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所謂異樣+災難之源 文 / 雲易
. 作者：雲易所謂懷疑，就和傳染性感冒一般，不容易好不說，還很容易被傳染。
但黑色的頭髮亂七八糟的披在身上，蒼白到病態的皮膚，還有那令人討厭的要笑不笑的表情，無論哪個角度來看都是香菜，黎焉那傢伙怎麼會懷疑這傢伙不是香菜呢？連帶著我也疑神疑鬼了起來，總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尤其是她阻止我清算黎焉的行為，明明自己的身體都成兩半了，用什麼作借口，我也想像不出香女王竟然會原諒對方的理由來。
更何況，在修復香菜那被『切片』的身體的時候，蒙沙不得不把她胸口的匕首取了出來。這只剩下半段的匕首實在很難相信是原來那把，雖然形狀是一樣的，但顏色卻由鮮艷的血色變成了黑色，而且還是和香菜頭髮眼睛一樣，那種暗到連光都不反射的暗黑色。
這件事情實在太令人費解，這種款式的匕首據說有九把，炎龍最大的九個家族每家一把，所以這把匕首可能不是原來那把，但和香菜頭髮同出一轍的顏色似乎也不排除是『自然演變』的可能。以前歐陽說過，匕首是很重要的聖物，只有家主和家主的繼承人才有權力取出來，從黎焉那裡偷到銀色匕首倒不奇怪，他是有資格攜帶的，血色匕首則是奉命交給香菜，我們遇見的人裡面，似乎只有香菜的妹妹，妍隨小姐有可能持有匕首的樣子。
但琅繯一族據說是以白色為標誌，香菜那頭黑色是很不正常的，所以這把匕首是琅繯家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想到這裡，我不禁回頭望了眼跟在我和藍斯後面飄蕩的鬼魂，她恰好因為勞倫和她說了什麼微笑了起來。我搖了搖頭，決定還是不要胡思亂想的好。
「不過，把蒙沙和香菜的身體留在罪惡都市好麼？萬一殺手們把目標對準他們怎麼辦？」望著遠方懸浮著城市我有點擔心的對藍斯說道。
「放心，不拿目標的親人朋友威脅目標就範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不過是渣滓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危險性，再說那位人妖公主好歹也是毒術師吧？」藍斯很輕鬆的說道：「再說，也是她自己要求留下來修復香菜小姐的身體的。」
「他可沒有毒術師的自覺，我們那位伯爵大人可以很把自己的劍術當一回事。」藍斯不說還好，一說我更擔心了：「老實說，他是我見過的劍術最爛的一個。」
「放心，再讓人暗殺成功，我們整個罪惡都市就臉丟大了，她可是你這個大恩人的這個啊！再說了，蒙沙公主要是真有了意外，得罪的可不只是林儀皇室。」藍斯微笑道：「你不覺得這水晶之塔很美麗嗎？」
我愣了愣，抬頭望去。
和天空之城看見的倒影形狀正好相反，這建築物是一個尖銳的銳角三角形，用銀色的軟金屬搭的架子，從牆壁到地板完全是由一塊又一塊的玻璃構建而成，在今天這種連雲彩都沒有一絲的晴好天氣裡，光芒不比任何一種寶石暗淡。在據說玻璃很昂貴的千年前，可以想像這座塔花費了多少金錢。即使在今天，為了維護這座易碎的塔樓，恐怕也不是一個小的數目。
我們腳下的階梯就直接證明了這塔的建造不易，水晶塔樓的內部是沒有階梯，但每一層都有幾個小門，最早的國王依舊用玻璃一層一層的搭建著旋轉階梯而下，在記載中，這透明的階梯在遠方看就如同一層霧氣，如同美神的面紗一般。理所當然的，既然達到了霧氣的效果，外面的階梯也就沒有了支架，根本不能按照最先的設計進行修復，因此得由修塔者重新聘請建築師重新設計。也只有擁有了特殊樓梯的塔樓才是真正的屬於『那位公主』的水晶之塔，這已經成了一種傳統。
