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血戰莫扎伊斯克鎮(七) 文 / 月月逍遙
第二百六十二章血戰莫扎伊斯克鎮（七）
「轟、轟、轟」就在**夫慷慨陳詞的時候，黑夜之中遠遠地傳來一串炮聲，橋頭堡中的蘇軍士兵立即緊張起來，迅速進入戰鬥位置。
「虛驚一場，是渡口以西，古戰場方向傳來的炮聲。」輪替**夫擔任戰備值班觀察手的一名蘇軍士兵，在瞭望孔向外觀察了一番後，向大家擺擺手輕鬆地說了說。
「估計那個方向上的德軍發動總攻了，希望我軍的第32步兵師能繼續頂住敵人的攻勢而不退卻。」偵察手的說話並沒有讓拿起半自動步槍站到射擊孔前的**夫敢到輕鬆，反而心裡產生了一絲憂慮。
德國第40摩步軍的指揮官，在集團軍群司令部的要求下，為了趕在雨雪天氣到來前殺到莫斯科城下，於10月14日深夜，在多個方向上，朝蘇聯莫扎伊斯克防線發動了總攻，投入三個摩托化步兵師又一個獨立團，企圖突破莫斯科以西的最後防線。該第40摩步軍的指揮官揚言要一天之內佔領莫扎伊斯克鎮，為兵臨莫斯科城下建頭功。
炮聲雷動風雲湧，莫扎伊斯克戰火濃。
為了配合正面的總攻，側翼迂迴挺進至莫扎伊斯克鎮南郊的德軍獨立團（因戰時需要由三支裝甲機動分隊臨時編成的，便於統一指揮。），也在半個小時後發起了進攻。
「同志們，團政治部決定交給你們一個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莫扎伊斯克鎮南郊的戰鬥才剛打響，原步兵學校教導主任現學員團團長，便親自來到莫扎伊斯克鎮東南的橋頭堡巡視，他面作痛苦地說到：「國家和民族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我們的身後就是莫斯科，蘇聯領土雖然遼闊，但我們已經退無可退。」說到這裡團長舉起右手作了個手槍的姿勢，環視了一下碉堡內的蘇軍戰士，嚴肅地說到：「因此沒有上級命令決不允許任何一人後退半步。」
「現在命令你們，寧戰死不投降！無論任何人，從橋樑的對岸過來，一律射殺！」團長命令的說話，聲震碉堡，迴盪在每一個士兵的耳中。
「請問團長，要是對岸過來的是友軍，也射殺嗎？」排長德別克斯夫教官咳嗽了一聲後，低聲地詢問。
「一律射殺！」團長冷酷地點了點頭，再次重申：「你們的任務就是，不能讓任何人，哪怕是一隻老鼠，一隻螞蟻，從橋上過河。」
「那這麼說，在必要時候，我們可以擅自炸毀橋樑？」**夫一直在認真聽團長的說話，這時也試探著向對方詢問。
「可以。」團長看了看**夫，點了點頭說到：「一切能夠阻擋敵人前進的方法，都可以使用。」
此時，橋頭堡河對岸正響起急促的槍炮聲和爆炸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顯然對岸臨時移防的蘇軍步兵營，正在同進攻的敵人展開生死戰。而防守莫扎伊斯克的蘇軍主力，除了使用四門122mm榴彈炮給予炮火支援外，沒有派出任何其他兵力過河支援。學員團的戰術十分明確，就是利用莫扎伊斯克鎮的天然地形及防禦工事，展開梯次防禦，堅守每一個碉堡每一個據點乃至每一棟房屋，同德軍死磕血戰到底。盡一切辦法延緩敵人的推進速度，為己方增援部隊的到來創造時間上的條件。
「希望橋那邊的同志們能堅持得久一些。」**夫再次作為觀察手，來到了瞭望孔後對碉堡外進行觀察，河對岸的橋頭堡廢墟及多處郊野地段，已經是火海片片。樹木燃燒的火焰煙霧，你來我往的彈痕，劃破半空的暗紅炮彈軌跡，彷彿形成了一個天地羅網，把參戰的人和物都罩在其中。
橋樑那邊的戰鬥打得怎麼樣，因為黑夜的原因**夫不可能知道具體的情況，他只能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來回觀察碉堡外的情況，尤其是橋樑上的情況。
「報告，橋樑上出現人影！」**夫剛用力眨了眨眼，減緩眼睛的疲勞，再睜開的時候就看見目力所及的遠處，橋樑的橋面大概中間的位置，有幾個人影在晃動，急忙大聲報告：「天黑距離遠，暫時還分不清敵我。」
「不論敵我，步槍立即射擊，機槍戒備。」班長拉爾貝奧武夫教員倒是謹記著剛才團長來巡視時下達的命令，想也不想就命令步槍手開槍。
「報告，橋上的人在說俄語。」**夫他們的碉堡一開槍，橋頭堡的主堡和另一個側堡也馬上加入了開槍射擊的行列，橋上的人影紛紛倒下。密切觀察情況的**夫，隱約聽到橋上有人喊話。
