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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2章 高金買畫 文 / 玉晚池

    史書記,王書記和羅市長,泰平的這三棵大樹一定要抱住。有了這三棵大樹,還愁沒有工程可做?沒錢可賺?胡一發喜孜孜地想著心事。

    經過賀長生的撮合,三位貴夫人已答應在泰平購物廣場工程裡入干股,但感情投資還得進一步鞏固。而且那塊地價拍賣問題還要他們拍扳給個低價兒。王名烈和羅林森收了錢,估計問題不太大。石維民雖然很重要,至今未拉上關係,不過也無所謂,關鍵的時候只要史樹友書記出面說句話,他也只能乾瞪個眼,人和安居工程的事已說明了這一點。送給史樹友老婆的錢,被莫名其妙地退回來,胡一發感到有點意外,賀長生說吳樹友酷愛古董和字畫收藏,不如試試。胡一發想讓賀長生陪他去買畫。賀長生推說要避嫌,但答應幫他找個懂行的。而且答應由他陪同胡一發一起將字畫親自送貨至史樹友書記的府上。胡一發覺得與史書記不熟,對他的脾性沒有摸透,第一次上門就送東西未免有些唐突,不如就由賀長生一個人去妥當些。賀長生很乾脆:行。

    一大早,胡一發就帶著古董和字畫收藏權威董之平老先生來到翰林街,那裡是古玩和字畫專賣一條街。胡一發給董老先生定的標準是,品相要好,價格不限。董老先生問是送人還是自己收藏?胡一發倒很乾脆:送人。轉了幾家商店也有幾件好東西,但不是品相太差就是價位過高,胡一發不滿意。

    倆人來到拐彎處一個廣東老闆投資開的全市最大的古玩商店。剛要進門,胡一發回頭張望了一下,突然看見一個戴墨鏡的年輕人遠遠地跟在後面。胡一發停下腳步,年輕人馬上走進另一家古玩店。胡一發自嘲地尋思著:剛才在街頭好像也看到了這個年輕人,可能也是個古董愛好者吧。

    胡一發走進店裡,盯住一幅張大千的山水畫。「董老,就這一幅你看怎麼樣?」董之平掏出放大鏡,仔細斟酌辯別一番。真品!

    廣東胖老闆湊了上來,「我這裡都是真品,沒有贗品,儘管放心啦!」

    胡一發一看標價,乖乖,一百二十萬。胡一發以為看花了眼,又取下老花眼鏡又仔細盯了盯,沒錯,就是標的一百二十萬。胡一發沒有多高文化,也不懂什麼藝術不藝術。他只知道賺錢,更知道時下誰錢多誰就是老大。他也很有錢,要打通關係花他一個兩三百萬也捨得。但此時他卻真的嚇壞了,他傻眼了:就那麼兩根棒棒穿著的一張黃黃的紙,就值一百二十萬?難道那黑乎乎的墨汁油彩後面藏著金子?胡一發用手輕輕掀了一下,很薄很輕,這錢也太不值錢錢了吧?

    買?還是不買?原計劃送史書記八十萬,要買,就要突破四十萬,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不買呢又送什麼?買?不買?買?不買?……胡一發飛快地轉動著腦筋……買!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羊毛出在羊身上。那麼大一個工程,該賺多少萬?胡一發冷靜了一下,以平淡的口吻問站在身邊的胖老闆:「有沒有價講?」

    胖老闆說:「藝術無價,還會增值,不講價啦。」胡一發裝出一付很再行的樣子,「這幅畫品位倒是很高,真資格的,只是價位定得太高了。」畔老闆說:「一點不高。」胡一發小聲問董之平,董之平點了個頭。

    胡一發又盯上了一幅清代仕女圖,一看標價十萬。董之平一看搖搖頭:贗品!胡一發心想畫上的美女好看,不如一起買了,說不定史書記或者他的老婆也喜歡呢。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胡一發以一百二十萬買下了兩幅畫。老闆摘下兩幅畫捲起來用紅綢包好。胡一發開了一張支票遞給老闆,夾著畫兒走出古玩店。中午賀長生取走了兩幅畫。

    胡一發買畫到賀長生取畫的全過程,被那個戴著墨鏡的年輕人盡收眼底。

    賀長生下午取走畫後,胡一發心裡多少還有點不踏實那塊地價兒,得把這事做得更牢靠,方為上策。俗話說「男人最怕枕頭風」,胡一發明白,要想拿到工程地皮拍賣的最低價,還得走走「曲線救國」的路子。明天是星期天,可以好好陪陪幾位領導夫人玩一玩,藉機接觸可以攏絡一下感情。胡一發馬上給賀長生打電話,請他約請史樹友、王名烈、羅林森的三位夫人,賀長生爽快,答應照辦。胡一發這才放下心來。公司沒有週六、週日,胡一發熬到下班沒有回家,去了另一個地方,他要在那裡靜候賀長生的佳訊。那裡是文若梅最近的新居,比家溫馨。

