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137章 留下三個就行 文 / Robin謝
第137章留下三個就行
消滅了探路的傀儡兵，薛興華等人並沒有就此罷手，子彈一顆顆扎進慌亂的士兵群中，不時帶走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夜更黑了。
黑暗淹沒了群山，也將傀儡士兵們的身影淹沒，可以說大自然為他們提供了保護。但他們並沒有感到更多的安全，反而增加了更多的恐懼。嚇破了膽的他們比之前感到更害怕，好像四面八方都有噬人的惡魔。
四周的槍聲時響時靜，不時殺死殺傷一個或幾個倒霉的士兵。士兵們一直沒有停止向四周傾瀉子彈，但沒有殺死對方任何一個士兵，也沒有消除他們哪怕一點點恐懼。幾個士兵終於受不了這種被動挨打的氣氛而瘋了，他們大叫著衝出人群舉著槍到處亂打，甚至對準自己的戰友開火。
但他們很快就被他們自己的同伴所槍殺。
傀儡兵中尉連長維蘇哈實在忍不住了，對荷蘭中尉鮑肯德奈問道：「中尉，我們的援軍什麼時候到？」
鮑肯德奈問道：「什麼援兵，哪裡有援兵？」
維蘇哈心裡一暗，急切地問道：「按照事先約定，如果我們不能按時到達前面的軍營，他們應該會派人來尋找我們啊。」
「哦，哦，應該快了吧。」鮑肯德奈敷衍道。
鮑肯德奈之所以心虛，是因為虛榮心強和立功心切的他已經派人送信給南北二個軍營，告訴那些軍營裡的人說他們遇到了一股土匪的偷襲，他們已經將這股土匪打散，目前正在追擊中，最遲於明天上午就會帶著擒獲的土匪返營。
鮑肯德奈還命令那些未受傷的荷蘭士兵和傀儡兵留下保護糧草的士兵以及那些驚慌失措的民夫走了。這些人被分為二隊，一隊將糧草彈藥繼續送往南面的軍營，一隊將傷員、死者送往北面的軍營。
當時安排這些事的時候，鮑肯德奈完全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派頭。按他的想法，二個軍營接到他的報告後，不會馬上派援兵來跟他搶功，只會眼紅地坐等傳來捷報。而且現在又是晚上，兵力「不足」的他們也不敢貿然出兵，即使派援兵也得明天天明之後派出。
維蘇哈不知道鮑肯德奈心中有股說不出的苦，他繼續問道：「為什麼到現在都沒來，如果我們再拖一二個小時，不是被人家給一個個殺了就是我們自己的人變瘋了，崩潰了！你自己的人呢？我們後路被斷，他們早應該過來啊。」
鮑肯德奈惱羞成怒，一個巴掌打在唧唧歪歪的維蘇哈臉上，吼道：「鎮靜！鎮靜是一個指揮官應有的素質，你不明白嗎？」
「你……你……」維蘇哈你了半天也不敢你出什麼來，只好賭氣轉身。
薛興華他們可不會因為對方沮喪而可憐那些傢伙，他們越打越上癮。田虎在河的對面只留下了五個士兵，隔著河流不斷給敵人施壓，他自己則帶著餘下的士兵也分為左右兩翼潛了回來。一步步擠壓著敵人的生存空間。
不同於薛興華早有準備，興華軍士兵出發的時候都隨時攜帶了驅蟲藥，趴在地上可以堅持很長一段時間而不被蚊蟲叮咬。傀儡兵和荷蘭兵可沒想到今天還有機會趴在地上躲藏子彈，他們都沒有帶這些藥物。無數的蚊子、螞蟻、山螞蝗欣喜地湧向了他們，擔心弄出動靜引來子彈的士兵只有強忍，實在忍不住了就瞧瞧地在劇痛部位摸一下，將討厭的山螞蝗扯去，將蚊子捏死。但這種忍受是有限度的，當山螞蝗爬進鼻孔、爬向眼眶、爬進耳朵的時候，很多士兵慘叫著亂喊亂叫，一邊雙手亂抓一邊雙腳亂跳，直到興華軍的子彈將其擊斃才得到解脫。
薛興華將子彈壓進彈倉，然後上膛，槍口瞄準微微起伏的一個黑影，穩穩地扣響了扳機：「啪！」
沒有時間去聽對方的慘叫，他輕輕一滾，躲進了早物色好的地方。傀儡兵的子彈立即射向了他剛才躺著的地方。
薛興華開火的火焰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傀儡兵開火同樣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埋伏在其他地方的興華軍幾乎同時立即開火，傀儡兵又是一陣陣慘叫。
一個傀儡兵少尉排長實在受不了，他大聲罵道：「游擊隊的懦夫，你們聽著，有膽量我們對打！」
幾個同樣憋屈的傢伙也大聲叫囔起來：「只有懦夫才這麼偷襲！」
「你們不是紳士！」
「華人只會做這些小人做的事！」
……
