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015章 進軍緬甸 文 / Robin謝
第015章進軍緬甸()
薛興華反問道：「我就不能關心賞金數目？……，你們為什麼不打英**隊？」
「因為我們二當家他們不同意。他們說英國人太厲害，官兵都打不過他們，我們過去只是送死。哼！我們可不是看在賞金少的份上。那個傢伙早宣佈了，第一個衝進景棟的好漢賞白銀五千兩，第一個衝進英軍軍營的好漢賞白銀二萬兩，砍下英軍首領首級的賞黃金三千兩。」
薛興華笑道：「呵呵，如此騙人把戲你們都沒看出來？英軍佔領緬甸大部分地區已經好幾年了，就算他是一個王室人員，他哪裡能帶這麼多金銀到處跑？」
關應雄這下張口結舌了。這麼多錢確實不可能帶著到處跑，而且他真有這麼多錢，還不被其他人追殺？或者還不找一個地方隱居下來過神仙日子。
劉鎮江說道：「聽說景棟是緬甸王室的藏金地，當年他們看出英國的軍隊將對緬甸下手，緬甸朝廷就有意識地將國庫裡部分黃金白銀運往緬甸北方埋藏起來，他們想依靠大清朝這個宗主國保護他們的財產。也計劃將來拿出裡面一部分金銀作為大清朝出兵的餉銀。可是，當英軍動手的時候，大清朝卻不出兵，不但緬甸南方落入了英軍手中，就是北方也迅速沉淪。緬甸朝廷自己也被英軍一窩端了。」
薛興華眼睛一下亮了，連忙問道：「是不是有可能那個逃亡的王室人員知道這些錢的埋藏地點？是不是等大家打下景棟鎮後，他就拿出一部分錢來打發這些綠林好漢？」
劉鎮江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實際上他也不知道，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不過薛興華有點心動，因為他現在太缺錢了。雖然家裡有九十萬兩白銀，但那是財產總額，需要賣掉房產、田地、生意才行。加上還要留下供家裡人吃的喝的，自己能夠拿來買武器裝備的實在太少。而且自己一夥在眾人眼裡是土匪，買武器有點名不正言不順，最後拿到手的肯定是高價貨，也許在歐洲十兩銀子能買到一支好槍，到了自己手裡需要五十兩一百兩。
雖然這事實在不靠譜，那個號稱緬甸王室人員的傢伙未必真的就是王室人員，也許只是一個抗英的仁人志士，甚至是一個投機分子。
不過，這事也並非完全不靠譜，清政府一直是緬甸的宗主國，緬甸在強敵入侵的情況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請清政府幫忙，把大清朝作為自己的靠山。緬甸王室將金銀藏在中緬邊境也是人之常情。
事情靠譜的另一個理由是，綠林好漢——土匪們——並沒有過多的民族大義，他們反抗入侵的英軍確實有可能，但如果有人出錢請他們打強大的英軍而最後不出錢的話，他們百分之百地會翻臉，不拿該得的酬金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想騙在刀口上混日子的土匪很難很難。
薛興華寧願相信那個傢伙真的有錢，所以他決定參加。再說，打英國鬼子也是他的心願，即使沒錢也可以出一份力，不但可以出一口鴉片戰爭的氣，而且還可以借助收服劉鎮江、關應雄等人的心，真可謂一石二鳥，不，應該說是一石多鳥。
想到這裡，薛興華看著關應雄問道：「你們對景棟鎮的情況熟悉不？我們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過去？」
「能！我們這個山洞就直通南壘河，過了河就是深山老林，從林子穿過去可以接近景棟鎮附近。我們對這一帶的情況都熟悉。」關應雄心裡早想出這口被人冤枉的鳥氣，所以說話大包大攬。
……
他們談話的時候，這次偷襲的結果也出來了：繳獲一萬來斤糧食，三百多斤豬臘肉，四百多兩白銀，十支舊洋槍，幾十支鳥槍，兩麻袋共一百多斤黑火藥。俘獲了八十三個土匪，另外還附帶抓獲了一些婦女和幾個孩子。
