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九十四章 戰場不需要眼淚 文 / 月月逍遙
第九十三—九十四章戰場不需要眼淚
「前面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斷有人跑進森林。」瑪利亞正在按照**夫教他的方法，在防彈坑略為探出身子，拿著手槍對著森林外邊的方向練習瞄準，卻看到有蘇軍的士兵三三兩兩地跑進森林。
「我來看看，你往邊上挪開一點。」**夫聞言馬上也從防彈坑冒出頭來觀察情況，如果如瑪利亞所說的那樣，不斷的有蘇軍的士兵慌張地跑進森林來躲藏，有的甚至向**夫所在陣地的方向跑了過來。
「站住，不許動！」森林外邊打得如何激烈，**夫無從看見，但炮聲隆隆卻聽得很清楚，自然也估計到蘇軍遭受到德軍猛烈的攻擊。**夫第一時間就把槍口對準了這些逃過來的蘇軍士兵，又向他們大聲喊到：「那個單位的？要想通過必須說出通行口令！」
「我們是森林防守外反坦克戰壕的士兵，我們的陣地被德軍佔領了，不得不退進森林，你就放我們過去吧。」逃到**夫面前的這幾個蘇軍士兵，顯然是被德軍的炮火給打怕了，神情還是沮喪，有的槍沒了有的鋼盔掉了有的身上也帶了傷，說話的這個士兵甚至還流出了恐懼的眼淚。
「給我閉嘴，戰場不需要眼淚！」**夫可不是個會憐憫失敗者的人，手上拿著衝鋒鎗緊了緊，目露凶光措詞嚴厲地對剛才那個帶頭逃跑的士兵喊到：「戰場上需要的是無畏與勇敢！既然你們不是奉命撤退的，沒有口令我不能放你們過去。是男人的就給我轉過身去，那邊才是你們應該前進的方向，把丟掉的陣地再從敵人地手裡搶回來。」**夫他們的任務就是要把守森林入口，這有兩層含義，一個是盤查來往的人員情況。另一個就是督戰。
「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你肩膀上的軍銜還沒我高。」並是是每個人都有革命思想的覺悟的，這些人中一名中士就不理會**夫的阻攔，舉步就向前走來。
「砰」一聲槍響，**夫擊發了手上地衝鋒鎗，那幾個想強行通過陣地的蘇軍士兵下意識地都臥倒在了地上，他們互相之間看了看，卻發現並沒有人中槍。原來**夫這一槍射向了天上，是向他們發出警告的。
「還好，你們沒有忘記當兵的本能。」這幾名蘇軍士兵正想爬起來發飆的時候，卻看見**夫的身旁及身後，同一個陣地中又多了幾個人現身出來用槍指著他們。而**夫卻用一中詭異的眼神向在他們的身上來回掃射，那種眼神帶著一點冰冷也帶著一些冷漠，被他正視地人都慚愧地不敢與之對視。
「都有了，立正！」**夫向趴在地陣地前的幾個蘇軍士兵大聲地下達整對口令：「呈一列橫隊集合。向右看齊，向前看。」**夫的喊出的口令就好比一種魔音符，令人不敢違抗，畢竟當兵的都接受過訓練，聽到命令後很自然地。這幾個蘇軍士兵便列好了一列橫隊。
「遇到其他退進森林裡地人，你就負責把他們招到隊伍裡來。」**夫一手拿槍，一手對著剛才帶頭逃跑的士兵指了指，「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那名被**夫指著的蘇軍士兵彷彿心裡一下子有了些明悟。肯定地點了點頭回到到。
「很好，現在就按照出操的要求，把你地隊伍從新帶回森林外面投入戰鬥。」**夫不給對方有多餘時間去再思考其它東西，立即下令：「出發！」
「向右轉，右後轉彎，跑步走！」隊伍重整，當初那名帶頭逃跑的士兵反到成了帶頭往回衝的領頭人。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剛開始的時候，隊伍的口號聲，在隆隆的炮火聲中顯得那樣的弱少，不過這就如逆流中的一股清泉。簡單而有節奏地口號聲，是最最容易感染士兵，鼓舞士兵的，越來越多的其他一些逃跑退入到森林裡的蘇軍士兵，被口號聲無形地調動了起來。更多的小分隊被集合了起來。口號聲開始在整片森林裡迴響。逐漸地由清泉小溪匯聚成奔騰的洪流。
