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天之嬌女(上) 文 / 飄渺|法法
. 在這之前,張濤一直認為所謂的女人美麗到讓男人失神,失態,不過是小說或電視劇裡誇張的說法。即便是在戰界這麼多年,他見過不少女性的姿色都不是曾經見過的那些明星能比的,但他也沒覺得有多大感覺。但如今,這黑衣女子一張嬌艷完全展現的時候,張濤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國色天香。即便是閉著眼睛,額頭上還有些許泥印,但這女子的臉龐依舊精緻得讓人讚歎。
或許是感覺到了張濤灼灼的目光,黑衣女子終於忍不住睜開了雙眼。看到對方「色迷迷」地呆滯目光時,黑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和不屑,旋即是濃濃的寒意。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裝睡下去。」那帶著寒意的目光讓張濤完全清醒過來,目光轉而變得凌厲起來,逼視著她。
「多謝師兄救命之恩。」黑衣女子眼中的負面情緒完全斂去,輕啟朱唇,聲音柔美之極。
以張濤的修為和心性,竟然也覺得心神一蕩,彷彿在這瞬間,這美女看起來無比的柔媚順眼。但下一刻他的眼神再度恢復了凌厲,伸手把這黑衣女子掀了出去,隨後自顧自地站了起來:「你若是不想被立刻殺死,就收起這套媚功。」
黑衣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忍不住痛呼了一聲。聽到張濤的話,她不由暗罵這人明明色心已起,卻又如此心性薄涼。不過,在悲歎的同時,她還是動作有些生硬地爬了起來,一臉不忿地看著張濤:「同為十六宗弟子,師兄如此對待小妹,傳出去可有損師兄的英名。」
「我有說過我是十六宗弟子麼?」張濤反而冷笑起來。對這女人的表演,他心裡是半分不信,「別跟我廢話。說出你的姓名來歷,是何派弟子。如果覺得本人好誑,你就儘管試試。」
黑衣女子神色一凝,卻感覺到了對方並沒有虛言恐嚇。不但是眼前這人,連他身邊那頭青猊身上都透著極重的煞氣,顯然是常年見血的那種。加上張濤皮甲上那斑斑血跡,黑衣女子心裡更加忌憚。她身份尊崇,絕對不願意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雖然看不出張濤的修為,但是從逃生那時的表現不難看出,這人的修為也不過在五品作用。有此,不難猜出張濤身上帶著掩蓋修為的法寶或有什麼特殊的功法。
「我叫齊雲,是元廣宗的天雷峰的弟子。」說這話的時候,黑衣女子臉色平靜,眼神也異常鎮定,至少張濤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元廣宗弟子?令牌呢?」張濤上下打量著她,不動聲色地問道。
齊雲略微猶豫了一下,帶著手鐲的左手一翻,手心赫然出現了一方菱形金屬腰牌。
張濤心裡大定,那果然是儲物手鐲。看這女子如此猶豫,顯然也是怕自己見財起意吧?他接過那腰牌,道:「拿這假貨來蒙誰?」雖然大概知道元廣宗的腰牌,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早就考慮著如何殺人奪寶。再說了,元廣宗跟碧瀾宗相鄰,長年來摩擦不斷,早就有了較深的嫌隙。
「這令牌千真萬確,師兄推說假貨,怕是另有所圖吧?若我所料不差,師兄是看上了我這凝碧鐲吧?」齊雲臉上一片慘然,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悲涼,「師兄救我性命,若是看上他物,齊雲自當奉上。不過這鐲子乃是先母留下的唯一遺物,齊雲縱使身死也要護著它。」
張濤被說破目的,臉上沒由來地一臊。畢竟殺人奪寶這跟殺妖取丹不同,對像還是個姿色傾城的美女,他雖然有這心思,卻還是不免有些動搖。
「其實,若師兄只求一件儲物法寶,實在不比如此。小妹在元廣宗的親族小有勢力,這儲物法寶還是能拿出一兩件來的。而這凝碧鐲,本宗認得此物的人不少,師兄你就算得去,也未必能拿出來用。」略微猜到了張濤的神態,齊雲連忙開口。之前雖說得那般絕然,卻也只是試探之語。而如今這番說辭,更是希望張濤能有所顧忌。畢竟這戰界之內,還沒有幾個人敢得罪**宗之一。
「哦?你身上還有別的儲物法寶?」張濤裝作一臉欣喜,心裡卻對這「齊雲」的身份更加懷疑。他碧瀾宗戰閣內閣弟子也都只有一個百寶囊,這修為不高的女子居然身上不止一件儲物法寶,她的身份豈非高得可怕?
