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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4章 果斷收網 文 / 玉晚池

    窗外開始下起了雨,是春雨,不大的雨。透過玻窗仍能聽到那雨滴打在雨篷上,嘀嘀噠噠地響個不停。聽完蔣真義和林隊長的匯報,室內出現一陣長久的沉靜。喜悅和憤怒,坦然和震驚一起湧上了幾位領導的心頭。幾點了?石維民沒有看表不知道。不知咋的?石維民突然間想起一首古詩來: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石維民心裡默誦了兩遍,又覺得有點風牛不相馬及,他暗自笑了一下,意識很快回到眼前:決戰前夜?這將是一個無眠的夜晚……台下已經一網打盡了,台上呢?是不是也應該馬上出擊了?是時候了!石維民又咬了咬牙齒,渾身頓時亢奮起來。

    石維民走出書房,從飯廳的冰箱裡拿來了一大袋餅乾丟在書桌上,苦笑了一下,「來,來,大家嚼兩塊餅乾吧,大半夜的就簡單充個饑吧。春眠不覺曉,我們不但睡不成覺,恐怕今天還要準備熬個通宵了。」說完就你幾塊他幾塊地分發起來。

    書房裡的這幾位也毫不客氣,一接到手馬上就著茶水卡嚓卡嚓地嚼了起來。

    石維民自己也拿了兩塊,邊嚼著邊問明之泉,「明書記,你們的金銘書記下縣不知道晚上是不是趕回來了?」

    「不太清楚。」明之泉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

    「打個電話問一下,如果回來了,請他馬上過來一下,我們商量個緊急的事兒。」

    「好,我馬上撥過去。」明之泉馬上拿起書桌上的電話很快通了話,「石市長,金書記回來了。他馬上就到。」

    「好。我們先稍稍休息一下,等他來就繼續開會。」

    這邊話音剛落,那電話卻又突然響起來,明之泉以為是金銘書記的電話,很快拿起了話筒,「喂,是金書記嗎?哦,是衛書記,石市長在,好,馬上請他接電話。」

    電話是衛民生從林城打來的。衛民生告訴石維民:省委李康民書記已決定明天上午召開省委常委緊急會議,再次專題研究泰平的幾個重點工程問題。省紀委和省高檢將派出聯合調查組,由朱省長親自帶隊,明天上午抵達泰平,他和泰正聯陪同返回。衛民生與石維民當場電話商定,明天下午召開匯報會,請省聯合調查組聽取專案匯報。

    市委常委、市紀委書記金銘接到明之泉的很快趕了過來,石維民扼要地向他通告了今夜兩個會議的精神。衛民生的電話內容讓在座的幾位領導非常興奮:真是太好了!石維民開始小結和動員。

    「人和安居工程塌樓事故就像是一根導火索,徹底暴露了泰平工程**問題。最近幾個月以來,市紀委專案組和檢察院反貪部門又進行了大量的深入調查工作,工作很有成效。市公安部門這次打了一個大勝仗,徹底粉碎了地下黑社會組織,並為工程**專案組的進一步提供了堅強有力的證據支撐。我和民生綠色∷小說的時候了……」

    石維民已顯得非常激動,輕輕然而是非常有力地敲擊了一下書桌,像是下達了最後的指揮命令。書房內又突然變得沉寂起來,只有細微的記錄和喝水的蟀蟀聲,還有窗外透進來的春雨的嘀噠聲。石維民抿了兩口茶水放下茶杯,抬起頭掃視了他所最為熟悉的書房,不緊不緩地繼續發言。

