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差距 文 / 飄渺|法法
. 不提各派在一天的時間內是如何安排,互相之間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戰帝之爭終是在第二天正式開始。
因為元廣宗的退出和戰玄羅的加入,參與這次爭鬥的人數就變成了五十二人。不知道戰帝神宮是否有心,第一場爭鬥的雙方中便有戰司徒。因為都是頂級高手的爭鬥,戰帝之爭就完全是一場一場地接連進行。反正也就那麼些人,大家也有的是時間每天觀戰。
戰司徒的對手是個散修,名叫戰南山,但此人在戰界卻相當有名。邪師,這就是戰南山的雅號。戰南山的出身,據說是某個已經湮滅的宗派的隱秘傳人,修煉的功法也屬於上古功訣,別闢蹊徑,威力不在**宗珍藏的高級功訣之下。而戰南山曾經也在各界遊歷過,修習了不少偏門術法和神通。
兩人先後飛上了戰魂鬥場中央的鬥戰台。這鬥戰台高五十米,長寬都在千米以上,用的也是硬度極高的青鋼石。況且,在鬥戰台以及周圍都加持了強力的防護禁制,可以極大地削弱交戰雙方對鬥戰台的衝擊。能站在這裡的,無一不是修為強絕的高手,若沒有這種措施,再硬的鬥戰台都不夠他們砸的。
戰南山身材中等,皮膚白皙,但一雙略有些狹長的眼睛裡卻是不是地透出一種詭異的紫芒。憑心而論,當他知道自己被安排在第一場,對手還是戰司徒的時候,他對戰帝神宮的安排真是恨到了骨子裡。雖說平日裡他也是有那麼幾分自傲,覺得自己的修為在戰界也至少是排名最靠前的,但人家戰司徒畢竟是百兵老人的弟子。百兵老人在九百年前那次戰帝之爭中可謂是一枝獨秀,幾乎是沒有懸念地擊敗了各路高手,成功摘得帝冠。當時的戰南山也不過是個八品高手,對百兵老人的大名自是如雷貫耳,甚至心裡還崇拜不已。
「久聞戰司徒乃是百兵老人的親傳弟子,今日有幸能與你交手,戰南山亦感榮幸。」雖然知道自己的贏面不大,但戰南山依舊充滿了戰意。在這之前,他也根本沒想到這一次戰帝之爭會有這麼多絕頂高手參加。戰司徒的出現,亦是個意外。
「據說紫瞳玄功修煉到極致便有玄瞳破萬法之說。邪師,請吧!」戰司徒比他更乾脆。
戰南山微笑著,但心裡卻隱隱有些激動。若是能夠擊敗戰司徒,那自己這一次爭這戰帝之名只怕是沒有阻礙了。紫瞳玄功被戰司徒叫破,他並不意外,這套功訣本就相當有名。他的手段當然遠遠不止這些,在各界遊歷中通過各種途徑學到的神通術法才是真正的利器。
戰南山沒有謙讓的意思,率先出手。大蓬的紫光在他大袖一揮之後就射了出去,而且飛行過程中光芒竟然漸漸斂去。戰南山雙目中的紫光也比原來亮了好幾倍,雙手結成奇怪的印訣,卻是盯著對面的戰司徒。
戰司徒手中出現了一柄長刀,其式樣也和那柄御神刀基本沒有區別。
看到此刀,戰三錘不由笑了,對著張濤有些獻寶似地說道:「看來那什麼邪師也是個膿包,大師兄根本就不打算用神兵百戰對付他。照我看,用御神十二刀都有些抬舉他。」
張濤跟著笑了笑,目光卻盯著那鬥戰台上。神兵百戰自是百兵老人傳下的絕技,戰司徒用御神十二刀對敵,顯然是看出對手還不足以讓他施展神兵百戰。
鬥戰台上,氣溫似乎陡然間降了下來。戰司徒目光如炬,右手持刀,由緩而快地斜劈而出。這一刀彷彿是驚雷劃過虛空,但刀身劃過的軌跡上,卻帶起了無數細小的漩渦來。
清脆的叮叮聲不絕於耳,一點點紫光在他刀式劈出之後紛紛落地,原來是一根根兩寸長短的紫色尖針。
戰南山深吸了一口氣,身形平平地向前滑出,右手上翻出一柄奇形怪狀的黑色錘子,左手上卻綻放出一圈圈紫色波紋。剛才的那些紫影針,實際上他煉製了許久的一套法器,總共八十一枚,完全施展開之後無形無形,具有極強的洞穿力,一般的高手根本經不起一下。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戰司徒施展似是而非的御神十二刀,僅憑一刀之意就把八十一枚紫影針完全捲了進去。
驚駭之餘,戰南山已經毫不猶豫地施展出最強力的手段,以紫瞳玄功配合地煞火錘希望一舉重創戰司徒,再不濟也要讓他受點小傷。這柄地煞火錘是上古戰寶,不僅能當作近戰的兵器使用,裡面還封印了大量的地煞魔火,威力驚人。
戰司徒臉色無比平靜,向前跨出一步,右手持刀,擺出一個略微有些古怪的姿勢來。
「那傢伙完啦。」戰三錘雙目猛地睜大,隨後又嘿嘿笑了起來,湊到張濤耳邊輕聲說道,「你信不信大師兄這一刀就砍了那廢材?」
正全神觀戰的張濤下意識地點頭,隨後才會意過來,有些難以置信地開口:「這招『刑神』就這麼厲害?」
他也修習了御神十二式,但一年的時間,只夠他勉強修煉了最前面三式,而且沒有足夠的功力配合,在威力上有著很大的缺陷。但他還是清楚戰司徒擺出的這姿勢代表了什麼。這招「刑神」乃是御神十二式中的三大殺式之一,威力自然可怕。但戰三錘說那傢伙完了,難道這一式竟強到能直接擊殺一個超越了九品上的高手不成?
