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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章 天倫之樂 文 / 玉晚池

    真是個好人兒,好人兒。石維民緊緊地摟抱著妻子,心裡不停地呼喚著,一股深深的感激之情頓時瀰漫心頭。他輕輕地撫摸著林家珍的頭髮,撫摸她的臉,然後又輕輕地吻了吻那清香的秀髮和那張柔和滋潤的臉龐。妻子問,想我沒有?丈夫說,想,你呢?想我沒有?妻子輕聲地笑了,馬上反問了一句,你說呢?丈夫撫摸的動作加快了,幅度加寬了,妻子的臉發燙了,身體已經起了化學反應。丈夫問,來不來?妻子說,大白天的,媽在廚房裡,毛毛在外面玩,說不定都會闖進來。丈夫笑了,期待著,好,那乾脆晚上吧。妻子嫵媚地點點頭,深情地回吻了一下,然後離開了丈夫的懷抱,我們出去吧,她們看見了不好。

    石維民和林家珍親熱地牽著手走出了臥室,夫妻倆像是作了分工,林家珍進了廚房,石維民出門找女兒回家吃飯。

    「媽,你出去歇一會兒,我來。」

    「就燒一個湯了,很快就吃飯。」正在廚房裡忙碌的石老太太見兒媳婦滿臉緋紅走了進來,笑了,「石頭下班了?」

    「嗯。」林家珍感覺婆母好像是窺見了她和石頭臥室的親熱,臉發燙了。

    「人呢?」石老太太轉過身去,提起鍋蓋,用勺舀起一點湯來嘗了一下味道,然後滿意地蓋上鍋蓋,關了火。

    「到院子裡找毛毛去了。」林家珍開始燙洗碗筷。

    石老太太朝飯廳端菜,又拿出一瓶葡萄酒擺在桌上,然後跑到客廳拉開玻窗朝樓下張望著。廚房裡的林家珍燙了碗筷,打開水龍頭開始搓抹布,搓啊搓可就是搓不完……

    昨天下午一家老小三代人從京城出發,只在火車上睡了一夜,今早八點就到了泰平。她沒想到石維民工作那麼忙,竟然還會和毛秘書一起趕到站台接人,她更沒想到女兒人還沒到,幼兒園都已聯繫好了。這石頭真是想女兒,下車就抱,一步都不想她走,坐在小馬開的麵包車裡也沒放下女兒,不停地和她逗樂。直到家門口,說是要去上班這才放下女兒。

    這次回泰平就是大不一樣,林家珍一進屋內眼睛突然發亮,窗明几淨,室內整潔如新,尤其是石維民專門為女兒準備的那個小房間,真如小公主的臥室一樣,佈置得雅致而充滿童趣,布娃娃、高級玩具擺了好幾個。冰箱裡也是塞得滿滿的,連早點也為她們準備好了。這石頭就是想女兒,可能已累了好幾天了……林家珍好想石頭能夠抱抱自己,可是他還沒進屋就跑去上班了,從火車站一直到家門口,他就知道抱著女兒,還是毛毛好。林家珍笑了一下,又搓了兩下抹布……水龍頭的自來水不停地流,林家珍又楞了……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京城的生活條件優越,林家珍不願放棄已經體驗過的美好,這完全可以理解。作為一個深愛著丈夫的妻子,因為愛,當初她只所以不願跟隨丈夫到林南北河縣安家落戶,而獨自帶著女兒忍受著離別的痛苦留在京城,就是想給丈夫日後重返京城留下一條後路。而當石維民調任泰平市政府工作時,也是因為愛,她毅然決然地為照顧丈夫來到了貧窮落後的泰平,而狠下心來將年幼的女兒隻身一人留在京城,也同樣是為將來全家三口團聚京城而埋下伏筆。

    石頭就是那麼一個人,他對你再好,對你無論如何怎樣的愛,他也不會完全按照你珍子的主觀意志辦,作為一個特殊的非常時期,他決不會臨陣脫逃,你能拿他怎麼辦?你不能將他硬拖著遠離泰平,況且他走進泰平的官場也是身不由己,也不是自己想走就能走。作為一名黨員、一名領導幹部,他只能無條件地服從組織決定。這點道理林家珍心裡自然明白。

    如果不發生那起砸窗威脅事件,也許這個家庭可能還在保持著原有的平衡。這件事對林家珍傷害確實太大了。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燦爛的陽光之下也竟然會有鬼魅,作為一個正派為人、在泰平已走權高望眾的石維民也會在背後遭人算計,先是一封匿名信攪得家裡烏煙瘴氣,差點毀了夫妻二人多年的恩愛;後來竟然來了一個指名道姓砸窗威脅,搞得一家老小驚恐不安。

    泰平的官場太複雜,也太危險。砸窗警告事件發生後,林家珍心驚膽顫了好多天。和婆母離開秦平這一段時間,她無時不刻地在擔心著石維民。她擔心著他的人生安全,擔心他的身體,擔心著丈夫的日三餐。在京城,林家珍雖然有心愛的女兒在身邊,又有開朗的婆母和二嫂陪著她,但她的日子並不好過。思來想去,林家珍終於下了決心,將女兒的戶口遷到泰平,全家大團圓,讓石頭哥從此少一份牽掛……

    「珍兒,石頭和毛毛還沒回來呢,要不,你再到院子裡找一找?」石老太太正站在廚房門口。

    「媽,我馬上去。」林家珍的意識終於被婆母帶到眼前,趕緊關了水龍頭,擦乾了手。

    「奶奶……媽媽……毛毛騎著大石馬兒回來了。」婆媳倆剛進飯廳,客廳裡就傳來了毛毛的呼喚聲。毛毛正高高地騎在石維民的脖子上,胳膊上還吊著一隻漂亮的小風箏,父女倆都開心地笑著。

