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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1章 新的起點 文 / 玉晚池

    時至十二底,石維民被通知到林城,接受中組部來人對其新任副省長前的例行考察談話。對這樣一個例行的程序,石維民並沒有沾沾自喜,反而感覺肩頭的擔子更加沉重。李芳玲本來很想陪著丈夫去趟林城,但因忙於泰平軟件公司的運作,加上毛毛要上幼兒園未能隨同前往。上午談完話,石維民去了岳父家看望岳母。李康民早已去京城上班,陳阿姨京城的工作單位雖已落實,但這邊的工作還尚未交接,偌大一個小院裡只有她和保姆王阿姨暫時住著。

    對女婿的到來,陳阿姨非常高興,專門請了大半假陪著。門庭冷清的房子,突然來了一個年輕的男性,頓時變得朝氣蓬*來。午飯,陳阿姨陪石維民喝了一瓶葡萄酒。石維民閒不住,飯後不休息,開始為岳母整理小院的花草。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石維民到林城接受任職前談話的消息,當天江德和文若竹就知道了。倆口子打來電話表示祝賀,執意晚上請客,石維民堅決推辭。

    文若竹搶過來丈夫的話筒,將了石維民一軍:「呵呵,三叔,你老輩子高昇,瞧不起我們這些窮親戚了?別端著一個老輩子的官架子,論年齡你也只能算個兄長。」

    石維民笑了,「若竹,哪裡話?時間太緊,明天一早,我就要趕回泰平。」

    「哈哈哈……才出來一天,就想三嬸了?」

    「哪裡話?我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了。況且一到年終市政府機關事情就特別多。」

    「這我知道。不說你高昇,你是長輩來林城,我們做晚輩的只孝敬一頓飯大概也不會給你造成什麼不良影響吧?我知道你工作十分繁忙,但一頓飯也就一個小時,怕也不會影響領導什麼工作吧?再往後,請你的人更多了,只怕更輪不上我們了。還有,你既然是我們的老輩子,關心和看望一下我們這些小輩子恐怕也是你的責任喲。」

    這文若竹過去在泰平一直文文靜靜的,調來林城當了一個經理,連性格都變了,話也多了,語言也變得尖刻了。真是環境改造人……石維民耳朵貼近手機,站在花園裡感歎起來。

    「怎麼不說話?實在太為難就算了。」電話那頭的文若竹像是生了氣。

    「好。若竹,今晚我來。都有哪些人參加?」

    「只有泰平的幾個老鄉,小範圍,一共五六個人。有兩個人,你肯定願見。你曾經幫助過她們,她們經常在我們面前念叨你,對你十分崇敬。她們一直想見見你,但太難了,因為三叔是個大官啊,普通老百姓怎麼能隨便見到啊。」

    「哈哈哈……若竹,你別對三叔賣關子啊。他們究竟是誰?」

    「尊敬的三叔,你先別急,到時你就自然知道了。不過,請你放心,這兩個人都絕對不會危害石省長的安全。三叔,請記住,下午五點四十分,你到省委機關大門外,江德提前開車過去接你。」文若竹不等石維民回話,馬上掛了電話。

    石維民關了手機,又開始修剪花枝,腦海裡卻翻騰起文若竹的話來:幫助過他們,他們經常念叨我?那他們到底是誰?

    「石頭,喝口水,歇一會兒吧,瞧你滿臉都是汗,小心感冒了,也別太累了。」陳阿姨端來一杯茶,站在石維民的面前微笑著,

    石維民接過茶杯笑了,「媽,這麼一點小活兒怎麼累得了。我和鈴子不在你和爸的身邊,不能經常很好地照顧你們,你們自己要注意多多保重身體喲。」

    陳阿姨笑得更燦爛了,「媽知道。你和鈴子工作都很忙,有空常回家呆一會兒,我們就心滿意足了。只要你們一切都好,我和老頭子就開心。」

    石維民喝了兩口水,將茶杯放在小凳子上,抬頭深情地望著岳母的臉,「謝謝媽。」

    「石頭,今晚有應酬?」

    石維民點點頭,「嗯。我侄兒小兵愛人的哥嫂江德和若竹就在林城工作,不知道聽說的我來了,今晚非要請個客。媽,你和王阿姨也一起過去吃飯吧。」

    陳阿姨搖搖頭,「不。媽歷來不喜歡應酬。晚上你去吧,少喝酒,別玩得太晚了。」

    「媽,我爭取早點回家。」

    「石頭,改天等你和鈴子一起回來時,我請請他們,還個人情。」

    「媽,這完全沒有必要。」

    陳阿姨露出了慈祥的微笑,語言中充滿著深切的關懷,「石頭,你目前的身份同過去又有些不同了,社會交往一定要注意分寸。只可惜媽要去京城,不然的話,媽就完全可以提前辦了退休手續,為你們做飯,料理家務,帶帶毛毛。」