    文若梅和胡一發的關係,來得偶然也很自然。這個關係的建立,雖然說不上羅曼蒂克,也沒有花前月下的激情和浪漫,但卻改變了文若梅一生的生活和命運。

    文若梅到廣東只打了幾天工就跑回來,什麼原因無人知曉。回來後,使她最感輕鬆的是深陷賭場的丈夫終於同意離婚。兒子判給了她,男方每月為孩子付生活費一百八十元。婚雖然離了,但生活的擔子並沒有使她感到輕鬆。兒子所付的生活費不能按時給付,而且就快要上學了,學費必須盡快籌齊。這時一個小姐妹告訴她,以她嬌好的面容和身材何不到舞廳去試試,那兒的錢比較好掙。文若梅最不願到那種場所,那種地方不乾淨,她討厭那種陪舞陪笑的生意,弄得不好錢沒掙到反而要吃暗虧,連自己都賠進去了。那小姐妹說,這要靠自己把握,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只要自己把握好了,也不會出什麼事。兩三個晚上的收入可能要當你一個月的收入,不過就是陪客人說說話,唱唱歌,跳跳舞嘛,有什麼了不起的事?你也不會損失什麼東西,而且用不著像你現在那樣整天東跑西顛地那麼辛苦。

    文若梅動心了,那天晚上她背著父母,跟著那個小姐妹走進紅艷娛樂城。

    文若梅從一個工人的崗位上剛步入紅塵,很難合流。客人請她跳舞稍微貼緊了,她就推開了;客人如果動手動腳,她一扭頭就獨自跑進了包房,往往弄得客人十分尷尬。如果遇上耍橫的客人往往還要吵鬧起來。領班來打圓場,並給客人換了小姐,文若梅的台費自然是泡了湯。

    文若梅認識了方紅。方紅在紅艷娛樂城裡早已是當紅的小姐了。因為長得乖巧伶俐,加上天生一付好嗓子,舞又跳得好,成為客人們的搶手貨。方紅雖比文若梅小幾歲,因脾氣相投,「出道」早,反倒成了她的師姐。方紅毫不保留地教了文若梅幾招「秘訣」:譬如怎樣應付各種性格類型的客人,粗魯的,斯文的,有性要求的和無性要求的;如何哄得客人高興,主動多掏小費等等。直聽得文若梅如醍醐灌頂,深感這個方紅不簡單。從那以後文若梅如法泡製,生意漸漸好起來了;方紅有時忙不過,還主動將文若梅吹噓一番介紹給她的客人。一個月下來,文若梅也有了可觀的收入。她非常感激方紅的幫助,從此以後倆人出入形影不離,親如姐妹。

    儘管如此,文若梅還是不太習慣少數客人的糾纏,加上住在娘家,每天回去很晚,父母總免不了要嘮叨幾句。時間一長,文若梅感到厭煩,而且長期這樣生活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就在這時,文若梅結識了胡一發,情況才有轉機。

    胡一發第一次與文若梅坐台時,相比其他的客人要斯文的多。他不動手動腳,只是跳跳舞唱唱歌。還主動關心地問這問那,給了文若梅一種親切感。文若梅也表現的極為得體,使得胡一發如遇知己。從此以後胡一發每次來紅艷娛樂城,總要點她的台。倆人每次見面無所不談,彼此都有了較深的瞭解。雖然倆人如膠似漆,有時候也免不了要摟抱親熱一番,但胡一發從不提出什麼過份的要求,小費依然給得大方。可能是胡一發動了測隱之心或愛憐之意,他幾次勸文若梅不要在此上班,正這合文若梅之意。文若梅說她想做點小生意又苦於無資金周轉,去做臨時工收入又太低。胡一發很爽快地說那不是個問題。文若梅不是心厚的人,她說眼前只想湊點錢到城管部門辦個手續,買幾張桌椅在南江運動場擺個夜啤酒攤,能維持一下生活就行了。胡一發說那算個什麼問題。第二天晚上胡一發就懷揣了幾千元來到娛樂城,儘管文若梅推辭再三,但經不起胡一發的三說兩說,總算收下了。文若梅買了幾張桌子辦起了啤酒攤,生意不錯,比在絲廠上班感覺強多了。