現在的階梯就全部由根根極細的金絲扭成，在夜空中，這種細絲可能就這麼被人忽略了，但在晴空下看，籠罩在塔外的金色階梯簡直和蒙沙那頭耀眼的金髮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這簡直是浪費錢的行為啊！那個王子一定是笨蛋！
我明白了藍斯所謂『得罪的不只是林儀皇室』的意思，抽搐著面部神經，艱難的問道：「這種笨蛋王子很多嗎？」
「據我所知，還真的不少。林儀第一美女啊！魔王也就算了，考慮到政治因素什麼的，那些傢伙也不是真的愛情傻瓜，但如果對象是你這種名不見經傳的盜賊呢——」
「我瞭解我的立場了。」我一定要把蒙沙送還給那個變態魔王。真是美麗的公主也就算了，蒙沙這種的死都不要！
「不是很好麼?」陰陽怪氣的聲音很欠扁的從後面飄了上來：「那麼美麗的公主會看上你簡直可以用奇跡來形容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說老實話，你連雜魚都算不上呢！」
那你為什麼也要喜歡我啊？我差點就那麼反問了回去，可回頭正好和勞倫似乎欲言又止的眼神對上，我立刻冷靜了下來，然後是一身冷汗。
真是愚蠢啊！我不該知道也不能明白香菜的心思，可為什麼我就那麼的念念不忘呢？明明知道了就必須回應的……
回應？！回應香菜？！
我剛剛好像想了很愚蠢的事情啊哈哈哈哈！
「到了麼？」
把我從奇怪的念頭裡拯救出來的，是無比熟悉的介於中性偏低的嗓音。
站在台階的正上方，是纖細修長的身影，在湛藍的晴空下，栗色的頭髮在風中飄舞著，那張完美到無論誰都找不到缺點的臉上依舊是只有用面無表情來形容的一號表情。
「阿君……」我在短暫的沉默後，第一反應就是閃開身子，把身後的香菜讓出來。我承認我因為黎焉的話開始有點動搖，這個時候阿君的存在反而最好了。
不管他今天出於什麼理由站在這裡，但無疑的，阿君那比龍族還要野獸的直覺對這種情況最有辦法，從來不管香菜打扮成什麼樣子，他都可以辨別的出來的。不過如果這位不是香菜，那倒真有好戲看了，阿君雖然是把劍插進了香菜的胸口，但顯然的，只要自己以外的人有敢對香菜做什麼的，這傢伙絕對不會置之不理。
奇怪，這麼想的話，我不就認準這個不是香菜了？
就算外表可以騙人，但靈魂不可能騙人，現在是鬼魂狀態的香菜怎麼也不可能是別人冒充的吧！
我的腦袋一片亂七八糟，只能盲然的去看香菜，女鬼蒼白的臉當然不可能有什麼變化，但是錯覺嗎？這傢伙好像是看呆了的表情？
這時候，阿君道：「你還是到安身邊了啊，香。」
恩，連阿君都那麼說，應該是香菜吧？
香菜卻慢慢的向阿君走去，很感興趣的饒阿君飄了一圈，阿君的臉色有點蒼白了起來：「這種鬼魂狀態不要靠近我，香。」
「呼呼，阿君……啊！」在名字後面奇妙的語音停頓，香菜沒有離開阿君，反而很有趣的再繞了一圈，仔細把阿君從頭到腳的『檢查』了一遍，竟然還不滿足的飄到比阿君高的高度，一般的伸出手去托起了阿君的下巴，用一種打算仔細舔一遍的垂涎表情貪婪的看著阿君的臉，當然的，他們臉也越靠越近。
「別靠近我了……」
伴隨著香菜的挨近，阿君終於忍受不住的大叫了出來，然後轉身向塔裡面跑去。
「為什麼要逃跑呢？」香菜不解的問。我忍不住重重的翻了個白眼，被你那麼看，有誰敢不跑的。
「你在看什麼？」我問道。
「當然是美人。」香菜笑瞇瞇的回答道。這女鬼果然不會如實回答問題啊！香菜卻慢悠悠的飄到地面上——至從她短暫的復活以後，似乎變得很喜歡走路，即使現在不能走了，依然保持著在地面上行走的樣子——繼續裝傻道：「話說，阿君在這裡做什麼？」
「不知道……」
「當然是為了殺你，魔王大人。」