    「謝謝媽的關懷和提醒。石頭一定會處理好社會交往,努力工作,永遠做一個好幹部。也請媽和爸爸放寬心。」

    陳阿姨滿意地點點頭。

    臨近五點半,石維民已整理完小花園,洗了臉,換上了乾淨的外套,告別岳母和王阿姨,快步穿過省委家屬院和省委機關大院來到大門外的街邊,一輛黑色奧的車緩緩駛來停在石維民身邊。江德打開車門,滿臉掛著微笑,「上車吧,三叔。」石維民鑽進車內,倆人開始熱情地聊起來。奧的車直駛東子江畔的荷花樓。

    一個裝修十分典雅的包房餐廳裡,文若竹正陪著四位客人說著話,見江德陪著石維民走了進來,客人們馬上站起來。讓石維民感到驚喜的是,今天他竟然見到了泰平縣的鄉村代課女教師林小竹和「失蹤」已久的何小麗,另外一對青年男女石維民不認識,文若竹正待介紹,那男的早已畢恭畢敬地掏出一張名片遞過來,並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胡祥富,泰平人,這是我的明片。石省長,以後請多關照……」

    石維民接過名片,與胡祥富握了手,然後看了看印了一個頭銜,林城祥富房地產開發公司總理。姓胡,泰平人,難道此人與胡一發是一族的?正疑惑時,胡祥富又大大方方地對自己作了更祥細的介紹。石維民一聽,真是吃驚不小,這胡祥富竟然就是胡一發的親生兒子。看他態度不卑不亢,溫文爾雅,全不同他的老子胡一發。直覺讓石維民感到這個年輕的胡老闆,已完全不同於泰平當初的那個老胡老闆,在他父親因為牽涉泰平**案而遭受極刑後,他還能跑到林城來承繼父業幹起了房地產開發。一絲警覺突然掠過石維民的心頭:江德這倆口子今天在幹什麼,竟讓這麼一個房地產開發商過來陪客?

    江德已經看見石維民眉頭微皺,似乎已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馬上作了補充介紹,「三叔,祥富是個儒商,不但講朋友,講義氣,而且生意做得好,非常守法。對我在林城搞房地產開發工作幫助很大……」

    石維民已不知道江德在說什麼,只依稀聽見了站在胡祥富身邊一直微笑的那位漂亮女性,名叫杜玉技的就是胡祥富的老婆。

    文若竹招呼客人全部坐下後,服務小姐開始上菜斟酒。利用這個機會,石維民與林小竹交談了幾句。知道這位年輕的山村代課女教師,如今已在若竹的家電公司裡任營銷部經理了。這位當初史樹友**集團的受害人之一的年輕姑娘林小竹,如今已變得有些豐滿起來,並且很快就要結婚了。席間,林小竹非常激動,今天能在林城見到曾真誠關心過她、並伸出正義之手為她報仇雪恥的恩人石維民,讓她開心,以致於笑聲不斷。

    通過交談,何小麗如今的情況也已經明朗:她已在林城從事廚櫃生意了。至今仍然獨身,前夫賀長生的『自殺』並沒有給她留下多少心靈上的陰影。雖然年紀比文若竹大兩歲,但看起來卻比文若竹更年輕。除了比以前稍顯瘦了點,身材仍不失以往的嬌好,穿著打扮更加時髦入時,感渾身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氣息,而且比在泰平機關工作時,更加性感和大方。這次突然的相遇,何小麗給石維民留下的印象:這是一位很有志氣的女性,人生不幸卻又有幸。而何小麗則認為今天的石維民已不是過去的石維民了,他對於年輕漂亮的女性已不再拘謹,而是變得豁達而自然了。