「不要理會，我們執行命令就是了。」反正死的不是自己，班長拉爾貝奧武夫教員淡淡地擺手說了句，**夫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而橋頭堡主機槍堡裡，發現來的有可能是學員團的人後，排長德別克斯夫教官卻很負責任地，親自向橋上的人大叫，喝令他們退回河對岸去。
此時此刻，莫扎伊斯克鎮的夜戰已經進行了近一個小時，黑夜中河對岸的戰況是：蘇軍學員團一個不滿編的步兵營，依托臨時開挖的談不上堅固的幾條沿河戰壕，與兵力兵器數倍於己的德軍獨立團激戰。在德軍五十輛坦克及十多門突擊炮的兩面夾擊下，該蘇軍步兵營被敵人炮火打了個透心涼，半個小時臨時戰壕幾乎被坦克炮彈炸平，隨後兩個營的德軍步兵投入地面戰鬥，這樣的形勢下該蘇軍步兵營依然與敵人酣戰半個小時，擊毀擊傷德軍坦克十多輛，打死打傷德軍步兵三百多人。
但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這個蘇軍步兵營的陣地激戰近一個小時後還是被德軍突破了，被擊潰的蘇軍士兵四散躲避，部分士兵想穿過橋樑撤回小鎮中，這才出現了**夫他們剛才開槍射擊的一幕。
「同志們，你們安息吧，上天堂見了列寧同志，可不要說是我打死你的。」阿納托利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偷偷靠著牆壁，小聲地祈禱了幾句，剛才開槍的時候他很確定自己打中了其中一個蘇軍士兵，心裡不是滋味。
「呵呵，阿納托利同志，『共產』黨人是不信神的。」對於阿納托利的小動作，班長拉爾貝奧武夫教員正好看在眼裡，隨口批評了他一句。
「班長，我還不是唯物主義者，我的入黨申請還沒獲得批准呢。」阿納托利語氣有點怪怪的，扭頭不去理會對方。
「轟，轟，轟」深夜十一點左右，在突破了河對岸蘇軍步兵陣地後，德軍的裝甲部隊並沒有進行短暫的休整，把肅清河岸附近蘇聯殘兵的任務交給隨坦克前進的德軍步兵，德軍衝鋒在最前面的三輛四號坦克和四輛二號坦克，在三輛stug3自走突擊炮的支援下，攜突破蘇軍步兵營陣地的銳氣，人不歇車不停地立即對**夫他們所在的橋樑一側兩個橋頭堡發動了攻擊。
「敵人的炮彈打得不怎麼准嘛。」暗夜中**夫從瞭望孔中看見對岸有三道暗紅炮彈軌跡飛來，急忙大叫一聲『敵炮擊』後，就地蹲下來。炮彈的爆炸聲近在咫尺，但卻沒有一發炮彈直接命中橋頭堡，**夫隨後又站起來向外瞭望。
「報告，發現敵裝甲車輛駛上橋樑。」由於**夫所在的這處碉堡位於橋頭堡較為接近橋樑的一側，所以在夜裡通常是**夫先於別的碉堡的觀察手發現敵人，**夫使用望遠鏡進一步看清情況後又補充說到：「敵裝甲目標已越過1號位置，正在向2號位置前進。」
「立即用無線電台通知反坦克炮攻擊！」實戰經驗較少的班長拉爾貝奧武夫教員，聽到**夫的報告後心裡頓時十分緊張，不過他畢竟在軍校裡接受過長期嚴格訓練的人，很快便反應過來該怎麼做，命令布爾什維奇打開無線電台呼叫炮火。
為了方便戰鬥，蘇軍已經對橋樑進行了位置坐標的測定，所謂的1號位置，就是由對岸算起橋面長度的三分一處，2號位置就是橋面的中間位置，3號位置就是靠近**夫他們橋頭堡一側橋面的三分之一處。
部署在橋頭堡後街道縱深處的兩門76.2mm反坦克炮（臨時曾調了一門），早就計算好了相應的標尺參數，瞄準了直線距離外的橋面。因此就算是在深夜後方的反坦克炮的炮兵看不見前面橋樑的情況，也能根據橋頭堡中的步兵提供的信息實施炮擊。
「轟，轟轟。」一聲坦克炮聲和兩聲反坦克炮聲幾乎同時響起，在橋面上行駛在最前面的一輛德軍坦克首先發炮，站在瞭望孔後的**夫瞧得真切，暗紅的彈道還在視覺中殘留，**夫他們這個橋頭堡的主堡就挨了一發坦克炮彈的直接命中打擊，但**夫還沒有及時蹲下來就看見接連兩發反坦克炮彈從橋頭堡後的街道飛來，狠狠地轟在敵坦克的前裝甲上，爆起了兩團明亮的點點火焰。
「兩炮彈命中同一敵裝甲單位！」害怕炮彈爆炸的衝擊波氣浪從瞭望孔中衝入來會傷害到自己，**夫不敢細看還是馬上蹲了下來，但嘴上卻依然大聲報告自己所看到的情況：「後面的敵軍坦克，正要越過前面的坦克，繼續向2號位置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