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欲求神兵(下) 文 / 飄渺|法法
. 璧天源事實上是一塊洞天福地，亦是碧瀾宗的發祥地。而如今，在璧天源的靈脈上，聳立著碧瀾宗最大的坊市和各種鋪子。規模如**宗，其內部各種物資的需求和交易量都是驚人的。碧瀾宗所屬各個星系內傳回總星的物資，也大多要在這裡吞吐交易。
或許是因為多了幾個尾巴，不管是張濤還是夕顏，都沒了那份興致。一到璧天源，張濤除了最初隨便逛了會兒之後就讓戰文和直接帶他們去出售器寶武器的商舖。戰文和略一思量，就徑直帶路，一直到了一家門面很大卻顯得有些陳舊和破敗的店舖前。在大片招牌鮮明門面整潔的街道上，這樣一家店舖無疑很是扎眼，但它卻就這麼牢固地釘在這裡。一到門口，從敞開的大門裡隱約傳來「叮叮噹噹」的敲打聲。
「千錘百煉？這是鐵匠鋪子？」看著掛在門口的鐵皮招牌，夕顏不由回頭看著戰文和。若非知道這人在山莊裡也是頗有些地位，只怕她就要翻臉了。不過，雖然沒有直接說，但夕顏的臉色卻已經變得頗為古怪。他只當這戰文和故意消遣貪狼，帶他們來這種不入流的鍛造坊。
「進去看看。」張濤倒反而對這鐵匠鋪子起了興趣。只看它能夠在這裡佔據偌大的門面卻沒人來這邊搗亂就知道這鐵匠鋪極有背景。
戰文和笑而不語，卻當先帶路。
這的確是一家鐵匠鋪，一進門就能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儘管還看不到鍛造工坊和鐵匠，但鐵錘敲打鐵器的聲音卻始終沒有斷過。鋪面裡，擺掛了不少武器，俱是無鞘。
一個白髮掌櫃的獨自一人坐在一張高椅上，自顧自地喝著小酒。
對此，戰文和似乎是見怪不怪。而夕顏也在張濤暗示過之後沒有胡亂開口。事實上，就算張濤沒怎麼樣，夕顏也會有些顧忌。因為以她五品下的修為，絲毫看不透這掌櫃的修為。
張濤的目光，始終在一些看起來份量足的兵器上遊走，又隨意地拿起幾件，試了試，又放下。
「怎麼，莫非嫌太輕？」掌櫃地終於開口。
「不錯。」張濤點點頭，並沒有掩飾自己的失望。
「有意思，你想要什麼兵器，份量足的，本店都有。」掌櫃地笑了，手中的酒盞放到櫃檯上高聲說著。
「劍，棍，槍，錘或別的長兵器都行吧。關鍵是要結實，份量足。」張濤想了想，亦是笑著說。
「都有。」掌櫃地站了起來，卻有想到了什麼似地，「先說好，本店都是鍛造出來的兵器，若是想要買有器靈的，還是趁早離開。」
「有無器靈，我並不在意。只要滿足我說的就行。」張濤微感詫異，但好奇心卻已經被完全吊了起來。
「好！」掌櫃的終於開始正眼看他們，隨後朝著裡間大聲叫道，「三錘，出來給老子看著鋪子。三錘，給老子滾出來！」
一條魁梧之極的漢子從後方旋風一般奔出來，臉紅耳赤地衝著掌櫃的叫嚷：「放你阿姆的羅圈屁，老子都打出九錘幾百年了。再叫三錘，老子砸了你的酒缸子！」
漢子高壯之極，比起一般人足足高出兩頭，豹頭環眼，卻生了個油亮的禿頂。
「我錘死你個戰三錘，沒看到有客人在嗎？沒體統！看著鋪子，老子帶客人看貨去。」掌櫃的捏了捏酒糟鼻子，吼起來卻比這漢子更猛。看到對方還想說什麼，他馬上又說了一句，「他娘的給老子安份點。說不定老子心情好今天就把你打的那些破爛賣出去。」
這話一出，那叫三錘的高壯漢子立時把原本差點出口的髒話憋了進去，目光也柔和許多，看著張濤等人，臉上竟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嘿嘿，幾位客人，請隨我來。」掌櫃的佔了上風，心情立時大好。
張濤一邊跟上，心裡卻震驚莫名。那漢子開口的時候，他竟然有種渾身真元鼓蕩震動的感覺。而那漢子顯然不是刻意為之，或許平時也一直是這麼叫喊的。原本他已經對這店舖的估量甚高，但如今看來，這店舖遠比他之前想像的更奇特。單單是這高壯漢子，一身修為只怕比起他強了好幾個檔次。而看這掌櫃的，或許比那漢子更可怕。他不由看了一眼戰文和，看到他依舊是保持著微笑，心裡更加篤信自己的判斷。
穿過一進大院，掌櫃的帶著六人來到一間不小的庫房前。這一路進來，居然沒有再碰到任何人，不過那始終繚繞在耳邊的錘打之聲卻依舊不絕於耳。張濤越發肯定這店舖的不凡，而這掌櫃的如此托大，也必然是沒有把他們六人放在心上。
簡單地推開大門，掌櫃的瞇起眼睛說道：「這裡的東西，都是本店幾位大師傅的手筆，你且隨意挑。」
站在門外還沒什麼，但是一腳跨入門內，張濤卻臉色劇變，身上穿的普通衣物竟然轟地一下鼓起，隨即又恢復正常。
