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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章 婆羅戰主 文 / 飄渺|法法

.    戰帝神宮佔地極廣,十六宗,一些修為頗高的散修,各界前來觀禮的高手,加起來都被住滿外宮的一半。

    張濤等人達到七天後,戰帝神宮的內宮之門終於開啟。每一次戰帝之爭,都要在內宮的戰魂鬥場進行。

    **宗在戰魂鬥場都有各自的觀台,而且高高在上,雖然只比主位的帝冠台略低,但卻已經遠遠超出了其他的客席。

    一直到坐在觀台上,聽著帝冠台上傳來的聲音蓋過全場,張濤也不得不佩服戰界之人的效率之高。在這裡,沒有上輩子所謂大典開幕的諸多繁瑣過程,哪怕是在任的戰帝也只是說了寥寥幾句就簡單地宣佈開始。

    戰帝之爭的安排也異常簡單。十六宗乃至其他一些散修,加起來參加的也總共只有五十三人,這其中四十九人都是出自十六宗。當然,參加的人必須是戰界之人。戰帝之爭的規格之高自是戰界第一,所以這種爭鬥,也不用選拔什麼的。沒有九品上的修為,根本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

    無數年下來,十六宗把持了戰界,就算這戰帝宮的歷代戰帝和護衛,也基本上都是出自十六宗。於是,一些看似不公平卻完全得到十六宗支持的規則就逐漸成型。比如第一輪的對戰中那些散修都會有意無意被安排到修為極高的十六宗高手;又比如十六宗的高手在爭鬥中並不會跟本宗的人對上,除非是剩下最後幾人不得不如此安排。

    然後,因為是參加的人數恰好是單數,戰帝宮的安排便是由現任戰帝指定一人可以輪空直接晉入下一輪的爭鬥。這種在外人看來並不如何公平的安排在戰界卻似乎理所當然,而且還是極度人性化的規則。戰帝身份特殊,眼力又極其高明,他指定之人,至少都是參與者中的佼佼者。

    真正的對陣名單尚未列出來,但十六宗和前來觀禮的客席上卻都並不平靜。事實上,過去的七天內,十六宗高層已經跟他們在戰帝宮的人手頻繁接觸,對陣名單的安排,也大多是十六宗互相角力。有仇有怨的,當然是希望自己能對上仇家,趁機重傷甚至宰了對方。沒仇怨的,卻希望本宗最有希望摘取戰帝之冠的人手先前幾輪遇上略次的對手。

    「看來那天殺門是果真不敢來了。」大閣老一雙略帶紫芒的老眼環顧整個戰魂鬥場,自言自語般的輕聲說道。

    「惹了本宗,天殺門遲早要被滅門。」旁邊的幾位閣老都聽到了他的話,閣老戰圖海附和道。

    「依我看未必!」戰鐵卻微笑著開口,待到其他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時才緩緩說道,「戰玄修在此,那戰玄羅又豈會不來。若我所料不差,只怕是天殺門的人忙著截殺戰玄羅。十九年前雲歸海身死,天殺門落入其女雲琪和七殺君那老東西手裡。但聽聞那丫頭的宗主之位坐得並不穩,擊殺戰玄羅只怕是她的首要目標。」

    「戰玄羅又豈是那麼容易擊殺,天殺門未免太不自量力。」大閣老戰九州冷哼道。

    「只是戰玄羅至今尚未現身,只怕也麻煩不小。」戰圖海目光望向戰魂鬥場的入口處,微微有些企盼。戰玄羅擊殺天殺門門主,又跟裂風宗有仇,站在碧瀾宗的立場上,自然是希望他出現並跟裂風宗狠狠拼上一場。

    戰鐵也微微一歎。少了戰玄羅,這次戰帝之爭只怕就要失色不少。不過,他卻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直射下方客席上某處端坐著的幾位黃衣僧人。

    這時候,帝冠台上,一名穿著黑色戰袍的老人緩緩飄到台前,手裡拿著一塊兩尺長一尺寬的玉牌,放聲說道:「諸位,吉時已到,本護法便代戰帝宣佈本次的對陣名單」

    「且慢!」宏亮的聲音霎時蓋過了那位戰帝宮護法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那發話之人卻是客席上的一位黃衣僧人。這僧人一開口,十六宗裡不少人臉上已經露出玩味似地笑容。

    「希達羅尊者,這裡是戰界,不是你徹塵神廟。打斷戰帝神宮的安排,這份罪責可不是你一個外界之人能承擔得起的。」搶先開口的,卻不是戰帝神宮的人,而是元廣宗的宗主戰元豐。作為**宗的宗主之一,戰元豐的身份無疑也夠高,說話的時候更是顯得十分硬氣。

    戰鐵微微皺眉,轉頭看向戰九州,對方的目光中也是透著疑惑。元廣宗的高調實在有些蹊蹺。按說看到碧瀾宗今日的陣容,元廣宗應該擔心才是,像這般跳出來,簡直有些不知死活。

    「本座師兄弟幾人來此觀禮,絕無對戰帝神宮不敬之處。這戰帝之名,自該由戰界第一人所得。只是如今,戰界十六宗裡卻有人安排高手在戰魂星外截殺有望成為戰帝之人,本座雖不願多事,卻也忍不住說上幾句。」那黃衣僧人枯瘦之極,但頭頂卻偏偏油亮得很,說話亦是聲如洪鐘。