遠處沒有人應答，只有子彈從四面八方飛來，收拾著一個個大聲喊叫暴露了位置的傢伙，很快這些壯膽的吶喊變成了淒厲的慘嚎。
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被包圍的士兵的神經一下下繃緊。終於，在荷蘭中尉鮑肯德奈被一顆不知從哪裡飛出來的子彈擊斃後，傀儡兵徹底崩潰了，一個個跳起來高叫著投降。他們舉起雙手，睜著驚恐的眼睛茫然地尋找接受他們投降的人。
薛興華對前來徵詢他意見的田虎道：「命令他們站在一起，隨便從中抓三個出來打暈，其餘的……掃乾淨！」
「只留三個？」田虎一愣，但很快就退到了一邊安排去了。
沒有多久，一個土著士兵按照田虎的命令現身指揮那些投降的人燃起火堆，然後排隊坐在火堆前。
三個傀儡兵如拖死狗般被人拖到一邊去了。
等那些慶幸自己沒有無緣無故被打的俘虜們老實坐好之後，藏著暗處的重機槍一下歡叫起來：「噠噠噠噠……」
埋伏在四周的興華軍士兵也冷靜地擊殺試圖逃跑、反抗的俘虜。雖然傀儡兵中也有一些華人，但現在他們已經顧不了這些。在目前情況下傀儡兵裡的華人也只能歸於敵人，也在清除之列。
短短幾秒鐘時間，三十多個傀儡兵和幾個荷蘭士兵就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只剩下幾個未死的傢伙在低聲地呻呤。薛興華吩咐手下小心清查周圍，確保周圍沒有活著的敵人。
忙完這些後，清點了這次戰鬥的損失，發現興華軍這方只死了三個新招的土著士兵，傷了五個，其中一個傷者是興華軍，左胳膊被擊穿。
掩埋好三個死了的士兵，派出二個士兵連同輕傷員護送傷兵先行回去後，這支四十九人的隊伍在薛興華的率領下又朝北面的軍營出發了。動身的時候，薛興華讓所有的人都從傀儡兵屍體上剝下了他們的衣服穿上。三個打暈的士兵也被弄醒跟著，從他們嘴裡薛興華知道了前面軍營一些情況。
打起火把順著山路走了約一個小時，他們來到一個四周圍著一人多高柵欄的軍營。雖然這個軍營沒有派出援兵，但這裡卻加強了警衛，軍營門口站著四個荷槍實彈的哨兵，看到一群人打著火把過來，他們一下緊張起來。
「誰？」右邊前面那個滿臉鬍鬚的哨兵大聲問道，其他三個哨兵跟他一樣早已經把肩上的步槍取下來，槍口對準走過來的薛興華他們。槍機拉得辟里啪啦地響，很有一番氣勢。
被俘的士兵按照薛興華事先的說詞連忙上去哭著道：「我是十七連的，我們被土匪打敗了。」
滿臉鬍鬚的哨兵脫口問道：「你們連又敗了？你們連長呢？」
「我們連長維蘇哈已經被游擊隊打死了，還有h連的荷蘭中尉鮑肯德奈也被打死了。」
說話間彭二叔等人已經靠近了哨兵們，有意無意地將他們圍了起來。
「啊——，」四個哨兵大吃一驚，滿臉鬍鬚的哨兵說道，「你們等下，我去喊營長去。」
等那個哨兵一轉身，彭二叔衝上一步大手突然伸出右手抓住他前面的那個哨兵脖子稍微用力一捏，只聽一聲脆響，哨兵的喉骨就斷了，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其他人幾乎同時動手，將其他二個哨兵一下了賬了：一個被扭轉脖子，一個被匕首刺中心臟。
「跟上他！」薛興華低聲道。
人群立即朝裡衝去，外面只留下了四個興華軍士兵冒充原來的哨兵。
滿臉鬍鬚的哨兵跑了幾步，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轉身恐嚇道：「不是叫你們等一下嗎？」
「我們要請營長馬上派援兵去，再遲就晚了。」薛興華理直氣壯地說道，「狗日的，你牛什麼？我們是十七連的，又不是其他人。」薛興華從三個俘虜的嘴裡知道十七連的住宿地在南面的軍營，雖然每天巡邏到這裡休息一下吃了東西再回去，但與這裡的士兵不是很熟悉，也就是見過幾面而已，只要不遇到十七連的士兵不是很快穿幫。
滿臉鬍鬚的哨兵沒敢說什麼，自己也確實無權阻止自己的部隊進軍營。於是，他加快了步伐。薛興華等人邊跟上邊大量著軍營裡的地形。看到營房分佈在各處，不少營房外面還有哨兵站崗，不少的哨兵都驚訝地打量著他們這些深夜進來的人，薛興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一個出來上廁所的士兵揉著眼睛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胡長石瞪著眼睛道：「多嘴！沒看見我們一身是血嗎？睡你的覺去。」