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 空襲下分發麵包 文 / 月月逍遙
第三百五十四章空襲下分發麵包
督戰連的動作已經算是很快的了，從緊急集合到開車離開營區整個過程只用了三分鐘，但德軍前來空襲的機群速度更快，督戰連的車輛還沒有完全開到預定的疏散地點，德軍的第一批空襲的飛機一個轟炸機中隊及一個戰隊機中隊，大概四十八架飛機已經飛到了列寧格勒市的上空。在其後面還有第二批第三批空襲的機群，總數多達一百五十多架，而這只是1月9日德軍千機大轟炸的序幕。
早在41年9月及10月的時候，德軍就曾對列寧格勒市實施持續的飛機轟炸，希特勒叫囂著要把列寧格勒從「地球上抹掉」妄圖以野蠻的轟炸和炮擊切斷城市與外界的聯繫，將全城困死。而到了42年1月初，列寧格勒市內已經出現了眾多市民餓死的現象。對於自己一手造成的「傑作」，希特勒得意忘形地狂叫：「列寧格勒不久將會出現人吃人！」。1月9日的千機大轟炸，就是德軍意圖一舉摧毀列寧格勒市內已經開始動搖的蘇聯軍民意志的一種策略性攻擊。
「還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快向前開！」眼見遠處天空上出現了敵機的小黑點，**夫正用望遠鏡觀察天空，可是行駛中的連隊車輛卻停了下來，**夫立即拿起無線電對講機喊令。
「報告連長，前面有民眾騷亂！堵塞了街道！」在車隊前面帶車開路的韋什金少尉，立即在無線電中報告情況。
「民眾騷亂，怎麼回事？快派人去查清楚！」這可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出現大亂，**夫一邊向韋什金少尉下令，一邊示意司機把座車從車隊中駛出來，朝前面開去。
原來，車隊正駛到一處列寧廣場附近的一個配給食品發放點，大清早的已經有一百多個市民在排隊申請領取配額麵包，不過這個時候還沒到領取食品的時間，卻遇到了德軍即將空襲。而這些排隊的市民卻不願意散去，圍著食品發放點的工作人員要求他們立即分發食品，而工作人員卻執意不肯提前發放食品，還收拾東西要躲到防空洞中，這就引發了民眾的騷亂。
「步兵排的，立即下車，跟隨我前去恢復秩序！」**夫的吉普車沒駛出多遠就開不過去了，他下車後看見一堆市民正在一個街道拐角處起哄***，攔著食品供應車不讓其離開，**夫見此立即採取行動，帶著三十名士兵跑步過去。
「讓開！讓開！」以**夫為首，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蘇聯士兵，強行分開堵路的市民，衝到了食品發放點前。
「紅軍同志，你們來得正好。」幾名內務部的工作人員正在不顧民眾反對收拾東西撤離，想去躲避空襲，並與民眾發生爭執，見**夫帶兵過來，其中一名當頭兒的內務部工作人員，立即大聲向**夫求援，「這些刁民想哄搶食品，快把他們驅趕走！」
「少囉嗦，我還輪不到你來指揮！」在沒弄清楚事情的概況前，**夫又豈會偏袒任何一方，他直接拔出腰間的配槍，朝天開了一槍，大聲向在場的人喊話：「都不許亂動，所有人後退三步，讓出道路來。」
不容分說，**夫指揮自己帶來的兵，第一時間把堵在街道中的人群趕到路邊，先佔住了街道的路面，並命令自己連隊的車輛陸續通過，才回過頭來處理騷亂的事情。
「你過來，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見自己連隊的大部分車輛都駛過去了，**夫才指著被十來名士兵用槍圍住的內務部工作人員中那名頭兒問話。
「中尉同志，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這名工作人員大概三十五六歲，穿著件厚厚的灰色舊棉襖，帶著頂棕色的羊毛帽，面型上方下尖，嘴角上還有顆痣，他呵了兩口白氣才走過來對**夫說到：「空襲警報響了，我們食品分發站的人自然是要抓緊時間轉移到防空洞去的，可是這些人卻不讓我們離開，甚至躺在車輪下阻止我們的食品車開走，我手下的人當然是要把他們從車底拉出來的，於是就發生了爭執，隨後***的人就更多了，幸虧你們士兵到來才阻止了事情繼續惡化。」
「是哪幾個鑽車底帶頭***的？你給我指認出來。」見這名食品分發站的負責人說話滴水不漏，**夫不禁多看了對方兩眼，才向他勾了勾手指頭，又指了指被士兵們分隔在道路另一側的群眾。
「不需要他指認，是我第一個躺車輪子底下尋死的！」一個頭髮鬍子亂作一團，穿著一件破了個洞的黑色皮大衣及一條褪色軍褲的四十來歲猶太男子，聲音顫抖著主動站了出來，回應**夫的說話。