齊雲看到了希望,伸手取出一隻百寶囊:「這是小妹師尊曾經賜下的百寶囊,雖說不是極品,卻也已經是難得的珍品。師兄若是有用,小妹便以此相贈。」
「扔過來。」張濤臉色不變,淡淡開口。百寶囊的束帶緊緊紮著,他也不擔心這齊雲會有什麼陰毒招數。如今她一身修為被封,跟凡人沒多少區別,若有意外,他隨便彈彈手指就能要了她的命。
齊雲乖乖地扔了過去,乖巧無比。
接過百寶囊,張濤略微一查看就知道這百寶囊的確是空的,上面也沒做什麼手腳。隨後,他自是不客氣地打開查看。這一看,他臉上不由露出了驚喜之色。這百寶囊的確是少有的好貨色,裡面的矩形空間,長寬高都超過了十米。也就是說,這裡面的儲物空間已經超過了上千立方,比之他原來的百寶囊內的空間,何止大了百倍。這種高級貨色,就算在十六宗裡,只怕也只有幾大閣的主事或大執事之流才可能擁有。
這女人的身份果然是有些棘手。張濤現在都有些懷疑這丫頭是不是元廣宗宗主的女兒了。再度仔細看了看這百寶囊,終於發現百寶囊的地步繡著一個極小的「雲」字。
「師兄可還滿意?小妹一片赤誠,對師兄已經是推心置腹。」齊雲再度開口,措辭雖然依舊謙卑,但卻隱隱透出一絲得意和急切來。
原本似乎在思索的張濤聽了這話卻突然搖頭:「你這百寶囊雖然不錯,但攜帶不便,離本人預期的還有不少差距。」
齊雲眼中的神采黯淡下去,看向張濤的目光也多了一分鄙夷:「看來閣下是打算殺我搶這凝碧鐲了。虧你還是個大男人,竟連亡母留給孤女的遺物都要搶奪。好吧,你動手吧。」
「我想要的是大容量的儲物法寶。若你再拿出一件比這百寶囊更好的儲物法寶,我便放你離開。」張濤到此刻依舊沒確定如何處理這女人。考慮到這女人可能擁有的驚人背景,他也實在有些不安。畢竟若真是元廣宗的重要成員,他殺人奪寶之事一旦敗露,就算是碧瀾宗也未必能護住他。
「此話當真?」齊雲抬起頭來,看著張濤一字一頓地說道:「請閣下先以戰魄之名立誓,我便親手奉上你所要之物。要不然,我若身死,凝碧鐲與我血脈相連,上面的禁制自會發出靈訊通知本宗長輩。到時候,閣下就算有九品修為,也只怕難逃本宗的追殺。」
對面的張濤先是冷笑起來,剛要開口,卻突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片刻後,他的臉色又恢復正常,仔細地看著齊雲,沉聲說道:「那就請齊小姐先立誓,永不把今日發生之事說給第三人聽。」
原本幾乎已經絕望的齊雲眼中頓時蹦出希冀之色:「好。我齊雲以戰魄為誓,只要閣下放我安然離開,我便以一枚儲物戒指和此百寶囊相贈,並永不把今日之事告知第三人。若有違背,定當不容於諸天魔神,永世墜入修羅海不得翻身!」
這誓言確實已經夠毒,張濤卻似乎並沒有去深思其中的真實性,一臉正色地說道:「那本人也以戰魄立誓。只要齊雲小姐奉上在下所需之物,我便轉身就走,絕不傷你一根汗毛。若有違此誓,願天打雷劈,形神俱滅!」
戰魄對於戰界高手來說是極端神聖的,所以一旦牽涉到以戰魄立誓,極少有戰界之人會違背。
齊雲思忖少許,似乎也找不到什麼破綻,加上她自己心虛,也就連忙點頭:「還請閣下稍等。」
齊雲不知怎地臉上微紅,轉過身去,片刻後才轉了過來,臉上更是已經佈滿了紅霞。
張濤已經看清楚,齊雲是從脖頸間取下了一根項鏈,項鏈上掛著的,正是一枚金銀二色的戒指。很顯然,這戒指是齊雲貼身帶著的,也無怪乎她會如此臉紅。
齊雲的臉色彷彿都能滴出水來,神色間也充滿了羞怒,咬著嘴唇把這枚戒指取下丟向張濤:「這枚儲物戒指,乃是家祖留下的寶物你自己看吧。」
張濤隨手接過那戒指,卻看也不看,直接丟進了百寶囊,隨後幾步間靠近齊雲。
齊雲臉色一邊,心裡直覺是這人又打算反悔。所幸,張濤只是在她身上輕拍了幾下,一道道元力透體而入。隨後,她就聽見張濤有些木然的聲音傳來:「你身上的封禁半個時辰就會解開。我會即刻離開這裡。齊小姐,後會無期!」
話音剛落,張濤就直接閃身到了旁邊堆放了那些妖獸材料的洞府,一股腦把那些東西都撞入了新得來的百寶囊後,就帶著青猊極快地離開。
走出大約十多里之後,張濤在一座山坡前停了下來。山坡上,一人迎風而立,卻正是那幾月不見的戰鐵翼的。剛才,張濤突然改變主意,也完全是因為戰鐵翼突然而至的傳音,讓他放走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