幾乎是張濤的話剛出口,鬥戰台上的戰司徒和戰南山已經短兵相見。
戰南山雙目中紫光爆射出來,左手亦是完全呈紫色,透著絲絲邪氣拍出。
似乎是受到紫光的影響,戰司徒的身體有了瞬間的停滯,但出乎戰南山意料的,戰司徒那持刀的右手卻絲毫沒有影響一般,帶著迫人寒意的一刀還是斜著撩了上來。
戰南山的紫瞳玄功,修煉到一定程度就有以瞳光影響他人神志的效果。修煉到戰南山如今的層次,這種效果更是明顯。但他怎麼都沒想到戰司徒如今,彷彿右手跟身體其他部位並沒有直接關係一般,那無可抵禦的一刀竟然絲毫沒有影響地揮了出來。而且這一刀積蓄的力量,也直到此刻在盡顯無疑。哪怕刀未臨身,戰南山已經完全被倒勢所懾。
戰南山的臉孔瞬間扭曲起來,他不是不想閃避,而是根本做不到。那一刀之威,彷彿讓他渾身都提不起一絲勁力來。等到長刀斬入身體,戰南山終於發現自己跟對方的差距,根本就是大到難以跨越。但他至死都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都是超越了九品上的高手,雙方的差距會這麼大?
由於慣性作用,戰南山的那一錘還是擊了過去。但戰司徒卻只是輕描淡寫地拍出了一掌,把那錘勢完全封住。濃郁的黑色魔火一下子從地煞錘上湧了出來,卻又更快地縮了過去。
戰南山的屍體化作不規則的兩截,分別摔在地上。
戰司徒的手掌貼在地煞錘上,隨意地看了兩眼,隨後伸手把戰南山的百寶囊取走,便徑直往碧瀾宗的觀台上飛去。這亦是戰帝之爭的規則之一,擊殺了對手,便可取走對方的所有物品當戰利品。況且**宗一向都對散修有些敵意,交手時也不會留什麼情面。
名氣不小的邪師就被戰司徒這麼一刀給斬了?十五大宗絕大多數人都變了臉色,最後戰司徒用手封住地煞錘內的地煞魔火,更是讓許多人驚詫不已。地煞魔火雖然還比不上三大地脈陽火,但亦是出了名歹毒難纏的地火,這戰司徒竟然絲毫不懼。他的**修為到底強到了何種程度?
事實上他們都沒見過戰司徒師兄弟幾人在鍛造兵器時直接用手接過從鍛造爐裡拿出的火熱材料。連修為不如戰司徒的戰三錘都能做到這地步,更別說戰司徒這個百兵老人最出息的大弟子了。
「戰司徒,勝出!」帝冠台上,一個護法也略微有些激動地叫道。他們也沒想到傳聞中頗為難纏的邪師戰南山竟然如此不堪,被人一刀就給收拾了。
坐在一個無人的客席上,婆羅戰主戰玄羅雙目中精光閃爍,看著戰司徒的身影,臉上湧動著前所未有的興奮。
「那廢材竟想用瞳光影響大師兄,真是可笑之極。大師兄的神魄比他強上十倍不止,就算他把紫瞳玄功練到極致都未必有用。」看到張濤一臉驚愕,戰三錘不由得意萬分地解釋。戰司徒一向是他最敬重的人,戰司徒勝出,他也覺得自豪。
「戰南山一身所學太雜,反而疏忽了本身修煉,早已落了下乘,遇到大師兄自是不堪一擊。」戰鵬瑞也插口道。
戰司徒第一場就輕鬆勝出,凱旋飛回的時候讓碧瀾宗等人都覺得臉上光彩,所有人都站起來道賀。戰司徒畢竟也曾做過戰閣閣老,略微矜持地說了幾句之後就來到了張濤面前,卻隨手把從戰南山那裡得來的地煞錘丟給張濤:「這地煞錘內所含的乃是地煞魔火,威力不小,你若有暇不妨煉製一番,將來以之對敵也算多一份保障。」
「師傅,恭喜您得勝而歸。」張濤毫無做作地賀道,臉上也有幾分興奮。
「你始祖所創的功法中還有一套專門配合神兵百戰的基礎功法,為師修煉了千年有餘,這雙手絲毫不懼地煞魔火,你覺得比之你的合天功如何?」戰司徒看到張濤毫無作偽的興奮,臉上的素容少了幾分,卻還是認真地問道。
坐在前方的戰鐵似乎根本沒聽見一般,依舊跟其他閣老談論得十分投契。
張濤算是聽明白了。戰司徒顯然對他記名弟子的身份有些耿耿於懷,此刻並不掩飾地開口,卻是跟戰鐵的一種角力。
「弟子的合天功修煉時日尚短,真正威力如何,也要等將來才知道。」張濤當然不會說那種功訣好,只能有些無賴地含糊其辭。
「也未必要等到將來。那戰玄羅不也是修煉了合天功麼?過幾日大師兄你把他也宰了,不就清楚了?」戰三錘這時候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機靈,笑著插口。
張濤頓時低頭不語。這種場面,他說什麼似乎都並不討好,還是裝啞巴算了。不過,剛才戰司徒和戰南山一戰,給他的震撼還是很大的。
在這之前他一直認為超越了九品上的境界,就等於是飛昇前的最後一個境界,只要再跨出一步就能招來天劫。但戰帝神宮的見聞完全顛覆了這種認識。戰帝等人以三人之力力壓數十位九品上乃至更厲害的高手。戰司徒一刀擊殺堪稱同級數的高手,這都給了他前所未用的震動。為什麼理論上同一級數的高手真正實力卻會相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