    這世界也真怪,經常會將一些毫不相干的人捏合在一起。這個何小麗在嫁給賀長生之前曾經做過江德的妻子,如今竟然能與江德和文若竹成為朋友,並且相處能夠非常自然和隨便,真怪。當然,如今能在林城,在這種場合見到這兩位年輕的女性,石維民確實也感到有些開心。加上那個胡祥富並不像他的老子胡一發令人生厭,說話十分得體,席間,石維民還是如眾星捧月般地被灌了一瓶長城干紅。

    飯後,胡祥富夫婦推說有事先行,臨行前只甩下一句話,「石省長,以後在林城有事儘管吩咐一聲,老弟會盡最大的力量而為。」對這句客套話,石維民並沒有在意,也回了他謝謝兩個字。

    胡祥富夫婦走後,何小麗反客為主,執意要請大家唱歌。林小竹當然樂意參加,這個單純的姑娘已經比從前開朗的多。江德和文若竹當然也樂意相陪。樓上就是歌廳,何小麗要了一間包房。除了唱歌,何小麗、林小竹和文若竹分別陪石維民跳了幾曲舞。

    雖然玩得比較開心,但心裡老是惦記著岳母的囑咐,石維民唱了一首歌,馬上站起來要走。石維民要走,這歌再唱起來也就沒有多大意義了。何小麗接了賬,馬上和林小竹、江德夫婦簇擁著石維民下到一樓的停車場。何小麗提出,林小竹住處離文若竹家近就坐江德的車,她的住處離省委家屬大院近,石維民就坐她的車,免得江德跑得太遠。這個建議大家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揮手告別,各自上了車,兩車同時上了街。

    整潔街道籠罩在一片燈火輝煌之中。何小麗的車不算高級,廣州標緻牌二手車,但成色較新,何小麗駕車技術非常熟練。車內飄蕩著一種名貴香水的淡淡清香,第一次坐上了何小麗開的車,石維民突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感歎著身邊這位芳秀佳人的人生,感歎著她在泰平的痛苦的經歷。其實何小麗這個人也是一個很不錯的人,何以當初就稀里糊塗地嫁了一賀長生呢?賀長生在位時,她身不由己,為丈夫為那個**的小集團所利用,雖然沒有為虎作脹,但也被動地被他們當過棋子。茶坊裡的那次色誘,如果不是自己當時頭腦清醒和警覺,也許可能擁她入懷,而被羅林森抓住把柄了……想到此處石維民突然面紅耳赤起來。

    賀長生問題開始暴露之初,何小麗終於表現出了她的正義之感,能夠與丈夫劃清界限,主動揭發他的問題。在處理她的檔案問題時,何小麗在生活比較困難的情況,不願意找組織上的麻煩,悄悄離開泰平隻身來到林城經商,短短時間就能混到目前的這個模樣,也足見她是一個非常能幹的人。要不是這次不期而遇,也許這一輩子她就永遠地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何小麗笑了,「石省長,能勞駕到我家裡去看看嗎?那裡離省委家屬大院很近,步行也就五六分鐘。」

    「那麼近?」石維民猶豫了一下,「不了。小麗,時間太晚了。」

    何小麗苦笑了一下,「哦,這恐怕只是一個托辭。是擔心寡婦門前是非多吧。原諒我亂說話。你是一個高級領導幹部了,但請放心,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老百姓,一個小生意人也不會找你什麼麻煩的。」

    石維民笑了,「哪裡話?改天我再去拜訪,今天真的太晚了。」

    「哈哈哈……今天時間太晚了?你好好看看車上的表,現在幾點,如果不信,還可以看看你的手機時鐘啊。」

    石維民低頭一看,那駕駛台上的時鐘還不到九點,再掏出手機一看,果然也不到九點。石維民歉意一笑,「哈,我以為很晚了哩。好,去你家看一下就回。」

    何小麗終於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寒舍,歡迎貴賓。」

    這個住宅小區算不上高檔,但入住環境還是不錯。小橋流水,花草樹木茂盛,空氣清新,也很安靜。何小麗的新買的房子就在一幢小樓的二樓。房子不大,三室一廳,一百多個平方,裝修樸實大方。保姆和何小麗的女兒都已睡了,只有主人的臥室的門還是打開著的。石維民剛坐下,何小麗就為他泡了一杯熱茶,又削了兩個蘋果,遞給石維民一個,自己吃了一個。室內只有一對年輕的男女,空氣頓時緊張起來。

