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七章 無辜者？ 文 / 星界旅者
. 林風狼狽的退回了屋子裡的一個角落，心有餘悸的盯著門口，他有些擔心這木質的門口能否擋得住那個兇猛的怪獸的襲擊。
林風怪異的舉動讓老矮人目瞪口呆的瞪著他。
「一隻石像鬼！」林風急促的說道，將老矮人準備破口而出的責難給壓了回去。「你這裡還有其他的什麼出口麼？」
「他們這麼快就來了？」他臉色蒼白道「這可是大白天！」他沒有理睬林風的問題，逕直奔到了屋子後面的窗口。急匆匆的把窗簾拉開了一條小縫，林風透過了這條小縫同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黑岩石般質感的蝙蝠翅膀，尖利的爪牙以及一對燈泡般血腥的眼睛。
窗簾被迅速的拉上了，拉伯丁臉色陰沉的轉了過來「現在，我們是同一天船上的旅客了。」
「和你？」林風嗤笑道「它們是衝著你來的吧，著名的占卜師，拉伯丁先生。」
「那麼，再見了矮人先生。」林風道「願你們矮人的神明能護佑與你。」
矮人先是一聲不吭的盯著他，「那麼，年輕人，你打算怎麼離開這裡呢？接著用通用語和它們熱情的打個招呼，說你只是恰巧路過此地的？」
「這倒是個好主意。」林風點了點頭，沒有理會拉伯丁話語裡的冷嘲熱諷。
他小心翼翼的將門口拉開了一條縫隙，將米紗放了出去。守在門口的石像鬼很是不滿這樣挑釁的舉動。它瞪著血紅的眼睛低吠著扇動翅膀迎了上來，揮舞著上肢的利爪威脅著意圖進犯的這隻大熊。林風注意到小屋的四周的陰影裡還潛伏著幾隻石像鬼，這些黑暗生物雖然也能在陽光下活動，但是陽光的直射會讓他們虛弱上不少。在看到同類的舉動後便齊齊的朝這把張望過來，林風現在唯一敢肯定的便是米紗在對上了這些石像鬼決計討不上半分的便宜——哪怕的加上已經躲入雲端的那兩隻角鷹獸也不行。
「米紗，回來。」林風低聲的喚道，米紗哼哼著倒退了回來。這次的退避讓石像鬼氣焰囂張的一呲牙，猙獰著發出了類似於蝙蝠的嘯叫聲。它猶豫的看著大門，最終還是選擇退回了屋簷下的陰影裡去，有一種它所畏懼的神聖力量在保護著這棟小屋，它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貿然進攻的話會被這股神聖的力量燒成一堆焦炭。
它體內的邪惡本能清晰的告訴著它，只要在等待一段時間——當天上那個惹人厭惡的大火球完全降到地平線的下方的時候，這股力量將會被削弱到一個它們能肆意的破壞掉這堵擋在它們前面的障礙。將躲藏在裡面的那個老矮子帶回到它們隱秘的巢**，在那兒，比它們要來得邪惡與強大上無數倍的主子將會給予它們想像不到無上的獎勵。
在屋子裡他們互相沉默的大眼瞪小眼一段時間後，林風忍不住惱火的開口道「這些東西他媽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時候，這老矮子彷彿倒是一點都不急了，「也許是一小撮來自地底的深淵生物吧，我是不會把自己的力量浪費在無謂的占卜上的。」他聳了聳肩膀「這些卑微的劣等生物不配，或許它們背後的主子倒是可以。」
「你！」林風咬牙切齒道「你讓一個無辜的旅行者捲入了這場危險的泥潭，你的良知上過得去麼？」
「無辜的旅行者？」老矮人用嘲弄的眼神看著林風「陌生人，或許稱呼你為黑暗的使者抑或是雙手沾滿的鮮血的屠夫更為貼切一些。」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拉伯丁喃喃自語，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它們要找的黑暗之物便是你。」
拉伯丁的眼睛瞇了起來，像極了一名裁決罪犯的審訊官，「或許我應該把罪惡滅殺在萌芽狀態。」他喃喃自語道。」只需要一些小小的犧牲。」
