉植訓練成了那個樣子,一個個像不要命的猛虎似的。不禁對這位年輕的中**隊將領產生了濃厚地興趣,進而想入非非起來。他想,有沒有機會能將敵軍的主要軍事幹將擊殺?誠能如是,本皇也將徹底扭轉眼前的頹勢。而且中**隊的將領們都喜歡親自衝鋒,更給自己以可趁之機,如此。本皇方能得以優遊林下,飲酒賦詩呀。而臉上卻不動聲色,命令道:

    「命令金成浩,以十對一,消滅劉植軍!」

    「是!」

    一名傳令兵登馬馳去。

    高宗李熙舉起千里望,把視線移向右邊,觀察了好一陣。問道:

    「那支剛剛開上來與劉植軍並肩作戰的是什麼部隊?」

    「可能是先前佔領海州的什麼華北軍地中國蠻子,也可能是劉植的友軍吧?一時……還看不出來!」參謀官用千里望觀察了一番,略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這對於參謀官來說,對對手的情況一無所知,實在有些失職。

    其實這支部隊正是華北軍的李容發部。李容發軍長立功心切。親率該軍這個先鋒部隊間道奔馳。竟繞到了擔任主攻的東北軍第一軍張宗先、張玉珂兩師的前頭,先行趕上了劉植軍。

    高宗李熙並沒介意參謀官的失職。沉吟了一會兒。大聲說:

    「命令尹開喜副指揮,抽調一支精銳部隊,主動出擊,直插劉植軍與……那支什麼部隊?華北軍吧?直插劉植軍與華北軍的接合部,先把他們隔斷,然後各個擊破!」

    「是!」

    又一名傳令兵飛馬而去。

    此時朝鮮軍預先佈置的第一道防線已被劉植軍突破。金成浩慌忙組織力量反擊,以相對優勢的兵力把衝進來地劉植軍所屬突擊師包圍。負責主攻地代師長伍爽一見情況不妙,立刻指揮他的旅環繞在軍長劉植周圍進行捍衛。一場局部地圍殲與反圍殲之戰展開了。突擊師倒下了兩百多位官兵。代師長伍爽胸部負重傷,仍堅持與敵人搏鬥,直至負傷倒下。

    形勢十分險惡。劉植趕快調唐宋師和預備隊(旅級)增援。

    增援部隊以一當十,勇不可當,與被圍的伍爽部內外合擊,擊潰金成浩部。終於完全佔領了朝鮮軍稷北要隘外的第一道防線。

    劉植指揮部隊乘勝挺進,攻打第二道防線。

    而此時高麗棒子尹開喜的一個精銳師團正向劉植和李容發部隊的接合部猛攻。

    李容發軍長親自在這裡指揮,劉植軍也暫由他掩護。他調李正勇師率所部向左移動,穩住陣線。尹開喜卻又分優勢兵力向李容發右翼攻打。把李天正師包圍。李天正率部拚死抗擊。李容發又命預備隊向右翼移動以分敵勢。尹開喜又派另一支軍隊把預備隊包圍。李容發命李正勇移動過去,將包圍李天正和預備隊兩師的敵軍分割開,然後一塊一塊吃掉。畢竟尹開喜兵力有限,又離開了自己地陣地和主力部隊,佔了短暫的上風之後,很快就陷入了被動,旋被消滅。

    李容發乘勢把總預備隊全部用上。配合劉植軍,大舉進攻。高麗棒子第二道防線崩潰了。朝鮮軍官兵倉皇向稷北要隘方向逃竄。

    金成浩見陣線崩潰,趕快率高宗李熙的府院侍衛部隊繞過潰兵,向前頂住中**隊。

    數萬的潰兵,從死亡線上逃拖,滿以為逃過要隘去就是生路。可是還沒容他們挨近要隘牆角,一排排黑洞洞的火統口猙獰地對著他們,數千片大刀寒光閃閃使他們頓感脖子發涼。而端坐在要隘城樓前手拄寶劍的高宗李熙。面孔陰冷,充滿殺氣,嚇得大家趕緊收住腳步,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宋自朝跳上一座土堆,大聲喝道:

    「呔!爾等聽著,凡再後退半步者,殺無赦!」

    潰兵們不敢退了。可也不敢轉身再去和中**隊拼。有的便向左右地漢江張望。

    終於,有一夥朝鮮士兵不顧數九寒天,撲通跳下江去,奮力向對岸游。

    然而,督戰隊的火統響了,一陣爆豆子般地脆響,不顧一切跳如江中的朝鮮軍士兵全都給打沉下去。

    江面上留下一大片污濁的血水。

    一個軍官伸手大聲制止潰兵。勿作無益的嘗試,枉為督戰隊槍下之鬼,宣稱他親自去求皇上,放大家一條生路。

    他跌跌撞撞來到督戰隊面前,不斷向那些軍階比他低得多的持大刀者作揖哀求:

    「請各位弟兄高抬貴手,放小弟過去,有重要軍情向皇上稟報!」

    督戰隊見是一位高級軍官,便領著他到高宗李熙跟前。

    那軍官撲通跪下,失聲痛哭。邊哭邊哀求道:

    「皇上,末將金則佑。追隨你老人家南征北戰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厲害的軍隊!咱們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你老人家的家底子就全打光了!皇上,給大家一條生路吧!」

    高宗李熙內心升起一團無名逆火,臉色發紫,叫著這個軍官地名字說:

