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一百六十章 沉浸在回憶中的承諾(上) 文 / 雷老虎4
第一百六十章沉浸在回憶中的承諾（上）
抱著清姬許久，李明俯到她耳旁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話。
「做我老婆，好嗎？」
這句話在清姬耳旁響起，讓她身子猛的一震。
這一瞬間，清姬幾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還是出現了幻覺。
抱著她的李明久久沒有聽到她說話，當李明直起身子正視著清姬時方才發覺清姬那雙秋水之眸正滿懷複雜神色的看著他。
「怎麼？」
看清姬一直沒有說話，李明開口問道。
「你……你剛才說什麼？」
清姬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做我老婆，你願意嗎？」
扶著清姬那消瘦的雙肩，李明直視著她的雙眼沉聲說道。
李明的話音未落，清姬已淚如雨下趴在李明肩頭。
李明愣了一下，方才明白清姬的心意，他的右手只是輕輕的一下又一下拍撫著清姬不住聳動的背部。
「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麼久。我早該給你一個結果和承諾的。」
看著趴在自己胸前哭的淚如雨下的女孩，李明滿懷歉意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因為自己而痛哭的女孩，李明心裡似被塞滿了棉絮一般感到堵的難受，甚至於帶著一點如刀絞般心痛。
他感到有些虧欠眼前的女孩，虧欠眼前這個為他而付出一切的女孩，虧欠這個將處子之身交給自己的女孩。
彎腰將清姬橫身抱起，李明將她放在床上，任由她伏在自己胸前無聲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
靠在床前，攬著懷中的女孩，李明一遍又一遍輕輕說著，右手一次又一次輕撫著女孩的背部，想要撫平她心中的苦楚傷口，想要安慰她。
「嗚嗚嗚……你知道我這麼長時間有多難過嗎？你這個混蛋！嗚……」
「你……你知道我心裡邊怎麼想的嗎？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一點消息……」
「你……你為什麼不早點對我說這些？為什麼讓我難過痛苦這麼久？嗚嗚∼」
清姬那柔軟無力的雙拳一次又一次砸在李明胸前，她帶著濃重哭音的委屈聲、質問聲、難過聲一次又一次在黑暗而寂靜的房間中響起，重重砸在李明內心深處。
此刻的清姬沒有任何身份，沒有任何背景，只是一個女孩，一個需要被人疼愛憐惜的女孩，一個需要被人呵護的女孩。
「我……我不是不想去給你什麼，不是不想愛你。我……我只是怕辜負了你，怕……怕不能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手指輕輕拂開清姬臉龐哭濕的髮絲，李明輕輕擦拭著清姬眼角淚水澀聲說道。
未知生死一切的位面交易系統，那就像懸在頭頂的利劍一般，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落下了取了自己的性命。
各大勢力錯綜複雜的關係，潛藏於暗處的危機，等等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沒有解決這些隱患，怎能放下心來處理自己的事情？特別是這種終身大事，牽扯到的不僅僅是自己。
「你怕，你怕什麼？你就沒有愛過，沒有嘗試著在一起過，你怕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自私也很殘酷？！對我殘酷！對你自己也很殘酷！」
從李明胸前直起身子，清姬直視著李明。
窗外的月光灑了進來，清姬那淚光朦朧的雙眼映射著月光在這寂暗的房間內顯得明亮而淒楚。
清姬的話仿若重錘一般重重錘在李明心底深處，甚至於讓李明在這一瞬間都無法做出思考。他張了張嘴，想對清姬辯解著，卻發現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有什麼事情難道我們不能一起扛過去嗎？」
看到李明的反應，清姬彷彿幽幽歎了口氣，而後俯在李明胸前輕聲說道。
「唉∼」
長長吐了口氣，彷彿要把心中所有苦悶全部吐出去一般，李明攬著清姬的香肩默然無言。
許久，平復下心情之後，李明方才開口輕聲說道：「這些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我今天向你做出承諾，自然不會輕言辜負你。我輕易不會承諾些什麼事情，一旦承諾的話，我一定會盡全力去做到承諾的事情！」
緊了緊抱在懷中的清姬，彷彿是堅定自己的決心一般，李明重重說道。
「那你自己小心一些，別出什麼事情了。」
見李明不肯說出這些煩心事，清姬便也不再勉強，當下輕聲勸慰道。
輕輕拍了拍清姬的肩膀，李明並沒有說些什麼，只是示意她放心。
漆黑的房間裡除了窗外透灑來的月光之外，便再沒有別的東西了，一時間僅剩下沉默著兩人那低低的呼吸聲。