    「剛才大家已經聽取了蔣局長和林副局長的偵察和審訊工作匯報。對曹小東地下犯罪集團有了一個更清楚的認識。這個地下犯罪集團是個什麼性質?它是一個典型的地下黑社會組織。其背後的黑保護傘是哪些人?我想也基本明朗化了。官黑勾結,觸目驚心啊!王仁鳳和賀長生、丁志仁起了一個牽線搭橋的作用,這一點已經明確無疑了。目前秦平這個**集團的整個案情已經浮出水面,初見端倪。我們一定要緊密配合,並作深入調查,掌握鐵證,務擒幕後主犯,必須堅決地將這個團伙的所有成員一網打盡。紀檢和反貪部門要密切注視『5.27』案件背景,一俟省紀委專案組到達,積極予以配合,深挖狠刨,徹底查清泰平的**問題,還全市六百五十萬父老鄉親一個明明白白……」

    老百姓的期望和人民的囑托,那一刻猶如一道神聖的令牌,在心中冉冉升起,發出金色的光芒。七個參會領導眉頭緊鎖,神情都顯得十分嚴肅,十分莊重。

    大家就眼前的工作交換並很快統一了意見:原市委書記史樹友、現市委副書記王名烈、副市長羅林森、市交通局長赫前才、市重點辦主任錢為全……被列為審查處理對象。已經證據確鑿觸犯了刑律的應馬上準備採取拘捕措施;屬於經濟審查對象的,按幹部任職權限由中央、省、市三級紀委進行「雙規」處理。市紀委應馬上對赫前才、錢為全實施「雙規」。

    石維民又當場對市紀委、市檢察院、市公安部門的工作提出了建議和要求。對第二天的工作作了安排佈置。另外,石維民還提出了兩個要特別注意的問題:一,要嚴格做好保密工作,每個人都要以黨籍作保證,不能洩露任何風聲,以免打草驚蛇。二,由公安部門負責對重點對像要嚴格地做好監控工作,監控措施直接報告政法委周書記。這兩條臨時措施馬上得到與會人員的認可。

    窗外忽然傳來幾聲小鳥的嘰嘰喳喳聲,薄薄的窗簾上已經透出一片淡淡的光亮來,石維民抬頭望窗戶望了一眼,馬上轉過頭來見明之泉手上帶了一塊表,笑了一下「好。會就開到這裡。明書記,現在幾點了?」明之泉低頭一看,馬上回答:「六點二十五分。」

    「哦,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大家先別走,請欣賞一首歌,七點開飯,豆漿油條,我請客,誰都不許推辭。飯後,除手頭有急事的處理一下,各自都抓緊時間回家睡覺,養足精神。從今天下午開始就要投入最緊張的戰鬥了。現在準備聽音樂。我沒有當過兵打過仗,但我也知道決戰前夕,部隊都需要好好休整,輕鬆一下。蔣局長和林副局長當過兵,老蔣還參加過對越自衛還擊作戰,你們兩個最有發言權。老蔣,你說部隊是不是這樣啊?」石維民微笑著迅速坐到電腦桌前啪地一聲開了機。

    蔣真義開心地大笑起來,「哈哈哈……石市長像個偵察兵,居然還知道我打過仗的。部隊打仗時確實是這樣。」

    朱檢察長也笑了一下,「維民市長,你要準備播放什麼好聽的歌啊?」

    石維民一邊查找網頁,一邊脫口而出,「《單行道》,林夕作詞,伍佰作曲,王菲唱的。流行的,很好聽,也很有意思,你們聽一聽就知道了,決不會讓各位後悔。」

    「維民市長是個年輕,新潮。什麼《單行道》?也許金書記、明書記和林副局長聽過,不知道我和老朱、老蔣三個老頭子能不能聽懂啊?哈哈哈……」周書記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朱檢察長,千萬別言老。只要心不老,青山永不倒。暈,五十來歲算什麼老頭子?正當年的中年人,能聽懂,保證你們喜歡這首歌耶,特別是這首歌詞寫得太棒了。」