大部分逃入到森林裡的蘇軍士兵又再次衝出了森林。向奪取了反坦克戰壕後又進攻蘇軍散兵坑防線的德軍，發起了反衝鋒。德軍根本沒有料到。剛被擊退打散地蘇軍士兵，竟然這麼快又組織了起來，一下子便陷入了苦戰之中。德軍地坦克還停留在反坦克戰壕前，攻打散兵坑防線，本來坦克所能起到的作用就很少，兩軍士兵混戰中難以提供有力地炮火支援。除非是敵我不分地亂射。
最終德軍步兵抵擋不了蘇軍步兵的凌厲反撲，進攻受挫後向反坦克戰壕退了回去。敵退我追，這是那個國家的軍官都能明白的軍事戰術。負責防守散兵坑地段陣地的蘇軍指揮官，立即指揮蘇軍士兵銜尾追擊，力圖一舉奪回前面的反坦克戰壕。而在這個時候，蘇軍後面的戰術炮陣地終於在德軍的飛機轟炸後調整了過來，立即對停留在反坦克戰壕前的德軍坦克實施炮火打擊。德軍坦克正在做跨越反坦克戰壕的準備，一時之間移動不及。不少德軍坦克遭受了蘇軍雨點一樣的炮彈洗禮，毀傷了不少。
「嘀嘀嗒嗒嘀嘀」嘹亮的軍號聲再次在森林的邊緣地帶響起，不過這次吹衝鋒軍號的卻是蘇軍的部隊。（為了在戰場上分別敵我，各國部隊後來都採用了不同的號譜甚至是不同的樂器。）為了奪回左翼生死攸關的300米反坦克戰壕，蘇軍「u」形防禦線正面及右翼的所有部隊都同時向內壓迫性攻擊，以配合左翼部隊的攻勢。
戰場上的攻守陣線是相對而言的，在蘇軍進攻德軍防禦時，蘇軍的「u」形防禦就變成了「口袋」合擊。三面合擊下，德軍後面的炮火很難有效地進行火力搭配。同時支援三個方向上的作戰。德軍部隊的戰場指揮官不得不下令放棄剛剛奪到手的反坦克戰壕，收縮防禦線來增加各個方向上的兵力密度。
在這場反衝鋒的戰鬥中，那名在**夫的槍口下被調教了一番的逃跑大兵，轉變成了戰鬥英雄，立下了大功得了個紅旗勳章，事後這名士兵一直想找**夫道謝，不過當他們再見面的時候，已經是莫斯科戰役中的最後關頭了。
「不錯嘛，**夫，你很有到內務部督戰隊當執法人員的天分。」前面的戰鬥打得再激烈，也暫時與把守森林邊緣的士兵無關，把剛才調教逃兵的那一幕看在眼裡的契可夫上士，伸出大拇指向**夫晃了晃。
「我說班長，你這是在讚我還是在貶我啊。」剛才的表演完全是**夫腦內靈魂的一時即興所為，收斂起自己身上的那種威勢後，**夫裝出了一副輕鬆得意的樣子，聳了聳肩膀說到：「如果我不那麼做，或許現在我們就要面對德軍猛烈的炮火了，那還能如此輕鬆地扯談啊。」
「雖然你幹才很冷酷嚇人，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覺得你剛才真的很帥！」**夫剛才大義凜然鐵血冷酷的樣子，已經印刻在瑪利亞那海藍的大眼睛裡面，難以磨滅了。她可沒有其他蘇聯大兵想得那麼多，又纏著**夫教她打手槍，這次要比剛才認真了許多，看著**夫眼神也有點不一樣了。
「手槍會打就行，以後你自己慢慢練，趁這個機會我乾脆也教一教你如何用衝鋒鎗。」再次退入陣地隱蔽起來後，看見瑪利亞小鳥依人一樣，**夫心裡也是一甜，戰場難得偷得半日閒，泡泡妞把把美眉也是人生一大樂事。也就用自己的衝鋒，手把手地教瑪利亞如何使用長槍，戰場之上步槍衝鋒鎗才是主力武器，手槍只是次要的後備武器選擇。
「沒想到你這麼聰明，看來我不用再教你第二次了。」瑪利亞不僅人長得漂亮，學習能力也很強，**夫給她講解的射擊動作要領，竟然在短時間內便掌握了，據槍瞄準起來有模有樣，「要是你能夠在真正的戰鬥中也能如此，一定會成為一名出色的槍手。」
「真的嗎，那麼我就可以親手報仇了。」瑪利亞聽到**夫這樣稱讚自己，很是開心的樣子，不過**夫卻在她迷人的笑容中，她的的眼睛裡不經意地發現了一絲恨意，也不知道她的仇人到底是誰。