因為偷襲成功，雙方傷亡不大。薛興華他們鷹山幫只有一人死亡五人受傷，劉鎮江一方死三個傷七個。除他們的二當家楊肅清等少數幾個潛過溫泉池水從山洞岔道逃跑外其餘全部被擒。
如果不是薛興華看中了天王洞裡有很多水性好的土匪將來可用，僅僅就繳獲而言，這次勝利明顯有點得不償失：一萬斤糧食只夠這一百多俘虜和家屬一起吃一個多月的，剩下的時間反而需要鷹山幫來提供糧食給他們。
想起糧食和武器，想起人數不多的部下和他們的素質，想起甲午戰爭一天天臨近，薛興華心裡又焦急起來：「伯伯找王熾了沒有？哎，我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地招兵買馬、專心練兵？」
劉鎮江的手下則被打散分到了田虎、馬奎的二隊隊伍中，整支隊伍統稱為天鷹軍。將天王幫的「天」字前面，田虎開始很不忿，好像是天王幫吞併了鷹山幫似的。直到薛興華說「天鷹軍」比「鷹天軍」好聽也威風得多，況且鷹山幫和天王幫融合在一起了，今後不許分彼此，天鷹軍的名氣需要重新打響，田虎這才善罷甘休，但嘴裡還是嘀咕了一句：「還不如叫薛字營好。」
第二天早上，所有天鷹軍的人都飽餐了一頓後開始了異常艱辛的訓練。
失去了兵權的劉鎮江被薛興華任命為執法官，他帶著一支小小的混合人員專門毆打那些訓練不認真、偷懶的傢伙。關應雄則自己要求當普通一兵在田虎的手下訓練，他不相信有人比他的本事還強，他也想看看土匪能訓練出什麼名堂來。
認真看了田虎、馬奎組織的訓練，劉鎮江這個昨日的天王幫幫主才知道自己的隊伍輸得不冤。不說他的手下火器槍法遠遠比不上鷹山幫的人，就是單打搏鬥也明顯落於下風。
原天王幫的人雖然也是長期在叢林裡鑽來鑽去，但在進行長途行軍訓練時，那些落後的人往往是原天王幫的土匪。對於什麼長期潛伏、挖什麼壕溝，原天王幫的土匪更是聞所未聞。
原天王幫能與原鷹山幫相提並論的是原鷹山幫現在不屑練習的弓箭。
能讓原天王幫揚眉吐氣的則是水上功夫，原天王幫的人隨便哪一個出來，幾乎都能徒手游過河流湍急的南壘河。一個猛子紮下去，一下從河邊潛到了河流中間，拿著一根空心草或者一根蘆葦，天王幫的土匪一般都能在水裡潛伏一二個時辰不露面。
原鷹山幫的人則遠遠沒有這個本事。雖然他們算不上旱鴨子，但也只有少數幾個人能勉強游這條南壘河。有的人就是抱著木頭也過不了，需要別人幫忙才行。他們普遍游得慢、潛水潛得淺。
只要跳進河水裡，原天王幫的土匪都不約而同地挺起了胸膛昂起腦袋，傲視著不敢下水的鷹山幫眾。以前覺得討厭的南壘河現在變得異常可愛。
關應雄沒有練二天就被薛興華喊走了。薛華鼎命令他和王岳亭一起帶著幾個會說當地語言的手下前往緬甸景棟鎮收集土匪和英軍雙方的情報。
四天之後，到景棟鎮搜集情報的王岳亭和關應雄他們一行風塵僕僕地回來了。
薛興華很奇怪地問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們到底去沒有去？不是說從這裡到那裡有近二百里難走的山路，來回的路上需要五六天時間嗎？」
關應雄一臉的得意，沒有說話。
王岳亭則心有餘悸地說道：「我們過江之後翻了半天山進入一個小村子，在那裡關大哥找了馬幫租了幾匹馬，除了一些山路不能騎馬外，路上還算順利。我們在景棟沒有花多少時間，情況基本瞭解後就往回走。回來的時候就更快了，我們是坐小船順流而下的，一天不到就能到這裡。快是快，可我和趙冬至差點腸子都吐了出來。我還以為我見不到你大當家了呢。……，關大哥他們在水上真是有本事，能夠在飛騰的小船上跑來跑去，一點事也沒有。」
關應雄笑道：「這還是慢的呢。我們最快的時候是第一天去，搶劫之後第三天回。中間哪有休息的時候？」
薛興華心裡還真是佩服這些土匪：來回近四百里，三天時間還不累死？頗有點「千里江陵一日還」的味道。土匪的投入產出還真是低啊。
等二人喝了水之後，薛興華認真地詢問他們所瞭解的情況：