    何小麗吃了蘋果,又打開坤包,掏出一包女式香煙,抽出兩支,遞給石維民一支,石維民趕緊擺擺手。

    何小麗笑了一下,「還是不抽?」

    石維民點點頭,「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

    「有時悶,偶爾抽一支。」

    石維民笑了,「小麗,你也該找一個了。」

    何小麗苦笑了一下,然後又馬上搖搖頭,「不打算再找了?」

    「為什麼不找?你個人的條件是很不錯的。」

    「像我這種沒有多少家產,又拖兒帶女的人,不太好找。」

    「哈哈哈……年紀輕輕的,何出此言?未免太悲觀了一點吧?」

    「是這樣的。一個人帶著女兒也快樂。」

    何小麗一對誘人的大眼發出了晶亮的光芒,語氣中充滿著深深的感激之情,「石省長,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賀長生的問題暴露後,有的人唯恐躲避我而不及。而你卻在我人生處在低谷的時候,伸出了熱情的關愛之手,給了我精神上最大的支撐。並且在我生活最困難的時候,也是你伸出了關懷之手……謝謝你。」

    石維民笑了,「小麗,不必謝,都是一個市直機關的。況且當時在處理你的歷史遺留問題作了一些變通,但你卻沒有領情,而是突然不辭而別,開溜了。」

    何小麗開心地笑了,「賴在那裡太沒趣了。」

    何小麗笑得十分燦爛,「石省長,以後多關照啊」

    「友誼是不能用學歷、職位來衡量的。」

    「石省長,你能把我這個落難之人視為朋友?」

    石維民笑了,露出了一種真誠的微笑,然後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們應該算朋友。我是一個農民的兒子,歷史的機遇讓我當上了市長、副省長,但我並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與一個平民有什麼兩樣。不管是從政也好,經商也好,這只是社會的分工不同而已。一個市長或副省長與一個打工者,至少在人格上是完全平等的。」

    「謝謝你,石兄。」何小麗心裡一陣激動,稱呼也馬上變了。

    「小麗,好,這個稱呼比職務稱呼好,更有人情味。過去,我失去家珍時,你能為她送行,充分體現了你的人文關懷,我非常感激。我們都曾有過人生的不辛,但我們都已經挺過來了。我佩服你的志氣和勇敢,你能走到今天,也很不簡單。」

    「石兄,今晚我不留你太久,參觀一下房子如何?」何小麗站了起來。

    「好啊。」石維民也馬上站了起來。

    何小麗領著石維民看了伙房、小飯廳和洗漱間,一一介紹,然後來到主臥,石維民站在門口卻沒有跨入。

    「哈哈哈……還是警惕性高啊。進來吧,怕我一個小民女吃了你?」

    何小麗完全猜透了石維民的心思。石維民無奈只好笑著一步跨進了門內,一陣幽幽的清香馬上撲鼻而來。何小麗又對主臥作了一個簡單的介紹,然後突然話鋒一轉,「石兄,小麗只說幾句話,說完你就走。你願聽嗎?」

    石維民點點頭,但心裡卻有些發毛:這間主臥房也就十五六個平方米,裝修和擺設很簡樸,只是多了一點女人的溫馨氣息,站在門口就能一目瞭然,有必要非要進來嗎?

    「石兄,你是一個好人,你在當今的官場中你是一個好官,你真心實意地為泰平老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大家心裡都有數……這次你又升了,好官應該上。所以小麗祝你好人一生平安,永遠進步,能夠一輩子為老百姓做好事。因為老百姓需要你這樣年輕有為的好官……」

    石維民笑了,「其實,好人,好官也是多數。」

    「今夜是我何小麗一生當中最開心、最快樂的一天。謝謝你沒有任何架子,還能看得起我,還能把我當個人,當朋友……」何小麗眼裡已經泛出了淚花。

    「小麗,我也謝謝你的信任。我也衷心祝你開心、快樂和幸福。」

    「你別安慰我了。作為我這樣一個有過兩次失敗婚姻的女人,幸福對我來說,早就成了一件遙不可及的空中樓閣……」何小麗搖搖頭,語氣中充滿了深深的憂傷。

    「小麗,你千萬別這麼想。過去了的就永遠讓它成為歷史,你應該大膽地朝前看,朝前走,去追求你的幸福。」這種安慰對於一個成熟的女人來說也許是蒼白的,但石維民不得不這麼說,因為他再也找不到最好的語言了。

    「幸運的是我認識了你石頭哥,你早已成了我精神上的寄托……」

    石頭哥?她怎麼知道我的小名?石維民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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