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028章 天羅地網 文 / Robin謝
第028章天羅地網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個民夫對同伴說道：「你們說天王幫的土匪是傻還是錢多得沒地方花？就這麼平白無故地發我們一兩銀子？我才不去找英國佬呢，萬一被洋槍打中了，就是有錢也沒命花。」
另一個民夫認同地說道：「是啊，民夫和馬幫好像有七八百人，他們一下就花了七八百兩銀子。嘖嘖，我的乖乖，那該是多大的一堆，都扔進水裡了吧。反正我也不會去，洋鬼子太厲害了。這次天王幫的人現在是發傻，給了我們一兩銀子，等我們真有消息告訴他們的時候，我相信他們不會再給我們錢了。呵呵，他們以為我們也是傻瓜。」
幾個有同感的人一起笑了起來，不過笑聲明顯沒有平時那麼爽朗：銀子太揪心了，人們的心思還是被他撩了起來。
一個青年人譏諷地說道：「你們就只有當窮人的命。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洋鬼子怎麼啦，不也是人，天王幫還不是打死了那麼洋鬼子？還抓了那麼多洋鬼子進洞了呢。我想你們不知道天王幫這次賺了多少錢吧？」
旁邊青年連忙問道：「甘大哥，他們賺了多少？」
姓甘地哼了一聲，說道：「至少有五十萬兩！聽郭大麻子他們說，他們黃字號馬幫就從來沒有運過這麼多黃白之物。而且他們運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是他們自己的士兵運走的。」
「五十萬兩？！」所有人不相信地睜大眼睛，圓睜睜地看著姓甘的年輕人，想從他臉上看出真假來。
一個民夫感歎道，「怪不得他們不在乎幾百兩銀子，那不是九牛一毛嗎？也許我們找到了英軍的消息還真有銀子拿。」
一個青年道：「甘大哥，我們一起幹吧！反正我們是打獵的，藏在山上遠遠看著英軍又不是很危險的事。如果真能賺得十兩銀子，百兩銀子，那我們幾年都不用打獵了。」
另一個青年也動心了，鼓動道：「鄧桿子說的對，我們照樣可以打獵，反正今年的錢已經賺到手了，他們就是不發銀子給我們，我們就當沒有打到獵物而已。怎麼樣，寧大哥？」
姓甘的青年早就下了決心，但他故著輕鬆地說道：「再說吧，先回家。」
……
這樣的議論在無數股民夫和各個馬幫中進行著。有的人堅決不信，能騙到一兩銀子足夠了，不去當傻瓜；有的則想去收集消息，但膽子太小，不敢下決心；有的則看著銀子的份上下了決心要去；還有的則準備利用這次機會立一大功，爭取加入天王幫月月拿薪水……
等所有民夫、馬幫離開後，關應雄忍不住問劉鎮江道：「大當家，你說姓薛的小子這麼做有用嗎？」
劉鎮江正色地說道：「說了不要再喊我大當家了。他才是大當家呢。」
「我不喊順口了嗎？」關應雄歉意地笑了一下，又問道，「你說有用嗎？」
「我也不清楚。不過有用沒用都沒關係，反正我們的錢也是搶來的，就算沒有搶這麼多而已。只要七八百人有一二個能給我們提供消息，讓我們提前有了準備，不讓那個白眼狼偷襲我們，我們就大賺了。那白眼狼對我們這裡都很熟悉，這裡的面積又這麼大，我們這些的探馬是防不勝防啊。」
「哼，老子要看見他了，一定要殺了他。我有幾個好兄弟就是死在他手裡。」關應雄感歎道，「哎，我現在真是後悔，當時他逃跑就是我幫他吸引別人的注意，他才成功的。」
劉鎮江也是歎了一口氣，說道：「算了，過去那些事還扯什麼。」
讓民夫、馬幫收集消息只是一個補充，薛興華可不敢依靠那些人，真正的信息收集還得依靠王岳亭他們的親兵探馬來收集。現在王岳亭把所有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出去。
幾個當家的坐在一個石洞裡討論英軍下一步行動，商量選擇合適的戰場以阻止英軍的進犯。
因為沒有地圖，薛興華、田虎、馬奎對周圍的情況又不熟悉，只能聽劉鎮江、關應雄和王岳亭講解周圍的地形地勢。他們三個用泥塊在石板上畫著粗線條以表示道路和河流。
說了一會，關應雄就有了不耐煩了，他說道：「無論他們從哪裡過來，都必須過河。地面各個方向都有可能偷襲，但唯獨南壘河他們躲不過。我想我們沒有必要想太多，就在河邊等著他們就是。不管他們來多少，我們都要讓他們沉到南壘河下面喂王八。」
劉鎮江反駁道：「河流這麼長，你怎麼知道他們在哪裡過河？放他們到河邊就太危險了，萬一我們擋不住，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薛興華說道：「我們應該在他們出景棟鎮就開始攔截，他們也是靠二條腿走路，我們不能走的地方他們也不能走。這樣一來，我們可考慮的範圍不是很大，也就容易確定一個很好的伏擊位置，吃了他們。」
第二天上午，薛興華讓劉鎮江、田虎率領士兵訓練，而讓熟悉地形的關應雄帶著他和馬奎在天王洞到景棟鎮之間的山上轉悠，查看地形。
這裡群山連綿、山路險峻，似乎到處都可以被利用起來打擊敵人。但缺點也是太險峻，沒有多少地方能埋伏多少人，而且撤退時很難擺脫敵人的追擊。
攻擊的時候可能很爽，很容易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但如果對方反應過來進行反擊，那麼撤退的時候有可能爬了好久的山，二者之間的直線距離還在步槍的射程之內，從陡峭的山溝一邊爬到山溝的另一邊，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做到。
而且這種地形對伏擊者而言確實有利，藏起來讓對方看不到。但是被伏擊者在遭到伏擊時也一樣可以利用地形躲藏起來，讓對方打不到，導致伏擊效果差。
大自然似乎對雙方都很公平。
幾個人找了一天也沒找到用於幾百人伏擊的大戰場，倒是「一夫當關萬夫沒開」的地方很多，如果能判准英軍前進途徑，只需要少數幾個人堅守在這些險要位置就能阻擋英軍很長時間，甚至幾天幾夜不讓他們前進一步都有可能。
當天晚上他們就宿營在山裡，第二天繼續朝景棟鎮方向前進。
行走在山路上，馬奎對左顧右盼的薛興華道：「你是想把這股英軍全部消滅還是只打怕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
走在前面的關應雄搶著回答道：「那還用說？當然是全部殲滅。」
薛興華異樣地看了馬奎一眼，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