他們以天王幫的名義順利地聯繫到了進攻的組織者。經過一番詢問後，他們看到了那個肥胖得有點嚇人的王室人員，也看到了其他幾個小幫派的聯繫人。正如薛興華所估計的，這些綠林好漢號稱十萬人馬，但頂到頭也就四千人。參加的人員都是一些名不經傳的小幫派，看中的也是那個肥胖者嘴裡說出的賞金。
讓王岳亭感到好笑的是，很多土匪一直在追問胖子到底有沒有錢打賞他們。那架勢完全是胖子你有錢老子就跟你幹一票，你沒錢老子不奉陪。如果不是胖子有一群拿洋槍的保鏢護衛，王岳亭估計戰鬥還沒進行，他就會被這些所謂的綠林好漢們撕成碎片。
胖子在眾匪的逼迫下答應：進攻景棟鎮的那天，只要到場，每人都有二兩銀子的賞金。殺敗了英軍，每人加賞銀子十兩，原來的賞金不變。
英軍駐紮在景棟鎮靠西的一個大院子裡，四周的石頭圍牆被英軍用紅磚、水泥加固了。在大門口和東面、南面、北面的城牆後面建築了用於射擊的平台，而西門是河流。
通過外圍觀察和鎮上當地人的調查，王岳亭他們確認景棟鎮裡的英軍大約一百二十人，院子裡不但有洋槍還有大炮。但因為英軍防守嚴密，王岳亭等人無法知道裡面的大炮到底有多少門。
而且王岳亭還給薛興華帶來了一個很吸引人的消息：英軍前幾天他們從南方運來了二十幾箱洋槍，無數的子彈，還有其他軍事裝備。他們計劃招收當地人建立一支部隊為他們打仗。
薛興華脫口問道：「有二十幾箱洋槍？你們確定？」
王岳亭點頭道：「是的，關大哥認識當地的馬幫，英軍就是出錢請他們運來的。」
關應雄也說道：「肯定不會錯。我們是十多年的交情了。運來的箱子裡不但有洋槍，可能還有洋炮。英軍請了二支馬幫幫他們運輸。」
薛興華問道：「你們估計那些土匪能衝進院子嗎？」
王岳亭回答道：「很難。聽說有土匪帶了二門青銅炮，只要能擊中牆壁就可以擊垮圍牆衝進去。不過……，大家都擔心炮太重，英軍的火力大，無法把它們運上去。」
「周圍有沒有其他英軍，最近的離景棟有多遠？」
「附近沒有，只有一百三十里之外的孟賓縣城有一股英軍。聽說人數也不多，一百多人的樣子。」
「你們把院子周圍的情況仔細說一說。……，哪裡有河，哪裡有山，英軍的守的院子離另一個院子有多遠？」
……
聽了二個人的詳細介紹和相互補充之後，薛興華把手一揮，說道：「後天早上出發！」
關應雄馬上說道：「薛大當家，如果我們後天早上才走的話，連湯都喝不著了。其他綠林好漢連骨頭都吞掉了，我們還去幹什麼？你要知道，南壘河那邊的村子裡可沒有這麼多馬租給我們，我們只能走到景棟鎮，路上需要花至少二天的時間。」
薛興華道：「只有在保命的前提下，我們才考慮是喝湯還是吃肉。你們馬上給我辦二件事：關應雄，你立即派人到景棟鎮，一邊收集相關情報一邊盯死那個胖子，我有用。王岳亭，你派人到附近盡可能收集鋤頭、鐵鍬、尖鎬。好了，你們安排之後休息去。」
關應雄又差點跳起來，說道：「我們不盯著英軍，怎麼反而盯著胖子？你到底是去打仗還是去種地，打仗哪有帶鋤頭、鐵鍬、尖鎬的？」
薛興華道：「違令者斬！我的安排你要不懂就多想想。不管你盯不盯英軍，但胖子絕對不能讓他跑掉！」
關應雄一邊往外走，一邊搖頭嘀咕道：「真不知鷹山幫為什麼讓他當大當家，真是……」
……
這次水兒被安排在天王洞，因為有了劉鎮江的女兒劉靈靈和其他土匪的女性家屬，水兒在這裡恢復了女兒打扮。這讓那些土匪們大吃一驚，想不到那個緊跟大當家跑的傢伙是一個大美女。
二百里山路，薛興華帶著天鷹軍大部隊花了三天半的時間才從猛宋的天王洞趕到緬甸的景棟鎮外圍。當他們趕到緬甸的景棟時，景棟鎮周圍到處都是土匪。
正如薛興華預計的那樣，這些烏合之眾雖然到了好幾天了，但真正進攻才剛剛開始。前面的時間各股匪首都用在爭奪領導權上，二股實力大的土匪甚至還因此動了刀子，造成三死二傷，這才「統一」在緬甸王室那個胖子的領導下。
土匪因為人多，進攻也取得了一點效果：他們將鎮子外面和周圍的英軍全部趕進了鎮西頭的那座大院裡。雖然沒有消滅幾個英軍，但土匪的士氣上來了，他們能夠在鎮子東頭大搖大擺地行走、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