「你知道嗎，我怎麼也想不到這輩子竟然會遇到你這個壞傢伙。」
過了好一會，不見李明說話。清姬趴在李明胸前用手指劃著一個又一個小圈圈，低低說道。
「嗯？為什麼呢？」
聽到清姬的話，李明動了動身子，換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攬著清姬問道。
「在我小的時候，就像現在的小女孩一樣，都是幻想著遇到一個夢想中的白馬王子，然後過上幸福公主般的生活。就像童話裡邊一樣美好幸福。」
清姬的話只換來李明苦苦一笑，而後拍了拍她的香肩輕聲說了個『傻』字。
「那個時候我身邊的大人們總是笑著說我不懂事，這些都是天真的想法。當時我對這些不以為意，等我長的大一些，接觸到『如門』天上人間的一些事情之後，我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姬說到這裡蜷縮了一下身子向李明湊近了一些，好像要尋求一些安全感一樣。
「嗯？等你長大了，才知道這個世界是黑的？還是別的什麼？」
感受到懷中清姬的孤獨，李明輕輕緊了緊抱著她的肩膀柔聲問道。
「等我長大了，我才明白那些男人看中的都是女人的美色。還有，這個世界是錢和**堆砌起來的。女人用笑容身體來取悅男人，男人用金錢權勢來得到美色享受。沒有真心，全是虛假的。」
清姬抱著李明輕聲說出這些的同時，她的雙手也緊緊環抱著李明，仿若要尋找一個依靠一樣。
「或許這是你接觸的環境造成的影響吧？你看到的黑暗面多過光明的一面，所以才有這種感覺的。如果換個環境或許就又不一樣了。那我呢？」
抱著懷裡的清姬，李明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勸慰她。
而清姬的話也勾起了李明的一些回憶，那段有些灰暗的記憶。
搖了搖頭，將那些灰暗回憶搖出腦外，李明雙手環著清姬，感受著懷中女人的一切。
現在，眼前，有這麼一個愛著自己並為自己奉獻一切的女人。自己還有什麼奢求呢？所要做的，只是維護這份幸福長久。
清姬在李明的懷裡邊動了下，然後側著腦袋想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你呀……怎麼說呢。你知道我見你第一面時是什麼感覺嗎？」
不等李明回答，清姬便自顧自的說著：「你看女人的時候眼睛裡邊總有一種很深的遮掩，遮掩你對眼前這個女人的一切看法和感覺一樣，然後呢，還緊緊的把這些東西都擋在外邊。當時的你是個很獨孤的人。」
清姬的話讓李明的心悸動了一下。
一語中的，此時聽著清姬的話，李明方才發覺一切正如清姬說的那樣。
「那後來呢？」
聽著清姬的敘述，李明突然很好奇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後來就是那天醒來的時候看到你的樣子，你的眼神就變了，那是另外一個你。」
說到這裡，清姬的聲音低了下去，宛若蚊蟲低嗡一般。
那次正是李明身中媚毒，清姬捨身為他解毒之後的事情了。
「另外一個我？我不是現在的我嗎？難道還有幾個我？」
低聲笑了一下，李明裝做若無其事的繼續問道。
清姬的美是絕顏清麗的，否則也不會有『清姬』之稱。
幾乎任何一個男人如果抱著這麼一個絕顏女人的話，都會有所衝動，李明也不例外。
但此刻，李明卻被各種思緒所糾葛，更想要將身邊這個女人心中的些許創傷撫平。
「另外一個你，很溫暖也很有擔當，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伏在李明胸前，清姬幽幽說道。
「我現在不溫暖嗎？傻，我以後會給你一輩子的幸福！」
抱著清姬，李明堅定說道！
「不，你的心並沒有完全對我敞開。現在的你和當時的你不一樣。當時的你或許還沉浸在那天晚上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一樣，所以你心底深處的那扇門沒有來得及關上。但現在的你，多多少少在心底深處有種深深的自我保護，你並沒有把那扇門全部打開。明……你以前是不是被女人傷過？」
清姬的話說到這裡，李明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清姬便明白了。
李明察覺到身子僵硬的瞬間便嘗試著放鬆下來，緩緩靠在床上。
「說出來心裡或許會好點，我是你的女人，有什麼事是不能對我說的呢？」
輕輕歎了口氣，清姬緊緊抱著李明輕聲說道，仿若要給李明一些溫暖和依靠一樣。
「嗯……怎麼說呢？呵呵。」
苦笑了一下，李明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樣去說以前的事情。
清姬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靠在李明脖間摩挲著，俯在李明胸前聽著他的心跳。
「其實男人和女人並沒有相差太多。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男人們在是一個男孩的時候，總是幻想著遇到一個夢中最完美的女人。她有一頭烏黑柔滑長髮，婀娜身材，淺淺輕笑，溫婉賢雅的性格，像水一樣的女人，讓無數人艷羨的絕色美人。」
