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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2章 真情無改 文 / 玉晚池

    李芳玲關了電腦,坐在那裡傷心地哭了一會,一抬頭,她看見了書櫃上的那把二胡。二胡是喧瀉情感的最好樂器。李芳玲踮起腳取下二胡,調了一下音調,然後拉起了那首曾讓石維民聽得如醉如癡的《二泉映月》。過去每當她思念石維民時,她總愛拉二胡,總愛拉起這首《二泉映月》。這琴聲,這《二泉映月》,就像是自己的那顆思念的心,渴望喧洩,渴望撫慰,渴望知音。但今夜不同了,今夜除了不忘思念,卻又多了一份深深的傷痛。

    從大學同窗開始多少年了,她不懈地追求著石維民,她好想和石維民在一起,好想能和石維民幸福地生話在一起。當初沒想到他早就有了戀人,海外留學讀博尚未畢業他就結了婚,無望又無助,李芳玲只能將那一腔深深的愛埋藏在心裡。石維民喪失愛妻又為她帶來了新的希望,然而突然一夜間這希望又化成了泡影。今夜關了qq,傷痛中她又回憶起在深訓、在泰平,在和石維民獨自相處的那些美妙的時光,那每一個令人回味無窮的情節。然而回憶是那麼的美好,現實卻是這樣的無情。

    《二泉映月》已經拉了三遍。就在在第三遍即將結束的時,二胡的外弦突然「彭」地一聲斷了。李芳玲一驚,痛苦如一陣萬箭穿心,心窩裡的那顆心也好像突然間碎了,斷裂成了碎片。「石頭哥哥……我好想你……」李芳玲千百遍地呼喚著石維民,她放下了那把斷了弦的二胡,又爬在桌上大喊一聲:「石頭哥,我的冤家……」無限傷心地痛哭起來。

    突然間,李芳玲停止了哭泣,「不行,只要你石頭哥還沒結婚,鈴子就決不放棄你。」

    李芳玲就是李芳玲,一個極其堅強的女人,一個認定了方向就要堅決走到底的女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她擦乾了眼淚,拿起了話筒給住在林城的父母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又給石維民發了一個短信:石頭哥,鈴子會堅強。我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關於我們倆之間的感情問題,請你三思而後行。切記,切記。

    石維民很快就來了回復:鈴子多保重。是石頭哥對不起你,讓你受了委屈,請鈴子多保重。

    李芳玲又哭了,一夜無眠,第二天整個人兒已是萎靡不振。下午,恩斯威到芳子公司來了,一見她那憔悴的模樣很是吃驚。這個德國佬兒,雖對中國式的愛情文化瞭解不多,但也會惜香憐玉心痛人:李芳玲的這種狀況,最好就是陪他出去散散心。

    「李芳玲小姐,我請你去喝咖啡。」恩斯威的漢語雖然半生不熟,表情卻十分真誠。

    李芳玲苦笑了一下,點頭說好。這次到美國公幹突然生病,恩斯威已是竭盡全力,給了她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李芳玲很是感激。

    離芳子公司不遠處有一個度假村,恩斯威陪著李芳玲走進了一家咖啡小屋要了一個小廳。那是一間裝潢得非常典雅的小廳。一張小桌子,兩把竹椅,一張雙人沙發和三盆花木,小桌上擺放了一盆黃色的康乃馨,完全是中國的格調。整個佈局簡潔明快,很有情調。燭光搖曳,咖啡飄香,伴隨著美妙的輕音樂,整個小單間充滿著一片溫馨浪漫的氣息。

    「李芳玲小姐,你不舒服嗎?」恩斯威還是一口半生不熟的中國話,挺費勁。

    李芳玲笑了一下,然後用英語回答,「我沒什麼。你別說漢語了,用英語吧。」

    恩斯威抱歉地笑了一下,馬上改用英語會話,「你不開心,是為那個石維民嗎?」

    這個德國人還真是聰明,一針見血,非常直白,因為他知道李芳玲一直喜歡石維民。李芳玲點點頭,並不否認,但馬上岔開了話題,「恩斯威,你畢業這麼多年了,年齡也不小了,為什麼不找一個小姐結婚?」