林風很不舒服的看著這個古里古怪的老矮子把手伸到了他自己的腰間，那裡吊著兩把小型手斧。眼下這種情況他可不認為這個瘋瘋癲癲的老矮子口中所說的犧牲是拉伯丁自身。
「這不公平，」林風倒退了一步，紫痕在他的手中緊緊的握著，米紗咆哮著護在了他的身前。「你不能因為一些虛無飄渺的線索而裁定一個人的命運以及未來，即便是神也無法預料到未來的走向。」就如同艾力克所教授給他的一般，他很積極的動搖著支撐拉伯丁這一戰的信念。在戰鬥中，任何一絲的猶豫都可能導致勝利的天平完全傾向另一邊。
「如果你執意一戰，我相信我手中的寶劍必將飽飲你的鮮血！邪惡而自大的矮人！邪惡永遠戰勝不了正義！」林風怒斥到。
「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了什麼，自我在十五歲的時候接觸占卜以來，兩百年了，我從未看到如此邪惡而殘忍的景象。大地陷入無盡的寒冷與災難，外族殘忍的屠殺卡斯特大陸上善良無辜的居民。而這一切！」矮人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那把手斧，明晃晃的指著林風「正是因為你！你這邪惡的根源！」
「我相信，只要毀滅了你，這個大陸動亂的根源也必將能被消滅在萌芽狀態！」拉伯丁一臉狂熱的說道「卡斯特大陸上的一切善良生靈都會認同我的看法的！這一切！只要一些小小的犧牲。」他興奮的用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表情猙獰無比。
「所謂邪惡，便是無辜的人遭受到莫名的指責和傷害。我的雙手從未沾染過任何無辜者的鮮血（或許今天，或許只有你那骯髒的鮮血才能洗刷給我帶來無端的污蔑以及恥辱！帶著你的那套妄奪人命的邪術下地獄去把！」
「我的占卜術可不是什麼妄奪人命邪術！」矮人憤怒的喊道。
「你的這個所謂的占卜術正指使著你意圖去殺害一個無辜者。」林風陰鬱的答道「有了第一個必將有第二個。這是你這以正義之名陷入了無端的殺戮之人所不能明瞭的。」
「不可能的，我不會是的，我明明看到了。我這是在做出犧牲。」他使勁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似乎是為了想將某種他所不願意認同的理論從腦袋裡驅趕出去。「你這巧舌如簧的騙子，休想動搖我的決心！」矮人作勢舉起了手斧，但是林風在他的眼裡看到了猶豫與掙扎。
「聽我說，」林風決定改變策略，他柔聲道「即便是惡人，也有向善的機會，對吧？」
矮人臉上掙扎的表情讓林風知道勝利女神的天平已經向他傾斜了，如今他所要做的就是擴大這個優勢。矮人的沉默讓林風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更何況是一個沒有犯下任何罪行的無辜者？」林風將自己手中的紫痕收回了劍鞘，以示自己的坦然與無害「你難道會將手斧砍進一個無辜者的胸膛？亦或是讓武器飽飲無辜者的鮮血？這難道就是矮人一族的光榮傳統？」他厲聲質問道，每一個字就如同一把小錘子一般敲擊著拉伯丁心靈上脆弱的防線。
有那麼一會，拉伯丁似乎想不顧一切的舉著手斧衝上來——毫無疑問，精神恍惚的他絕對會會被米紗一記重擊拍飛出去。再不濟，林風手上還有這一次閃爍的機會，但是這個機會太寶貴了，或許在待會兒的逃命中還會派上用場呢。
好一會，拉伯丁都盯著自己的手斧愣愣的出神，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甚至誘惑著林風，讓米紗出手的衝動折磨著他。
幸運的是，拉伯丁先他一步做出了選擇，他手中的斧頭跌落到了地板上，發出了丁玲噹啷的聲音。他哀傷的把頭埋到了雙手的後面，軟弱的抽泣到「總有一天我會為我愚蠢的仁慈而感到萬分的悔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