維爾紐斯森林邊緣的戰鬥，注定是一場拉鋸戰，26日上午將近兩個小時的激戰中，作為爭奪重點的300米反坦克戰壕一連兩次異手，雙方都為此付出了重大傷亡，幸好在中午到來的時候，反坦克戰壕又回到了蘇軍的手裡，戰線又恢復到開戰之初的樣子。
德軍的飛機轟炸過後，**夫他們所處的森林部分地方發生了林火。不過軍隊畢竟是有組織的群體，在山火剛起的時候就著手開闢防火隔離帶，把林火控制在一定區域內，受影響的人員轉移到其它的陣地去，人員傷亡情況還不算大，森林畢竟不是十來二十架飛機就能摧毀的。不過在蘇軍戰線後面的戰術炮陣地在德軍飛機的轟炸下，卻是蒙受了一定的損失，多門75mm榴彈炮及45mm反坦克炮被炸壞。
「注意，敵人發動進攻了，大家快回到陣地裡面去。」德軍飛機轟炸結束後十五分鐘，森林外面又傳來了一聲聲的軍號聲，這明顯是衝鋒號，不過卻是德軍那邊吹響的。在作了一夜的準備後，德軍的部隊終於在26日上午大概九點一刻的時候，向維爾紐斯森林邊緣地帶的蘇軍發動了總攻行動，試圖把這個包圍圈的缺口合攏起來，維爾紐斯森林戰鬥全面爆發。
聽到營長的命令後，大家都停止了繼續開闢防火隔離帶，紛紛退回到森林中的隱蔽陣地裡。
「**夫同志，你看我們幾個人能做些什麼？」看得出瑪利亞是第一次身在戰場一線之上，面上顯得有點害怕的樣子，不過話音中似乎有帶著些莫名的興奮，漂亮的臉蛋上一會兒白一會兒紅，於狹窄的彈坑裡擠在**夫身旁，幾乎是面貼面地向**夫說話。
「我看這樣吧，瑪利亞同志，你們不要都擠在這裡，彈坑的後端比較闊一點，你們應該把這些醫療物品先搬過去。」v形防彈坑的兩端是戰鬥位置。而後端是休息位置，這麼一個大美女貼在自己的身邊，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來自瑪利亞豐滿身體的體溫，打起槍來肯定分心，**夫唯有善意地要求她們到彈坑裡去休息，「你們是醫務人員，如果有人受傷了就給他們處理一下傷勢。」
「你說地也有點道理，我讓她們退到後面去吧。」瑪利亞側著頭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回過頭來向另外的四名女兵說了幾句，那些女兵們便抱著剛才轟炸後取回的大包小包醫療物品往陣地的後端慢慢轉移。
「瑪利亞你自己怎麼不到後面去？」幾個女兵向陣地後面轉移後，防彈坑裡總算沒有那麼擠了，可是瑪利亞並沒有離開的意思，還是緊靠著**夫。
「我是外科醫生，不是護士，這樣的環境下暫時沒有讓我拿刀子動手術的需要。」瑪利亞嘴兒一翹，向**夫展現了一個迷人的微笑。然後抽出了腰間地那支手槍，是那支上次見面時在醫療站**夫送給他的德制瓦爾特38型手槍，「我想趁這個機會讓你教一教我怎麼打手槍，以後必要的時候我也可以有自保的能力。」還有什麼地方學開槍比起在戰場上更能夠速成的呢，顯然瑪利亞也是個善於抓住機會的女孩子。
「這你就找對人了。不是我吹，在世界軍人射擊大賽中我可是冠軍的人物。」或許是有求於人，瑪利亞有意無意地用她高挺的胸部在**夫地手臂上擠了擠，搞到**夫腦內的靈魂有點飄飄然差點說漏了嘴。
「那真是太好了。我除了會把手槍拿在手裡轉幾下外，其它的都不會，你可要從最基本的教起啊。」別看瑪利亞參軍後直接掛了個中尉軍銜，其實她和**夫同齡，都是20歲的年輕人，只不過以她這樣地年紀竟然是一個外科醫生，多少有點不尋常，這個時候能夠接受高等教育的人可不多啊。
先不說**夫怎樣教瑪利亞怎樣開保險怎樣拉槍栓怎樣據槍瞄準射擊。讓我們先來看看德軍在森林外發起的衝鋒。德軍挾著飛機轟炸的餘威，在發動衝鋒地前段時間，又向蘇軍的戰術炮陣地及一線步兵陣地發動了近十五分鐘的密集炮火打擊（**夫他們開闢防火地帶的同一時間）。
雙方都已經嚴陣以待，德軍閃電攻擊坦克快速推進的那套戰術在這個時候派不上用場，德軍改用了密集散兵線輪動推進的傳統步兵戰法，漫長的散兵線在整個進攻正面全面展開，並以蘇軍「u」形防禦陣線左翼的森林入口方向地陣地為主攻方向，步兵步步推進。而德軍的坦克在散兵線之後提供流動的炮火支援。