    「哈哈,暈,耶,太棒了,還有什麼汗,都是小青年上網的語言……」

    「哈哈,明戀啊。」

    明之泉讓石維民的幾句話躁紅了臉,「哪裡?家裡的丫頭經常上網,我盯過幾眼。」

    蔣真義笑了,打了一個圓場,馬上就換了一個話題,「明綠色∷小說戀難沾邊兒。石市長,如果有一首唐代的大詩人孟浩然的《春曉》那種歌就好了,四句詞,大家都學過,也好記。」

    「春眠不覺曉……」周書記突然興奮地朗誦起來。

    「……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朱檢察長、金書記、蔣真義、明之泉和林副局長一起朗誦起來。

    「哈,好。這首《單行道》裡也引用了一句『春眠不覺曉』。好,馬上開始了,我把音量稍微開小點,大家注意聽啊。」

    石維民打開了網頁,找到了這首歌,一擊鼠標,馬上站在一邊。一陣節奏感很強的音樂聲起,大家默不作聲,認真地聽起來。

    ……

    一路上有人坐在地鐵,張望擦身而過的廣告

    有人怕錯過每段躲不過的新聞報導

    一路上有人能白頭到老,有人失去青春少年

    有人在回憶中微笑,也有人為了明天而煩惱

    一路上有人付出虔誠,為不認識的陌生人祈禱

    有人過了一輩子只為一家幾口每天都吃飽

    一路上與一些人擁抱,一邊又與一些人絕交

    有人背影不斷澎漲,而有些情境不斷縮小

    春眠不覺曉,庸人偏自擾

    走破單行道,花落知多少

    跑不掉

    ……

    春天的早晨,窗外下著小雨,最是好眠的時候啊……春眠不覺曉,庸人偏自擾,走破單行道,花落知多少?跑不掉!嗯,泰平的壞人全都跑不掉了,要提請公訴,全跑不掉了——朱檢察長只記住後面的幾句,也就自然地想到了眼前戰鬥。抬頭左右環視了一下,見他們全都在認真聽著,獨自笑了一下:也許大家的想法都和我一樣吧?

    彭,彭,彭,書房的門被輕輕敲擊了三下。誰?石維民拉開房門笑了,石老太太正站在門邊笑。書房裡的這六七個人齊刷刷地站了起來,齊聲向石老太太問好。石老太太一高興,突然說出了兩句官話:「各位領導早上好,大家辛苦了,都坐吧。」朱檢察長代表大家道歉,「對不起啊,打擾您老人家了。」石老太太說,「你這位領導千萬別客氣,各位領導能來我家說明大家瞧得起石頭,都在支持和幫助了他。」

    「媽,你起床這麼早啊?」

    「還早?已經六點半了。」石老太太朝書房裡張望了一下,見裡面坐滿了一屋子的人,驚訝了,「石頭啊,你們一晚上都沒睡呀?」

    石維民苦笑了一下,「沒睡。我們開了一晚上的會。」

    「你們那些會咋總是開不完?天天開。白天開開就行了,晚上還要開一個通宵?」

    「嗯。特殊情況,有重要的事。」

    石老太太笑了,又心痛起來,「媽知道你們有重要的事,但身體也重要啊。」

    「媽,你去忙吧。爸起來了嗎?」

    「早就起床了,準備去買早點了。石頭,留這幾位領導吃早點啊。」

    「嗯。說好了的。讓爸多買點豆漿油條,每人至少三根。我們都餓壞了。」

    「好。我再多煮點雞蛋。總得讓大家填飽肚子。你們繼續聽歌吧。」

    石老太太樂孜孜地轉身而去,書房裡又傳來了王菲的《單行道》:

    ……

    每個人都是單行道上的跳蚤

    每個人皈依自己的宗教

    每個人都在單行道上尋找

    沒有人相信其實不用找

    一路上有人太早看透生命的線條命運的玄妙

    有人太晚覺悟冥冥中該來則來無處可逃

    一路上有人盼望緣份卻不相信緣份的必要

    一路上那青春小鳥掉下長不回的羽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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