    「毛毛,快下來,別讓爸爸太累了。」林家珍伸手要抱女兒下來。

    「不嘛,我馬兒還沒騎夠哩。」毛毛嘟著一張小嘴,搖晃了一下。

    「毛毛乖,下來吃飯了。」奶奶勸了一句。

    「好。爸爸,我下來了。吃了飯我還要騎啊。爸,你答應不答應?」

    「好,好,爸爸答應你,吃了飯再騎。」石維民哈哈大笑,一雙大手抓著毛毛的腰桿,輕輕一甩放下了女兒。

    石維民見桌上擺了一瓶葡萄酒,馬上打開冰箱,給女兒拿了一瓶易拉罐飲料。一家老少四口,有說有笑地互相敬了酒,開始吃飯。林家珍地盯著石維民,見他黑了,瘦了,又不免一陣心痛,竟然不顧婆母和女兒在場,不停地為他夾菜。飯後,林家珍洗了澡換了衣服,正待進房休息,見女兒早就賴在床上,倒在石維民的懷中睡下了。「真是一個小癩皮。」林家珍笑了一下,只好另抱了一床被子躺在一邊,對著石維民的耳朵悄悄吹了風:晚上。石維民點點頭,輕輕吻了妻子一口。

    石維民下午下班馬上回家帶著母親、妻子和女兒走進了姐妹飯店,秦正聯一家老少五口正在那裡等著。林家珍從京城給小兵、小蘭,秦媽和蘭草分別帶了幾個小禮品,這一家子自然是感謝不盡。三個孩子不到三分鐘就混得廝熟,毛毛知道馬上就要和小蘭成為幼兒園的同學,更是親熱有加。晚飯後,石維民領著全家逛了一下西子江邊的迎江公園,直到九點才回家。毛毛很是興奮,小嘴說個不停。

    該休息了。林家珍幫女兒洗漱完畢,正要回房休息,母女矛盾又發生了:女兒跟了進來,「今晚,我還要和爸爸睡。」

    「毛毛乖,媽媽還要和爸爸說說話。你還是像在京城一樣,睡自己的房間好嗎?你這裡的小房間比那邊的漂亮多了。」林家珍耐心地勸說著。

    「哼,只許你和爸爸睡,為什麼就不讓毛毛和爸爸睡?」毛毛嘟起了小嘴,一下子就爬上床,滾進了石維民的懷抱裡。

    「我和爸爸是夫妻。」林家珍笑了。

    「哈哈,我早就知道了,你給爸爸做了老婆。你說過的。」毛毛也笑了。

    「媽媽還說,爸爸最帥。」

    「臭丫頭,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林家珍被女兒羞紅了臉。

    「媽媽羞不羞,說了還賴帳?你是大人喲。爸爸,媽媽還說了,她愛你,你也愛她,一輩子和你不分開。」毛毛開始不斷地揭發。

    「小告狀婆,亂說。」

    「哼,媽媽你也別翹,等我長大了,我也要給爸爸做老婆。你愛爸爸,毛毛也一樣愛爸爸。」

    「傻丫頭,盡說傻話。」林家珍噗哧一聲笑了。

    石維民不插話,只是不停地微笑,一味聽著這母女倆伴著嘴兒。此時此刻,他只覺得整個心田都蕩滌著快樂和幸福的雨露和陽光……

    石維民做夢都沒想到林家珍這次回到泰平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一個驚喜,不但帶回了女兒,而且將她的戶口也遷到了泰平。作為一個女人,在受到驚嚇的情況下離開,竟然又不顧一切,徹底果斷地重返於傷心之地,這需要多麼大的毅力,對我石維民又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和支持啊。捫心自問,這麼賢惠、這麼通情達理的妻子哪裡找?也真正是百里挑一了。

    珍子,作為一個丈夫,我何賞不願意留在京城工作?何賞不願全家人留在那裡過著一種平靜的幸福生活?為何賞不願讓毛毛有個優越的學習和成長環境?但我也熱愛泰平。來泰平一年大半載了,我已熟悉這裡每一片土地和山山水水,熟悉了泰平眾多的父老鄉親。我愛你珍子,愛我們的女兒毛毛,但也熱愛泰平醇厚忠實的勞動人民。

    泰平目前確實還貧窮落後,而且這官場上也確實有陰影,存在著極其尖銳複雜的鬥爭。正所以貧窮落後才需要有人去奮鬥;正所以尖銳複雜更需要有勇士奮起鬥爭。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身體裡永遠泊泊流淌著中國農民的血液,這是我的根和本。珍子,我衷心感謝你,一輩子永遠不會忘記在這緊要的時候,甚至危險的關頭,你理解了我,你堅強地支持了我。珍子,你永遠都是石頭哥至愛的好女人……

    「石頭,你就悶起不開腔,盡做好人?今晚究竟讓誰和你睡?」

    林家珍打斷了石維民的沉思,石維民笑了,朝女兒努努嘴,「凡正我不管,你們倆個自己商量好。」然後開始輕輕地拍著女兒,唱起了自編的催眠曲。

    風兒輕,月兒高

    我的寶寶要睡覺

    喊一聲地上蛐蛐啊

    你也做個乖寶寶

    你別跑,你別叫

    讓我的寶寶好睡覺

    ……

    林家珍會意地笑著,不再說話,低頭望著丈夫懷抱中的女兒,眼睛皮兒貶了兩下就慢慢地合上了,像真是困了,稚嫩的小臉上帶著甜蜜的微笑。林家珍正待抱起女兒時,見石維民輕輕擺擺手,只好斜靠在床上,靜靜地等待著、渴望著夫妻間那幸福時刻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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