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63 惡鬥(二) 文 / 花花公主
醉漢仗著酒氣，本來想大幹一場，誰知那人叫了兩聲直接走了，他不由得意地笑了：「哈哈，怕老子了吧？終於知道老子厲害了吧？叫你們平時都欺負老子老實，我叫你們欺負，叫你們欺負我……」這醉漢估計平日裡是老實巴交的膽小鬼，喝多了酒胡亂說話，手不聽使喚似的瘋狂的拽著啤酒瓶撞擊著窗戶。
砰，一下。
砰，砰，兩下。
這路公交車本來就殘破，車窗也不是多厚的玻璃，被他酒瘋下猛烈的撞了七八上十下，車窗中央裂出一圈花紋，玻璃的碎花紋擴散開去。
唐芙看到這樣的場面，有些不知所措，她拉了拉石生，石生不做回應，現在更重要的是捉鬼的工作，至於那醉漢的偏激行為，也只有全當不見。已經給了他機會，現在，只有看他的造化。
轟~！
這一面車窗終於被醉漢鑿出一個大窟窿，玻璃辟里啪啦地碎裂，坍塌下去。嗚嗚的風，從車窗裡吹了進來。這風有點特殊的氣味，吹在臉上還有點濕濕的，石生和唐芙心裡想著。
那醉漢也感覺到臉上有點熱熱的，濕濕的，他一邊嗷嗷地叫著：「誰拿水潑老子。」用手一摸，卻感覺到那水怎麼有點稠。放到眼底下一看，手上全是暗紅色的液體，有點腥味。
石生和唐芙瞅去，只見又一波液體從玻璃窗外潑進來，正好澆在了大漢的臉上，嘩啦，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那醉漢的臉上已經殷紅一片，半邊臉泡在了血裡。
車窗外液體一波接著一波的湧進來，不是水，而是鮮紅的血。大漢就擋在車窗的當口，血波每次都衝擊在他身上，再灑在車內。整個公車，看起來就像一個屠宰場。
殺人的屠宰場。
醉漢先前還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花了，等到徹底看清楚，那一刻，人潛在的危險意識，讓他酒醒了大半。他的臉被血水完全浸泡，那些熱乎乎的血水，沿著他的下頜，脖子，一直流下來，快速流下來，遍佈了全身上下。那熱乎乎的血沿著他的手臂往下滴著，皮膚有些麻麻癢癢。大漢嚎嚎叫起，他抱著頭，在車廂裡來回地跑，他情緒失控地跑到駕駛座前，一面要伸手去打裴主投的方向盤，一面哀嚎道：「停車！回去，往回開啊！往回開！！！」
裴主投在醉漢被血澆了個*血淋頭的時候，就發現公交車好像突然之間開到了水沼裡，速度驟減，無論怎麼踩油門，都有一種深陷泥沼的感覺，不能自拔。汽車高亮的車燈打在那粘稠卻又不似稀泥的路面上，反映出來的是昏黃燈光下，一片黯然的紅色。外面突然下起了狂風驟雨，準確的說，是狂風驟血。雨水，路面，全是血。路面兩側的樹木換了妝，在狂風下搖曳著，互相拍打著，發出鬼一般的鳴叫。
裴主投沒有功夫甩那醉漢，一發力把醉漢震了開區。石生則在一旁淡漠地對醉漢說著：「走不了啦。」
醉漢聽石生這樣說，當即臉色慘白，「什麼？為什麼？我們這是去哪裡？啊？陰間?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石生心想這醉漢塊頭這麼大，怎麼搞得比他還膽小。他回頭看了一眼在後面一動不動的兩隻鬼，那兩隻鬼靜靜地看著他們，好像在伺機行動。
醉漢這時候顯然已經精神不夠冷靜，或者說有些不大正常，他揮舞著手臂：「你放屁，你們放屁！」說著就又要去搶裴主投的方向盤，裴主投這時候早有防備，沒等醉漢靠近，就渾身運氣，把醉漢再次擋在了半米之外。
醉漢已經徹底地瘋狂了，他指著裴主投大叫，「鬼啊！鬼啊！」他看著石生也覺得他是面目猙獰地望著自己，看著唐芙也像是沒有手腳的幽靈。這粗壯的漢子在酒精的輔助作用下，開始顛倒錯落，瘋狂地跑著跳著，在狹小的車裡繞著圈圈，跑到最後面去搖了搖兩隻鬼，又跑到下車門，想要下車，但看著外面的血雨腥風，又渾身驚秫。
在旁人看來，只見一個渾身浴血的漢子在車裡像是一隻螞蟻無助的亂撞，他那暗紅色半凝結半混濁的血臉，在車內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甚是恐怖……
「你們看！」當唐芙的注意力被醉漢吸引，裴主投心煩意亂地開著車的時候，石生卻突然振奮似的叫了起來，「前面是兩輛481路！」
兩人聞聲馬上望去，果然看見兩輛龐大的公交車靜靜地並排躺在前方。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石生就已經猛地一把拽著唐芙退到了裴主投駕駛座的背後，「喂，兄弟，回頭！靠你了。」
裴主投不明白去又下意識地回頭，腳上剎車一踩，本來就慢如蝸牛的大笨車，噶然而止。背後的一男一女終於站了起來，他們雙腳離地，漂浮起來，但並沒有挪動，倒是四隻手排排升起，好像兩對傳送帶，從最裡邊一路往這頭延伸，就好像兩根可以無限拉伸的彈簧，直奔著前面而來。
離兩隻鬼最近的醉漢，已經被四隻從後面伸展過來，軟綿綿卻又極度靈敏的手臂給一層層的裹住，就好像爬牆虎一樣，把大漢當作一個大柱子，一圈又一圈地裹著。大漢拚命地掙扎呼喊，那聲音就像殺豬似的，喉嚨都要扯破了。
唐芙看到醉漢嚎叫如斯，也不由心驚膽顫。靈活的手臂繩索把兩百來斤的大漢輕易地凌空舉起，大漢雙手雙腳被縛住，眼看著就要被這兩隻惡鬼扔出窗外。大漢雖然被捆住，但本能求生的意志卻讓他不忘死死掙扎，他一邊哀嚎，一邊蹬腿抬頭，想要反抗，卻是無力的反抗。他那哭喊的聲音簡直就是最完美的海豚音，只怕他還沒有被兩隻鬼殺死，倒是被活活嚇死了。
說時遲那時快，石生操起旁邊一個垃圾桶就往一男一女兩隻鬼身上扔去。這眾毫無攻擊力的東西對兩隻鬼完全不感冒，他們任憑垃圾桶裡飛騰的垃圾澆灑在自己身上。石生向著身後發愣的裴主投就是一拳，道：「豬頭啊，還不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