「還有我！」「還有我！」隨著這名猶太男子之後，又有幾名平民自己站了出來，**夫環視了一下這些人，發現不僅有五六十歲的男人，也有年輕的女人，甚至還有十來歲的男孩。
「敵人的飛機要來轟炸了，你們不怕死嗎？為什麼不趕緊躲去附近的防空洞？」**夫大聲質問他們，想要進一步瞭解情況。
「被飛機炸死是死，領不到麵包也是死，被飛機炸死了就一了百了。」那名最先站出來的猶太人男子對**夫的質問嗤之以鼻，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用他帶著因飢餓而顫抖的聲音有氣無力地說到。
「我一定要領到麵包，家裡人都盼著我拿麵包回去！」那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用手指摸了摸鼻子，嘟著嘴很認真地朝**夫叫嚷。
「我願意用任何東西換麵包，首飾、皮包、錢都可以，只要馬上給我麵包就行。」那麼年輕女子對著**夫攤了攤手，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
「麵包是一定會發給大家的，但現在敵人的飛機要來轟炸了，大家晚一些再來領取也可以啊。」那名食品分發站的負責人，見**夫在傾聽群眾的聲音，他抬頭向天邊看見敵人的飛機已快飛臨城市上空，急忙指著天空對那些民眾說話，並又向**夫說：「中尉同志，請按制度辦事，先讓我們的食品車及工作人員撤離疏散吧。」
「你們這些人只會貪生怕死！」「晚一些領麵包，人都死了，要麵包何用。」「不能讓食品車就這麼開走。下次領麵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名內務部工作人員的說話，立即引來周圍群眾的不滿。
如果換了其他的蘇聯軍官，這時肯定會左右為難，猶豫不決。空襲警報響起，食品分發站的工作人員要求疏散躲避，是人之常情，也是按制度辦事，但此刻已經前來排隊領麵包的民眾迫切地渴望領到麵包，這更是人求生的希望。
「一切為了人民！」**夫只用了幾秒鐘來思考，就咬牙大聲作出了決定。
「我以列寧格勒司令部督戰連連長的身份，暫時接管食品分發站，分發食品的工作將由我連的士兵接手。」**夫首先對內務部的工作人員的負責人發話：「食品車必須留下，你帶著你手下的人，乘坐我連隊的軍車，前往防空洞躲避。」
「群眾們，同志們，食品將馬上分發，請大家保持秩序。」**夫又向周圍的蘇聯民眾大聲喊話：「但是敵人的飛機就要實施轟炸了，堅持留下來領麵包的人，生死各安天命。」
隨後**夫又命令反坦克步兵排一班的士兵，立即上前接管食品分發站的攤子及食品車輛，命令排長韋什金少尉帶領步兵排的人保護著內務部的人離開。**夫自己親自帶領步兵一班的十多個士兵著手向市民分發麵包。
**夫的決定及安排，顯然是眼下最恰當的，既滿足了市民對食品的迫切需要，又維護了內務部工作人員的安全。
「怎麼你不跟隨軍車去躲避空襲？」當**夫讓士兵帶內務部的人上軍車離開時，那名食品分發站的負責人卻沒有隨車離開，**夫有點驚訝地向他詢問。
「呵呵，我也算是個不怕死的人，更何況這個爛攤子我也不放心就這麼交給你們這些當兵的來弄。」這名內務部的人，對這**夫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分發食品的攤子又說到：「分發食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為了嚴格按照配額制度規定的份量來分發麵包，光是切麵包和稱麵包就十分繁瑣，沒經驗的人一時間很難把握好操作的過程。」
「哦，那就請你來指導我的士兵工作吧，怎麼稱呼？」**夫本來對這名剛才還在同群眾搞對抗的內務部人員不怎麼看得入眼，但此時看其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又另眼相看。
「我叫梅德韋傑夫。」這名內務部的人一邊自我介紹一邊伸出手來同**夫握手。
「我叫**夫。」**夫也伸出手，同對方用力握了握，才向對方請教分配麵包需要注意的事項。
「說繁瑣其實也很簡單，關鍵是要切麵包的時候下刀要准，稱麵包重量的時候也要准。」梅德韋傑夫重新回到分發麵包的攤子後，熟練地從餐車中取出一條長麵包，又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再拿來一個天枰，向**夫及接手工作的士兵們示範如何分切麵包。
（在列寧格勒市，**夫將會救很多人，其中不乏一些對未來十分重要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