    這位德國人也是直言不諱,「這麼多年來,我只所以還是單身一個,就是因為我一直在等待一個人。我早已下了決心,這一輩子非她不娶,否則我做一個『快樂的單身漢』。」

    李芳玲騰地一下紅了臉,她知道恩斯威一直喜歡自己,「你也太傻了。她不值得你等,她早已愛上了別的先生。」

    恩斯威笑了,「值得。因為她是我心中的第一個偶像,也是我心中的唯一的一個偶像。」

    「恩斯威,假如這個女人已經和別的先生同居過,她還值得你去愛嗎?」

    恩斯威神情莊重嚴肅,語氣堅決,「值得。她在我心中永遠是美好無暇的。我不問她的過去,也不管她的將來,我只追求她的現在。」

    李芳玲感到一陣突來的惶恐,困惑,內疚,忐忑不安,但仍然來了一個明知故問,「她是誰?值得你這麼長久地等待?」

    「這還要問嗎?她,她就是你李芳玲小姐。」恩斯威極其果斷。停頓了片刻,突然在小桌上抓住了李芳玲的一隻手非常誠懇,「李芳玲,答應我,嫁給我吧。這是我長久的等待了。」

    李芳玲一陣旋暈,久久沉默不語,繼而淚眼朦朧。

    恩斯威雙手不停地撫摸和搖晃著李芳玲的手,「李芳玲小姐,你怎麼啦?你說話呀。」

    李芳玲終於抬起了滿是淚花的臉,「沒什麼。恩斯威,我早已不是過去的李芳玲了,我不值得你這麼長時間地苦苦等待,更不值得你這麼傻呼呼地愛,你應該找一個比我好的人。」

    恩斯威信誓旦旦地表白,「李芳玲小姐……我的愛非你莫屬,堅貞不渝。因為那是我最美好的初戀,我對你的愛永遠也無法改變。沒有你……我決心走一輩子單身的路。你可以長久地考慮,我可以長久地等待。我不急,你什麼時候考慮成熟了,就什麼時候再回答我。你考慮一輩子,我就等你一輩子。」

    那一刻,李芳玲感到十分激動,熱淚盈眶繼爾滾滾而下。她一副哭腔似地深深歎息了一聲,「唉……恩斯威,你何必那樣傻呢?」

    恩斯威十分真誠,「李芳玲小姐,答應嫁給我吧。這一輩子我永遠不會有負於你,永遠也決不會虧待你。答應我吧。」

    望著恩斯威那對誠實而渴望的雙眼,李芳玲的心幾乎將要被融化,她張開了嘴。但就在快要說出「我答應你」的一剎那,腦海裡又突然閃現出石維民的英容笑貌……「石頭哥哥……我的冤家……」李芳玲再也禁不住那心中的無限痛愁,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

    「李芳玲小姐,李芳小姐,你怎麼啦?」望著李芳玲的突然傷痛,恩斯威誠惶誠恐,手足無措。「李芳玲小姐,是我不好,是我不該說了那些使你感到難受的話。你不要太傷心,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恩斯威手忙腳亂地一邊為李芳玲拭淚,一邊勸慰著地。

    李芳玲終於坐起來,並抬起那張滿是淚水的臉,十分感激說:「恩斯威……我從心裡感激你。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真誠地關心著我,愛著我。說一句心裡話,你是一個十分不錯的人,一個值得人愛的人,一個應該得到真愛的人。但我卻無意之中傷害了你,耽誤了你,而你卻不恨我,仍在漫無邊際地苦苦等著我。對這一點,我請求你的原諒。恩斯威,你能原諒我嗎?」

    「李芳玲小姐,是我自己願意這樣,你並沒有什麼錯,根本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問題。」

    李芳玲完全止住了哭泣,她非常認真而溫柔地說:「恩斯威……再給我一段時間好嗎?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行嗎?」