    「金則佑,你知罪嗎?」

    「末將無罪!末將上為皇上著想,下為弟兄們的生路請命,問心無愧!」

    「休得巧言佞色!你臨陣拖逃,其罪一!長敵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以致惑亂軍心,其罪二!督戰隊何在?拉出去斬首示眾!」

    兩條如狼似虎的大漢把金則佑拖到江邊,當著潰兵的面,不顧他的奮力掙扎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那成千上萬的潰兵見皇上連高級軍官也殺,嚇得紛紛湧向江邊,不管高低,縱身就跳。宋自朝指揮火統手向江裡掃射。一大片一大片的士兵被打翻。

    這時,一群府院侍衛押著幾個百姓模樣地人來向高宗李熙報告。

    「皇上,這幾個人企圖破壞道路,斷我後路。還沒來得及幹完就被我們抓住了!」

    高宗李熙不相信地打量他們一番,威嚴地咳了一聲,審問道:

    「你們是中國蠻子的奸細嗎?你們要做朝jian嗎?」

    其中一個看樣子是領頭的,乜斜他一眼,冷笑道:

    「奸細?對,對,這種時候,民眾全都成中**的奸細了!你懂不懂?」

    高宗李熙皺了皺眉問到:「什麼意思?」

    那個領頭的繼續冷笑,「告訴你吧,我們是漢江邊的農民,自願配合中國地遠征軍來的!李熙,你自己利令智昏,收了滿州的財寶,給我們百姓招來滅頂之災!你看,這些被你用火統打死的,都是我高麗一族的好漢子,都是被你逼死的!你殺吧!我們這些人,你是殺不完的,明白這個道理嗎?」

    高宗李熙顯得出奇的冷靜,沒去計較對方的態度。又問另一個農民模樣的人:

    「你呢,又是為什麼?」

    「我們都是這一帶地農民,也是自願來為中**隊做事地——領路,運送東西,護送傷兵,破壞道路,什麼都做!你治下的這些官吏壓搾了我們多少年,好不容易有人要推翻你們,我們得幫他們推倒你求翻身呀!不推倒你,能推倒這些令人痛恨地貪官污吏嗎?」

    高宗李熙不再說什麼,令衛兵把這幾個人推出去斬了。心裡卻不禁升起了一片悲哀,心想我李熙自詡一生為民治理天下,為民謀福利,不想今天失掉民心如此之甚。

    「皇上,不好!」

    身邊的參謀官神色惶恐地把千里望遞過來。高宗李熙趕緊舉起千里望觀看,見前邊的搏殺更加慘烈了。中**隊的進攻如排山倒海一般。金成浩、尹開喜率殘部拚命抗擊,不僅無望恢復陣地,在原地也已立足不穩,陣線漸次後移。終於,在東北軍一陣猛過一陣的衝擊下,「嘩啦」崩潰了。

    金成浩氣喘吁吁跑來。直挺挺跪在高宗李熙面前,聲淚俱下說:

    「皇上,我的隊伍快要打完了,死了兩個軍團長、還有不少的中級軍官!別的部隊各自為戰,奪路逃跑,都不肯聽我的命令。就請皇上拿我正法,整肅一下軍紀吧!」

    高宗李熙親眼看到了那兵敗的場面,中國遠征軍先遣軍真是太厲害了,厲害得不可思議,官兵無不敢迎鋒鏑、敢於犯死拚搏。每戰必衝鋒在前的一夥人及其小頭目給他的刺激太深了。彷彿哪裡彈雨最為驟急他們就往哪裡沖,哪裡刀光閃耀最懾人他們就往哪裡撞,而且部伍嚴整如鐵,炮火也轟不垮打不散,他們總是攻必克戰必勝。他注目的這一小夥人,不用說當然就是劉植軍。這個軍是遠征軍的縮影。更讓高宗李熙揪心的是這一小伙衝鋒陷陣者後面那位受持著短槍勇猛前衝的青年將領,寬肩膀,高身量,揮槍急奔,率部挺進。

    高宗李熙也看到了金成浩奮不顧身的拚殺,離座把他扶起來,愛惜地拍拍他的肩,教他且在這裡稍候。

    兵敗如山倒,大批潰兵越來越近。高宗李熙命督戰隊把他們趕回去。

    宋自朝跳上土墩,大聲喝道:

    「皇上有旨,全體官兵回身殺敵,繼續逃跑,格殺勿論!」

    潰兵們哪裡肯聽,逃命要緊,紛紛擁過來。

    宋自朝下令開火。

    督戰隊的火統響起來,潰兵大片大片倒下。

    後面的潰兵激怒了,架起火統向督戰隊射擊,頃刻間就打倒了幾十名督戰隊士兵。

    宋自朝張皇失措,飛跑去向高宗李熙報告:

    「皇上!皇上!不好了,嘩變了!嘩變了!」

    其實無須他來報告,高宗李熙早就看見了一切。參謀官在一旁小聲說:

    「皇上,且回漢城去再作計較吧!」

    高宗李熙見大勢已去,喟然長歎一聲。參謀官明白他同意了,馬上命兩名府院侍衛扶著,把他架上八人抬著的龍輦。

    高宗李熙剛剛登上龍輦,府院衛士們就開始狂奔起來。潰兵們一看皇帝都逃了,更是如亂蜂般隨後奔逃,蜂擁而處稷北要隘的竟不下萬人,奔逃間被踐踏至死者的更多,從稷山之頂可以很明顯的看到,成千上萬的敗兵沿著官道狂追皇帝的龍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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