「可是長大了一些呢，發現這個世界完全不是那麼回事。於是就降低了一些標準，從想找一個漂亮的女人變成了找一個相貌過的去，漂亮一點的女人就行了。」
「可是再過不久呢，就又發現了。所謂那些漂亮的，所謂的美女，有的只是一些虛有外貌沒有內涵的花瓶。有的卻是一些交際花，面對任何人都是八面玲瓏，不見真心。有的卻是人盡可夫，虛榮膚淺的女人。這些，和心裡邊那些所謂的『美女』相差太遠了。慢慢的，就有些失望了。」
「於是呢，就又降低標準了呀。期望找一個相貌湊合說的過去的，性格好一點的女人。可是這樣的女人也找不到呀，呵呵。現在的大多女人都是充滿了自以為是，好像天生下來男人都要圍著她轉一樣，絲毫不懂得付出與互愛。於是，看透了這些，對於女人自然而然就感覺厭倦無味了。這些女人，有什麼魅力嗎？」
沉默了一會之後，李明方才輕輕吐了口氣連著說出這麼一大段話來。
「那我呢？」
聽李明這樣說，清姬一下子警覺的抬起頭盯著李明問道。
「你？你怎麼說呢……」
說到這裡，李明故作為難的歪著腦袋思索了好一會，久久不給出清姬下文。
待看到清姬有些著急時，李明方才壞笑著接著說道：「你呢，就好比有一個馬上就要淪落到乞丐地步的人，身上只剩下兩塊錢了。他去買了一注彩票，然後中了五百萬大獎一樣。你，就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你超過了我所能想像完美女人的最高標準！無雙的美貌，不錯的性格。」
李明的一番話說的清姬由急轉喜，同時更有些嬌羞。
「壞，你用這些話騙過多少女孩？油嘴滑舌的。」
輕輕捶了下李明的胸膛，清姬將臉埋在李明胸前。
「沒，在你之前只有一個女人。但我從來沒有和她說過這樣的話。就像我剛才說的一樣，當一個男人對這些女人都失望之後，在心裡邊自然就不會再有什麼波瀾了。」
「嗯，就在這個時候呢，我遇到了這個女人。當時的我應該很單純吧，單純的認為這個世界很美好。簡單說來就是很傻很天真。」
「雖然平時男人對於那些所謂的女都是嗤之以鼻的，但真正遇到自己有所交集的女人時，他就會認為自己遇到的女人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嗯，我當時就是這樣的。當時遇到那個女人時，感覺自己找到了一個和別的女孩不太一樣的女孩。」
李明說的很急，似是想要一口氣把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一樣，似是不想讓自己有時間去回憶思考這些事情一樣，只是單純的想要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把心底壓抑許久的東西釋放出來。
清姬伏在他胸前靜靜聽著，沒有說話，沒有去打斷他。
「當時的我很普通，像所有普通人一樣，為了工作生活奔波，平時工作、上網、遊戲。我和那個女人是在網上認識的。當時的我上網已經五六年了，早就對所謂的網戀之類的東西不相信了。可是沒想到還是陷進去了，呵呵。從原本的不在意，到慢慢熟悉然後深深瞭解，一直到難捨難分。」
「後來我去南方了，去找那個女人。嗯，當時的她在我心中是一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她小的時候父親收養了一個男孩，然後十幾年過去，當她長大後，她父親要讓她和被收養的哥哥結婚。也就是說，要把她當童養媳一樣與那個男的結婚。」
說到這裡，李明重重吐了口氣，似是要把心裡所有的煩悶苦楚全部吐出去一般。
沉默了一會，平靜了一下心情之後李明方才開口說道：「我和她就是在這之前認識的。她不想嫁給那個所謂的『哥哥』，也不想過那樣的日子，她也愛我。或許吧，是愛我。」
說到這裡，李明自嘲的苦笑一下。
「後來我去南方見到了她，當時她們家裡邊開了一個小小的網吧，她和她哥哥在網吧裡邊照看生意。我還記得當時見到她的第一面時，她穿著一身黑衣服站在門口滿是錯愕的看著我，然後臉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的個子並不高，但嬌小玲瓏。她的眉毛很濃，顯得眼睛很黑亮。她的笑容很燦爛，好像一抹陽光灑在我身上。」
「總之，當時的她很美，很美，就像我的天使站在陽光下向我招手微笑一樣。」
閉上眼睛，李明的腦海裡邊仍舊能夠浮現那抹初見的畫面，是那樣的美好無暇，好像一幅美好的畫卷。
「那當時的你一定很幸福吧？你一定很愛她，她也一定很愛你。」
清姬帶著一絲癡迷和醋意俯在李明胸前喃喃說道。
「幸福？是，當時很幸福。當時的我也很愛她，她想必也很愛我吧？呵呵。」
聽到清姬的話，李明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澀聲說道。
「找到她之後，我在那裡住了下來，然後找工作。然後……然後我們在一起了，呵。她把身子交給我了。」
說到這裡，李明感覺嘴角發苦。
當時的自己是多麼單純，如今的自己心中卻又多了多少瘡痍？
「那……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傷害了你？還是？」
感覺出李明心中的苦楚，清姬有些擔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