    文若梅離開紅艷娛樂城之前,曾邀請方紅和她合股擺夜啤酒。方紅捨不得在娛樂城每月上萬元的收入,更何況她也吃不了高溫條件下熬夜擺夜啤酒的那個苦。文若梅只好作罷。

    蘭草在哥嫂的資助下在泰平師大後門開了一個小飯店,曾邀請文若梅一起做,當時她推辭了。眼看秋涼夜啤酒攤生意漸漸淡來了,文若梅才來到蘭草的姐妹飯店門幫忙,但暗地裡與胡一發的關係從未斷過。

    胡一發為文若梅租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讓她搬出了娘家,再也不用聽兩個老人煩人的嘮叨了。兒子去了婆家,文若梅生活得倒也自在起來,很自然地從心裡接納了胡一發。胡一發隔三隔四地到文若梅這邊住上一夜,倆人關係親密形同夫妻。文若梅很能體貼胡一發,從不跟他出去吃飯,還變著法子讓他吃上最愛吃的菜。胡一發換下的衣服,總是給洗得乾乾淨淨,外套也炙燙得平平展展。最讓胡一發感動的是,文若梅從不向他爭這個夫妻名份,時不時還問問他家庭的情況,經常提醒胡一發要善待老伴。胡一發知道她的父母非常著急她的婚姻,曾經托人為文若梅介紹過幾個,論人品論年齡都比他強,其中一個經濟也不差,可文若梅一個不答應。胡一發也勸她有合適的可以再嫁。文若梅卻回答得十分乾脆,她這一輩子不打算再嫁。結婚只是個名份,她不打算為將來考慮太多,目前的狀況她已感到心滿意足。胡一發與文若梅懸殊二十多歲,她不嫌他老,還如此體貼他,死心蹋地的跟著他,心裡自然感激她更加愛惜她。胡一發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代,自己也才二十來歲,整天樂呵呵的。只是偶爾的時候,才對老伴有了一種愧疚感,因為老伴畢竟是在他還在農村當石匠的時候就嫁給了他,雖然幾十年的夫妻生活太過於平靜,沒有多少激情和浪漫。但彼此生活了三十多年,也相安無事,況且老伴還為他生了兩個兒女。

    面對嬌柔無比的文若梅,胡一發很快就從那偶發的愧疚和矛盾的心境中解脫出來。他深知為了維繫兩邊的平衡,他和文若梅的關係是斷然不能讓老伴和兩個已成人的兒女知道,否則,他的這張老臉將往哪裡放?

    胡一發一直反對文若梅擺夜啤酒。搞夜啤酒那個名堂太辛苦了,而且掙錢也不多。夏天一過連生意都做不成了。要不再給你點錢,找個輕鬆的事做。但那時文若梅無論如何也不願再接受胡一發的經濟援助,她要繼續堅持她的自力生活。文若梅認為在蘭草的姐妹飯店打工,工資並不低。加上蘭草人寬厚,文若梅心情好,但她心裡始終有個念頭,那就是辦個酒樓自己當老闆。蘭草準備接手何小麗保潔公司,曾徵求過她的意見,將來把姐妹飯店讓給她經營,文若梅也心動過,去徵求過胡一發的意見,誰知胡一發極力反對。要想開飯店就自己開,開個像模像樣的。撿別人的飯吃沒意思。文若梅攤開兩手,是窮光蛋一個,資金從而來?胡一發財大氣粗,說辦個小酒樓又算個啥?

    文若梅說你的錢是你的,與我有什麼關係?胡一發傻笑著,瞧你說的,你已經成了我的人,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了,何必還分得那麼清楚?文若梅說,你是你,我是我,「雞不跟鴨搭伙」,不要以為我們偷偷摸摸地住到了一起,我就算是嫁給了你,實話對你說吧,我文若梅還是個自由身,哪天遇上個合適的,說不定我還要立馬嫁過去呢。」胡一發陪著個笑臉,若梅……到時你總不至於來個突然襲擊,說甩就甩吧?文若梅說那也說不定。

    胡一發一路想著文若梅,心裡格外舒坦。今生這個歲數了居然還能遇上這麼個年輕的的紅顏知己,能不讓他樂嗎?可不要虧了他,一是要為她辦個酒樓。胡一發下了決心。

    文若梅已經做好了飯,正等著他。一切能為他做的她都比老伴得好。飯後兩人洗了澡,文若梅為他泡了茶,打開電視,然後又趕忙洗衣服。胡一發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守著電話。

    深夜,賀長生打來電話,喜孜孜地告訴胡一發,史書記對那幅張大千的山水畫愛不釋手,還只誇你老胡是個儒商有品位呢。那幅清代的仕女圖雖然是個贗品,史書記的老婆張春梅卻喜歡的不得了。賀長生還告訴胡一發,幾位夫人已經約好,同意參加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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