    「真是笑話!」又一把聲音自裂風宗的觀台上響起,「常聞徹塵神廟位列婆羅界六大聖地之一,超然於物外。今日一見,真是失望得很。尊者所指之人,不會是本宗棄徒戰玄羅吧?」

    「正是戰玄羅其人!」希達羅尊者卻也毫不爭辯。

    「那戰玄羅早已叛離本宗,復又逃至婆羅界投入你徹塵神廟,如何還有資格參與這戰帝之爭?莫不是你婆羅界想把手伸到戰界來?」觀台上那聲音又響起。

    「玄?師弟的詞鋒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過我戰玄羅有無資格參與戰帝之爭,又豈是你能定的?」一把略顯沙啞的聲音飄了過來。

    一人自戰魂鬥場的門口施施然走了進來,身量極高,略顯精瘦,但膚色卻如同玄玉一般晶瑩。只是,他一身灰白色的苦行袍上,卻沾滿了尚未乾透的血跡。

    婆羅戰主戰玄羅!張濤的目光同樣戰玄羅身上,這個如今極負盛名的高手,修煉的亦是合天功。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把合天功修煉到他那個層次。

    看到戰玄羅進來,希達羅尊者微微一笑,坐了回去。

    裂風宗的人起了小小的騷動。之前開口的戰玄?和另外幾個裂風宗高手都站了起來,目光陰冷地盯著戰玄羅。

    而戰玄羅,目光卻始終落在戰玄?身邊的那人身上。

    「聽聞你戰玄羅早就投入徹塵神廟門下,今日來此,當真是不知死活。」良久,玄?陰冷地開口。

    「不知死活的人大有人在。玄僻和玄冥已經先你們而去。至於元廣宗那幾位圍攻本座的金陵衛,也都被本座擊殺。」戰玄羅悠悠開口,但配上他一身的鮮血,卻顯得有些凶戾肅殺。

    話到了這份上,任誰都知道戰玄羅能到這裡,絕對是經過了一場艱苦卓絕的慘烈廝殺。戰玄僻和戰玄冥,都是跟戰玄羅差不多同時期的裂風宗高手。而元廣宗的金陵衛,亦是該宗最精銳的護法戰衛,入選的先決條件就是修為達到九品。

    「戰玄羅,你好大的膽子,今日還想離開這戰魂星麼?」元廣宗宗主戰元豐臉色沉了下來。他總共派出了六名金陵衛,若是戰玄羅沒有胡說,六名金陵衛皆被擊殺的話,那元廣宗的損失可不小。六個九品高手,雖說都沒跨入九品上,但那也只是時間問題。他也絕對沒想到裂風宗的大批高手加上九個金陵衛都沒能留下戰玄羅。

    「怎麼?你元廣宗還想在這戰帝神宮殺人不成?」碧瀾宗政閣閣主戰甘卓終於站了起來,冷笑著指著元廣宗的觀台,「你們元廣宗還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勾結天殺門的人在前,把天殺門門主雲琪帶入莽原,復又指使他們殺害本宗五名試煉弟子。你元廣宗的手段,未免也太粗鄙了點。」

    緊接著,戰甘卓根本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朝著帝冠台上微微躬身說道:「趁著今日十六宗都在,還請戰帝主持公道。」

    「戰甘卓,你務要信口雌黃。本宗與天殺門毫無關係,你碧瀾宗死了幾個弟子,也別推倒本宗頭上來。」戰元豐亦是毫不含糊,冷笑著回敬道。

    其他各宗,甚至連裂風宗和戰玄羅都已平靜下來,看著這兩宗的口角大戰。不過,許多人看向元廣宗的目光已經不同。若他們真是帶天殺門的人入莽原還指使他們對試煉弟子下手,那這個性質就嚴重了。在莽原內各宗弟子不得互相出手,這是十六宗的協議之一。如果有人打破了這個平衡,那十六宗以後的試煉弟子還有何安全可言?

    一人緩緩出現在帝冠台前,頭戴一個式樣古樸卻寶光閃爍的高冠,身形挺得如槍一般。

    現任的戰帝,理論上的戰界第一人,終於站了出來:「元廣宗當真做了這些?你碧瀾宗有何憑證?」

    「人證物證俱在,本宗可不會似元廣宗那般作出小人行徑。」戰甘卓同樣站得筆直,聲音也無比清晰。

    聽到「人證物證俱在」,坐在戰三錘和戰鵬瑞一起的張濤忍不住變了臉色。最有利的人證,莫過於擒下了雲琪的他,而物證,又有什麼比得上天殺門和地煞教的定親信物?難道為了扳倒元廣宗,碧瀾宗竟是要把他推倒前台?自己當初好不容易迫雲琪發下毒誓,難道還是要如此成為幾大宗派的眼中釘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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