    「好。李芳玲……我答應你。」恩斯威隱約感到李芳玲有著不可言狀的苦衷,雖然心裡不免感到有點痛苦和失望,但還是答應承了李芳玲的要求。

    恩斯威沒有食言,自從咖啡小屋約會後,直到回到美國,他再也沒有在李芳玲面前提過求婚的事。恩斯威知道李芳玲一直愛她的老同學石維民,但這個德國人就是鬧不明白李芳玲小姐為什麼又不和石維民結婚。恩斯威不便問明原因,因為他長久以來一直深深地愛著李芳玲,一直戀著李芳玲。恩斯威這個人也癡情,他抱著一個始終不變的信條:只要你李芳玲不結婚,我恩斯威就有很大的希望。

    李芳玲對恩斯威的癡情也有些感動。當年當石維民與林家珍結婚時,李芳玲曾經考慮過恩斯威,但卻遭到父母的堅決反對,家裡只有這麼一個掌上明珠,他們決不容許女兒嫁個外國人。考慮到家庭的政治背景,李芳玲還是很快放棄了這個念頭。況且石維民的影子一直在她心中揮不去抹不掉。

    石維民結婚後,父親馬上就在政府機關為她物色了一個對像姓楊,也是一個挺不錯的小伙子:大學本科畢業,文筆相當好,人長的也不錯,將近一米八的個頭,家裡條件也很不錯,年齡要比李芳玲大幾歲。當時那姓楊的小伙子對她也是一見鍾情,誰知李芳玲對她卻無任何感覺,馬上對父母搖頭否定。父母親多次勸說無效,也只好歎息,再也隻字不提此事。這次父母知道李芳玲已和石維民好上後非常開心,一心一意等著女兒結婚,誰知半途就突然來了這麼一場大變故。也不知道他們心裡如何難過……

    李芳玲站在臥室望著當年與石維民合影的大照片發呆。

    因為太瞭解,反而容易被誤解;因為太聰明,反被聰明誤。回想這次與石維民戀情突變,李芳玲覺得自己也確實存在一些主觀上的問題,老是擔心將自己的身份說破,會讓石頭哥反感,弄到這個時候想說也不好說了。還有在龍珠洲上,自己對劉明芳擔心和敵視的態度,明顯地引起了他的反感。從當時石頭哥的表情看,他還沒有完全與劉明芳形成那種戀人關係,是自己將他們推到了一起。

    石頭哥本來就一直喜歡自己,李芳玲想。他那麼深愛他的妻子,還能夠在深圳、在泰平與自己親親我我,有過好幾次肌膚接觸。林家珍去世後,儘管他很悲傷,但春節時他已經從心裡完全接納了自己。如果沒有感情基礎,如果不是因為愛,以他的個性,他決不會輕易地做出那樣的決定。

    現在他雖然和劉明芳好上了,但就感情基礎來說,也決沒有與自己深厚。況且他們還沒有結婚,只要他們沒有住到一起,我李芳玲就有非常大的希望。現在的關鍵還不是我和石頭哥,而是劉明芳,還有一個毛毛。劉明芳很聰明,早早地就籠絡了毛毛的感情,因為石頭哥愛女兒。從客觀上說,是毛毛促進了石頭哥與劉明芳的接觸與感情的發展。母親已經答應出面了,以她的聰明才智要做通劉明芳的思想工作,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毛毛的情感問題再也不可輕視了,這個調皮的小丫頭,在這場感情的角逐中,其地位也是舉足輕重啊。但只要做通了劉明芳的工作,就有接觸毛毛的機會,就有條件與她建立母女情感。

    這兩天李芳玲就常常這麼想,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希望,心情也開朗多了。那天晚上給石頭哥發的短信,他也很快回復了,而且這兩天還主動打來電話問候,雖然沒再提起劉明芳,像是在安慰我,但至少仍非常在意我李芳玲。

    母親很快就要啟身了,為母親祈禱吧。等母親去了泰平後,我再親自去一趟泰平見見石頭哥。李芳玲著牆上的石維民,忽然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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