我現在開始懷疑天使是不是都得了很嚴重的脫毛症，總之伴隨著那個女音，漫天白色的羽毛到處亂飛，綠色的蔓籐纏繞著金絲台階一直蔓延到我們的腳下，身上穿著一件鬆鬆垮垮的粉色長袍，輕叼著一根長長的煙管，守宮夫人正躺在三角形頂端的平台上望著我們：
「再上來就是通往異界的開口，希望得到打造囚禁勇者的鎖鏈的材料就儘管上來吧！我會在終點等你。」
「我們沒有時間陪你玩捉迷藏。」藍斯搶在我前面不滿的說道：「而且，你們現在還堅持翡翠是魔王嗎？」
「光明教會那裡正商量著呢！不過我想赫爾彌不會改，雖然他嘴上說誰上魔王都不要緊，但這位偉大的金羽聖騎士已經等待這個機會有千年之久了。那個愚蠢的人以為這樣可以彌補自己的過失，卻沒有想到這可能是更大錯誤的開始。」守宮夫人微笑道：「至於我，哪邊都無所謂。所以我立場中立，你經過考驗就把材料給你，卻也同意勇者阻擾你的前進，畢竟，那鎖鏈是用來綁他的吧！」
「你……知道聖騎士的目的？他為什麼……我又沒有得罪他。」把阿君的事情先且放下，我忙詢問更重要的事情。不過經過那麼多次答非所問，我很清楚可能根本就不會得到什麼像樣的回答。
可是意外的，守宮夫人的回答異常的乾脆，眉眼間滿是述說八卦的快樂，似乎早就想找人分享的樣子：
「啊啊，不是什麼大事。你們知道吧！他曾經為了無聊的理由把小先知冷雨當作魔王殺掉，他想補償他的先知大人，於是計劃用你的血肉塑造先知原來的身體。老實說，你們綠目的一族被詛咒不能同一姓氏，因此身體裡幾乎有大陸上各個種族血統的血液，只要方法正確，重塑**還真不是難事。」
「可是，那麼我就沒有資格活下去了嗎？而且冷雨真的希望有新的**？」怎麼看，冷雨想找那聖騎士報仇的怨念要來得強烈些。
「笨，所謂補償，重來就是為了自己的良心安穩罷了。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撕開的紙也接不回去，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後悔藥可以吃。」守宮夫人冷笑道：「是先知還是魔王，本來應該是跟在冷雨身邊的他最清楚，可是還要相信謠言……不過，現在找上的魔王你，說明他依然還是相信那個謠言啊！」
「謠言？」
「呵呵，創世紀幾千年以來，百分之六十九點三的魔王擁有你這種眼睛喲！」（這數據哪裡來的？）
「眼睛？」我摸向自己的眼睛，手有點發抖。說起來，當年再度被養父母拋棄就是因為這雙眼睛……吧？
「這是對很漂亮的眼睛。」少女，不知道是勞倫還是格瑞斯卻一把拉住我的手急急的說道：「很漂亮很漂亮，那麼漂亮的東西絕對是不會是壞的，我們很喜歡啊！」
「對，翡翠，我最喜歡你的眼睛了。」藍斯手按在我的肩膀上說道。
我乾笑道：「哈哈，你們再擔心什麼啊？我又沒有在意什麼……」
「剛剛的樣子明明好像快哭出來了呢！」守宮夫人討厭的聲音繼續道：「漂亮有時候就是災難之源呢！不過也可以交換力量喲！擁有漂亮眼睛的綠目一族誘惑強大的生物，用他們的力量統治世界，因為得到了不屬於他的東西，所以才成了魔王。你，不久以前不是也嘗試過這對眼睛真正的力量嗎？就拿這位殺手先生來說好了，會注意到您的存在，也是這對漂亮的眼睛吧？」
誘惑？我抖了抖身上雞皮疙瘩：「可是，我又沒有這麼做！就算有這種眼睛未必是魔王吧？」
「對，成為魔王的都是勝利者，剩下的大部分被擁有權勢者囚禁起來成為了玩物，逃脫的，只有你這樣的次品，即使眼睛好看，相貌也不能加分的。」
聽著香菜在一旁哼的笑出來，我發誓我一定要把這個什麼夫人的偷光。
魔王之目嗎？是普通盜賊還是魔王，答案只有我自己可以回答，其他人沒有決定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