這間庫房不小，裡面也只是很雜亂地擺放著數百件式樣各不相同的武器。但讓張濤震驚地是，跨入門內的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許多股強勁的氣勢。而之前，也完全是修煉合天功之後遇到危險的自然反應。
鎮定下來之後，張濤跨步走了進來。
而想要緊隨而後進去的夕顏，卻被那掌櫃的擋了下來。
「做什麼？」夕顏目光一凝，冷聲問道。
「小丫頭，這裡的兵器沒有適合你的，在此侯著吧。」掌櫃的還是瞇著眼睛。
夕顏頓時大怒，卻突然回味過來一般，把目光投向身後的幾個鐵衛。
「夕顏小姐，這位大師傅說得沒錯，這裡的兵器，確實不適合你。」戰文和卻也笑著開口。
張濤發現了門外的異狀，卻聽不到他們說話，頓時明白這庫房門口有著完全隔絕氣息和聲音的禁制。好在這禁制並不隔絕視野，他轉頭的瞬間看到了戰文和衝著他微微點頭。到了此刻，張濤就算再魯鈍都明白這裡的東西都是好貨。
的的確確，數百件兵器只是擺在這裡，他置身於其中，卻彷彿被一群巨獸所包圍著。他不由被震撼了，這到底是什麼人打造出來的兵器，竟然帶有如此強烈的壓迫感。難道這就是所謂注入了器靈的器寶？不過隨即他就微微搖頭，那掌櫃的之前已經說過這裡的兵器都是沒有器靈的，他也根本沒必要在這上面說謊。那若是這些兵器都沒有器靈，這數百道如此明顯的氣息，難道都是兵器自主生成的？
「如何？」掌櫃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張濤連忙轉過身去，望向這外貌毫不起眼的老頭，眼中卻多了幾分敬意：「這些兵器難道都是打造出來便如此？」
「那是自然。」老頭傲然道，但望向張濤時卻也更添了幾分和善，「你為何不拿一柄試試？」
張濤臉上自然而然露出喜色，隨後走了幾步，拿起了離得最近的一柄式樣古怪的闊劍。這劍比起一般的長劍略長，但讓人驚訝的是它的寬度和厚度。長越一米二左右的劍鋒，卻有著超過半尺的寬度。劍韌到劍脊的過度，是平滑的弧形。劍脊的厚度，竟也達到了五厘米。所以，這件看上去，更像一柄放大了的寬重匕首。劍柄和擋手，跟劍身宛若一體，根本找不出一絲接合的痕跡來。
劍一入手，張濤就露出了微笑。份量，比他想像的還要重。隨後，他的臉色卻變得凝重起來。從劍柄上，竟然傳來一種寬和大氣的感覺。這種感覺玄之又玄，卻偏偏清晰無比。
張濤並沒有發現，當他臉色變得凝重的時候，那掌櫃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緊張，卻又有些企盼。
不過，張濤卻並沒有立時開口，反而從百寶囊中取出了一塊黑色的甲殼放在地上，隨後才衝著掌櫃地問道：「可否讓弟子試一下？」
掌櫃的連忙點頭。
張濤心中大定，功力緩緩注入這柄闊劍，尚未出手，卻隱約感覺到了從劍柄山反饋過來的歡快氣息。闊劍被直直地插了下去，一下子刺穿了足有兩寸厚的甲殼，張濤頓時有些愕然，隨後是驚喜。他拿出的甲殼可是屍毒玄蠍身上最堅硬的背甲，當初他和青猊盡全力都只能在上面留下淺淺的痕跡，此刻這一劍如此輕易就將之洞穿，這劍的鋒利已經不言而喻。
「這當真是沒有器靈的兵器？如此神兵，只怕早就超過了五、六階的器寶吧？」張濤臉上的稀罕倒不是裝出來的。
「當然沒有器靈。老夫親手打造的兵器，豈會」老頭一臉的傲然，但隨後卻突然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拿老夫打造的東西跟五六階的破**？」
老頭出手如風，一下子就從張濤手裡搶過了那柄闊劍，一邊嘴裡咒罵道：「見過沒眼色的，但你這麼沒見識的，老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前輩息怒。弟子也是從沒有摸過五階以上的器寶，只是聽人訛傳器寶威力如何巨大才有此失誤。其實仔細想來，這等神兵又豈是那種強行封印了妖元魂魄的東西能相提並論的。」張濤連忙辯解，而且厚著臉皮拍了一記馬屁過去。
老頭的臉色果然是直接陽光燦爛，笑著說道：「我就說嘛。老夫打造的東西，比之戰寶都不會差多少。你小子也果然有些門道，知道強行封印妖元魂魄是落了下乘的。」
聽老頭把「強行」兩個字咬得特重，張濤頓時有些明白，這老頭所學的鍛造之法應該和如今戰界主流的煉器之法格格不入。
「老夫這幾百年打造的神兵可不少，你看這雙如意玄金棍，乃是老夫的大成之作。」老頭此刻卻似乎是興趣濃厚之極，隨手丟了那柄闊劍，不知從哪個角落裡拖出兩根黑漆漆的金屬短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