由於蘇軍的戰術炮陣地在德軍飛機轟炸及密集炮火的雙重打擊下。短時間之內難以發揮出應有的戰鬥力。德軍的散兵線在己方坦克的流動炮火及步兵炮火地掩護下，順利地向前衝鋒了近一百米。達到了可以展開步兵班重火力地距離。
蘇軍在「u」形防禦陣線左翼的兵力在第11機械化軍大部隊達到後，被軍團長作為重點防禦地方向，該方向的兵力已經加強到接近5000人。而德軍負責進攻的第12裝甲師也出動了大致相當的兵力向這個方向發動重點突破。（二戰時一個德軍師的兵力要比一個蘇軍師的兵力多很多，這是編製的不同。）
蘇軍步兵陣地上的迫擊炮在德軍一發動衝鋒時便連連向敵人發炮打擊，在缺乏戰術炮陣地炮火的支持下，蘇軍的火力顯得有些不足。
在德軍步兵架設班用機槍及小口徑迫擊炮的時候，德軍的坦克集群開始從眾多的步兵後面衝上來，這次並沒有全力推進，而是有點像蘇軍的打法，把眾多的坦克在森林的邊緣一字排開，對蘇軍陣線上反坦克戰壕的步兵重火力單位逐個逐個實施直瞄轟擊。
一夜的時間裡蘇軍的部隊根本不可能修築出能抗擊德軍坦克炮彈持續直瞄打擊的木石堡壘，蘇軍大轉移緊急撤退中攜帶出來的迫擊炮及小口徑步兵炮本來就不多，遭受德軍坦克近距離兩三輪直瞄轟擊後，蘇軍的炮火顯得更加的零星。而隨著衝鋒的德軍步兵中的機槍組迫擊炮組一一展開加入到火力打擊的行列中後，德軍在火力上的優勢更加明顯起來。
戰場上打的就是時間差，差一點就差很遠。德國在空陸兩軍協同作戰的協調性上，在二戰初期要遠遠領先於其它國家，在戰鬥開打之初用航空火力打擊壓制蘇軍的戰術炮陣地，成了攻破蘇軍防禦的關鍵。
德軍的步兵在重火力的支援下，開始向蘇軍在森林邊緣前橫向長達300米的反坦克戰壕發起了最後一段距離的衝鋒。一波德軍像潮水一樣衝了上來，被頑強的蘇軍士兵全力打了下去，可是德軍並沒有潮水一樣向後退，而是就地趴下。緊接著第二波德軍又潮水一樣繼續衝上來，硬是頂著蘇軍的子彈火力網，衝到了比第一波德軍士兵還要接近蘇軍反坦克戰壕的距離上才趴在地上。正當防禦的蘇軍以為可以鬆一口氣的時候，德軍的第三波步兵又接連衝了上來，這次在前面兩波趴在地上的德軍步兵火力的掩護下，第三波德軍成功衝到相隔蘇軍反坦克戰壕防線前面的五十米以內才又趴在地上。
這樣一來，德軍在進攻的方向上便構成了梯次漸進的各兵種火力。最後面的是師步兵炮陣地的遠距離炮火，中間是坦克集群的坦克炮火及步兵的小口徑炮擊炮火，再前一點則是班排的機槍組火力，近距離是德軍三波衝鋒步兵的單兵火力。這樣的進攻梯次火力可謂完美，簡直就是近代軍事教科書上的標準模式。
遠、中、近三個距離上的聯合火力打擊，把反坦克陣地裡的蘇軍士兵壓制得連頭都抬不起來，部分老練一點的士兵還會胡亂扔扔手榴彈或者把槍舉出戰壕無差別射擊一番。
又一輪坦克集群直瞄轟擊後，德軍的步兵再次上演了三浪式輪動衝鋒的把戲，不過這次第三個步兵浪潮直接衝進了蘇軍的反坦克戰壕之內，同據守的蘇軍士兵進行起殘酷血腥的坑道白刃戰，這可是你死我活的戰鬥。
防守這條反坦克戰壕的蘇軍步兵是臨時湊並起來的，戰鬥起來時難免有點各自為戰，自然也不是沒一段戰壕裡的士兵都是那麼的作戰頑強。當德軍後續的另外兩個波次的步兵也衝入到反坦克戰壕內加入坑道爭奪戰後，蘇軍開始守不住了，一些蘇軍士兵開始撤出陣地，向後邊的森林裡逃跑。
千里之堤尚且毀於蟻穴，300米長的戰壕陣地，誰要是一退卻逃跑，就必然會引起連鎖反應。開始的時候是幾個十幾個地逃跑，到後來是一個排幾十人地逃跑。反坦克戰壕一崩潰，後面作為縱深防線的散兵坑就將直接面對德軍兵力的攻擊，如果連散兵坑防線也崩潰了的話，就輪到**夫他們所在的森林入口的陣地承受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